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难画骨,知面不知心,你单看一件事,得出的结论有失偏颇。姜随遇说。马成噎了一下,旁边简亭临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姜随遇靠在后座,想起原文里宁逍对简亭临做的那些事,一阵恶心。原文里,宁逍和简亭临相遇时,正是姜随遇和他最黏腻的时候,简亭临出现,他毫不犹豫甩了姜随遇,向简亭临展开热情的追求。简亭临一个大学没毕业的学生,家境又不好,哪里见过这阵仗。他被宁逍哄得晕头转向,一心一意跟了宁逍,结果,他这边刚交出真心,那边宁逍又和一个娇嫩如花的小演员好上了。简亭临有自己的傲气,决心和宁逍断开联系。但是断开没几天,宁逍竟然又找上门了,理由是两人没有分手,简亭临对他的冷淡毫无理由。简亭临说出那个小演员,宁逍却笑眯眯地表示:是他硬要贴上来的,我已经把他踹了,足以证明我对你的爱了吧?简亭临不信,仍拒绝和宁逍来往,宁逍锲而不舍,纠缠他的声势比之前更加浩大,几个月之后,终于让简亭临回心转意。然后剧情不断重复,恋爱,分手,再追求,再恋爱,再分手简亭临最后一次想要彻底断绝关系,却被宁逍用家人威胁:你母亲瘫痪在床,父亲前些年做了肝脏的手术,还有一个妹妹正在上小学。全家的重担都在你身上,你拒绝我,可以,我也可以让你找不到谋生之路。简亭临,你敢和我赌吗?简亭临那么一个坚韧清高的男孩子,被他折磨到形销骨立,跪在天桥下的泥泞里哭着说:你放过我吧。宁逍这人就是如此,独断自我,薄情寡恩,却偏要做出温柔似水、情深义重的模样。就像今天他对严羽,严羽也是在星烁呆了好几年的老人了,他为了讨自己欢心,能做出撤掉严羽所有资源的打算。那么同样的,明时明日,他可以为了献媚简亭临,对今天出手庇护的自己弃之不顾。路灯一盏盏后退,在车窗上留下淡黄的残影,玻璃映出姜随遇的侧脸,让灯光都显得黯然。姜随遇沉默着看了一会,自嘲地笑笑:一张脸而已,一时的新鲜感过去,也就安静了。他回忆着原文剧情,下意识说:小简简亭临转过头。姜随遇看到那双清凌凌的眸子,突然语塞了。他想告诉简亭临,宁逍如果追求他,千万要小心,但这话一来没头没尾,二来简亭临与他刚认识一天,哪有第一天就对人家说一个陌生人坏话的。姜随遇咽下想说的话,斟酌道:娱乐圈里很乱,有些完全不做人,有些人面兽心,有些汲汲钻营,不是衣冠楚楚彬彬有礼的就是好人,鲜艳锦衣包裹的可能是腐朽的内里,你刚踏进这个圈子,要注意分辨。简亭临认真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您,姜老师。叫我姜哥吧,不用那么生疏。姜随遇说。没一会儿,简亭临的家到了,是个破败的出租屋,马成放他下车,说:我看里面挺黑的,你把手机电筒打开。我妈妈浅眠,打开会惊到她,简亭临跳下车,笑了笑,姜哥,马哥,明天见。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马成启动车子,对姜随遇说:哥,刚才我收到杨姐消息,明天上午的通告撤了,你能休息半天,去哪儿玩吗?嗯?有假了?姜随遇惊讶。对,明天下午去剧组就行,上午空出来了,马成嘿嘿笑了声,好不容易放假,去哪里玩玩呗,我和你一起。姜随遇呼出口气,说:那就去医院吧。第8章 玉米排骨汤迷迷糊糊间,姜随遇感觉自己像个气球,一刻不停地向上飘去。不知飘了多久,他停住了,耳畔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谁在哭啊?姜随遇低头,向哭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群人穿着黑色礼服,面露悲伤,他们视线正对的,是一片黄白色的花海,花海正中,放着一张黑白照片。姜随遇倏地僵住。因为照片上不是别人,正是微笑着的他自己。很显然,这是他的葬礼。姜随遇从人群中穿过,看到自己的至交好友或痛哭或低泣。他走到最前,又看到父母生前的好友几位在父母过世后帮助他的老教授,他们两鬓斑白,神色哀恸。姜随遇沉默一阵,对他们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他直起身,向哭泣的朋友们挥手告别。微风拂过手臂,吹向他身后的花海,姜随遇看着一张张悲伤的容颜,还是笑起来。再见啦,别担心,我在另一个世界,也会过得很好的。谢谢你们为我准备这个葬礼。姜随遇想和站在前排的几个好友拥抱一下,然而步子还没迈出,脚下骤然一空,他猛地醒了。阳光从窗帘的缝隙偷溜进来,放在床头的手机嗡地震了一下,姜随遇拿起来,看到一条新微信。马成:【哥我送你去医院吧,你起了没?】低血压让姜随遇懵了一会,他醒阵神,回:【不用,给你放半天假,去玩吧,我打车过去】马成回了个感动到哭泣的表情包,姜随遇笑了笑,放下手机坐起来。房间干净整洁,却不是他前世的装修。梦里亲朋好友的悲伤神情犹在眼前,姜随遇把脸埋进手掌,片刻后,他掀开被子下床。葬礼是一个人的第二次死亡,他在另一个世界已经不存在了,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就要珍惜这个世界的时间。姜随遇抱着大保温壶,穿过私立疗养院的大堂,按电梯上十九层。这家私立疗养院和同名私立医院并建,环境清幽,价格不菲,因为地处郊区,周围没有多少过往车辆。姜随遇来时特意看了地图,发现这里和自己拍戏的片场离得很近。中午可以直接去剧组了。十九层只有四间病房,都是套间。姜随遇走到叶未安病房前,意外地发现没有佣人和护工,客厅里只有韩佑低头打着游戏。他敲敲开着的房门。韩佑抬起头,一见他就笑了:姜哥来啦,昨天我还想,我哥转院,你怎么没来点卯呢。姜随遇边走边解释:新戏开机了,最近可能没什么时间过来,今天难得有半天假。他把保温壶放到茶几上,看向叶未安紧闭的房门,问:叶总在睡觉?没,韩佑撇撇嘴,我哥他爸和那个女人来了,在里面呢,你先在外面等等。那对传言中和叶未安不算一家人的父母?姜随遇有些好奇。被韩佑拉着打了两局游戏,韩佑大叫烟*雾*弹*烟*雾*弹,姜随遇手忙脚乱找烟*雾*弹时,忽听房间里传出一声巨响,紧接着是花瓶碎裂的尖锐声音。姜随遇抬起头,下意识想放下手机,韩佑百忙之中按住他手臂,说:不用管。游戏里面一声枪响,韩佑的角色变成了盒子,他惨叫一声阿西吧,来抢姜随遇的手机:我给你打。姜随遇把手机给他,心知今天来得不是时候,正犹豫要不要起身告辞,叶未安的病房门打开了,一个身着橄榄绿长裙的女人款步走出来,看了眼并肩坐着的韩佑和姜随遇。旋即她移开视线,目不斜视地走出门去。过了会儿,又出来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他看上去要比女人大十来岁,五官和叶未安很像,但因为发福,远没有叶未安那样桀骜凌厉,眉眼间也尽是庸碌之色。他看到韩佑,带着薄怒的脸上硬挤出一个笑,显得十分刻意:小佑啊,这阵子辛苦你了。韩佑低头打着游戏,爱答不理地哼了一声。叶枫白讨了个没趣,脸上挂不住,薄怒迅速演变成明显的怒气,刚从叶未安那里窝的火也一并发出来,他下巴点着姜随遇问:这是谁?不是让佣人都出去了吗?韩佑一把扯下耳机,不耐烦道:这是我哥公司的人,来看望他的,您还有事吗,贵夫人在楼下要等急了。被小辈当着外人这样顶撞,叶枫脸色更加难看,他抬起手,看起来是想教育韩佑,这时房间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堵门做什么?没事就快走。叶枫抬起的手在半空一顿,继而紧握成拳,从他面部肌肉的颤动来看,应该狠狠咬了两下牙关,然后大跨步走了出去。姜随遇把保温壶推给韩佑,小声道:那我也韩佑打断他:他俩都走了,你还走什么,等着,我去喊人把房间收拾了。不多时,两个佣人跟着韩佑进来,一个扫出来一大堆碎瓷片,一个拎着拖把进去,两人都战战兢兢,做完事匆匆离开了。姜随遇这才走进叶未安的房间。叶未安半靠在豪华病床上,面色阴沉着,单看脸色,看不出多少病人的样子,但看表情,他今日的表情比刚得知手术结果那天更加骇人。姜随遇在床边的靠椅坐下。叶未安沉着脸扫他一眼:你又来做什么。姜随遇笑笑:今天不忙,来探望一下。叶未安眉头紧皱,用拇指和食指捏了下眉心,说:前天和大前天你也这么说。如果只是想趁我受伤讨好我,大可不必,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宁逍面前卖个乖。姜随遇坦言:我已经和宁总分手了。叶未安笑了一声,眼神嘲讽,那我劝你找他复合,宁逍总比我这个残疾强得多。姜随遇没说话,叶未安还想再讽刺两句,面前支架上的平板响了。姜随遇下意识瞟一眼,看到备注张秘书。叶总,老赵向秘书处递了辞呈,您看老赵就是叶未安出车祸时的司机,姜随遇几天前来探望时,正好遇到老赵在叶未安面前痛哭流涕,说对不起他的信任。姜随遇看向叶未安。叶未安深吸一口气,眉宇间的戾气散了点,说:退回去。可是,张秘书有些犹豫,这次车祸老赵责任很大,我认为责任在闯红灯的那辆货车,我们是正常行驶。叶未安斩钉截铁地说,老赵跟了我快十年,他技术怎么样我最清楚。把老赵的辞呈退回去,告诉他等他伤好,我会继续聘用他。好的。还有,老赵这次算工伤,住院和医药费都走工伤的流程。明白。秘书说完,话音一转,还有件事,肇事司机的刑审结果出来了,属于醉酒驾车,加上闯红灯,要吊销驾驶执照,走法律程序刑事拘留,具体赔付款额还要等终审结果。叶未安:嗯。之前韩二少托人查了司机,应该没有受人指使,是单纯的交通事故。张秘书说。我知道了。叶未安正准备挂掉电话,手指一顿,又问道,肇事司机家庭情况怎么样?有一对父母,一个在上初中的独生女,他和妻子都属于外来务工人员。叶未安闭上眼睛,长出口气,说:赔付款不要了,你和律师那边沟通一下,其余的按照法律程序走。啊,好,秘书声音低下去,说,叶总您注意休息。叶未安自嘲地翘了下嘴角,挂掉电话。他转头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姜随遇,看够了吗?姜随遇一点没有盯人被抓包的尴尬,坦坦荡荡道:还可以。叶未安又捏了捏眉心,说:刚才说到哪里了。说到宁总比您强得多,姜随遇在他准备开口前,快速道,我不这么看。起码宁逍没有多少念旧的习惯。叶未安张了张嘴,显然是想说什么的,但被姜随遇这么一接,一下噎住了。他沉默一瞬,露出既像自嘲又像嘲讽的笑容,说:我推荐你去看看眼科。我双眼4.9,还是算了。姜随遇笑着说。叶未安看到他的笑容,眉尖又蹙起来。以前姜随遇在他面前也常是笑着的,但那笑容里掺杂了多少谄媚和算计,他心中有数。如今姜随遇虽然也笑着,却和以前大不相同,像是所有暗地里的谋算都被清水冲走,这笑容一下变得澄澈干净了。叶未安不由想到那天未睁开眼时听到的声音。我意识到我真正喜欢的人是叶总。搭在薄被上的手指微微扣紧,他乌漆漆的眼珠紧盯着姜随遇,眉骨随着这个动作下沉,本就凌厉的轮廓更显得气势强硬。就连气质都是姜随遇一直喜欢的款。姜随遇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不行啊,快醒醒,这是能把你断手毁容的人,要心动还是要对着简亭临那样的绝世小0啊。他对叶未安笑笑: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叶总您好好休息。姜随遇走到门口,听到叶未安在身后说:等等。他疑惑转头。叶未安狭长的眼睛眯起,眉眼间的沉郁更浓烈了,你没有什么忘记说的?现在说的话,我或许会答应你。姜随遇:?说什么?答应什么?难道在暗示告白吗?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可能,姜随遇抛却心里的荒唐想法,沉吟一下,说:客厅的茶几上有我带来的玉米排骨汤,早上现熬的,您趁热喝。不想喝的话给韩佑也行,我刚刚看到他瞥了保温壶好几眼。保温壶我下午让助理过来取吧。姜随遇对叶未安客气地点点头,说了再见就离开了。叶未安坐在床上,注视他清瘦的背影走出外门,眼中尽是疑惑。他以为姜随遇会趁机向他要些资源,至少也会求个心仪的角色去玩,但姜随遇什么都没说,走得十分潇洒。这感觉就像你养着玩的一只猫,一直以来,掌控权都在你手里。突然有一天,你发现这只猫他不再黏着你,也不再依附你索取东西了。于是掌控与被掌控的关系顷刻打破。姜随遇把手机给他,心知今天来得不是时候,正犹豫要不要起身告辞,叶未安的病房门打开了,一个身着橄榄绿长裙的女人款步走出来,看了眼并肩坐着的韩佑和姜随遇。旋即她移开视线,目不斜视地走出门去。过了会儿,又出来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他看上去要比女人大十来岁,五官和叶未安很像,但因为发福,远没有叶未安那样桀骜凌厉,眉眼间也尽是庸碌之色。他看到韩佑,带着薄怒的脸上硬挤出一个笑,显得十分刻意:小佑啊,这阵子辛苦你了。韩佑低头打着游戏,爱答不理地哼了一声。叶枫白讨了个没趣,脸上挂不住,薄怒迅速演变成明显的怒气,刚从叶未安那里窝的火也一并发出来,他下巴点着姜随遇问:这是谁?不是让佣人都出去了吗?韩佑一把扯下耳机,不耐烦道:这是我哥公司的人,来看望他的,您还有事吗,贵夫人在楼下要等急了。被小辈当着外人这样顶撞,叶枫脸色更加难看,他抬起手,看起来是想教育韩佑,这时房间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堵门做什么?没事就快走。叶枫抬起的手在半空一顿,继而紧握成拳,从他面部肌肉的颤动来看,应该狠狠咬了两下牙关,然后大跨步走了出去。姜随遇把保温壶推给韩佑,小声道:那我也韩佑打断他:他俩都走了,你还走什么,等着,我去喊人把房间收拾了。不多时,两个佣人跟着韩佑进来,一个扫出来一大堆碎瓷片,一个拎着拖把进去,两人都战战兢兢,做完事匆匆离开了。姜随遇这才走进叶未安的房间。叶未安半靠在豪华病床上,面色阴沉着,单看脸色,看不出多少病人的样子,但看表情,他今日的表情比刚得知手术结果那天更加骇人。姜随遇在床边的靠椅坐下。叶未安沉着脸扫他一眼:你又来做什么。姜随遇笑笑:今天不忙,来探望一下。叶未安眉头紧皱,用拇指和食指捏了下眉心,说:前天和大前天你也这么说。如果只是想趁我受伤讨好我,大可不必,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宁逍面前卖个乖。姜随遇坦言:我已经和宁总分手了。叶未安笑了一声,眼神嘲讽,那我劝你找他复合,宁逍总比我这个残疾强得多。姜随遇没说话,叶未安还想再讽刺两句,面前支架上的平板响了。姜随遇下意识瞟一眼,看到备注张秘书。叶总,老赵向秘书处递了辞呈,您看老赵就是叶未安出车祸时的司机,姜随遇几天前来探望时,正好遇到老赵在叶未安面前痛哭流涕,说对不起他的信任。姜随遇看向叶未安。叶未安深吸一口气,眉宇间的戾气散了点,说:退回去。可是,张秘书有些犹豫,这次车祸老赵责任很大,我认为责任在闯红灯的那辆货车,我们是正常行驶。叶未安斩钉截铁地说,老赵跟了我快十年,他技术怎么样我最清楚。把老赵的辞呈退回去,告诉他等他伤好,我会继续聘用他。好的。还有,老赵这次算工伤,住院和医药费都走工伤的流程。明白。秘书说完,话音一转,还有件事,肇事司机的刑审结果出来了,属于醉酒驾车,加上闯红灯,要吊销驾驶执照,走法律程序刑事拘留,具体赔付款额还要等终审结果。叶未安:嗯。之前韩二少托人查了司机,应该没有受人指使,是单纯的交通事故。张秘书说。我知道了。叶未安正准备挂掉电话,手指一顿,又问道,肇事司机家庭情况怎么样?有一对父母,一个在上初中的独生女,他和妻子都属于外来务工人员。叶未安闭上眼睛,长出口气,说:赔付款不要了,你和律师那边沟通一下,其余的按照法律程序走。啊,好,秘书声音低下去,说,叶总您注意休息。叶未安自嘲地翘了下嘴角,挂掉电话。他转头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姜随遇,看够了吗?姜随遇一点没有盯人被抓包的尴尬,坦坦荡荡道:还可以。叶未安又捏了捏眉心,说:刚才说到哪里了。说到宁总比您强得多,姜随遇在他准备开口前,快速道,我不这么看。起码宁逍没有多少念旧的习惯。叶未安张了张嘴,显然是想说什么的,但被姜随遇这么一接,一下噎住了。他沉默一瞬,露出既像自嘲又像嘲讽的笑容,说:我推荐你去看看眼科。我双眼4.9,还是算了。姜随遇笑着说。叶未安看到他的笑容,眉尖又蹙起来。以前姜随遇在他面前也常是笑着的,但那笑容里掺杂了多少谄媚和算计,他心中有数。如今姜随遇虽然也笑着,却和以前大不相同,像是所有暗地里的谋算都被清水冲走,这笑容一下变得澄澈干净了。叶未安不由想到那天未睁开眼时听到的声音。我意识到我真正喜欢的人是叶总。搭在薄被上的手指微微扣紧,他乌漆漆的眼珠紧盯着姜随遇,眉骨随着这个动作下沉,本就凌厉的轮廓更显得气势强硬。就连气质都是姜随遇一直喜欢的款。姜随遇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不行啊,快醒醒,这是能把你断手毁容的人,要心动还是要对着简亭临那样的绝世小0啊。他对叶未安笑笑: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叶总您好好休息。姜随遇走到门口,听到叶未安在身后说:等等。他疑惑转头。叶未安狭长的眼睛眯起,眉眼间的沉郁更浓烈了,你没有什么忘记说的?现在说的话,我或许会答应你。姜随遇:?说什么?答应什么?难道在暗示告白吗?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可能,姜随遇抛却心里的荒唐想法,沉吟一下,说:客厅的茶几上有我带来的玉米排骨汤,早上现熬的,您趁热喝。不想喝的话给韩佑也行,我刚刚看到他瞥了保温壶好几眼。保温壶我下午让助理过来取吧。姜随遇对叶未安客气地点点头,说了再见就离开了。叶未安坐在床上,注视他清瘦的背影走出外门,眼中尽是疑惑。他以为姜随遇会趁机向他要些资源,至少也会求个心仪的角色去玩,但姜随遇什么都没说,走得十分潇洒。这感觉就像你养着玩的一只猫,一直以来,掌控权都在你手里。突然有一天,你发现这只猫他不再黏着你,也不再依附你索取东西了。于是掌控与被掌控的关系顷刻打破。姜随遇把手机给他,心知今天来得不是时候,正犹豫要不要起身告辞,叶未安的病房门打开了,一个身着橄榄绿长裙的女人款步走出来,看了眼并肩坐着的韩佑和姜随遇。旋即她移开视线,目不斜视地走出门去。过了会儿,又出来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他看上去要比女人大十来岁,五官和叶未安很像,但因为发福,远没有叶未安那样桀骜凌厉,眉眼间也尽是庸碌之色。他看到韩佑,带着薄怒的脸上硬挤出一个笑,显得十分刻意:小佑啊,这阵子辛苦你了。韩佑低头打着游戏,爱答不理地哼了一声。叶枫白讨了个没趣,脸上挂不住,薄怒迅速演变成明显的怒气,刚从叶未安那里窝的火也一并发出来,他下巴点着姜随遇问:这是谁?不是让佣人都出去了吗?韩佑一把扯下耳机,不耐烦道:这是我哥公司的人,来看望他的,您还有事吗,贵夫人在楼下要等急了。被小辈当着外人这样顶撞,叶枫脸色更加难看,他抬起手,看起来是想教育韩佑,这时房间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堵门做什么?没事就快走。叶枫抬起的手在半空一顿,继而紧握成拳,从他面部肌肉的颤动来看,应该狠狠咬了两下牙关,然后大跨步走了出去。姜随遇把保温壶推给韩佑,小声道:那我也韩佑打断他:他俩都走了,你还走什么,等着,我去喊人把房间收拾了。不多时,两个佣人跟着韩佑进来,一个扫出来一大堆碎瓷片,一个拎着拖把进去,两人都战战兢兢,做完事匆匆离开了。姜随遇这才走进叶未安的房间。叶未安半靠在豪华病床上,面色阴沉着,单看脸色,看不出多少病人的样子,但看表情,他今日的表情比刚得知手术结果那天更加骇人。姜随遇在床边的靠椅坐下。叶未安沉着脸扫他一眼:你又来做什么。姜随遇笑笑:今天不忙,来探望一下。叶未安眉头紧皱,用拇指和食指捏了下眉心,说:前天和大前天你也这么说。如果只是想趁我受伤讨好我,大可不必,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宁逍面前卖个乖。姜随遇坦言:我已经和宁总分手了。叶未安笑了一声,眼神嘲讽,那我劝你找他复合,宁逍总比我这个残疾强得多。姜随遇没说话,叶未安还想再讽刺两句,面前支架上的平板响了。姜随遇下意识瞟一眼,看到备注张秘书。叶总,老赵向秘书处递了辞呈,您看老赵就是叶未安出车祸时的司机,姜随遇几天前来探望时,正好遇到老赵在叶未安面前痛哭流涕,说对不起他的信任。姜随遇看向叶未安。叶未安深吸一口气,眉宇间的戾气散了点,说:退回去。可是,张秘书有些犹豫,这次车祸老赵责任很大,我认为责任在闯红灯的那辆货车,我们是正常行驶。叶未安斩钉截铁地说,老赵跟了我快十年,他技术怎么样我最清楚。把老赵的辞呈退回去,告诉他等他伤好,我会继续聘用他。好的。还有,老赵这次算工伤,住院和医药费都走工伤的流程。明白。秘书说完,话音一转,还有件事,肇事司机的刑审结果出来了,属于醉酒驾车,加上闯红灯,要吊销驾驶执照,走法律程序刑事拘留,具体赔付款额还要等终审结果。叶未安:嗯。之前韩二少托人查了司机,应该没有受人指使,是单纯的交通事故。张秘书说。我知道了。叶未安正准备挂掉电话,手指一顿,又问道,肇事司机家庭情况怎么样?有一对父母,一个在上初中的独生女,他和妻子都属于外来务工人员。叶未安闭上眼睛,长出口气,说:赔付款不要了,你和律师那边沟通一下,其余的按照法律程序走。啊,好,秘书声音低下去,说,叶总您注意休息。叶未安自嘲地翘了下嘴角,挂掉电话。他转头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姜随遇,看够了吗?姜随遇一点没有盯人被抓包的尴尬,坦坦荡荡道:还可以。叶未安又捏了捏眉心,说:刚才说到哪里了。说到宁总比您强得多,姜随遇在他准备开口前,快速道,我不这么看。起码宁逍没有多少念旧的习惯。叶未安张了张嘴,显然是想说什么的,但被姜随遇这么一接,一下噎住了。他沉默一瞬,露出既像自嘲又像嘲讽的笑容,说:我推荐你去看看眼科。我双眼4.9,还是算了。姜随遇笑着说。叶未安看到他的笑容,眉尖又蹙起来。以前姜随遇在他面前也常是笑着的,但那笑容里掺杂了多少谄媚和算计,他心中有数。如今姜随遇虽然也笑着,却和以前大不相同,像是所有暗地里的谋算都被清水冲走,这笑容一下变得澄澈干净了。叶未安不由想到那天未睁开眼时听到的声音。我意识到我真正喜欢的人是叶总。搭在薄被上的手指微微扣紧,他乌漆漆的眼珠紧盯着姜随遇,眉骨随着这个动作下沉,本就凌厉的轮廓更显得气势强硬。就连气质都是姜随遇一直喜欢的款。姜随遇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不行啊,快醒醒,这是能把你断手毁容的人,要心动还是要对着简亭临那样的绝世小0啊。他对叶未安笑笑: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叶总您好好休息。姜随遇走到门口,听到叶未安在身后说:等等。他疑惑转头。叶未安狭长的眼睛眯起,眉眼间的沉郁更浓烈了,你没有什么忘记说的?现在说的话,我或许会答应你。姜随遇:?说什么?答应什么?难道在暗示告白吗?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可能,姜随遇抛却心里的荒唐想法,沉吟一下,说:客厅的茶几上有我带来的玉米排骨汤,早上现熬的,您趁热喝。不想喝的话给韩佑也行,我刚刚看到他瞥了保温壶好几眼。保温壶我下午让助理过来取吧。姜随遇对叶未安客气地点点头,说了再见就离开了。叶未安坐在床上,注视他清瘦的背影走出外门,眼中尽是疑惑。他以为姜随遇会趁机向他要些资源,至少也会求个心仪的角色去玩,但姜随遇什么都没说,走得十分潇洒。这感觉就像你养着玩的一只猫,一直以来,掌控权都在你手里。突然有一天,你发现这只猫他不再黏着你,也不再依附你索取东西了。于是掌控与被掌控的关系顷刻打破。姜随遇把手机给他,心知今天来得不是时候,正犹豫要不要起身告辞,叶未安的病房门打开了,一个身着橄榄绿长裙的女人款步走出来,看了眼并肩坐着的韩佑和姜随遇。旋即她移开视线,目不斜视地走出门去。过了会儿,又出来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他看上去要比女人大十来岁,五官和叶未安很像,但因为发福,远没有叶未安那样桀骜凌厉,眉眼间也尽是庸碌之色。他看到韩佑,带着薄怒的脸上硬挤出一个笑,显得十分刻意:小佑啊,这阵子辛苦你了。韩佑低头打着游戏,爱答不理地哼了一声。叶枫白讨了个没趣,脸上挂不住,薄怒迅速演变成明显的怒气,刚从叶未安那里窝的火也一并发出来,他下巴点着姜随遇问:这是谁?不是让佣人都出去了吗?韩佑一把扯下耳机,不耐烦道:这是我哥公司的人,来看望他的,您还有事吗,贵夫人在楼下要等急了。被小辈当着外人这样顶撞,叶枫脸色更加难看,他抬起手,看起来是想教育韩佑,这时房间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堵门做什么?没事就快走。叶枫抬起的手在半空一顿,继而紧握成拳,从他面部肌肉的颤动来看,应该狠狠咬了两下牙关,然后大跨步走了出去。姜随遇把保温壶推给韩佑,小声道:那我也韩佑打断他:他俩都走了,你还走什么,等着,我去喊人把房间收拾了。不多时,两个佣人跟着韩佑进来,一个扫出来一大堆碎瓷片,一个拎着拖把进去,两人都战战兢兢,做完事匆匆离开了。姜随遇这才走进叶未安的房间。叶未安半靠在豪华病床上,面色阴沉着,单看脸色,看不出多少病人的样子,但看表情,他今日的表情比刚得知手术结果那天更加骇人。姜随遇在床边的靠椅坐下。叶未安沉着脸扫他一眼:你又来做什么。姜随遇笑笑:今天不忙,来探望一下。叶未安眉头紧皱,用拇指和食指捏了下眉心,说:前天和大前天你也这么说。如果只是想趁我受伤讨好我,大可不必,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宁逍面前卖个乖。姜随遇坦言:我已经和宁总分手了。叶未安笑了一声,眼神嘲讽,那我劝你找他复合,宁逍总比我这个残疾强得多。姜随遇没说话,叶未安还想再讽刺两句,面前支架上的平板响了。姜随遇下意识瞟一眼,看到备注张秘书。叶总,老赵向秘书处递了辞呈,您看老赵就是叶未安出车祸时的司机,姜随遇几天前来探望时,正好遇到老赵在叶未安面前痛哭流涕,说对不起他的信任。姜随遇看向叶未安。叶未安深吸一口气,眉宇间的戾气散了点,说:退回去。可是,张秘书有些犹豫,这次车祸老赵责任很大,我认为责任在闯红灯的那辆货车,我们是正常行驶。叶未安斩钉截铁地说,老赵跟了我快十年,他技术怎么样我最清楚。把老赵的辞呈退回去,告诉他等他伤好,我会继续聘用他。好的。还有,老赵这次算工伤,住院和医药费都走工伤的流程。明白。秘书说完,话音一转,还有件事,肇事司机的刑审结果出来了,属于醉酒驾车,加上闯红灯,要吊销驾驶执照,走法律程序刑事拘留,具体赔付款额还要等终审结果。叶未安:嗯。之前韩二少托人查了司机,应该没有受人指使,是单纯的交通事故。张秘书说。我知道了。叶未安正准备挂掉电话,手指一顿,又问道,肇事司机家庭情况怎么样?有一对父母,一个在上初中的独生女,他和妻子都属于外来务工人员。叶未安闭上眼睛,长出口气,说:赔付款不要了,你和律师那边沟通一下,其余的按照法律程序走。啊,好,秘书声音低下去,说,叶总您注意休息。叶未安自嘲地翘了下嘴角,挂掉电话。他转头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姜随遇,看够了吗?姜随遇一点没有盯人被抓包的尴尬,坦坦荡荡道:还可以。叶未安又捏了捏眉心,说:刚才说到哪里了。说到宁总比您强得多,姜随遇在他准备开口前,快速道,我不这么看。起码宁逍没有多少念旧的习惯。叶未安张了张嘴,显然是想说什么的,但被姜随遇这么一接,一下噎住了。他沉默一瞬,露出既像自嘲又像嘲讽的笑容,说:我推荐你去看看眼科。我双眼4.9,还是算了。姜随遇笑着说。叶未安看到他的笑容,眉尖又蹙起来。以前姜随遇在他面前也常是笑着的,但那笑容里掺杂了多少谄媚和算计,他心中有数。如今姜随遇虽然也笑着,却和以前大不相同,像是所有暗地里的谋算都被清水冲走,这笑容一下变得澄澈干净了。叶未安不由想到那天未睁开眼时听到的声音。我意识到我真正喜欢的人是叶总。搭在薄被上的手指微微扣紧,他乌漆漆的眼珠紧盯着姜随遇,眉骨随着这个动作下沉,本就凌厉的轮廓更显得气势强硬。就连气质都是姜随遇一直喜欢的款。姜随遇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不行啊,快醒醒,这是能把你断手毁容的人,要心动还是要对着简亭临那样的绝世小0啊。他对叶未安笑笑: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叶总您好好休息。姜随遇走到门口,听到叶未安在身后说:等等。他疑惑转头。叶未安狭长的眼睛眯起,眉眼间的沉郁更浓烈了,你没有什么忘记说的?现在说的话,我或许会答应你。姜随遇:?说什么?答应什么?难道在暗示告白吗?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可能,姜随遇抛却心里的荒唐想法,沉吟一下,说:客厅的茶几上有我带来的玉米排骨汤,早上现熬的,您趁热喝。不想喝的话给韩佑也行,我刚刚看到他瞥了保温壶好几眼。保温壶我下午让助理过来取吧。姜随遇对叶未安客气地点点头,说了再见就离开了。叶未安坐在床上,注视他清瘦的背影走出外门,眼中尽是疑惑。他以为姜随遇会趁机向他要些资源,至少也会求个心仪的角色去玩,但姜随遇什么都没说,走得十分潇洒。这感觉就像你养着玩的一只猫,一直以来,掌控权都在你手里。突然有一天,你发现这只猫他不再黏着你,也不再依附你索取东西了。于是掌控与被掌控的关系顷刻打破。姜随遇把手机给他,心知今天来得不是时候,正犹豫要不要起身告辞,叶未安的病房门打开了,一个身着橄榄绿长裙的女人款步走出来,看了眼并肩坐着的韩佑和姜随遇。旋即她移开视线,目不斜视地走出门去。过了会儿,又出来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他看上去要比女人大十来岁,五官和叶未安很像,但因为发福,远没有叶未安那样桀骜凌厉,眉眼间也尽是庸碌之色。他看到韩佑,带着薄怒的脸上硬挤出一个笑,显得十分刻意:小佑啊,这阵子辛苦你了。韩佑低头打着游戏,爱答不理地哼了一声。叶枫白讨了个没趣,脸上挂不住,薄怒迅速演变成明显的怒气,刚从叶未安那里窝的火也一并发出来,他下巴点着姜随遇问:这是谁?不是让佣人都出去了吗?韩佑一把扯下耳机,不耐烦道:这是我哥公司的人,来看望他的,您还有事吗,贵夫人在楼下要等急了。被小辈当着外人这样顶撞,叶枫脸色更加难看,他抬起手,看起来是想教育韩佑,这时房间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堵门做什么?没事就快走。叶枫抬起的手在半空一顿,继而紧握成拳,从他面部肌肉的颤动来看,应该狠狠咬了两下牙关,然后大跨步走了出去。姜随遇把保温壶推给韩佑,小声道:那我也韩佑打断他:他俩都走了,你还走什么,等着,我去喊人把房间收拾了。不多时,两个佣人跟着韩佑进来,一个扫出来一大堆碎瓷片,一个拎着拖把进去,两人都战战兢兢,做完事匆匆离开了。姜随遇这才走进叶未安的房间。叶未安半靠在豪华病床上,面色阴沉着,单看脸色,看不出多少病人的样子,但看表情,他今日的表情比刚得知手术结果那天更加骇人。姜随遇在床边的靠椅坐下。叶未安沉着脸扫他一眼:你又来做什么。姜随遇笑笑:今天不忙,来探望一下。叶未安眉头紧皱,用拇指和食指捏了下眉心,说:前天和大前天你也这么说。如果只是想趁我受伤讨好我,大可不必,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宁逍面前卖个乖。姜随遇坦言:我已经和宁总分手了。叶未安笑了一声,眼神嘲讽,那我劝你找他复合,宁逍总比我这个残疾强得多。姜随遇没说话,叶未安还想再讽刺两句,面前支架上的平板响了。姜随遇下意识瞟一眼,看到备注张秘书。叶总,老赵向秘书处递了辞呈,您看老赵就是叶未安出车祸时的司机,姜随遇几天前来探望时,正好遇到老赵在叶未安面前痛哭流涕,说对不起他的信任。姜随遇看向叶未安。叶未安深吸一口气,眉宇间的戾气散了点,说:退回去。可是,张秘书有些犹豫,这次车祸老赵责任很大,我认为责任在闯红灯的那辆货车,我们是正常行驶。叶未安斩钉截铁地说,老赵跟了我快十年,他技术怎么样我最清楚。把老赵的辞呈退回去,告诉他等他伤好,我会继续聘用他。好的。还有,老赵这次算工伤,住院和医药费都走工伤的流程。明白。秘书说完,话音一转,还有件事,肇事司机的刑审结果出来了,属于醉酒驾车,加上闯红灯,要吊销驾驶执照,走法律程序刑事拘留,具体赔付款额还要等终审结果。叶未安:嗯。之前韩二少托人查了司机,应该没有受人指使,是单纯的交通事故。张秘书说。我知道了。叶未安正准备挂掉电话,手指一顿,又问道,肇事司机家庭情况怎么样?有一对父母,一个在上初中的独生女,他和妻子都属于外来务工人员。叶未安闭上眼睛,长出口气,说:赔付款不要了,你和律师那边沟通一下,其余的按照法律程序走。啊,好,秘书声音低下去,说,叶总您注意休息。叶未安自嘲地翘了下嘴角,挂掉电话。他转头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姜随遇,看够了吗?姜随遇一点没有盯人被抓包的尴尬,坦坦荡荡道:还可以。叶未安又捏了捏眉心,说:刚才说到哪里了。说到宁总比您强得多,姜随遇在他准备开口前,快速道,我不这么看。起码宁逍没有多少念旧的习惯。叶未安张了张嘴,显然是想说什么的,但被姜随遇这么一接,一下噎住了。他沉默一瞬,露出既像自嘲又像嘲讽的笑容,说:我推荐你去看看眼科。我双眼4.9,还是算了。姜随遇笑着说。叶未安看到他的笑容,眉尖又蹙起来。以前姜随遇在他面前也常是笑着的,但那笑容里掺杂了多少谄媚和算计,他心中有数。如今姜随遇虽然也笑着,却和以前大不相同,像是所有暗地里的谋算都被清水冲走,这笑容一下变得澄澈干净了。叶未安不由想到那天未睁开眼时听到的声音。我意识到我真正喜欢的人是叶总。搭在薄被上的手指微微扣紧,他乌漆漆的眼珠紧盯着姜随遇,眉骨随着这个动作下沉,本就凌厉的轮廓更显得气势强硬。就连气质都是姜随遇一直喜欢的款。姜随遇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不行啊,快醒醒,这是能把你断手毁容的人,要心动还是要对着简亭临那样的绝世小0啊。他对叶未安笑笑: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叶总您好好休息。姜随遇走到门口,听到叶未安在身后说:等等。他疑惑转头。叶未安狭长的眼睛眯起,眉眼间的沉郁更浓烈了,你没有什么忘记说的?现在说的话,我或许会答应你。姜随遇:?说什么?答应什么?难道在暗示告白吗?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可能,姜随遇抛却心里的荒唐想法,沉吟一下,说:客厅的茶几上有我带来的玉米排骨汤,早上现熬的,您趁热喝。不想喝的话给韩佑也行,我刚刚看到他瞥了保温壶好几眼。保温壶我下午让助理过来取吧。姜随遇对叶未安客气地点点头,说了再见就离开了。叶未安坐在床上,注视他清瘦的背影走出外门,眼中尽是疑惑。他以为姜随遇会趁机向他要些资源,至少也会求个心仪的角色去玩,但姜随遇什么都没说,走得十分潇洒。这感觉就像你养着玩的一只猫,一直以来,掌控权都在你手里。突然有一天,你发现这只猫他不再黏着你,也不再依附你索取东西了。于是掌控与被掌控的关系顷刻打破。姜随遇把手机给他,心知今天来得不是时候,正犹豫要不要起身告辞,叶未安的病房门打开了,一个身着橄榄绿长裙的女人款步走出来,看了眼并肩坐着的韩佑和姜随遇。旋即她移开视线,目不斜视地走出门去。过了会儿,又出来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他看上去要比女人大十来岁,五官和叶未安很像,但因为发福,远没有叶未安那样桀骜凌厉,眉眼间也尽是庸碌之色。他看到韩佑,带着薄怒的脸上硬挤出一个笑,显得十分刻意:小佑啊,这阵子辛苦你了。韩佑低头打着游戏,爱答不理地哼了一声。叶枫白讨了个没趣,脸上挂不住,薄怒迅速演变成明显的怒气,刚从叶未安那里窝的火也一并发出来,他下巴点着姜随遇问:这是谁?不是让佣人都出去了吗?韩佑一把扯下耳机,不耐烦道:这是我哥公司的人,来看望他的,您还有事吗,贵夫人在楼下要等急了。被小辈当着外人这样顶撞,叶枫脸色更加难看,他抬起手,看起来是想教育韩佑,这时房间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堵门做什么?没事就快走。叶枫抬起的手在半空一顿,继而紧握成拳,从他面部肌肉的颤动来看,应该狠狠咬了两下牙关,然后大跨步走了出去。姜随遇把保温壶推给韩佑,小声道:那我也韩佑打断他:他俩都走了,你还走什么,等着,我去喊人把房间收拾了。不多时,两个佣人跟着韩佑进来,一个扫出来一大堆碎瓷片,一个拎着拖把进去,两人都战战兢兢,做完事匆匆离开了。姜随遇这才走进叶未安的房间。叶未安半靠在豪华病床上,面色阴沉着,单看脸色,看不出多少病人的样子,但看表情,他今日的表情比刚得知手术结果那天更加骇人。姜随遇在床边的靠椅坐下。叶未安沉着脸扫他一眼:你又来做什么。姜随遇笑笑:今天不忙,来探望一下。叶未安眉头紧皱,用拇指和食指捏了下眉心,说:前天和大前天你也这么说。如果只是想趁我受伤讨好我,大可不必,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宁逍面前卖个乖。姜随遇坦言:我已经和宁总分手了。叶未安笑了一声,眼神嘲讽,那我劝你找他复合,宁逍总比我这个残疾强得多。姜随遇没说话,叶未安还想再讽刺两句,面前支架上的平板响了。姜随遇下意识瞟一眼,看到备注张秘书。叶总,老赵向秘书处递了辞呈,您看老赵就是叶未安出车祸时的司机,姜随遇几天前来探望时,正好遇到老赵在叶未安面前痛哭流涕,说对不起他的信任。姜随遇看向叶未安。叶未安深吸一口气,眉宇间的戾气散了点,说:退回去。可是,张秘书有些犹豫,这次车祸老赵责任很大,我认为责任在闯红灯的那辆货车,我们是正常行驶。叶未安斩钉截铁地说,老赵跟了我快十年,他技术怎么样我最清楚。把老赵的辞呈退回去,告诉他等他伤好,我会继续聘用他。好的。还有,老赵这次算工伤,住院和医药费都走工伤的流程。明白。秘书说完,话音一转,还有件事,肇事司机的刑审结果出来了,属于醉酒驾车,加上闯红灯,要吊销驾驶执照,走法律程序刑事拘留,具体赔付款额还要等终审结果。叶未安:嗯。之前韩二少托人查了司机,应该没有受人指使,是单纯的交通事故。张秘书说。我知道了。叶未安正准备挂掉电话,手指一顿,又问道,肇事司机家庭情况怎么样?有一对父母,一个在上初中的独生女,他和妻子都属于外来务工人员。叶未安闭上眼睛,长出口气,说:赔付款不要了,你和律师那边沟通一下,其余的按照法律程序走。啊,好,秘书声音低下去,说,叶总您注意休息。叶未安自嘲地翘了下嘴角,挂掉电话。他转头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姜随遇,看够了吗?姜随遇一点没有盯人被抓包的尴尬,坦坦荡荡道:还可以。叶未安又捏了捏眉心,说:刚才说到哪里了。说到宁总比您强得多,姜随遇在他准备开口前,快速道,我不这么看。起码宁逍没有多少念旧的习惯。叶未安张了张嘴,显然是想说什么的,但被姜随遇这么一接,一下噎住了。他沉默一瞬,露出既像自嘲又像嘲讽的笑容,说:我推荐你去看看眼科。我双眼4.9,还是算了。姜随遇笑着说。叶未安看到他的笑容,眉尖又蹙起来。以前姜随遇在他面前也常是笑着的,但那笑容里掺杂了多少谄媚和算计,他心中有数。如今姜随遇虽然也笑着,却和以前大不相同,像是所有暗地里的谋算都被清水冲走,这笑容一下变得澄澈干净了。叶未安不由想到那天未睁开眼时听到的声音。我意识到我真正喜欢的人是叶总。搭在薄被上的手指微微扣紧,他乌漆漆的眼珠紧盯着姜随遇,眉骨随着这个动作下沉,本就凌厉的轮廓更显得气势强硬。就连气质都是姜随遇一直喜欢的款。姜随遇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不行啊,快醒醒,这是能把你断手毁容的人,要心动还是要对着简亭临那样的绝世小0啊。他对叶未安笑笑: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叶总您好好休息。姜随遇走到门口,听到叶未安在身后说:等等。他疑惑转头。叶未安狭长的眼睛眯起,眉眼间的沉郁更浓烈了,你没有什么忘记说的?现在说的话,我或许会答应你。姜随遇:?说什么?答应什么?难道在暗示告白吗?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可能,姜随遇抛却心里的荒唐想法,沉吟一下,说:客厅的茶几上有我带来的玉米排骨汤,早上现熬的,您趁热喝。不想喝的话给韩佑也行,我刚刚看到他瞥了保温壶好几眼。保温壶我下午让助理过来取吧。姜随遇对叶未安客气地点点头,说了再见就离开了。叶未安坐在床上,注视他清瘦的背影走出外门,眼中尽是疑惑。他以为姜随遇会趁机向他要些资源,至少也会求个心仪的角色去玩,但姜随遇什么都没说,走得十分潇洒。这感觉就像你养着玩的一只猫,一直以来,掌控权都在你手里。突然有一天,你发现这只猫他不再黏着你,也不再依附你索取东西了。于是掌控与被掌控的关系顷刻打破。姜随遇把手机给他,心知今天来得不是时候,正犹豫要不要起身告辞,叶未安的病房门打开了,一个身着橄榄绿长裙的女人款步走出来,看了眼并肩坐着的韩佑和姜随遇。旋即她移开视线,目不斜视地走出门去。过了会儿,又出来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他看上去要比女人大十来岁,五官和叶未安很像,但因为发福,远没有叶未安那样桀骜凌厉,眉眼间也尽是庸碌之色。他看到韩佑,带着薄怒的脸上硬挤出一个笑,显得十分刻意:小佑啊,这阵子辛苦你了。韩佑低头打着游戏,爱答不理地哼了一声。叶枫白讨了个没趣,脸上挂不住,薄怒迅速演变成明显的怒气,刚从叶未安那里窝的火也一并发出来,他下巴点着姜随遇问:这是谁?不是让佣人都出去了吗?韩佑一把扯下耳机,不耐烦道:这是我哥公司的人,来看望他的,您还有事吗,贵夫人在楼下要等急了。被小辈当着外人这样顶撞,叶枫脸色更加难看,他抬起手,看起来是想教育韩佑,这时房间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堵门做什么?没事就快走。叶枫抬起的手在半空一顿,继而紧握成拳,从他面部肌肉的颤动来看,应该狠狠咬了两下牙关,然后大跨步走了出去。姜随遇把保温壶推给韩佑,小声道:那我也韩佑打断他:他俩都走了,你还走什么,等着,我去喊人把房间收拾了。不多时,两个佣人跟着韩佑进来,一个扫出来一大堆碎瓷片,一个拎着拖把进去,两人都战战兢兢,做完事匆匆离开了。姜随遇这才走进叶未安的房间。叶未安半靠在豪华病床上,面色阴沉着,单看脸色,看不出多少病人的样子,但看表情,他今日的表情比刚得知手术结果那天更加骇人。姜随遇在床边的靠椅坐下。叶未安沉着脸扫他一眼:你又来做什么。姜随遇笑笑:今天不忙,来探望一下。叶未安眉头紧皱,用拇指和食指捏了下眉心,说:前天和大前天你也这么说。如果只是想趁我受伤讨好我,大可不必,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宁逍面前卖个乖。姜随遇坦言:我已经和宁总分手了。叶未安笑了一声,眼神嘲讽,那我劝你找他复合,宁逍总比我这个残疾强得多。姜随遇没说话,叶未安还想再讽刺两句,面前支架上的平板响了。姜随遇下意识瞟一眼,看到备注张秘书。叶总,老赵向秘书处递了辞呈,您看老赵就是叶未安出车祸时的司机,姜随遇几天前来探望时,正好遇到老赵在叶未安面前痛哭流涕,说对不起他的信任。姜随遇看向叶未安。叶未安深吸一口气,眉宇间的戾气散了点,说:退回去。可是,张秘书有些犹豫,这次车祸老赵责任很大,我认为责任在闯红灯的那辆货车,我们是正常行驶。叶未安斩钉截铁地说,老赵跟了我快十年,他技术怎么样我最清楚。把老赵的辞呈退回去,告诉他等他伤好,我会继续聘用他。好的。还有,老赵这次算工伤,住院和医药费都走工伤的流程。明白。秘书说完,话音一转,还有件事,肇事司机的刑审结果出来了,属于醉酒驾车,加上闯红灯,要吊销驾驶执照,走法律程序刑事拘留,具体赔付款额还要等终审结果。叶未安:嗯。之前韩二少托人查了司机,应该没有受人指使,是单纯的交通事故。张秘书说。我知道了。叶未安正准备挂掉电话,手指一顿,又问道,肇事司机家庭情况怎么样?有一对父母,一个在上初中的独生女,他和妻子都属于外来务工人员。叶未安闭上眼睛,长出口气,说:赔付款不要了,你和律师那边沟通一下,其余的按照法律程序走。啊,好,秘书声音低下去,说,叶总您注意休息。叶未安自嘲地翘了下嘴角,挂掉电话。他转头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姜随遇,看够了吗?姜随遇一点没有盯人被抓包的尴尬,坦坦荡荡道:还可以。叶未安又捏了捏眉心,说:刚才说到哪里了。说到宁总比您强得多,姜随遇在他准备开口前,快速道,我不这么看。起码宁逍没有多少念旧的习惯。叶未安张了张嘴,显然是想说什么的,但被姜随遇这么一接,一下噎住了。他沉默一瞬,露出既像自嘲又像嘲讽的笑容,说:我推荐你去看看眼科。我双眼4.9,还是算了。姜随遇笑着说。叶未安看到他的笑容,眉尖又蹙起来。以前姜随遇在他面前也常是笑着的,但那笑容里掺杂了多少谄媚和算计,他心中有数。如今姜随遇虽然也笑着,却和以前大不相同,像是所有暗地里的谋算都被清水冲走,这笑容一下变得澄澈干净了。叶未安不由想到那天未睁开眼时听到的声音。我意识到我真正喜欢的人是叶总。搭在薄被上的手指微微扣紧,他乌漆漆的眼珠紧盯着姜随遇,眉骨随着这个动作下沉,本就凌厉的轮廓更显得气势强硬。就连气质都是姜随遇一直喜欢的款。姜随遇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不行啊,快醒醒,这是能把你断手毁容的人,要心动还是要对着简亭临那样的绝世小0啊。他对叶未安笑笑: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叶总您好好休息。姜随遇走到门口,听到叶未安在身后说:等等。他疑惑转头。叶未安狭长的眼睛眯起,眉眼间的沉郁更浓烈了,你没有什么忘记说的?现在说的话,我或许会答应你。姜随遇:?说什么?答应什么?难道在暗示告白吗?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可能,姜随遇抛却心里的荒唐想法,沉吟一下,说:客厅的茶几上有我带来的玉米排骨汤,早上现熬的,您趁热喝。不想喝的话给韩佑也行,我刚刚看到他瞥了保温壶好几眼。保温壶我下午让助理过来取吧。姜随遇对叶未安客气地点点头,说了再见就离开了。叶未安坐在床上,注视他清瘦的背影走出外门,眼中尽是疑惑。他以为姜随遇会趁机向他要些资源,至少也会求个心仪的角色去玩,但姜随遇什么都没说,走得十分潇洒。这感觉就像你养着玩的一只猫,一直以来,掌控权都在你手里。突然有一天,你发现这只猫他不再黏着你,也不再依附你索取东西了。于是掌控与被掌控的关系顷刻打破。姜随遇把手机给他,心知今天来得不是时候,正犹豫要不要起身告辞,叶未安的病房门打开了,一个身着橄榄绿长裙的女人款步走出来,看了眼并肩坐着的韩佑和姜随遇。旋即她移开视线,目不斜视地走出门去。过了会儿,又出来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他看上去要比女人大十来岁,五官和叶未安很像,但因为发福,远没有叶未安那样桀骜凌厉,眉眼间也尽是庸碌之色。他看到韩佑,带着薄怒的脸上硬挤出一个笑,显得十分刻意:小佑啊,这阵子辛苦你了。韩佑低头打着游戏,爱答不理地哼了一声。叶枫白讨了个没趣,脸上挂不住,薄怒迅速演变成明显的怒气,刚从叶未安那里窝的火也一并发出来,他下巴点着姜随遇问:这是谁?不是让佣人都出去了吗?韩佑一把扯下耳机,不耐烦道:这是我哥公司的人,来看望他的,您还有事吗,贵夫人在楼下要等急了。被小辈当着外人这样顶撞,叶枫脸色更加难看,他抬起手,看起来是想教育韩佑,这时房间里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堵门做什么?没事就快走。叶枫抬起的手在半空一顿,继而紧握成拳,从他面部肌肉的颤动来看,应该狠狠咬了两下牙关,然后大跨步走了出去。姜随遇把保温壶推给韩佑,小声道:那我也韩佑打断他:他俩都走了,你还走什么,等着,我去喊人把房间收拾了。不多时,两个佣人跟着韩佑进来,一个扫出来一大堆碎瓷片,一个拎着拖把进去,两人都战战兢兢,做完事匆匆离开了。姜随遇这才走进叶未安的房间。叶未安半靠在豪华病床上,面色阴沉着,单看脸色,看不出多少病人的样子,但看表情,他今日的表情比刚得知手术结果那天更加骇人。姜随遇在床边的靠椅坐下。叶未安沉着脸扫他一眼:你又来做什么。姜随遇笑笑:今天不忙,来探望一下。叶未安眉头紧皱,用拇指和食指捏了下眉心,说:前天和大前天你也这么说。如果只是想趁我受伤讨好我,大可不必,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宁逍面前卖个乖。姜随遇坦言:我已经和宁总分手了。叶未安笑了一声,眼神嘲讽,那我劝你找他复合,宁逍总比我这个残疾强得多。姜随遇没说话,叶未安还想再讽刺两句,面前支架上的平板响了。姜随遇下意识瞟一眼,看到备注张秘书。叶总,老赵向秘书处递了辞呈,您看老赵就是叶未安出车祸时的司机,姜随遇几天前来探望时,正好遇到老赵在叶未安面前痛哭流涕,说对不起他的信任。姜随遇看向叶未安。叶未安深吸一口气,眉宇间的戾气散了点,说:退回去。可是,张秘书有些犹豫,这次车祸老赵责任很大,我认为责任在闯红灯的那辆货车,我们是正常行驶。叶未安斩钉截铁地说,老赵跟了我快十年,他技术怎么样我最清楚。把老赵的辞呈退回去,告诉他等他伤好,我会继续聘用他。好的。还有,老赵这次算工伤,住院和医药费都走工伤的流程。明白。秘书说完,话音一转,还有件事,肇事司机的刑审结果出来了,属于醉酒驾车,加上闯红灯,要吊销驾驶执照,走法律程序刑事拘留,具体赔付款额还要等终审结果。叶未安:嗯。之前韩二少托人查了司机,应该没有受人指使,是单纯的交通事故。张秘书说。我知道了。叶未安正准备挂掉电话,手指一顿,又问道,肇事司机家庭情况怎么样?有一对父母,一个在上初中的独生女,他和妻子都属于外来务工人员。叶未安闭上眼睛,长出口气,说:赔付款不要了,你和律师那边沟通一下,其余的按照法律程序走。啊,好,秘书声音低下去,说,叶总您注意休息。叶未安自嘲地翘了下嘴角,挂掉电话。他转头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姜随遇,看够了吗?姜随遇一点没有盯人被抓包的尴尬,坦坦荡荡道:还可以。叶未安又捏了捏眉心,说:刚才说到哪里了。说到宁总比您强得多,姜随遇在他准备开口前,快速道,我不这么看。起码宁逍没有多少念旧的习惯。叶未安张了张嘴,显然是想说什么的,但被姜随遇这么一接,一下噎住了。他沉默一瞬,露出既像自嘲又像嘲讽的笑容,说:我推荐你去看看眼科。我双眼4.9,还是算了。姜随遇笑着说。叶未安看到他的笑容,眉尖又蹙起来。以前姜随遇在他面前也常是笑着的,但那笑容里掺杂了多少谄媚和算计,他心中有数。如今姜随遇虽然也笑着,却和以前大不相同,像是所有暗地里的谋算都被清水冲走,这笑容一下变得澄澈干净了。叶未安不由想到那天未睁开眼时听到的声音。我意识到我真正喜欢的人是叶总。搭在薄被上的手指微微扣紧,他乌漆漆的眼珠紧盯着姜随遇,眉骨随着这个动作下沉,本就凌厉的轮廓更显得气势强硬。就连气质都是姜随遇一直喜欢的款。姜随遇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不行啊,快醒醒,这是能把你断手毁容的人,要心动还是要对着简亭临那样的绝世小0啊。他对叶未安笑笑: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叶总您好好休息。姜随遇走到门口,听到叶未安在身后说:等等。他疑惑转头。叶未安狭长的眼睛眯起,眉眼间的沉郁更浓烈了,你没有什么忘记说的?现在说的话,我或许会答应你。姜随遇:?说什么?答应什么?难道在暗示告白吗?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可能,姜随遇抛却心里的荒唐想法,沉吟一下,说:客厅的茶几上有我带来的玉米排骨汤,早上现熬的,您趁热喝。不想喝的话给韩佑也行,我刚刚看到他瞥了保温壶好几眼。保温壶我下午让助理过来取吧。姜随遇对叶未安客气地点点头,说了再见就离开了。叶未安坐在床上,注视他清瘦的背影走出外门,眼中尽是疑惑。他以为姜随遇会趁机向他要些资源,至少也会求个心仪的角色去玩,但姜随遇什么都没说,走得十分潇洒。这感觉就像你养着玩的一只猫,一直以来,掌控权都在你手里。突然有一天,你发现这只猫他不再黏着你,也不再依附你索取东西了。于是掌控与被掌控的关系顷刻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