我没准备摔,只是想逼你给我个答案,你肯定猜不到,当我看到你不敢触碰我的时候,究竟有多生气。封止渊自嘲一笑,低下头在傅斯乾怔愣额脸上蹭了蹭,况且就算摔了又如何,我会爱上你,从来都跟敛魂灯没有关系,我带着对你的矛盾感情降生,即使没有用来爱的心,我也依旧无法自顾的爱上你。所以说,我们是命中注定。傅斯乾感谢自己这具躯体,天生灵智拥有极强的恢复力,用了药之后,伤口上的血很快就止住了,只是看起来依旧有些吓人。此时两个人的情绪都平静下来了,敛魂灯被放置在一旁,尽管封止渊觉得无所谓,但傅斯乾坚决反对毁坏这灯分毫,那是封止渊给他的,除了名字之外最珍贵的礼物,也是他在流火渊收了三百年才换回的执念。封止渊抱着傅斯乾在地上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分析刚才雕像说的话,那些话中除了提到前世的事,还有许多值得推敲的东西。傅斯乾记性没封止渊好,做不到听一遍就把话都记下来,再加上他有伤在身,不能费心费力,遂倚在封止渊肩头,听着封止渊对雕像说的话进行条分缕析的研究。所以说我们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那画上画的确实是制作傀儡的过程,听前世的我听那雕像的意思,那做出来的傀儡就是为了给你做躯体的,照现在来看,这傀儡似乎已经有了人选。是昭元仙尊!昭元仙尊不是人,只是个傀儡?傅斯乾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想起自己曾炸过晏君行,却没得到任何关于自己的神魂会进入昭元仙尊的身体的原因,而今看来,此事应该是与前世的封止渊脱不了干系,封止渊沉吟片刻,平静道:不过有一件事我一直在猜测,那雕像说他们把傀儡放在寒川涧,诛神之战中,北海战神将百万神兵的尸骨投入寒川涧,这是古籍中记载的,但是并没有提过寒川涧在哪里,后人只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却不知其位置。傅斯乾轻轻吸了口气,缓慢开口:你是怀疑封止渊点点头:那些尸骨并不是小数目,倘若此处真的是寒川涧,世事浮沉沧海桑田,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只是如此一来,事情就棘手了。乐正诚说过,那些邪祟是从断魂崖逃出去的,保不准就是在百万神兵的尸骨上修出来的,怨戾横行,数目多且难对付。傅斯乾明白他的意思,之前答应替乐正诚解决邪祟之事,他们本以为邪祟是普通的邪祟,而今才发现,这些邪祟很可能是上古时期就存在的,修炼了上千年,实力如何还不清楚,不过可想而知,肯定不会好对付,确实是有些棘手。见傅斯乾皱着眉一脸愁绪,封止渊又笑着调侃:追根究底,这邪祟还是拜你所赐呢。傅斯乾:?当初不是你开启诛神之战,将四方天境的百万神兵尽数诛杀,然后又把尸体投入了寒川涧。封止渊啧啧出声,如今八.九不离十,这邪祟尽皆起于寒川涧,不是拜你所赐?傅斯乾:我当时只是想拉着他们陪葬,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当年掀起诛神之战,不过是为了给封止渊报仇,傅斯乾知道自己前世时就在愧疚,觉得是四方天境的人逼着自己对封止渊赶尽杀绝,所以才导致了封渊之战。提及此,封止渊又来了兴致,之前还在遗憾傅斯乾没有记忆,好多事情得不到解释,现下的情况,倒正好能叫傅斯乾解答他的疑惑了。我一直就很好奇,封渊之战后,你为什么会做出那些事,守在流火渊三百年,此事我能猜到原因了。至于为什么要发起诛神之战,我始终想不明白,按理说,你当时应该以为收集好我的神魂了,怎么会选择拉着四方天境陪葬呢?傅斯乾正准备回答,就听见封止渊惊呼出声:你当时根本没想着要和我在一起,你当时也根本不喜欢我吧!若非如此,怎么会孤注一掷选择死亡?傅斯乾被他气得心口疼,身上乏得厉害,控制不住抬手打了他一下,轻飘飘的:不喜欢你,我至于以骨为烛以血为油造出敛魂灯?不喜欢你,我会在流火渊候了三百年?不喜欢你,我会把自己的筋脉抽出来你说什么!筋脉是什么意思?封止渊打断他的话,眼神阴鹜。傅斯乾心虚地移开眼,方才气上心头,一时不察就把藏着的那点事都抖出来了。封止渊极轻地笑了声,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恶狠狠的凶意:以骨为烛以血为油,那盏敛魂灯,究竟是怎么回事?傅斯乾阖着的眼皮轻微抖了抖,小声叫唤:嘶,伤口好疼,渊儿,宝贝儿,你好凶啊,你快哄哄我。封止渊默不作声,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情况,而后轻轻抚上了傅斯乾颤抖的眼皮,近乎哀求地说:傅斯乾,你就不能不瞒着我吗?他像支撑不住的漂泊之人,在悲怆关头苦苦哀求,只听声音就令人心疼难受。傅斯乾猛地睁开眼,恰逢封止渊低下头抵在他肩上,活像一只遍体鳞伤到无法做出反应的奶猫,连爪子都没力气举起了。傅斯乾浑身一怔,他感觉到封止渊在微微颤抖,这个认知让他整个人都懵了,再也没办法无动于衷,他费力地抬起手,拍了拍封止渊的背,无奈叹息:不瞒着你,你想知道什么都告诉你,别伤心别委屈。闷闷的声音从肩上传来:真的吗?真的。傅斯乾长吁一口气,做出决定之后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也不再抗拒说出那些事,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不会瞒你。在傅斯乾看不见的地方,封止渊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唇。大魔头心机深沉,从来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封止渊挑了一个最在意的问题:那就先解释封渊之战吧,你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刺出那一剑,甚至没有听完我说的话。说着,他脑海中就冒出关于封渊之战的画面。传说流火渊里的火是从地狱来的,能烧灼一切污秽之物,那里的岩浆终年不熄,滚沸着叫嚣着,要荡平一起污浊之物。封止渊受邀前往流火渊,却在到达时发现,四周围满了人,他是无垢城的大弟子,打眼一扫就认出了围观的人,都是彼时世上修为高深的大能。约他来的是当今世上的北海战神,世人皆知,他二人是好友。封止渊尚不清楚为什么要来流火渊,也不知道其他人为什么要那样盯着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的挚友为什么会一剑刺过来。那时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封止渊揉了揉眉心,从短暂的失神中抽身,之前在幻境中,他恢复的记忆不多,并且存在一个十分明显的问题,他本人无法完全代入那些记忆。记忆像是走马灯在他眼前划过,却没有在脑海中留下一分印象,他像是站在一旁,围观所有事情的发生,也感受不到那时的心情。之前还有所疑惑,现下就能解释得通了。封止渊看向不远处的敛魂灯,基本能猜到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前世他与傅斯乾的交往,其中定然早就掺杂了倾慕之情,如果完全剥离掉爱,就像他现在这样,看到那些事只会觉得奇怪,好像总是差了点什么。若是想真切地体会当时的心情,想把所有事串联起来,还是需要拿回那份爱。不过现在还不急,爱之深责之切,他需要先保持理智的想法,以便对傅斯乾的解释做出合理的判断。这件事的确另有内情,不是关于封渊之战,而是关于傅斯乾自己,即使之前在鲛林蝶海中与晏君行对峙,他也没有把这事说出,傅斯乾眯起眼,慢慢沉入回忆里:封渊之战,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那时候的确不是想伤害你。当时还没有四方天境,那群人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批命人做下的批词,那批词中说你是祸世魔头的命格,若不尽早除之,他日必定血染山河。封止渊玲珑心思,一点就透,闻言猛地抬头,满眼诧异:难道傅斯乾点点头,面上显出悔意:我当时是想亲自出剑,我知你身体与常人不同,纵使受了我一剑也不应当危及生命,然后再安排一出假死的戏码。我计划好了一切,却没想到你会那样做,会封止渊自嘲一笑,接上他没说出口的话:却没想到我会跳进流火渊。虽无法设身处地的体会,但封止渊差不多能猜出自己当时会有的心情,面对倾慕之人,那一剑刺过来时,怕是心就死了。前世他是无垢城大弟子,也是天之骄子,若不是毫无防备,肯定不会轻易被傅斯乾所伤,那一剑之所以能刺得那么准,与他自己也不是没有关系。挚友,倾慕之人,他已经可以猜到当时的自己对傅斯乾会有多信任了,遇到这样的事,若是现在的他,怕是也会选择跳下流火渊。既然无情无义,不若两不相见。傅斯乾幽幽地叹了口气:因而就有了后来的事,封渊之战后,我在流火渊设下结界,对外散播消息,说是镇压流火渊,实际上是借敛魂灯收集你的神魂,想要复活你。流火渊能烧毁世间所有东西,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成功,只能先试着收集你的神魂,谁知一等就是三百年。看出他仍有隐瞒的意思,封止渊又把话题扯回敛魂灯上:敛魂灯是怎么做出来的,又是怎么拥有能收集神魂的作用,还有流火渊那三百年你做了什么,都要告诉我。知道了。小心思被识破,傅斯乾有些哭笑不得,抬手蹭了蹭封止渊眼尾,温声调侃,说了小哭包可别又心疼得掉眼泪。封止渊:去你娘的小哭包!傅斯乾拿过一旁的敛魂灯,往自己心口比了比:当时,我就把它放在这里面,以骨为烛以血为油,一直养着它,那时它是我唯一的希望。至于其他,大概因为我是天生灵智的关系,得上天宠爱,所以能成功收集到你的神魂吧。他虽然说了,却还是隐瞒了许多,刻意将其中最惨痛的方面一笔带过,轻描淡写得好像在讨论今天天气好不好,吃了什么东西。封止渊心里也明白,哪里会有那么简单,其中的努力不是一句天生灵智得上天宠爱能概括的。敛魂灯大小跟巴掌似的,看起来正契合心窝,封止渊一阵心酸,若是自己刚才真不小心错手把这玩意儿摔了,岂不是无异于在傅斯乾心口剜了一刀。傅斯乾不忍心看他这副模样,连忙把话题带到别处:还有想知道的吗?我可是早就喜欢你了,比你还要早很久很久,只是那时候的我不明白这就是喜欢。封止渊挑挑眉:是吗?傅斯乾点头如捣蒜:你是我的宝贝儿,我的小情儿,我的唔唔。没脸没皮的老流氓又回来了,封止渊听不得这种话,一听就容易羞,什么宝贝小情儿,烫耳朵,他捂着傅斯乾的嘴,哭笑不得:你可别说了。傅斯乾从善如流,顺势闭上嘴,又把手中的敛魂灯塞进封止渊手里:给你的。约莫是觉得这样不太郑重,他又补了一句:聘礼。封止渊:谁家聘礼送这玩意儿?不对,你该是嫁妆才对!傅斯乾深知不必争一时口舌之快,还是要日后才能见分晓,于是他从容改口:那就是定情信物。封止渊:真是八辈子都找不出这么另类的定情信物。傅斯乾深觉自己此举绝妙,啧啧赞叹:这里面放的正好是你对我的感情,被我救回来的感情,可不就是定情信物!宝贝儿,你想什么时候吸收敛魂灯里的神魂碎片,我猜那应该就是你神魂上缺失的一部分。他存了私心,十分好猜的私心,谁不想要喜欢的人更爱自己一点?此地不适合吸收敛魂灯中的神魂碎片,封止渊将敛魂灯收好,回道:先出去再说吧,此处阴气太盛,贸然开启敛魂灯,我怕发生什么意外。解释完,他话锋一转,冷着脸突然问道:你抽出筋脉是怎么回事?傅斯乾放下的心又猛地提起,端看封止渊那一脸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就知道这件事非说不可了。他缓了口气,想先组织一下语言,只是没两秒就不得不放弃,这事再组织也就一句话的事,逃不过避不开。他提起一口气,快速吐出一句话:就是我把筋脉抽出来了。封止渊满脸冷漠,给出具体的要求:慢一点,说清楚。傅斯乾心虚地偏开视线,想了想还是不知道怎么解释,遂叹息道:你能召出九灭吗?这洞穴之前虽有禁制,但刚才他心念一动,就召唤出了遮日,想来或许是随着那雕像的破碎,洞穴内的禁制消失了。封止渊一怔,隐隐有什么划过脑海,他愣愣地伸出手,看着那团青光在自己手心中跃动,这是他的九灭。傅斯乾闭了闭眼,伤口处痛得他都要麻木了,方才勉强打起精神说那么多,现下身体累极了,只轻轻朝那团青光伸了伸手。然后那团青光就跳到了傅斯乾手上,乖顺得毫无脾气。封止渊不敢置信,其实当初傅斯乾帮他把雪中焰融进九灭时,他就有所疑虑,为什么九灭没有排斥,只不过当时他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并非无迹可寻。在已经恢复的记忆中,九灭是他上辈子就用的法器,今生也是随着他一同降生,一直住在他的丹田灵府中。封止渊眼睛有些酸,他狠狠咬了一下唇里的肉,逼得自己冷静下来:你抽出的筋脉,在九灭里?不是。傅斯乾收紧手,那团青光慢慢幻化出原形,一条青灰色的筋脉,应该说,九灭就是我从身上抽出的筋脉,当年封渊之战后,我便将手腕上一根筋脉抽出,你的九灭已经消失在流火渊中了,这是我还你的,也是我给你的保护。封止渊的思绪很乱,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初在比试大会的秘境中,他被观音幻阵诱出前世记忆,在他几乎要沉溺于那岩浆中时,一道青色闪电突然出现,带着他破除幻境。所以,那其实是九灭?傅斯乾就知道这件事说出来定然会招致封止渊的愧疚,他本想着把这事一直藏在心里,却没想到会在封止渊质疑自己的喜欢时说漏了嘴,而今又惹得他的小哭包红了眼。这件事的确另有内情,不是关于封渊之战,而是关于傅斯乾自己,即使之前在鲛林蝶海中与晏君行对峙,他也没有把这事说出,傅斯乾眯起眼,慢慢沉入回忆里:封渊之战,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那时候的确不是想伤害你。当时还没有四方天境,那群人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批命人做下的批词,那批词中说你是祸世魔头的命格,若不尽早除之,他日必定血染山河。封止渊玲珑心思,一点就透,闻言猛地抬头,满眼诧异:难道傅斯乾点点头,面上显出悔意:我当时是想亲自出剑,我知你身体与常人不同,纵使受了我一剑也不应当危及生命,然后再安排一出假死的戏码。我计划好了一切,却没想到你会那样做,会封止渊自嘲一笑,接上他没说出口的话:却没想到我会跳进流火渊。虽无法设身处地的体会,但封止渊差不多能猜出自己当时会有的心情,面对倾慕之人,那一剑刺过来时,怕是心就死了。前世他是无垢城大弟子,也是天之骄子,若不是毫无防备,肯定不会轻易被傅斯乾所伤,那一剑之所以能刺得那么准,与他自己也不是没有关系。挚友,倾慕之人,他已经可以猜到当时的自己对傅斯乾会有多信任了,遇到这样的事,若是现在的他,怕是也会选择跳下流火渊。既然无情无义,不若两不相见。傅斯乾幽幽地叹了口气:因而就有了后来的事,封渊之战后,我在流火渊设下结界,对外散播消息,说是镇压流火渊,实际上是借敛魂灯收集你的神魂,想要复活你。流火渊能烧毁世间所有东西,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成功,只能先试着收集你的神魂,谁知一等就是三百年。看出他仍有隐瞒的意思,封止渊又把话题扯回敛魂灯上:敛魂灯是怎么做出来的,又是怎么拥有能收集神魂的作用,还有流火渊那三百年你做了什么,都要告诉我。知道了。小心思被识破,傅斯乾有些哭笑不得,抬手蹭了蹭封止渊眼尾,温声调侃,说了小哭包可别又心疼得掉眼泪。封止渊:去你娘的小哭包!傅斯乾拿过一旁的敛魂灯,往自己心口比了比:当时,我就把它放在这里面,以骨为烛以血为油,一直养着它,那时它是我唯一的希望。至于其他,大概因为我是天生灵智的关系,得上天宠爱,所以能成功收集到你的神魂吧。他虽然说了,却还是隐瞒了许多,刻意将其中最惨痛的方面一笔带过,轻描淡写得好像在讨论今天天气好不好,吃了什么东西。封止渊心里也明白,哪里会有那么简单,其中的努力不是一句天生灵智得上天宠爱能概括的。敛魂灯大小跟巴掌似的,看起来正契合心窝,封止渊一阵心酸,若是自己刚才真不小心错手把这玩意儿摔了,岂不是无异于在傅斯乾心口剜了一刀。傅斯乾不忍心看他这副模样,连忙把话题带到别处:还有想知道的吗?我可是早就喜欢你了,比你还要早很久很久,只是那时候的我不明白这就是喜欢。封止渊挑挑眉:是吗?傅斯乾点头如捣蒜:你是我的宝贝儿,我的小情儿,我的唔唔。没脸没皮的老流氓又回来了,封止渊听不得这种话,一听就容易羞,什么宝贝小情儿,烫耳朵,他捂着傅斯乾的嘴,哭笑不得:你可别说了。傅斯乾从善如流,顺势闭上嘴,又把手中的敛魂灯塞进封止渊手里:给你的。约莫是觉得这样不太郑重,他又补了一句:聘礼。封止渊:谁家聘礼送这玩意儿?不对,你该是嫁妆才对!傅斯乾深知不必争一时口舌之快,还是要日后才能见分晓,于是他从容改口:那就是定情信物。封止渊:真是八辈子都找不出这么另类的定情信物。傅斯乾深觉自己此举绝妙,啧啧赞叹:这里面放的正好是你对我的感情,被我救回来的感情,可不就是定情信物!宝贝儿,你想什么时候吸收敛魂灯里的神魂碎片,我猜那应该就是你神魂上缺失的一部分。他存了私心,十分好猜的私心,谁不想要喜欢的人更爱自己一点?此地不适合吸收敛魂灯中的神魂碎片,封止渊将敛魂灯收好,回道:先出去再说吧,此处阴气太盛,贸然开启敛魂灯,我怕发生什么意外。解释完,他话锋一转,冷着脸突然问道:你抽出筋脉是怎么回事?傅斯乾放下的心又猛地提起,端看封止渊那一脸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就知道这件事非说不可了。他缓了口气,想先组织一下语言,只是没两秒就不得不放弃,这事再组织也就一句话的事,逃不过避不开。他提起一口气,快速吐出一句话:就是我把筋脉抽出来了。封止渊满脸冷漠,给出具体的要求:慢一点,说清楚。傅斯乾心虚地偏开视线,想了想还是不知道怎么解释,遂叹息道:你能召出九灭吗?这洞穴之前虽有禁制,但刚才他心念一动,就召唤出了遮日,想来或许是随着那雕像的破碎,洞穴内的禁制消失了。封止渊一怔,隐隐有什么划过脑海,他愣愣地伸出手,看着那团青光在自己手心中跃动,这是他的九灭。傅斯乾闭了闭眼,伤口处痛得他都要麻木了,方才勉强打起精神说那么多,现下身体累极了,只轻轻朝那团青光伸了伸手。然后那团青光就跳到了傅斯乾手上,乖顺得毫无脾气。封止渊不敢置信,其实当初傅斯乾帮他把雪中焰融进九灭时,他就有所疑虑,为什么九灭没有排斥,只不过当时他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并非无迹可寻。在已经恢复的记忆中,九灭是他上辈子就用的法器,今生也是随着他一同降生,一直住在他的丹田灵府中。封止渊眼睛有些酸,他狠狠咬了一下唇里的肉,逼得自己冷静下来:你抽出的筋脉,在九灭里?不是。傅斯乾收紧手,那团青光慢慢幻化出原形,一条青灰色的筋脉,应该说,九灭就是我从身上抽出的筋脉,当年封渊之战后,我便将手腕上一根筋脉抽出,你的九灭已经消失在流火渊中了,这是我还你的,也是我给你的保护。封止渊的思绪很乱,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初在比试大会的秘境中,他被观音幻阵诱出前世记忆,在他几乎要沉溺于那岩浆中时,一道青色闪电突然出现,带着他破除幻境。所以,那其实是九灭?傅斯乾就知道这件事说出来定然会招致封止渊的愧疚,他本想着把这事一直藏在心里,却没想到会在封止渊质疑自己的喜欢时说漏了嘴,而今又惹得他的小哭包红了眼。这件事的确另有内情,不是关于封渊之战,而是关于傅斯乾自己,即使之前在鲛林蝶海中与晏君行对峙,他也没有把这事说出,傅斯乾眯起眼,慢慢沉入回忆里:封渊之战,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那时候的确不是想伤害你。当时还没有四方天境,那群人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批命人做下的批词,那批词中说你是祸世魔头的命格,若不尽早除之,他日必定血染山河。封止渊玲珑心思,一点就透,闻言猛地抬头,满眼诧异:难道傅斯乾点点头,面上显出悔意:我当时是想亲自出剑,我知你身体与常人不同,纵使受了我一剑也不应当危及生命,然后再安排一出假死的戏码。我计划好了一切,却没想到你会那样做,会封止渊自嘲一笑,接上他没说出口的话:却没想到我会跳进流火渊。虽无法设身处地的体会,但封止渊差不多能猜出自己当时会有的心情,面对倾慕之人,那一剑刺过来时,怕是心就死了。前世他是无垢城大弟子,也是天之骄子,若不是毫无防备,肯定不会轻易被傅斯乾所伤,那一剑之所以能刺得那么准,与他自己也不是没有关系。挚友,倾慕之人,他已经可以猜到当时的自己对傅斯乾会有多信任了,遇到这样的事,若是现在的他,怕是也会选择跳下流火渊。既然无情无义,不若两不相见。傅斯乾幽幽地叹了口气:因而就有了后来的事,封渊之战后,我在流火渊设下结界,对外散播消息,说是镇压流火渊,实际上是借敛魂灯收集你的神魂,想要复活你。流火渊能烧毁世间所有东西,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成功,只能先试着收集你的神魂,谁知一等就是三百年。看出他仍有隐瞒的意思,封止渊又把话题扯回敛魂灯上:敛魂灯是怎么做出来的,又是怎么拥有能收集神魂的作用,还有流火渊那三百年你做了什么,都要告诉我。知道了。小心思被识破,傅斯乾有些哭笑不得,抬手蹭了蹭封止渊眼尾,温声调侃,说了小哭包可别又心疼得掉眼泪。封止渊:去你娘的小哭包!傅斯乾拿过一旁的敛魂灯,往自己心口比了比:当时,我就把它放在这里面,以骨为烛以血为油,一直养着它,那时它是我唯一的希望。至于其他,大概因为我是天生灵智的关系,得上天宠爱,所以能成功收集到你的神魂吧。他虽然说了,却还是隐瞒了许多,刻意将其中最惨痛的方面一笔带过,轻描淡写得好像在讨论今天天气好不好,吃了什么东西。封止渊心里也明白,哪里会有那么简单,其中的努力不是一句天生灵智得上天宠爱能概括的。敛魂灯大小跟巴掌似的,看起来正契合心窝,封止渊一阵心酸,若是自己刚才真不小心错手把这玩意儿摔了,岂不是无异于在傅斯乾心口剜了一刀。傅斯乾不忍心看他这副模样,连忙把话题带到别处:还有想知道的吗?我可是早就喜欢你了,比你还要早很久很久,只是那时候的我不明白这就是喜欢。封止渊挑挑眉:是吗?傅斯乾点头如捣蒜:你是我的宝贝儿,我的小情儿,我的唔唔。没脸没皮的老流氓又回来了,封止渊听不得这种话,一听就容易羞,什么宝贝小情儿,烫耳朵,他捂着傅斯乾的嘴,哭笑不得:你可别说了。傅斯乾从善如流,顺势闭上嘴,又把手中的敛魂灯塞进封止渊手里:给你的。约莫是觉得这样不太郑重,他又补了一句:聘礼。封止渊:谁家聘礼送这玩意儿?不对,你该是嫁妆才对!傅斯乾深知不必争一时口舌之快,还是要日后才能见分晓,于是他从容改口:那就是定情信物。封止渊:真是八辈子都找不出这么另类的定情信物。傅斯乾深觉自己此举绝妙,啧啧赞叹:这里面放的正好是你对我的感情,被我救回来的感情,可不就是定情信物!宝贝儿,你想什么时候吸收敛魂灯里的神魂碎片,我猜那应该就是你神魂上缺失的一部分。他存了私心,十分好猜的私心,谁不想要喜欢的人更爱自己一点?此地不适合吸收敛魂灯中的神魂碎片,封止渊将敛魂灯收好,回道:先出去再说吧,此处阴气太盛,贸然开启敛魂灯,我怕发生什么意外。解释完,他话锋一转,冷着脸突然问道:你抽出筋脉是怎么回事?傅斯乾放下的心又猛地提起,端看封止渊那一脸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就知道这件事非说不可了。他缓了口气,想先组织一下语言,只是没两秒就不得不放弃,这事再组织也就一句话的事,逃不过避不开。他提起一口气,快速吐出一句话:就是我把筋脉抽出来了。封止渊满脸冷漠,给出具体的要求:慢一点,说清楚。傅斯乾心虚地偏开视线,想了想还是不知道怎么解释,遂叹息道:你能召出九灭吗?这洞穴之前虽有禁制,但刚才他心念一动,就召唤出了遮日,想来或许是随着那雕像的破碎,洞穴内的禁制消失了。封止渊一怔,隐隐有什么划过脑海,他愣愣地伸出手,看着那团青光在自己手心中跃动,这是他的九灭。傅斯乾闭了闭眼,伤口处痛得他都要麻木了,方才勉强打起精神说那么多,现下身体累极了,只轻轻朝那团青光伸了伸手。然后那团青光就跳到了傅斯乾手上,乖顺得毫无脾气。封止渊不敢置信,其实当初傅斯乾帮他把雪中焰融进九灭时,他就有所疑虑,为什么九灭没有排斥,只不过当时他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并非无迹可寻。在已经恢复的记忆中,九灭是他上辈子就用的法器,今生也是随着他一同降生,一直住在他的丹田灵府中。封止渊眼睛有些酸,他狠狠咬了一下唇里的肉,逼得自己冷静下来:你抽出的筋脉,在九灭里?不是。傅斯乾收紧手,那团青光慢慢幻化出原形,一条青灰色的筋脉,应该说,九灭就是我从身上抽出的筋脉,当年封渊之战后,我便将手腕上一根筋脉抽出,你的九灭已经消失在流火渊中了,这是我还你的,也是我给你的保护。封止渊的思绪很乱,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初在比试大会的秘境中,他被观音幻阵诱出前世记忆,在他几乎要沉溺于那岩浆中时,一道青色闪电突然出现,带着他破除幻境。所以,那其实是九灭?傅斯乾就知道这件事说出来定然会招致封止渊的愧疚,他本想着把这事一直藏在心里,却没想到会在封止渊质疑自己的喜欢时说漏了嘴,而今又惹得他的小哭包红了眼。这件事的确另有内情,不是关于封渊之战,而是关于傅斯乾自己,即使之前在鲛林蝶海中与晏君行对峙,他也没有把这事说出,傅斯乾眯起眼,慢慢沉入回忆里:封渊之战,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那时候的确不是想伤害你。当时还没有四方天境,那群人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批命人做下的批词,那批词中说你是祸世魔头的命格,若不尽早除之,他日必定血染山河。封止渊玲珑心思,一点就透,闻言猛地抬头,满眼诧异:难道傅斯乾点点头,面上显出悔意:我当时是想亲自出剑,我知你身体与常人不同,纵使受了我一剑也不应当危及生命,然后再安排一出假死的戏码。我计划好了一切,却没想到你会那样做,会封止渊自嘲一笑,接上他没说出口的话:却没想到我会跳进流火渊。虽无法设身处地的体会,但封止渊差不多能猜出自己当时会有的心情,面对倾慕之人,那一剑刺过来时,怕是心就死了。前世他是无垢城大弟子,也是天之骄子,若不是毫无防备,肯定不会轻易被傅斯乾所伤,那一剑之所以能刺得那么准,与他自己也不是没有关系。挚友,倾慕之人,他已经可以猜到当时的自己对傅斯乾会有多信任了,遇到这样的事,若是现在的他,怕是也会选择跳下流火渊。既然无情无义,不若两不相见。傅斯乾幽幽地叹了口气:因而就有了后来的事,封渊之战后,我在流火渊设下结界,对外散播消息,说是镇压流火渊,实际上是借敛魂灯收集你的神魂,想要复活你。流火渊能烧毁世间所有东西,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成功,只能先试着收集你的神魂,谁知一等就是三百年。看出他仍有隐瞒的意思,封止渊又把话题扯回敛魂灯上:敛魂灯是怎么做出来的,又是怎么拥有能收集神魂的作用,还有流火渊那三百年你做了什么,都要告诉我。知道了。小心思被识破,傅斯乾有些哭笑不得,抬手蹭了蹭封止渊眼尾,温声调侃,说了小哭包可别又心疼得掉眼泪。封止渊:去你娘的小哭包!傅斯乾拿过一旁的敛魂灯,往自己心口比了比:当时,我就把它放在这里面,以骨为烛以血为油,一直养着它,那时它是我唯一的希望。至于其他,大概因为我是天生灵智的关系,得上天宠爱,所以能成功收集到你的神魂吧。他虽然说了,却还是隐瞒了许多,刻意将其中最惨痛的方面一笔带过,轻描淡写得好像在讨论今天天气好不好,吃了什么东西。封止渊心里也明白,哪里会有那么简单,其中的努力不是一句天生灵智得上天宠爱能概括的。敛魂灯大小跟巴掌似的,看起来正契合心窝,封止渊一阵心酸,若是自己刚才真不小心错手把这玩意儿摔了,岂不是无异于在傅斯乾心口剜了一刀。傅斯乾不忍心看他这副模样,连忙把话题带到别处:还有想知道的吗?我可是早就喜欢你了,比你还要早很久很久,只是那时候的我不明白这就是喜欢。封止渊挑挑眉:是吗?傅斯乾点头如捣蒜:你是我的宝贝儿,我的小情儿,我的唔唔。没脸没皮的老流氓又回来了,封止渊听不得这种话,一听就容易羞,什么宝贝小情儿,烫耳朵,他捂着傅斯乾的嘴,哭笑不得:你可别说了。傅斯乾从善如流,顺势闭上嘴,又把手中的敛魂灯塞进封止渊手里:给你的。约莫是觉得这样不太郑重,他又补了一句:聘礼。封止渊:谁家聘礼送这玩意儿?不对,你该是嫁妆才对!傅斯乾深知不必争一时口舌之快,还是要日后才能见分晓,于是他从容改口:那就是定情信物。封止渊:真是八辈子都找不出这么另类的定情信物。傅斯乾深觉自己此举绝妙,啧啧赞叹:这里面放的正好是你对我的感情,被我救回来的感情,可不就是定情信物!宝贝儿,你想什么时候吸收敛魂灯里的神魂碎片,我猜那应该就是你神魂上缺失的一部分。他存了私心,十分好猜的私心,谁不想要喜欢的人更爱自己一点?此地不适合吸收敛魂灯中的神魂碎片,封止渊将敛魂灯收好,回道:先出去再说吧,此处阴气太盛,贸然开启敛魂灯,我怕发生什么意外。解释完,他话锋一转,冷着脸突然问道:你抽出筋脉是怎么回事?傅斯乾放下的心又猛地提起,端看封止渊那一脸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就知道这件事非说不可了。他缓了口气,想先组织一下语言,只是没两秒就不得不放弃,这事再组织也就一句话的事,逃不过避不开。他提起一口气,快速吐出一句话:就是我把筋脉抽出来了。封止渊满脸冷漠,给出具体的要求:慢一点,说清楚。傅斯乾心虚地偏开视线,想了想还是不知道怎么解释,遂叹息道:你能召出九灭吗?这洞穴之前虽有禁制,但刚才他心念一动,就召唤出了遮日,想来或许是随着那雕像的破碎,洞穴内的禁制消失了。封止渊一怔,隐隐有什么划过脑海,他愣愣地伸出手,看着那团青光在自己手心中跃动,这是他的九灭。傅斯乾闭了闭眼,伤口处痛得他都要麻木了,方才勉强打起精神说那么多,现下身体累极了,只轻轻朝那团青光伸了伸手。然后那团青光就跳到了傅斯乾手上,乖顺得毫无脾气。封止渊不敢置信,其实当初傅斯乾帮他把雪中焰融进九灭时,他就有所疑虑,为什么九灭没有排斥,只不过当时他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并非无迹可寻。在已经恢复的记忆中,九灭是他上辈子就用的法器,今生也是随着他一同降生,一直住在他的丹田灵府中。封止渊眼睛有些酸,他狠狠咬了一下唇里的肉,逼得自己冷静下来:你抽出的筋脉,在九灭里?不是。傅斯乾收紧手,那团青光慢慢幻化出原形,一条青灰色的筋脉,应该说,九灭就是我从身上抽出的筋脉,当年封渊之战后,我便将手腕上一根筋脉抽出,你的九灭已经消失在流火渊中了,这是我还你的,也是我给你的保护。封止渊的思绪很乱,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初在比试大会的秘境中,他被观音幻阵诱出前世记忆,在他几乎要沉溺于那岩浆中时,一道青色闪电突然出现,带着他破除幻境。所以,那其实是九灭?傅斯乾就知道这件事说出来定然会招致封止渊的愧疚,他本想着把这事一直藏在心里,却没想到会在封止渊质疑自己的喜欢时说漏了嘴,而今又惹得他的小哭包红了眼。这件事的确另有内情,不是关于封渊之战,而是关于傅斯乾自己,即使之前在鲛林蝶海中与晏君行对峙,他也没有把这事说出,傅斯乾眯起眼,慢慢沉入回忆里:封渊之战,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那时候的确不是想伤害你。当时还没有四方天境,那群人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批命人做下的批词,那批词中说你是祸世魔头的命格,若不尽早除之,他日必定血染山河。封止渊玲珑心思,一点就透,闻言猛地抬头,满眼诧异:难道傅斯乾点点头,面上显出悔意:我当时是想亲自出剑,我知你身体与常人不同,纵使受了我一剑也不应当危及生命,然后再安排一出假死的戏码。我计划好了一切,却没想到你会那样做,会封止渊自嘲一笑,接上他没说出口的话:却没想到我会跳进流火渊。虽无法设身处地的体会,但封止渊差不多能猜出自己当时会有的心情,面对倾慕之人,那一剑刺过来时,怕是心就死了。前世他是无垢城大弟子,也是天之骄子,若不是毫无防备,肯定不会轻易被傅斯乾所伤,那一剑之所以能刺得那么准,与他自己也不是没有关系。挚友,倾慕之人,他已经可以猜到当时的自己对傅斯乾会有多信任了,遇到这样的事,若是现在的他,怕是也会选择跳下流火渊。既然无情无义,不若两不相见。傅斯乾幽幽地叹了口气:因而就有了后来的事,封渊之战后,我在流火渊设下结界,对外散播消息,说是镇压流火渊,实际上是借敛魂灯收集你的神魂,想要复活你。流火渊能烧毁世间所有东西,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成功,只能先试着收集你的神魂,谁知一等就是三百年。看出他仍有隐瞒的意思,封止渊又把话题扯回敛魂灯上:敛魂灯是怎么做出来的,又是怎么拥有能收集神魂的作用,还有流火渊那三百年你做了什么,都要告诉我。知道了。小心思被识破,傅斯乾有些哭笑不得,抬手蹭了蹭封止渊眼尾,温声调侃,说了小哭包可别又心疼得掉眼泪。封止渊:去你娘的小哭包!傅斯乾拿过一旁的敛魂灯,往自己心口比了比:当时,我就把它放在这里面,以骨为烛以血为油,一直养着它,那时它是我唯一的希望。至于其他,大概因为我是天生灵智的关系,得上天宠爱,所以能成功收集到你的神魂吧。他虽然说了,却还是隐瞒了许多,刻意将其中最惨痛的方面一笔带过,轻描淡写得好像在讨论今天天气好不好,吃了什么东西。封止渊心里也明白,哪里会有那么简单,其中的努力不是一句天生灵智得上天宠爱能概括的。敛魂灯大小跟巴掌似的,看起来正契合心窝,封止渊一阵心酸,若是自己刚才真不小心错手把这玩意儿摔了,岂不是无异于在傅斯乾心口剜了一刀。傅斯乾不忍心看他这副模样,连忙把话题带到别处:还有想知道的吗?我可是早就喜欢你了,比你还要早很久很久,只是那时候的我不明白这就是喜欢。封止渊挑挑眉:是吗?傅斯乾点头如捣蒜:你是我的宝贝儿,我的小情儿,我的唔唔。没脸没皮的老流氓又回来了,封止渊听不得这种话,一听就容易羞,什么宝贝小情儿,烫耳朵,他捂着傅斯乾的嘴,哭笑不得:你可别说了。傅斯乾从善如流,顺势闭上嘴,又把手中的敛魂灯塞进封止渊手里:给你的。约莫是觉得这样不太郑重,他又补了一句:聘礼。封止渊:谁家聘礼送这玩意儿?不对,你该是嫁妆才对!傅斯乾深知不必争一时口舌之快,还是要日后才能见分晓,于是他从容改口:那就是定情信物。封止渊:真是八辈子都找不出这么另类的定情信物。傅斯乾深觉自己此举绝妙,啧啧赞叹:这里面放的正好是你对我的感情,被我救回来的感情,可不就是定情信物!宝贝儿,你想什么时候吸收敛魂灯里的神魂碎片,我猜那应该就是你神魂上缺失的一部分。他存了私心,十分好猜的私心,谁不想要喜欢的人更爱自己一点?此地不适合吸收敛魂灯中的神魂碎片,封止渊将敛魂灯收好,回道:先出去再说吧,此处阴气太盛,贸然开启敛魂灯,我怕发生什么意外。解释完,他话锋一转,冷着脸突然问道:你抽出筋脉是怎么回事?傅斯乾放下的心又猛地提起,端看封止渊那一脸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就知道这件事非说不可了。他缓了口气,想先组织一下语言,只是没两秒就不得不放弃,这事再组织也就一句话的事,逃不过避不开。他提起一口气,快速吐出一句话:就是我把筋脉抽出来了。封止渊满脸冷漠,给出具体的要求:慢一点,说清楚。傅斯乾心虚地偏开视线,想了想还是不知道怎么解释,遂叹息道:你能召出九灭吗?这洞穴之前虽有禁制,但刚才他心念一动,就召唤出了遮日,想来或许是随着那雕像的破碎,洞穴内的禁制消失了。封止渊一怔,隐隐有什么划过脑海,他愣愣地伸出手,看着那团青光在自己手心中跃动,这是他的九灭。傅斯乾闭了闭眼,伤口处痛得他都要麻木了,方才勉强打起精神说那么多,现下身体累极了,只轻轻朝那团青光伸了伸手。然后那团青光就跳到了傅斯乾手上,乖顺得毫无脾气。封止渊不敢置信,其实当初傅斯乾帮他把雪中焰融进九灭时,他就有所疑虑,为什么九灭没有排斥,只不过当时他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并非无迹可寻。在已经恢复的记忆中,九灭是他上辈子就用的法器,今生也是随着他一同降生,一直住在他的丹田灵府中。封止渊眼睛有些酸,他狠狠咬了一下唇里的肉,逼得自己冷静下来:你抽出的筋脉,在九灭里?不是。傅斯乾收紧手,那团青光慢慢幻化出原形,一条青灰色的筋脉,应该说,九灭就是我从身上抽出的筋脉,当年封渊之战后,我便将手腕上一根筋脉抽出,你的九灭已经消失在流火渊中了,这是我还你的,也是我给你的保护。封止渊的思绪很乱,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初在比试大会的秘境中,他被观音幻阵诱出前世记忆,在他几乎要沉溺于那岩浆中时,一道青色闪电突然出现,带着他破除幻境。所以,那其实是九灭?傅斯乾就知道这件事说出来定然会招致封止渊的愧疚,他本想着把这事一直藏在心里,却没想到会在封止渊质疑自己的喜欢时说漏了嘴,而今又惹得他的小哭包红了眼。这件事的确另有内情,不是关于封渊之战,而是关于傅斯乾自己,即使之前在鲛林蝶海中与晏君行对峙,他也没有把这事说出,傅斯乾眯起眼,慢慢沉入回忆里:封渊之战,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那时候的确不是想伤害你。当时还没有四方天境,那群人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批命人做下的批词,那批词中说你是祸世魔头的命格,若不尽早除之,他日必定血染山河。封止渊玲珑心思,一点就透,闻言猛地抬头,满眼诧异:难道傅斯乾点点头,面上显出悔意:我当时是想亲自出剑,我知你身体与常人不同,纵使受了我一剑也不应当危及生命,然后再安排一出假死的戏码。我计划好了一切,却没想到你会那样做,会封止渊自嘲一笑,接上他没说出口的话:却没想到我会跳进流火渊。虽无法设身处地的体会,但封止渊差不多能猜出自己当时会有的心情,面对倾慕之人,那一剑刺过来时,怕是心就死了。前世他是无垢城大弟子,也是天之骄子,若不是毫无防备,肯定不会轻易被傅斯乾所伤,那一剑之所以能刺得那么准,与他自己也不是没有关系。挚友,倾慕之人,他已经可以猜到当时的自己对傅斯乾会有多信任了,遇到这样的事,若是现在的他,怕是也会选择跳下流火渊。既然无情无义,不若两不相见。傅斯乾幽幽地叹了口气:因而就有了后来的事,封渊之战后,我在流火渊设下结界,对外散播消息,说是镇压流火渊,实际上是借敛魂灯收集你的神魂,想要复活你。流火渊能烧毁世间所有东西,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成功,只能先试着收集你的神魂,谁知一等就是三百年。看出他仍有隐瞒的意思,封止渊又把话题扯回敛魂灯上:敛魂灯是怎么做出来的,又是怎么拥有能收集神魂的作用,还有流火渊那三百年你做了什么,都要告诉我。知道了。小心思被识破,傅斯乾有些哭笑不得,抬手蹭了蹭封止渊眼尾,温声调侃,说了小哭包可别又心疼得掉眼泪。封止渊:去你娘的小哭包!傅斯乾拿过一旁的敛魂灯,往自己心口比了比:当时,我就把它放在这里面,以骨为烛以血为油,一直养着它,那时它是我唯一的希望。至于其他,大概因为我是天生灵智的关系,得上天宠爱,所以能成功收集到你的神魂吧。他虽然说了,却还是隐瞒了许多,刻意将其中最惨痛的方面一笔带过,轻描淡写得好像在讨论今天天气好不好,吃了什么东西。封止渊心里也明白,哪里会有那么简单,其中的努力不是一句天生灵智得上天宠爱能概括的。敛魂灯大小跟巴掌似的,看起来正契合心窝,封止渊一阵心酸,若是自己刚才真不小心错手把这玩意儿摔了,岂不是无异于在傅斯乾心口剜了一刀。傅斯乾不忍心看他这副模样,连忙把话题带到别处:还有想知道的吗?我可是早就喜欢你了,比你还要早很久很久,只是那时候的我不明白这就是喜欢。封止渊挑挑眉:是吗?傅斯乾点头如捣蒜:你是我的宝贝儿,我的小情儿,我的唔唔。没脸没皮的老流氓又回来了,封止渊听不得这种话,一听就容易羞,什么宝贝小情儿,烫耳朵,他捂着傅斯乾的嘴,哭笑不得:你可别说了。傅斯乾从善如流,顺势闭上嘴,又把手中的敛魂灯塞进封止渊手里:给你的。约莫是觉得这样不太郑重,他又补了一句:聘礼。封止渊:谁家聘礼送这玩意儿?不对,你该是嫁妆才对!傅斯乾深知不必争一时口舌之快,还是要日后才能见分晓,于是他从容改口:那就是定情信物。封止渊:真是八辈子都找不出这么另类的定情信物。傅斯乾深觉自己此举绝妙,啧啧赞叹:这里面放的正好是你对我的感情,被我救回来的感情,可不就是定情信物!宝贝儿,你想什么时候吸收敛魂灯里的神魂碎片,我猜那应该就是你神魂上缺失的一部分。他存了私心,十分好猜的私心,谁不想要喜欢的人更爱自己一点?此地不适合吸收敛魂灯中的神魂碎片,封止渊将敛魂灯收好,回道:先出去再说吧,此处阴气太盛,贸然开启敛魂灯,我怕发生什么意外。解释完,他话锋一转,冷着脸突然问道:你抽出筋脉是怎么回事?傅斯乾放下的心又猛地提起,端看封止渊那一脸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就知道这件事非说不可了。他缓了口气,想先组织一下语言,只是没两秒就不得不放弃,这事再组织也就一句话的事,逃不过避不开。他提起一口气,快速吐出一句话:就是我把筋脉抽出来了。封止渊满脸冷漠,给出具体的要求:慢一点,说清楚。傅斯乾心虚地偏开视线,想了想还是不知道怎么解释,遂叹息道:你能召出九灭吗?这洞穴之前虽有禁制,但刚才他心念一动,就召唤出了遮日,想来或许是随着那雕像的破碎,洞穴内的禁制消失了。封止渊一怔,隐隐有什么划过脑海,他愣愣地伸出手,看着那团青光在自己手心中跃动,这是他的九灭。傅斯乾闭了闭眼,伤口处痛得他都要麻木了,方才勉强打起精神说那么多,现下身体累极了,只轻轻朝那团青光伸了伸手。然后那团青光就跳到了傅斯乾手上,乖顺得毫无脾气。封止渊不敢置信,其实当初傅斯乾帮他把雪中焰融进九灭时,他就有所疑虑,为什么九灭没有排斥,只不过当时他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并非无迹可寻。在已经恢复的记忆中,九灭是他上辈子就用的法器,今生也是随着他一同降生,一直住在他的丹田灵府中。封止渊眼睛有些酸,他狠狠咬了一下唇里的肉,逼得自己冷静下来:你抽出的筋脉,在九灭里?不是。傅斯乾收紧手,那团青光慢慢幻化出原形,一条青灰色的筋脉,应该说,九灭就是我从身上抽出的筋脉,当年封渊之战后,我便将手腕上一根筋脉抽出,你的九灭已经消失在流火渊中了,这是我还你的,也是我给你的保护。封止渊的思绪很乱,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初在比试大会的秘境中,他被观音幻阵诱出前世记忆,在他几乎要沉溺于那岩浆中时,一道青色闪电突然出现,带着他破除幻境。所以,那其实是九灭?傅斯乾就知道这件事说出来定然会招致封止渊的愧疚,他本想着把这事一直藏在心里,却没想到会在封止渊质疑自己的喜欢时说漏了嘴,而今又惹得他的小哭包红了眼。这件事的确另有内情,不是关于封渊之战,而是关于傅斯乾自己,即使之前在鲛林蝶海中与晏君行对峙,他也没有把这事说出,傅斯乾眯起眼,慢慢沉入回忆里:封渊之战,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那时候的确不是想伤害你。当时还没有四方天境,那群人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批命人做下的批词,那批词中说你是祸世魔头的命格,若不尽早除之,他日必定血染山河。封止渊玲珑心思,一点就透,闻言猛地抬头,满眼诧异:难道傅斯乾点点头,面上显出悔意:我当时是想亲自出剑,我知你身体与常人不同,纵使受了我一剑也不应当危及生命,然后再安排一出假死的戏码。我计划好了一切,却没想到你会那样做,会封止渊自嘲一笑,接上他没说出口的话:却没想到我会跳进流火渊。虽无法设身处地的体会,但封止渊差不多能猜出自己当时会有的心情,面对倾慕之人,那一剑刺过来时,怕是心就死了。前世他是无垢城大弟子,也是天之骄子,若不是毫无防备,肯定不会轻易被傅斯乾所伤,那一剑之所以能刺得那么准,与他自己也不是没有关系。挚友,倾慕之人,他已经可以猜到当时的自己对傅斯乾会有多信任了,遇到这样的事,若是现在的他,怕是也会选择跳下流火渊。既然无情无义,不若两不相见。傅斯乾幽幽地叹了口气:因而就有了后来的事,封渊之战后,我在流火渊设下结界,对外散播消息,说是镇压流火渊,实际上是借敛魂灯收集你的神魂,想要复活你。流火渊能烧毁世间所有东西,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成功,只能先试着收集你的神魂,谁知一等就是三百年。看出他仍有隐瞒的意思,封止渊又把话题扯回敛魂灯上:敛魂灯是怎么做出来的,又是怎么拥有能收集神魂的作用,还有流火渊那三百年你做了什么,都要告诉我。知道了。小心思被识破,傅斯乾有些哭笑不得,抬手蹭了蹭封止渊眼尾,温声调侃,说了小哭包可别又心疼得掉眼泪。封止渊:去你娘的小哭包!傅斯乾拿过一旁的敛魂灯,往自己心口比了比:当时,我就把它放在这里面,以骨为烛以血为油,一直养着它,那时它是我唯一的希望。至于其他,大概因为我是天生灵智的关系,得上天宠爱,所以能成功收集到你的神魂吧。他虽然说了,却还是隐瞒了许多,刻意将其中最惨痛的方面一笔带过,轻描淡写得好像在讨论今天天气好不好,吃了什么东西。封止渊心里也明白,哪里会有那么简单,其中的努力不是一句天生灵智得上天宠爱能概括的。敛魂灯大小跟巴掌似的,看起来正契合心窝,封止渊一阵心酸,若是自己刚才真不小心错手把这玩意儿摔了,岂不是无异于在傅斯乾心口剜了一刀。傅斯乾不忍心看他这副模样,连忙把话题带到别处:还有想知道的吗?我可是早就喜欢你了,比你还要早很久很久,只是那时候的我不明白这就是喜欢。封止渊挑挑眉:是吗?傅斯乾点头如捣蒜:你是我的宝贝儿,我的小情儿,我的唔唔。没脸没皮的老流氓又回来了,封止渊听不得这种话,一听就容易羞,什么宝贝小情儿,烫耳朵,他捂着傅斯乾的嘴,哭笑不得:你可别说了。傅斯乾从善如流,顺势闭上嘴,又把手中的敛魂灯塞进封止渊手里:给你的。约莫是觉得这样不太郑重,他又补了一句:聘礼。封止渊:谁家聘礼送这玩意儿?不对,你该是嫁妆才对!傅斯乾深知不必争一时口舌之快,还是要日后才能见分晓,于是他从容改口:那就是定情信物。封止渊:真是八辈子都找不出这么另类的定情信物。傅斯乾深觉自己此举绝妙,啧啧赞叹:这里面放的正好是你对我的感情,被我救回来的感情,可不就是定情信物!宝贝儿,你想什么时候吸收敛魂灯里的神魂碎片,我猜那应该就是你神魂上缺失的一部分。他存了私心,十分好猜的私心,谁不想要喜欢的人更爱自己一点?此地不适合吸收敛魂灯中的神魂碎片,封止渊将敛魂灯收好,回道:先出去再说吧,此处阴气太盛,贸然开启敛魂灯,我怕发生什么意外。解释完,他话锋一转,冷着脸突然问道:你抽出筋脉是怎么回事?傅斯乾放下的心又猛地提起,端看封止渊那一脸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就知道这件事非说不可了。他缓了口气,想先组织一下语言,只是没两秒就不得不放弃,这事再组织也就一句话的事,逃不过避不开。他提起一口气,快速吐出一句话:就是我把筋脉抽出来了。封止渊满脸冷漠,给出具体的要求:慢一点,说清楚。傅斯乾心虚地偏开视线,想了想还是不知道怎么解释,遂叹息道:你能召出九灭吗?这洞穴之前虽有禁制,但刚才他心念一动,就召唤出了遮日,想来或许是随着那雕像的破碎,洞穴内的禁制消失了。封止渊一怔,隐隐有什么划过脑海,他愣愣地伸出手,看着那团青光在自己手心中跃动,这是他的九灭。傅斯乾闭了闭眼,伤口处痛得他都要麻木了,方才勉强打起精神说那么多,现下身体累极了,只轻轻朝那团青光伸了伸手。然后那团青光就跳到了傅斯乾手上,乖顺得毫无脾气。封止渊不敢置信,其实当初傅斯乾帮他把雪中焰融进九灭时,他就有所疑虑,为什么九灭没有排斥,只不过当时他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并非无迹可寻。在已经恢复的记忆中,九灭是他上辈子就用的法器,今生也是随着他一同降生,一直住在他的丹田灵府中。封止渊眼睛有些酸,他狠狠咬了一下唇里的肉,逼得自己冷静下来:你抽出的筋脉,在九灭里?不是。傅斯乾收紧手,那团青光慢慢幻化出原形,一条青灰色的筋脉,应该说,九灭就是我从身上抽出的筋脉,当年封渊之战后,我便将手腕上一根筋脉抽出,你的九灭已经消失在流火渊中了,这是我还你的,也是我给你的保护。封止渊的思绪很乱,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初在比试大会的秘境中,他被观音幻阵诱出前世记忆,在他几乎要沉溺于那岩浆中时,一道青色闪电突然出现,带着他破除幻境。所以,那其实是九灭?傅斯乾就知道这件事说出来定然会招致封止渊的愧疚,他本想着把这事一直藏在心里,却没想到会在封止渊质疑自己的喜欢时说漏了嘴,而今又惹得他的小哭包红了眼。这件事的确另有内情,不是关于封渊之战,而是关于傅斯乾自己,即使之前在鲛林蝶海中与晏君行对峙,他也没有把这事说出,傅斯乾眯起眼,慢慢沉入回忆里:封渊之战,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那时候的确不是想伤害你。当时还没有四方天境,那群人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批命人做下的批词,那批词中说你是祸世魔头的命格,若不尽早除之,他日必定血染山河。封止渊玲珑心思,一点就透,闻言猛地抬头,满眼诧异:难道傅斯乾点点头,面上显出悔意:我当时是想亲自出剑,我知你身体与常人不同,纵使受了我一剑也不应当危及生命,然后再安排一出假死的戏码。我计划好了一切,却没想到你会那样做,会封止渊自嘲一笑,接上他没说出口的话:却没想到我会跳进流火渊。虽无法设身处地的体会,但封止渊差不多能猜出自己当时会有的心情,面对倾慕之人,那一剑刺过来时,怕是心就死了。前世他是无垢城大弟子,也是天之骄子,若不是毫无防备,肯定不会轻易被傅斯乾所伤,那一剑之所以能刺得那么准,与他自己也不是没有关系。挚友,倾慕之人,他已经可以猜到当时的自己对傅斯乾会有多信任了,遇到这样的事,若是现在的他,怕是也会选择跳下流火渊。既然无情无义,不若两不相见。傅斯乾幽幽地叹了口气:因而就有了后来的事,封渊之战后,我在流火渊设下结界,对外散播消息,说是镇压流火渊,实际上是借敛魂灯收集你的神魂,想要复活你。流火渊能烧毁世间所有东西,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成功,只能先试着收集你的神魂,谁知一等就是三百年。看出他仍有隐瞒的意思,封止渊又把话题扯回敛魂灯上:敛魂灯是怎么做出来的,又是怎么拥有能收集神魂的作用,还有流火渊那三百年你做了什么,都要告诉我。知道了。小心思被识破,傅斯乾有些哭笑不得,抬手蹭了蹭封止渊眼尾,温声调侃,说了小哭包可别又心疼得掉眼泪。封止渊:去你娘的小哭包!傅斯乾拿过一旁的敛魂灯,往自己心口比了比:当时,我就把它放在这里面,以骨为烛以血为油,一直养着它,那时它是我唯一的希望。至于其他,大概因为我是天生灵智的关系,得上天宠爱,所以能成功收集到你的神魂吧。他虽然说了,却还是隐瞒了许多,刻意将其中最惨痛的方面一笔带过,轻描淡写得好像在讨论今天天气好不好,吃了什么东西。封止渊心里也明白,哪里会有那么简单,其中的努力不是一句天生灵智得上天宠爱能概括的。敛魂灯大小跟巴掌似的,看起来正契合心窝,封止渊一阵心酸,若是自己刚才真不小心错手把这玩意儿摔了,岂不是无异于在傅斯乾心口剜了一刀。傅斯乾不忍心看他这副模样,连忙把话题带到别处:还有想知道的吗?我可是早就喜欢你了,比你还要早很久很久,只是那时候的我不明白这就是喜欢。封止渊挑挑眉:是吗?傅斯乾点头如捣蒜:你是我的宝贝儿,我的小情儿,我的唔唔。没脸没皮的老流氓又回来了,封止渊听不得这种话,一听就容易羞,什么宝贝小情儿,烫耳朵,他捂着傅斯乾的嘴,哭笑不得:你可别说了。傅斯乾从善如流,顺势闭上嘴,又把手中的敛魂灯塞进封止渊手里:给你的。约莫是觉得这样不太郑重,他又补了一句:聘礼。封止渊:谁家聘礼送这玩意儿?不对,你该是嫁妆才对!傅斯乾深知不必争一时口舌之快,还是要日后才能见分晓,于是他从容改口:那就是定情信物。封止渊:真是八辈子都找不出这么另类的定情信物。傅斯乾深觉自己此举绝妙,啧啧赞叹:这里面放的正好是你对我的感情,被我救回来的感情,可不就是定情信物!宝贝儿,你想什么时候吸收敛魂灯里的神魂碎片,我猜那应该就是你神魂上缺失的一部分。他存了私心,十分好猜的私心,谁不想要喜欢的人更爱自己一点?此地不适合吸收敛魂灯中的神魂碎片,封止渊将敛魂灯收好,回道:先出去再说吧,此处阴气太盛,贸然开启敛魂灯,我怕发生什么意外。解释完,他话锋一转,冷着脸突然问道:你抽出筋脉是怎么回事?傅斯乾放下的心又猛地提起,端看封止渊那一脸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就知道这件事非说不可了。他缓了口气,想先组织一下语言,只是没两秒就不得不放弃,这事再组织也就一句话的事,逃不过避不开。他提起一口气,快速吐出一句话:就是我把筋脉抽出来了。封止渊满脸冷漠,给出具体的要求:慢一点,说清楚。傅斯乾心虚地偏开视线,想了想还是不知道怎么解释,遂叹息道:你能召出九灭吗?这洞穴之前虽有禁制,但刚才他心念一动,就召唤出了遮日,想来或许是随着那雕像的破碎,洞穴内的禁制消失了。封止渊一怔,隐隐有什么划过脑海,他愣愣地伸出手,看着那团青光在自己手心中跃动,这是他的九灭。傅斯乾闭了闭眼,伤口处痛得他都要麻木了,方才勉强打起精神说那么多,现下身体累极了,只轻轻朝那团青光伸了伸手。然后那团青光就跳到了傅斯乾手上,乖顺得毫无脾气。封止渊不敢置信,其实当初傅斯乾帮他把雪中焰融进九灭时,他就有所疑虑,为什么九灭没有排斥,只不过当时他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并非无迹可寻。在已经恢复的记忆中,九灭是他上辈子就用的法器,今生也是随着他一同降生,一直住在他的丹田灵府中。封止渊眼睛有些酸,他狠狠咬了一下唇里的肉,逼得自己冷静下来:你抽出的筋脉,在九灭里?不是。傅斯乾收紧手,那团青光慢慢幻化出原形,一条青灰色的筋脉,应该说,九灭就是我从身上抽出的筋脉,当年封渊之战后,我便将手腕上一根筋脉抽出,你的九灭已经消失在流火渊中了,这是我还你的,也是我给你的保护。封止渊的思绪很乱,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初在比试大会的秘境中,他被观音幻阵诱出前世记忆,在他几乎要沉溺于那岩浆中时,一道青色闪电突然出现,带着他破除幻境。所以,那其实是九灭?傅斯乾就知道这件事说出来定然会招致封止渊的愧疚,他本想着把这事一直藏在心里,却没想到会在封止渊质疑自己的喜欢时说漏了嘴,而今又惹得他的小哭包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