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的视频, 记录了邓锐在剧组一切所作所为,从工作到休息,邓锐的表现真是没有让人满意的地方。网友们恍然大悟,这不是剧组非要换人,实在是不得不换人了啊!这种工作态度,别说导演忍不了,是个人都忍不了而且你说你自己不想吊威亚,喊人家姜随遇做什么?人家就想啦?有ptsd的好不好!剧组官博声明:《明月挂松枝》剧组与邓锐先生的合作非常不顺利,因此,经过主要负责团队的深思熟虑,做出了这个艰难的决定。希望大家理解。视频和声明一出,除了一少部分邓锐粉丝负隅顽抗,其余大多数人都倒向了剧组一边,不只鱼饼,路人都表示非常心疼姜随遇。邓锐怎么就这么大脸,还敢拿当年的事做筹码哦!姜随遇真是脾气好,这样都不生气,还好声好气地和对方讲话。这男的也太好了吧。没过两天,剧组又晒出一段视频,是姜随遇和路昕坐在一起对台词,两人都非常认真,一些生僻字的拼音都仔仔细细标上去,台词背到滚瓜烂熟才上场。两人又圈了一波粉。《明月挂松枝》开始重拍的一周后,《风起尘归》的开播仪式也要举行。这小破剧拍得一波三折,梁遇春特意搞了个隆重的开播仪式,说是要冲喜去晦气。姜随遇还是穿milton提供的礼服,从红毯一端露面时,站在舞台上的梁遇春心生感慨。短短几个月,姜随遇给人的感觉又不一样了。几个月前,他粉丝不多,网上到处都是黑他的言论,姜随遇再泰然自若,也难免受到些影响。现在却正相反,粉丝爆炸式地上涨,路人对姜随遇的态度也非常好,正是事业欣欣向荣的时候。姜随遇迎着镁光灯一路走来,眉眼彻底舒展开,眼里盛着光,笑得云淡风轻,给人一种非常温暖可靠的感觉,像网上常说的,阅尽千帆后笑容依旧的少年。简亭临站在梁遇春身边,眼神一直追随姜随遇,直到姜随遇上台,站到他身边,他才绷紧身体,视线略微向下。姜随遇察觉到简亭临的僵硬,心里微微一叹,有点无奈。他自从知道简亭临对自己的心思,就一直想找机会挑明,但事实上,他压根找不到这个机会!简亭临在他面前就跟小羊羔似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提及感情,这让姜随遇完全没辙,只能跟他一起装傻,时刻注意两人之间的友情界限。但今天是他们的主场,cp粉坐在台下嗷嗷待哺,主持人怎么可能会放过两个男主角呢。那我们就有请两位男主,长风和逐尘,为我们演唱一首主题歌,好不好?好!粉丝声音震天。主题曲的前奏响起,姜随遇看一眼简亭临,先开嗓唱了自己的部分,旋即简亭临跟上,把谢逐尘的心意表达得淋漓尽致。词曲紧扣顾长风和谢逐尘的感情,写得非常缠绵,姜随遇能感觉到,简亭临的目光一直追随自己,就像谢逐尘永远都在注视顾长风。唱到高潮,姜随遇一直注视简亭临,唱出顾长风的自白:有意解情衷,又恐风月重,痴人贪恋梦中虚影,道一句,徒劳蹉跎,望君珍重。简亭临接上属于谢逐尘的下一句:我如何又不懂,是真情是冲动,惊鸿一面仍懵懂,见君如见彩虹,从此世间皆平庸。cp粉的尖叫几乎要掀翻顶棚,两位正主对唱情歌,风尘夫夫和临渊羡鱼一起发糖,简直是过年呀。只有简亭临清楚,姜随遇唱那句歌词时神情分外认真,眼睛一直望着他,就像在借由顾长风之口,对他表达心里的想法。一股眩晕涌上,舌根微微发苦,简亭临对自己道:他知道了。姜随遇已经看出了他的小心思,但他没有拆穿也没点破,而是用歌词来拒绝,劝他放手。他抬起手臂,在媒体面前掩盖住苦涩的笑,一颗心沉沉地下坠,心里想:我和谢逐尘又有哪里不一样呢。典礼结束,剧组内部还要聚个餐,梁遇春揽着姜随遇和简亭临往前走,小声对姜随遇说:那什么,按规矩,新剧上映,聚餐得请宁总。姜随遇:宁逍也来了?上次姜随遇闯星烁,让宁逍大跌面子的事,在星烁内部已经传遍了,梁遇春讪讪地摸了下鼻子,说:你尽量躲着点,小心今天别起冲突。姜随遇刚要答话,走廊深处的洗手间走出来一个人,西装革履,戴着金框眼镜,正在与旁边人说话。说曹操曹操到,梁遇春和姜随遇不约而同停了下,简亭临跟着顿住,疑惑地看向他们。宁逍也正好注意到他们这边,偏头扫了眼,梁遇春立刻笑着打了声招呼,宁逍客气地颔首致意,旋即便转回头,和身边人继续往宴会厅走。全程没有理会姜随遇和简亭临。梁遇春十分忧愁:宁总不会还在记你们的仇吧?简亭临无所谓:我已经去晨风了。姜随遇很无辜:我只是来吃饭的。梁遇春:算了算了,先进去再说。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瘫在床上码字,头晕脑胀不太舒服,决定今天做一天0,短一点就短一点吧(bu侍)宝宝们注意天气变化小心感冒哦(阿嚏!)宁逍不会再搞事啦放心放心 ̄还有车,虽然我想开,但是,很显然,没地方开啊!!呜呜呜呜呜呜(哭得很大声)小鱼唱的那句歌词,有意解情衷,又恐风月重,出自剑网三剧情歌《心上春秋》中一句,有意解情衷,不求风月多成全,这里有修改和化用 ̄第56章 拨云见月明宴会进行到一半, 姜随遇离开人群,走进洗手间。他其实不是很擅长社交的性格,长时间待在人群里, 会有一种能量都被消耗的疲惫感。洗手间里没有人,姜随遇站在洗手池前, 认认真真研究大理石的纹理分布。灰白色的大理石花纹看起来很有质感,是他喜欢的款式。身后传来脚步声, 有其他人进来了, 姜随遇下意识抬起头, 镜子里映出熨烫妥帖的灰色西裤,紧接着是宁逍戴金框眼镜的侧脸。姜随遇愣了下。宁逍显然也没想到会遇到他,脸上泛起一丝惊讶,很快就恢复平静, 向姜随遇不冷不热地点了下头。姜随遇客气地招呼:宁总。嗯。宁逍走到洗手台的另一边, 自动感应水流冲出,哗啦啦盖住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尴尬。姜随遇抽出纸巾擦干手,收起手机准备走,宁逍淡淡开口:不用见到我就跑, 我对你没兴趣了。姜随遇一怔, 停住脚步, 转头看他。宁逍自镜子斜过眼:怎么, 该不会还有点失落?姜随遇回道:怎么会,这样最好不过,对大家都好。宁逍哼笑一声,扯出胸前的手帕,慢条斯理擦干手上的水珠,我现在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到底哪里好,值得我为你那么大动干戈?姜随遇笑道:是不是觉得不值得了。对,不值得。宁逍挑眉。我也觉得。姜随遇放松地笑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之前我也很莽撞,多有得罪,抱歉宁总。就当我上次坑你的赔礼,现在扯平了。宁逍说。姜随遇微微一笑,宁逍望着镜子里的他,又道: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姜随遇:嗯?你对我的敌意是哪里来的?宁逍随手把手帕扔进垃圾箱,我仍然坚持,你对我的敌意很莫名其妙。这姜随遇心想,因为你在我心里就是渣攻典范,只会被模仿不会被超越。他扯下嘴角,说:可能是一时鬼迷心窍?对不起。宁逍瞥他一眼,没说什么,从容自若地走了出去。姜随遇有意与他错开,等他身影消失才往外走,刚出洗手间的门口,正好撞上往这边走的简亭临。简亭临还有点急:姜哥,我听他们说宁逍也向这边来了,他没为难你吧?没有,姜随遇看简亭临乖巧又担忧的模样,想揉他头发,心念一转改成拍他手臂,他想开了,回去吧。简亭临似懂非懂,看姜随遇神色如常,便放下心,跟着他往回走。宴会大厅衣香鬓影,华丽的吊灯在众人头顶明亮生辉,光影在不远处划成一道线,将走廊这边和大厅割成两个世界。简亭临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像一场梦,那觥筹交错的华丽世界本就与自己无缘,他本该是在阴影处摸索徘徊的人。但姜随遇的存在,又提示他这不是梦,的确有这么一个人,在带着他一步一步走向华贵明辉的另一边。简亭临蓦然站住,手指拉上姜随遇的袖子。他们离大厅还有几步距离,这里灯光昏暗,很少有人注意到。姜随遇转过头,阴影中他看不清简亭临的神色,疑惑道:小简,怎么啦?姜哥,我简亭临嗫嚅道。姜随遇心里一跳,忽然有些慌乱,很担心简亭临要说出他想的那几个字。简亭临挣扎几秒,低声道:我谢谢你。姜随遇一愣,不可否认心里松了口气,拍拍他的手道:谢什么,你有天赋,也肯努力,现在的成绩都是你自己努力获得的。简亭临摇头,不是,我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方向。姜随遇温和地看着他,简亭临像是得到鼓励,继续道:第一天去剧组的时候,我其实很害怕,家里不太支持我进入这个圈子,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是你一直给我信心,让我有勇气走下去。姜随遇:我其实没做什么,都是你自己在努力。不是的,姜哥,你不知道,简亭临黑白分明的眸子在黑暗里也很亮,他认真地看着姜随遇,你给了我一个向往。这一点姜随遇不太能与简亭临共情,他当初进娱乐圈没有人带,一切都是自己摸索的,姜随遇始终觉得,简亭临是通过自己的努力闯出头来。他笑着拍拍简亭临脊背:你什么都好,就是总爱怀疑自己。来,脊背挺直了,自信一点。你觉得我不够自信吗?简亭临问。姜随遇委婉地说:你是很细心的人,遇到事情容易想多,顾虑太多会让你不知道怎么落脚。娱乐圈里,机会稍纵即逝,有时候相信自己的直觉,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或许比深思熟虑要更好一点。简亭临微抿起唇。好啦,走吧,别想太多。姜随遇握住他手腕,刚要抬脚,忽然又被简亭临反手握住,姜随遇只觉得身体一偏,竟然被简亭临推到了墙边。简姜哥!简亭临豁出去了似的,每个音都带着一股热气,我到两位男主出场的环节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姜随遇和简亭临一起偏过头,光与影的分界线,宁逍与叶未安一左一右,都注视着他们。出声的是叶未安,光线正好打在他腰上,坐在轮椅上的双腿沉在阴影里,愈发显得上身笔直而流畅,他微蹙着眉,眼珠望着姜随遇。姜随遇没来由地心里一慌,几乎条件反射般推开简亭临,对叶未安道:你怎么来了?宁逍收起兴致盎然的眼神,替叶未安回答:《风起尘归》能这么快过审,有劳叶总帮忙,我特意请他来做客。叶未安对姜随遇伸出手:该你出场了,走吧。姜随遇看简亭临一眼,为了缓解尴尬,微微笑了下,然后抬脚走向叶未安,步伐带着风,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几乎他刚一靠近,叶未安就握住他的手,姜随遇也毫不挣扎,两人就这样,非常自然地把宁逍和简亭临甩在后面,先行走向宴会厅。简亭临从阴影里走出来,站在光与暗的分界线上,眼里倒映着姜随遇和叶未安的背影。看够了?宁逍轻笑一声,对简亭临道,醒醒吧,你的剧已经落幕了。简亭临瞥宁逍一眼,语气平淡:你不也一样?我不一样,我是自愿走下舞台的。宁逍反击。简亭临轻笑一声,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同情,你最好是。他甩下宁逍,毫不留恋地向人群中央走过去。宴会结束直到回家,姜随遇都觉得叶未安状态很不对。太不对了。说他生气吧,他一直都很平静,说他没生气吧,气压低得吓人,搞得司机和助理都瑟瑟发抖,一点过错不敢犯。姜随遇目送叶未安回房间,站在二楼的长廊上茫然一会儿,想不通原因,索性放过自己,不去想了。门咔哒关上的一瞬间,叶未安面对房间里的布置,吐出盘桓在胸口的一口气。但心里仍旧像有什么堵着似的,闭上眼,看到的始终是简亭临把姜随遇压在墙上的一幕。很烦。叶未安觉得很奇异。以他的性格,看到有人擅动自己的所有物,他应该在第一时间把所有物拿回来,并且给那人一个教训,让他再也不敢生出相同的心思。可今天他却硬生生忍住了。明明在看到简亭临对姜随遇动手的刹那,他想过去把简亭临扔到一边,心里闪过让简亭临从此在姜随遇眼前消失的想法。可一看到姜随遇,他又立刻意识到这是会使姜随遇生气的举动。就像之前宁逍对姜随遇那样,姜随遇很讨厌别人过度控制和打扰他,他一向是温和但边界感很强的人。叶未安抓住自己的头发,眉头皱在一起,心里有什么念头就要破土而出。无论他怎么躲避、压制,那个嫩芽还是穿过十几年前的夏天,刺破横亘在心里的厚厚城墙,在心底冒出了头。喜欢吗?喜欢的。叶未安放在腿上的手指用力扣紧,周围的声响全部都消失,他顺着长风回到十几年的前的盛夏,喧嚣的汽车笛声混着蝉鸣,鼻尖是浓郁的消毒水味。他母亲已经瘦得很厉害了,小小的身体靠在病床上,用力抓着他的手说:小安,不要被爸爸妈妈影响,你还有自己的向往。对,不值得。宁逍挑眉。我也觉得。姜随遇放松地笑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之前我也很莽撞,多有得罪,抱歉宁总。就当我上次坑你的赔礼,现在扯平了。宁逍说。姜随遇微微一笑,宁逍望着镜子里的他,又道: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姜随遇:嗯?你对我的敌意是哪里来的?宁逍随手把手帕扔进垃圾箱,我仍然坚持,你对我的敌意很莫名其妙。这姜随遇心想,因为你在我心里就是渣攻典范,只会被模仿不会被超越。他扯下嘴角,说:可能是一时鬼迷心窍?对不起。宁逍瞥他一眼,没说什么,从容自若地走了出去。姜随遇有意与他错开,等他身影消失才往外走,刚出洗手间的门口,正好撞上往这边走的简亭临。简亭临还有点急:姜哥,我听他们说宁逍也向这边来了,他没为难你吧?没有,姜随遇看简亭临乖巧又担忧的模样,想揉他头发,心念一转改成拍他手臂,他想开了,回去吧。简亭临似懂非懂,看姜随遇神色如常,便放下心,跟着他往回走。宴会大厅衣香鬓影,华丽的吊灯在众人头顶明亮生辉,光影在不远处划成一道线,将走廊这边和大厅割成两个世界。简亭临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像一场梦,那觥筹交错的华丽世界本就与自己无缘,他本该是在阴影处摸索徘徊的人。但姜随遇的存在,又提示他这不是梦,的确有这么一个人,在带着他一步一步走向华贵明辉的另一边。简亭临蓦然站住,手指拉上姜随遇的袖子。他们离大厅还有几步距离,这里灯光昏暗,很少有人注意到。姜随遇转过头,阴影中他看不清简亭临的神色,疑惑道:小简,怎么啦?姜哥,我简亭临嗫嚅道。姜随遇心里一跳,忽然有些慌乱,很担心简亭临要说出他想的那几个字。简亭临挣扎几秒,低声道:我谢谢你。姜随遇一愣,不可否认心里松了口气,拍拍他的手道:谢什么,你有天赋,也肯努力,现在的成绩都是你自己努力获得的。简亭临摇头,不是,我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方向。姜随遇温和地看着他,简亭临像是得到鼓励,继续道:第一天去剧组的时候,我其实很害怕,家里不太支持我进入这个圈子,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是你一直给我信心,让我有勇气走下去。姜随遇:我其实没做什么,都是你自己在努力。不是的,姜哥,你不知道,简亭临黑白分明的眸子在黑暗里也很亮,他认真地看着姜随遇,你给了我一个向往。这一点姜随遇不太能与简亭临共情,他当初进娱乐圈没有人带,一切都是自己摸索的,姜随遇始终觉得,简亭临是通过自己的努力闯出头来。他笑着拍拍简亭临脊背:你什么都好,就是总爱怀疑自己。来,脊背挺直了,自信一点。你觉得我不够自信吗?简亭临问。姜随遇委婉地说:你是很细心的人,遇到事情容易想多,顾虑太多会让你不知道怎么落脚。娱乐圈里,机会稍纵即逝,有时候相信自己的直觉,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或许比深思熟虑要更好一点。简亭临微抿起唇。好啦,走吧,别想太多。姜随遇握住他手腕,刚要抬脚,忽然又被简亭临反手握住,姜随遇只觉得身体一偏,竟然被简亭临推到了墙边。简姜哥!简亭临豁出去了似的,每个音都带着一股热气,我到两位男主出场的环节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姜随遇和简亭临一起偏过头,光与影的分界线,宁逍与叶未安一左一右,都注视着他们。出声的是叶未安,光线正好打在他腰上,坐在轮椅上的双腿沉在阴影里,愈发显得上身笔直而流畅,他微蹙着眉,眼珠望着姜随遇。姜随遇没来由地心里一慌,几乎条件反射般推开简亭临,对叶未安道:你怎么来了?宁逍收起兴致盎然的眼神,替叶未安回答:《风起尘归》能这么快过审,有劳叶总帮忙,我特意请他来做客。叶未安对姜随遇伸出手:该你出场了,走吧。姜随遇看简亭临一眼,为了缓解尴尬,微微笑了下,然后抬脚走向叶未安,步伐带着风,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几乎他刚一靠近,叶未安就握住他的手,姜随遇也毫不挣扎,两人就这样,非常自然地把宁逍和简亭临甩在后面,先行走向宴会厅。简亭临从阴影里走出来,站在光与暗的分界线上,眼里倒映着姜随遇和叶未安的背影。看够了?宁逍轻笑一声,对简亭临道,醒醒吧,你的剧已经落幕了。简亭临瞥宁逍一眼,语气平淡:你不也一样?我不一样,我是自愿走下舞台的。宁逍反击。简亭临轻笑一声,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同情,你最好是。他甩下宁逍,毫不留恋地向人群中央走过去。宴会结束直到回家,姜随遇都觉得叶未安状态很不对。太不对了。说他生气吧,他一直都很平静,说他没生气吧,气压低得吓人,搞得司机和助理都瑟瑟发抖,一点过错不敢犯。姜随遇目送叶未安回房间,站在二楼的长廊上茫然一会儿,想不通原因,索性放过自己,不去想了。门咔哒关上的一瞬间,叶未安面对房间里的布置,吐出盘桓在胸口的一口气。但心里仍旧像有什么堵着似的,闭上眼,看到的始终是简亭临把姜随遇压在墙上的一幕。很烦。叶未安觉得很奇异。以他的性格,看到有人擅动自己的所有物,他应该在第一时间把所有物拿回来,并且给那人一个教训,让他再也不敢生出相同的心思。可今天他却硬生生忍住了。明明在看到简亭临对姜随遇动手的刹那,他想过去把简亭临扔到一边,心里闪过让简亭临从此在姜随遇眼前消失的想法。可一看到姜随遇,他又立刻意识到这是会使姜随遇生气的举动。就像之前宁逍对姜随遇那样,姜随遇很讨厌别人过度控制和打扰他,他一向是温和但边界感很强的人。叶未安抓住自己的头发,眉头皱在一起,心里有什么念头就要破土而出。无论他怎么躲避、压制,那个嫩芽还是穿过十几年前的夏天,刺破横亘在心里的厚厚城墙,在心底冒出了头。喜欢吗?喜欢的。叶未安放在腿上的手指用力扣紧,周围的声响全部都消失,他顺着长风回到十几年的前的盛夏,喧嚣的汽车笛声混着蝉鸣,鼻尖是浓郁的消毒水味。他母亲已经瘦得很厉害了,小小的身体靠在病床上,用力抓着他的手说:小安,不要被爸爸妈妈影响,你还有自己的向往。对,不值得。宁逍挑眉。我也觉得。姜随遇放松地笑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之前我也很莽撞,多有得罪,抱歉宁总。就当我上次坑你的赔礼,现在扯平了。宁逍说。姜随遇微微一笑,宁逍望着镜子里的他,又道: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姜随遇:嗯?你对我的敌意是哪里来的?宁逍随手把手帕扔进垃圾箱,我仍然坚持,你对我的敌意很莫名其妙。这姜随遇心想,因为你在我心里就是渣攻典范,只会被模仿不会被超越。他扯下嘴角,说:可能是一时鬼迷心窍?对不起。宁逍瞥他一眼,没说什么,从容自若地走了出去。姜随遇有意与他错开,等他身影消失才往外走,刚出洗手间的门口,正好撞上往这边走的简亭临。简亭临还有点急:姜哥,我听他们说宁逍也向这边来了,他没为难你吧?没有,姜随遇看简亭临乖巧又担忧的模样,想揉他头发,心念一转改成拍他手臂,他想开了,回去吧。简亭临似懂非懂,看姜随遇神色如常,便放下心,跟着他往回走。宴会大厅衣香鬓影,华丽的吊灯在众人头顶明亮生辉,光影在不远处划成一道线,将走廊这边和大厅割成两个世界。简亭临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像一场梦,那觥筹交错的华丽世界本就与自己无缘,他本该是在阴影处摸索徘徊的人。但姜随遇的存在,又提示他这不是梦,的确有这么一个人,在带着他一步一步走向华贵明辉的另一边。简亭临蓦然站住,手指拉上姜随遇的袖子。他们离大厅还有几步距离,这里灯光昏暗,很少有人注意到。姜随遇转过头,阴影中他看不清简亭临的神色,疑惑道:小简,怎么啦?姜哥,我简亭临嗫嚅道。姜随遇心里一跳,忽然有些慌乱,很担心简亭临要说出他想的那几个字。简亭临挣扎几秒,低声道:我谢谢你。姜随遇一愣,不可否认心里松了口气,拍拍他的手道:谢什么,你有天赋,也肯努力,现在的成绩都是你自己努力获得的。简亭临摇头,不是,我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方向。姜随遇温和地看着他,简亭临像是得到鼓励,继续道:第一天去剧组的时候,我其实很害怕,家里不太支持我进入这个圈子,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是你一直给我信心,让我有勇气走下去。姜随遇:我其实没做什么,都是你自己在努力。不是的,姜哥,你不知道,简亭临黑白分明的眸子在黑暗里也很亮,他认真地看着姜随遇,你给了我一个向往。这一点姜随遇不太能与简亭临共情,他当初进娱乐圈没有人带,一切都是自己摸索的,姜随遇始终觉得,简亭临是通过自己的努力闯出头来。他笑着拍拍简亭临脊背:你什么都好,就是总爱怀疑自己。来,脊背挺直了,自信一点。你觉得我不够自信吗?简亭临问。姜随遇委婉地说:你是很细心的人,遇到事情容易想多,顾虑太多会让你不知道怎么落脚。娱乐圈里,机会稍纵即逝,有时候相信自己的直觉,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或许比深思熟虑要更好一点。简亭临微抿起唇。好啦,走吧,别想太多。姜随遇握住他手腕,刚要抬脚,忽然又被简亭临反手握住,姜随遇只觉得身体一偏,竟然被简亭临推到了墙边。简姜哥!简亭临豁出去了似的,每个音都带着一股热气,我到两位男主出场的环节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姜随遇和简亭临一起偏过头,光与影的分界线,宁逍与叶未安一左一右,都注视着他们。出声的是叶未安,光线正好打在他腰上,坐在轮椅上的双腿沉在阴影里,愈发显得上身笔直而流畅,他微蹙着眉,眼珠望着姜随遇。姜随遇没来由地心里一慌,几乎条件反射般推开简亭临,对叶未安道:你怎么来了?宁逍收起兴致盎然的眼神,替叶未安回答:《风起尘归》能这么快过审,有劳叶总帮忙,我特意请他来做客。叶未安对姜随遇伸出手:该你出场了,走吧。姜随遇看简亭临一眼,为了缓解尴尬,微微笑了下,然后抬脚走向叶未安,步伐带着风,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几乎他刚一靠近,叶未安就握住他的手,姜随遇也毫不挣扎,两人就这样,非常自然地把宁逍和简亭临甩在后面,先行走向宴会厅。简亭临从阴影里走出来,站在光与暗的分界线上,眼里倒映着姜随遇和叶未安的背影。看够了?宁逍轻笑一声,对简亭临道,醒醒吧,你的剧已经落幕了。简亭临瞥宁逍一眼,语气平淡:你不也一样?我不一样,我是自愿走下舞台的。宁逍反击。简亭临轻笑一声,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同情,你最好是。他甩下宁逍,毫不留恋地向人群中央走过去。宴会结束直到回家,姜随遇都觉得叶未安状态很不对。太不对了。说他生气吧,他一直都很平静,说他没生气吧,气压低得吓人,搞得司机和助理都瑟瑟发抖,一点过错不敢犯。姜随遇目送叶未安回房间,站在二楼的长廊上茫然一会儿,想不通原因,索性放过自己,不去想了。门咔哒关上的一瞬间,叶未安面对房间里的布置,吐出盘桓在胸口的一口气。但心里仍旧像有什么堵着似的,闭上眼,看到的始终是简亭临把姜随遇压在墙上的一幕。很烦。叶未安觉得很奇异。以他的性格,看到有人擅动自己的所有物,他应该在第一时间把所有物拿回来,并且给那人一个教训,让他再也不敢生出相同的心思。可今天他却硬生生忍住了。明明在看到简亭临对姜随遇动手的刹那,他想过去把简亭临扔到一边,心里闪过让简亭临从此在姜随遇眼前消失的想法。可一看到姜随遇,他又立刻意识到这是会使姜随遇生气的举动。就像之前宁逍对姜随遇那样,姜随遇很讨厌别人过度控制和打扰他,他一向是温和但边界感很强的人。叶未安抓住自己的头发,眉头皱在一起,心里有什么念头就要破土而出。无论他怎么躲避、压制,那个嫩芽还是穿过十几年前的夏天,刺破横亘在心里的厚厚城墙,在心底冒出了头。喜欢吗?喜欢的。叶未安放在腿上的手指用力扣紧,周围的声响全部都消失,他顺着长风回到十几年的前的盛夏,喧嚣的汽车笛声混着蝉鸣,鼻尖是浓郁的消毒水味。他母亲已经瘦得很厉害了,小小的身体靠在病床上,用力抓着他的手说:小安,不要被爸爸妈妈影响,你还有自己的向往。对,不值得。宁逍挑眉。我也觉得。姜随遇放松地笑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之前我也很莽撞,多有得罪,抱歉宁总。就当我上次坑你的赔礼,现在扯平了。宁逍说。姜随遇微微一笑,宁逍望着镜子里的他,又道: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姜随遇:嗯?你对我的敌意是哪里来的?宁逍随手把手帕扔进垃圾箱,我仍然坚持,你对我的敌意很莫名其妙。这姜随遇心想,因为你在我心里就是渣攻典范,只会被模仿不会被超越。他扯下嘴角,说:可能是一时鬼迷心窍?对不起。宁逍瞥他一眼,没说什么,从容自若地走了出去。姜随遇有意与他错开,等他身影消失才往外走,刚出洗手间的门口,正好撞上往这边走的简亭临。简亭临还有点急:姜哥,我听他们说宁逍也向这边来了,他没为难你吧?没有,姜随遇看简亭临乖巧又担忧的模样,想揉他头发,心念一转改成拍他手臂,他想开了,回去吧。简亭临似懂非懂,看姜随遇神色如常,便放下心,跟着他往回走。宴会大厅衣香鬓影,华丽的吊灯在众人头顶明亮生辉,光影在不远处划成一道线,将走廊这边和大厅割成两个世界。简亭临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像一场梦,那觥筹交错的华丽世界本就与自己无缘,他本该是在阴影处摸索徘徊的人。但姜随遇的存在,又提示他这不是梦,的确有这么一个人,在带着他一步一步走向华贵明辉的另一边。简亭临蓦然站住,手指拉上姜随遇的袖子。他们离大厅还有几步距离,这里灯光昏暗,很少有人注意到。姜随遇转过头,阴影中他看不清简亭临的神色,疑惑道:小简,怎么啦?姜哥,我简亭临嗫嚅道。姜随遇心里一跳,忽然有些慌乱,很担心简亭临要说出他想的那几个字。简亭临挣扎几秒,低声道:我谢谢你。姜随遇一愣,不可否认心里松了口气,拍拍他的手道:谢什么,你有天赋,也肯努力,现在的成绩都是你自己努力获得的。简亭临摇头,不是,我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方向。姜随遇温和地看着他,简亭临像是得到鼓励,继续道:第一天去剧组的时候,我其实很害怕,家里不太支持我进入这个圈子,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是你一直给我信心,让我有勇气走下去。姜随遇:我其实没做什么,都是你自己在努力。不是的,姜哥,你不知道,简亭临黑白分明的眸子在黑暗里也很亮,他认真地看着姜随遇,你给了我一个向往。这一点姜随遇不太能与简亭临共情,他当初进娱乐圈没有人带,一切都是自己摸索的,姜随遇始终觉得,简亭临是通过自己的努力闯出头来。他笑着拍拍简亭临脊背:你什么都好,就是总爱怀疑自己。来,脊背挺直了,自信一点。你觉得我不够自信吗?简亭临问。姜随遇委婉地说:你是很细心的人,遇到事情容易想多,顾虑太多会让你不知道怎么落脚。娱乐圈里,机会稍纵即逝,有时候相信自己的直觉,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或许比深思熟虑要更好一点。简亭临微抿起唇。好啦,走吧,别想太多。姜随遇握住他手腕,刚要抬脚,忽然又被简亭临反手握住,姜随遇只觉得身体一偏,竟然被简亭临推到了墙边。简姜哥!简亭临豁出去了似的,每个音都带着一股热气,我到两位男主出场的环节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姜随遇和简亭临一起偏过头,光与影的分界线,宁逍与叶未安一左一右,都注视着他们。出声的是叶未安,光线正好打在他腰上,坐在轮椅上的双腿沉在阴影里,愈发显得上身笔直而流畅,他微蹙着眉,眼珠望着姜随遇。姜随遇没来由地心里一慌,几乎条件反射般推开简亭临,对叶未安道:你怎么来了?宁逍收起兴致盎然的眼神,替叶未安回答:《风起尘归》能这么快过审,有劳叶总帮忙,我特意请他来做客。叶未安对姜随遇伸出手:该你出场了,走吧。姜随遇看简亭临一眼,为了缓解尴尬,微微笑了下,然后抬脚走向叶未安,步伐带着风,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几乎他刚一靠近,叶未安就握住他的手,姜随遇也毫不挣扎,两人就这样,非常自然地把宁逍和简亭临甩在后面,先行走向宴会厅。简亭临从阴影里走出来,站在光与暗的分界线上,眼里倒映着姜随遇和叶未安的背影。看够了?宁逍轻笑一声,对简亭临道,醒醒吧,你的剧已经落幕了。简亭临瞥宁逍一眼,语气平淡:你不也一样?我不一样,我是自愿走下舞台的。宁逍反击。简亭临轻笑一声,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同情,你最好是。他甩下宁逍,毫不留恋地向人群中央走过去。宴会结束直到回家,姜随遇都觉得叶未安状态很不对。太不对了。说他生气吧,他一直都很平静,说他没生气吧,气压低得吓人,搞得司机和助理都瑟瑟发抖,一点过错不敢犯。姜随遇目送叶未安回房间,站在二楼的长廊上茫然一会儿,想不通原因,索性放过自己,不去想了。门咔哒关上的一瞬间,叶未安面对房间里的布置,吐出盘桓在胸口的一口气。但心里仍旧像有什么堵着似的,闭上眼,看到的始终是简亭临把姜随遇压在墙上的一幕。很烦。叶未安觉得很奇异。以他的性格,看到有人擅动自己的所有物,他应该在第一时间把所有物拿回来,并且给那人一个教训,让他再也不敢生出相同的心思。可今天他却硬生生忍住了。明明在看到简亭临对姜随遇动手的刹那,他想过去把简亭临扔到一边,心里闪过让简亭临从此在姜随遇眼前消失的想法。可一看到姜随遇,他又立刻意识到这是会使姜随遇生气的举动。就像之前宁逍对姜随遇那样,姜随遇很讨厌别人过度控制和打扰他,他一向是温和但边界感很强的人。叶未安抓住自己的头发,眉头皱在一起,心里有什么念头就要破土而出。无论他怎么躲避、压制,那个嫩芽还是穿过十几年前的夏天,刺破横亘在心里的厚厚城墙,在心底冒出了头。喜欢吗?喜欢的。叶未安放在腿上的手指用力扣紧,周围的声响全部都消失,他顺着长风回到十几年的前的盛夏,喧嚣的汽车笛声混着蝉鸣,鼻尖是浓郁的消毒水味。他母亲已经瘦得很厉害了,小小的身体靠在病床上,用力抓着他的手说:小安,不要被爸爸妈妈影响,你还有自己的向往。对,不值得。宁逍挑眉。我也觉得。姜随遇放松地笑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之前我也很莽撞,多有得罪,抱歉宁总。就当我上次坑你的赔礼,现在扯平了。宁逍说。姜随遇微微一笑,宁逍望着镜子里的他,又道: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姜随遇:嗯?你对我的敌意是哪里来的?宁逍随手把手帕扔进垃圾箱,我仍然坚持,你对我的敌意很莫名其妙。这姜随遇心想,因为你在我心里就是渣攻典范,只会被模仿不会被超越。他扯下嘴角,说:可能是一时鬼迷心窍?对不起。宁逍瞥他一眼,没说什么,从容自若地走了出去。姜随遇有意与他错开,等他身影消失才往外走,刚出洗手间的门口,正好撞上往这边走的简亭临。简亭临还有点急:姜哥,我听他们说宁逍也向这边来了,他没为难你吧?没有,姜随遇看简亭临乖巧又担忧的模样,想揉他头发,心念一转改成拍他手臂,他想开了,回去吧。简亭临似懂非懂,看姜随遇神色如常,便放下心,跟着他往回走。宴会大厅衣香鬓影,华丽的吊灯在众人头顶明亮生辉,光影在不远处划成一道线,将走廊这边和大厅割成两个世界。简亭临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像一场梦,那觥筹交错的华丽世界本就与自己无缘,他本该是在阴影处摸索徘徊的人。但姜随遇的存在,又提示他这不是梦,的确有这么一个人,在带着他一步一步走向华贵明辉的另一边。简亭临蓦然站住,手指拉上姜随遇的袖子。他们离大厅还有几步距离,这里灯光昏暗,很少有人注意到。姜随遇转过头,阴影中他看不清简亭临的神色,疑惑道:小简,怎么啦?姜哥,我简亭临嗫嚅道。姜随遇心里一跳,忽然有些慌乱,很担心简亭临要说出他想的那几个字。简亭临挣扎几秒,低声道:我谢谢你。姜随遇一愣,不可否认心里松了口气,拍拍他的手道:谢什么,你有天赋,也肯努力,现在的成绩都是你自己努力获得的。简亭临摇头,不是,我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方向。姜随遇温和地看着他,简亭临像是得到鼓励,继续道:第一天去剧组的时候,我其实很害怕,家里不太支持我进入这个圈子,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是你一直给我信心,让我有勇气走下去。姜随遇:我其实没做什么,都是你自己在努力。不是的,姜哥,你不知道,简亭临黑白分明的眸子在黑暗里也很亮,他认真地看着姜随遇,你给了我一个向往。这一点姜随遇不太能与简亭临共情,他当初进娱乐圈没有人带,一切都是自己摸索的,姜随遇始终觉得,简亭临是通过自己的努力闯出头来。他笑着拍拍简亭临脊背:你什么都好,就是总爱怀疑自己。来,脊背挺直了,自信一点。你觉得我不够自信吗?简亭临问。姜随遇委婉地说:你是很细心的人,遇到事情容易想多,顾虑太多会让你不知道怎么落脚。娱乐圈里,机会稍纵即逝,有时候相信自己的直觉,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或许比深思熟虑要更好一点。简亭临微抿起唇。好啦,走吧,别想太多。姜随遇握住他手腕,刚要抬脚,忽然又被简亭临反手握住,姜随遇只觉得身体一偏,竟然被简亭临推到了墙边。简姜哥!简亭临豁出去了似的,每个音都带着一股热气,我到两位男主出场的环节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姜随遇和简亭临一起偏过头,光与影的分界线,宁逍与叶未安一左一右,都注视着他们。出声的是叶未安,光线正好打在他腰上,坐在轮椅上的双腿沉在阴影里,愈发显得上身笔直而流畅,他微蹙着眉,眼珠望着姜随遇。姜随遇没来由地心里一慌,几乎条件反射般推开简亭临,对叶未安道:你怎么来了?宁逍收起兴致盎然的眼神,替叶未安回答:《风起尘归》能这么快过审,有劳叶总帮忙,我特意请他来做客。叶未安对姜随遇伸出手:该你出场了,走吧。姜随遇看简亭临一眼,为了缓解尴尬,微微笑了下,然后抬脚走向叶未安,步伐带着风,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几乎他刚一靠近,叶未安就握住他的手,姜随遇也毫不挣扎,两人就这样,非常自然地把宁逍和简亭临甩在后面,先行走向宴会厅。简亭临从阴影里走出来,站在光与暗的分界线上,眼里倒映着姜随遇和叶未安的背影。看够了?宁逍轻笑一声,对简亭临道,醒醒吧,你的剧已经落幕了。简亭临瞥宁逍一眼,语气平淡:你不也一样?我不一样,我是自愿走下舞台的。宁逍反击。简亭临轻笑一声,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同情,你最好是。他甩下宁逍,毫不留恋地向人群中央走过去。宴会结束直到回家,姜随遇都觉得叶未安状态很不对。太不对了。说他生气吧,他一直都很平静,说他没生气吧,气压低得吓人,搞得司机和助理都瑟瑟发抖,一点过错不敢犯。姜随遇目送叶未安回房间,站在二楼的长廊上茫然一会儿,想不通原因,索性放过自己,不去想了。门咔哒关上的一瞬间,叶未安面对房间里的布置,吐出盘桓在胸口的一口气。但心里仍旧像有什么堵着似的,闭上眼,看到的始终是简亭临把姜随遇压在墙上的一幕。很烦。叶未安觉得很奇异。以他的性格,看到有人擅动自己的所有物,他应该在第一时间把所有物拿回来,并且给那人一个教训,让他再也不敢生出相同的心思。可今天他却硬生生忍住了。明明在看到简亭临对姜随遇动手的刹那,他想过去把简亭临扔到一边,心里闪过让简亭临从此在姜随遇眼前消失的想法。可一看到姜随遇,他又立刻意识到这是会使姜随遇生气的举动。就像之前宁逍对姜随遇那样,姜随遇很讨厌别人过度控制和打扰他,他一向是温和但边界感很强的人。叶未安抓住自己的头发,眉头皱在一起,心里有什么念头就要破土而出。无论他怎么躲避、压制,那个嫩芽还是穿过十几年前的夏天,刺破横亘在心里的厚厚城墙,在心底冒出了头。喜欢吗?喜欢的。叶未安放在腿上的手指用力扣紧,周围的声响全部都消失,他顺着长风回到十几年的前的盛夏,喧嚣的汽车笛声混着蝉鸣,鼻尖是浓郁的消毒水味。他母亲已经瘦得很厉害了,小小的身体靠在病床上,用力抓着他的手说:小安,不要被爸爸妈妈影响,你还有自己的向往。对,不值得。宁逍挑眉。我也觉得。姜随遇放松地笑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之前我也很莽撞,多有得罪,抱歉宁总。就当我上次坑你的赔礼,现在扯平了。宁逍说。姜随遇微微一笑,宁逍望着镜子里的他,又道: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姜随遇:嗯?你对我的敌意是哪里来的?宁逍随手把手帕扔进垃圾箱,我仍然坚持,你对我的敌意很莫名其妙。这姜随遇心想,因为你在我心里就是渣攻典范,只会被模仿不会被超越。他扯下嘴角,说:可能是一时鬼迷心窍?对不起。宁逍瞥他一眼,没说什么,从容自若地走了出去。姜随遇有意与他错开,等他身影消失才往外走,刚出洗手间的门口,正好撞上往这边走的简亭临。简亭临还有点急:姜哥,我听他们说宁逍也向这边来了,他没为难你吧?没有,姜随遇看简亭临乖巧又担忧的模样,想揉他头发,心念一转改成拍他手臂,他想开了,回去吧。简亭临似懂非懂,看姜随遇神色如常,便放下心,跟着他往回走。宴会大厅衣香鬓影,华丽的吊灯在众人头顶明亮生辉,光影在不远处划成一道线,将走廊这边和大厅割成两个世界。简亭临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像一场梦,那觥筹交错的华丽世界本就与自己无缘,他本该是在阴影处摸索徘徊的人。但姜随遇的存在,又提示他这不是梦,的确有这么一个人,在带着他一步一步走向华贵明辉的另一边。简亭临蓦然站住,手指拉上姜随遇的袖子。他们离大厅还有几步距离,这里灯光昏暗,很少有人注意到。姜随遇转过头,阴影中他看不清简亭临的神色,疑惑道:小简,怎么啦?姜哥,我简亭临嗫嚅道。姜随遇心里一跳,忽然有些慌乱,很担心简亭临要说出他想的那几个字。简亭临挣扎几秒,低声道:我谢谢你。姜随遇一愣,不可否认心里松了口气,拍拍他的手道:谢什么,你有天赋,也肯努力,现在的成绩都是你自己努力获得的。简亭临摇头,不是,我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方向。姜随遇温和地看着他,简亭临像是得到鼓励,继续道:第一天去剧组的时候,我其实很害怕,家里不太支持我进入这个圈子,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是你一直给我信心,让我有勇气走下去。姜随遇:我其实没做什么,都是你自己在努力。不是的,姜哥,你不知道,简亭临黑白分明的眸子在黑暗里也很亮,他认真地看着姜随遇,你给了我一个向往。这一点姜随遇不太能与简亭临共情,他当初进娱乐圈没有人带,一切都是自己摸索的,姜随遇始终觉得,简亭临是通过自己的努力闯出头来。他笑着拍拍简亭临脊背:你什么都好,就是总爱怀疑自己。来,脊背挺直了,自信一点。你觉得我不够自信吗?简亭临问。姜随遇委婉地说:你是很细心的人,遇到事情容易想多,顾虑太多会让你不知道怎么落脚。娱乐圈里,机会稍纵即逝,有时候相信自己的直觉,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或许比深思熟虑要更好一点。简亭临微抿起唇。好啦,走吧,别想太多。姜随遇握住他手腕,刚要抬脚,忽然又被简亭临反手握住,姜随遇只觉得身体一偏,竟然被简亭临推到了墙边。简姜哥!简亭临豁出去了似的,每个音都带着一股热气,我到两位男主出场的环节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姜随遇和简亭临一起偏过头,光与影的分界线,宁逍与叶未安一左一右,都注视着他们。出声的是叶未安,光线正好打在他腰上,坐在轮椅上的双腿沉在阴影里,愈发显得上身笔直而流畅,他微蹙着眉,眼珠望着姜随遇。姜随遇没来由地心里一慌,几乎条件反射般推开简亭临,对叶未安道:你怎么来了?宁逍收起兴致盎然的眼神,替叶未安回答:《风起尘归》能这么快过审,有劳叶总帮忙,我特意请他来做客。叶未安对姜随遇伸出手:该你出场了,走吧。姜随遇看简亭临一眼,为了缓解尴尬,微微笑了下,然后抬脚走向叶未安,步伐带着风,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几乎他刚一靠近,叶未安就握住他的手,姜随遇也毫不挣扎,两人就这样,非常自然地把宁逍和简亭临甩在后面,先行走向宴会厅。简亭临从阴影里走出来,站在光与暗的分界线上,眼里倒映着姜随遇和叶未安的背影。看够了?宁逍轻笑一声,对简亭临道,醒醒吧,你的剧已经落幕了。简亭临瞥宁逍一眼,语气平淡:你不也一样?我不一样,我是自愿走下舞台的。宁逍反击。简亭临轻笑一声,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同情,你最好是。他甩下宁逍,毫不留恋地向人群中央走过去。宴会结束直到回家,姜随遇都觉得叶未安状态很不对。太不对了。说他生气吧,他一直都很平静,说他没生气吧,气压低得吓人,搞得司机和助理都瑟瑟发抖,一点过错不敢犯。姜随遇目送叶未安回房间,站在二楼的长廊上茫然一会儿,想不通原因,索性放过自己,不去想了。门咔哒关上的一瞬间,叶未安面对房间里的布置,吐出盘桓在胸口的一口气。但心里仍旧像有什么堵着似的,闭上眼,看到的始终是简亭临把姜随遇压在墙上的一幕。很烦。叶未安觉得很奇异。以他的性格,看到有人擅动自己的所有物,他应该在第一时间把所有物拿回来,并且给那人一个教训,让他再也不敢生出相同的心思。可今天他却硬生生忍住了。明明在看到简亭临对姜随遇动手的刹那,他想过去把简亭临扔到一边,心里闪过让简亭临从此在姜随遇眼前消失的想法。可一看到姜随遇,他又立刻意识到这是会使姜随遇生气的举动。就像之前宁逍对姜随遇那样,姜随遇很讨厌别人过度控制和打扰他,他一向是温和但边界感很强的人。叶未安抓住自己的头发,眉头皱在一起,心里有什么念头就要破土而出。无论他怎么躲避、压制,那个嫩芽还是穿过十几年前的夏天,刺破横亘在心里的厚厚城墙,在心底冒出了头。喜欢吗?喜欢的。叶未安放在腿上的手指用力扣紧,周围的声响全部都消失,他顺着长风回到十几年的前的盛夏,喧嚣的汽车笛声混着蝉鸣,鼻尖是浓郁的消毒水味。他母亲已经瘦得很厉害了,小小的身体靠在病床上,用力抓着他的手说:小安,不要被爸爸妈妈影响,你还有自己的向往。对,不值得。宁逍挑眉。我也觉得。姜随遇放松地笑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之前我也很莽撞,多有得罪,抱歉宁总。就当我上次坑你的赔礼,现在扯平了。宁逍说。姜随遇微微一笑,宁逍望着镜子里的他,又道: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姜随遇:嗯?你对我的敌意是哪里来的?宁逍随手把手帕扔进垃圾箱,我仍然坚持,你对我的敌意很莫名其妙。这姜随遇心想,因为你在我心里就是渣攻典范,只会被模仿不会被超越。他扯下嘴角,说:可能是一时鬼迷心窍?对不起。宁逍瞥他一眼,没说什么,从容自若地走了出去。姜随遇有意与他错开,等他身影消失才往外走,刚出洗手间的门口,正好撞上往这边走的简亭临。简亭临还有点急:姜哥,我听他们说宁逍也向这边来了,他没为难你吧?没有,姜随遇看简亭临乖巧又担忧的模样,想揉他头发,心念一转改成拍他手臂,他想开了,回去吧。简亭临似懂非懂,看姜随遇神色如常,便放下心,跟着他往回走。宴会大厅衣香鬓影,华丽的吊灯在众人头顶明亮生辉,光影在不远处划成一道线,将走廊这边和大厅割成两个世界。简亭临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像一场梦,那觥筹交错的华丽世界本就与自己无缘,他本该是在阴影处摸索徘徊的人。但姜随遇的存在,又提示他这不是梦,的确有这么一个人,在带着他一步一步走向华贵明辉的另一边。简亭临蓦然站住,手指拉上姜随遇的袖子。他们离大厅还有几步距离,这里灯光昏暗,很少有人注意到。姜随遇转过头,阴影中他看不清简亭临的神色,疑惑道:小简,怎么啦?姜哥,我简亭临嗫嚅道。姜随遇心里一跳,忽然有些慌乱,很担心简亭临要说出他想的那几个字。简亭临挣扎几秒,低声道:我谢谢你。姜随遇一愣,不可否认心里松了口气,拍拍他的手道:谢什么,你有天赋,也肯努力,现在的成绩都是你自己努力获得的。简亭临摇头,不是,我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方向。姜随遇温和地看着他,简亭临像是得到鼓励,继续道:第一天去剧组的时候,我其实很害怕,家里不太支持我进入这个圈子,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是你一直给我信心,让我有勇气走下去。姜随遇:我其实没做什么,都是你自己在努力。不是的,姜哥,你不知道,简亭临黑白分明的眸子在黑暗里也很亮,他认真地看着姜随遇,你给了我一个向往。这一点姜随遇不太能与简亭临共情,他当初进娱乐圈没有人带,一切都是自己摸索的,姜随遇始终觉得,简亭临是通过自己的努力闯出头来。他笑着拍拍简亭临脊背:你什么都好,就是总爱怀疑自己。来,脊背挺直了,自信一点。你觉得我不够自信吗?简亭临问。姜随遇委婉地说:你是很细心的人,遇到事情容易想多,顾虑太多会让你不知道怎么落脚。娱乐圈里,机会稍纵即逝,有时候相信自己的直觉,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或许比深思熟虑要更好一点。简亭临微抿起唇。好啦,走吧,别想太多。姜随遇握住他手腕,刚要抬脚,忽然又被简亭临反手握住,姜随遇只觉得身体一偏,竟然被简亭临推到了墙边。简姜哥!简亭临豁出去了似的,每个音都带着一股热气,我到两位男主出场的环节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姜随遇和简亭临一起偏过头,光与影的分界线,宁逍与叶未安一左一右,都注视着他们。出声的是叶未安,光线正好打在他腰上,坐在轮椅上的双腿沉在阴影里,愈发显得上身笔直而流畅,他微蹙着眉,眼珠望着姜随遇。姜随遇没来由地心里一慌,几乎条件反射般推开简亭临,对叶未安道:你怎么来了?宁逍收起兴致盎然的眼神,替叶未安回答:《风起尘归》能这么快过审,有劳叶总帮忙,我特意请他来做客。叶未安对姜随遇伸出手:该你出场了,走吧。姜随遇看简亭临一眼,为了缓解尴尬,微微笑了下,然后抬脚走向叶未安,步伐带着风,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几乎他刚一靠近,叶未安就握住他的手,姜随遇也毫不挣扎,两人就这样,非常自然地把宁逍和简亭临甩在后面,先行走向宴会厅。简亭临从阴影里走出来,站在光与暗的分界线上,眼里倒映着姜随遇和叶未安的背影。看够了?宁逍轻笑一声,对简亭临道,醒醒吧,你的剧已经落幕了。简亭临瞥宁逍一眼,语气平淡:你不也一样?我不一样,我是自愿走下舞台的。宁逍反击。简亭临轻笑一声,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同情,你最好是。他甩下宁逍,毫不留恋地向人群中央走过去。宴会结束直到回家,姜随遇都觉得叶未安状态很不对。太不对了。说他生气吧,他一直都很平静,说他没生气吧,气压低得吓人,搞得司机和助理都瑟瑟发抖,一点过错不敢犯。姜随遇目送叶未安回房间,站在二楼的长廊上茫然一会儿,想不通原因,索性放过自己,不去想了。门咔哒关上的一瞬间,叶未安面对房间里的布置,吐出盘桓在胸口的一口气。但心里仍旧像有什么堵着似的,闭上眼,看到的始终是简亭临把姜随遇压在墙上的一幕。很烦。叶未安觉得很奇异。以他的性格,看到有人擅动自己的所有物,他应该在第一时间把所有物拿回来,并且给那人一个教训,让他再也不敢生出相同的心思。可今天他却硬生生忍住了。明明在看到简亭临对姜随遇动手的刹那,他想过去把简亭临扔到一边,心里闪过让简亭临从此在姜随遇眼前消失的想法。可一看到姜随遇,他又立刻意识到这是会使姜随遇生气的举动。就像之前宁逍对姜随遇那样,姜随遇很讨厌别人过度控制和打扰他,他一向是温和但边界感很强的人。叶未安抓住自己的头发,眉头皱在一起,心里有什么念头就要破土而出。无论他怎么躲避、压制,那个嫩芽还是穿过十几年前的夏天,刺破横亘在心里的厚厚城墙,在心底冒出了头。喜欢吗?喜欢的。叶未安放在腿上的手指用力扣紧,周围的声响全部都消失,他顺着长风回到十几年的前的盛夏,喧嚣的汽车笛声混着蝉鸣,鼻尖是浓郁的消毒水味。他母亲已经瘦得很厉害了,小小的身体靠在病床上,用力抓着他的手说:小安,不要被爸爸妈妈影响,你还有自己的向往。对,不值得。宁逍挑眉。我也觉得。姜随遇放松地笑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之前我也很莽撞,多有得罪,抱歉宁总。就当我上次坑你的赔礼,现在扯平了。宁逍说。姜随遇微微一笑,宁逍望着镜子里的他,又道: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姜随遇:嗯?你对我的敌意是哪里来的?宁逍随手把手帕扔进垃圾箱,我仍然坚持,你对我的敌意很莫名其妙。这姜随遇心想,因为你在我心里就是渣攻典范,只会被模仿不会被超越。他扯下嘴角,说:可能是一时鬼迷心窍?对不起。宁逍瞥他一眼,没说什么,从容自若地走了出去。姜随遇有意与他错开,等他身影消失才往外走,刚出洗手间的门口,正好撞上往这边走的简亭临。简亭临还有点急:姜哥,我听他们说宁逍也向这边来了,他没为难你吧?没有,姜随遇看简亭临乖巧又担忧的模样,想揉他头发,心念一转改成拍他手臂,他想开了,回去吧。简亭临似懂非懂,看姜随遇神色如常,便放下心,跟着他往回走。宴会大厅衣香鬓影,华丽的吊灯在众人头顶明亮生辉,光影在不远处划成一道线,将走廊这边和大厅割成两个世界。简亭临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像一场梦,那觥筹交错的华丽世界本就与自己无缘,他本该是在阴影处摸索徘徊的人。但姜随遇的存在,又提示他这不是梦,的确有这么一个人,在带着他一步一步走向华贵明辉的另一边。简亭临蓦然站住,手指拉上姜随遇的袖子。他们离大厅还有几步距离,这里灯光昏暗,很少有人注意到。姜随遇转过头,阴影中他看不清简亭临的神色,疑惑道:小简,怎么啦?姜哥,我简亭临嗫嚅道。姜随遇心里一跳,忽然有些慌乱,很担心简亭临要说出他想的那几个字。简亭临挣扎几秒,低声道:我谢谢你。姜随遇一愣,不可否认心里松了口气,拍拍他的手道:谢什么,你有天赋,也肯努力,现在的成绩都是你自己努力获得的。简亭临摇头,不是,我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方向。姜随遇温和地看着他,简亭临像是得到鼓励,继续道:第一天去剧组的时候,我其实很害怕,家里不太支持我进入这个圈子,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是你一直给我信心,让我有勇气走下去。姜随遇:我其实没做什么,都是你自己在努力。不是的,姜哥,你不知道,简亭临黑白分明的眸子在黑暗里也很亮,他认真地看着姜随遇,你给了我一个向往。这一点姜随遇不太能与简亭临共情,他当初进娱乐圈没有人带,一切都是自己摸索的,姜随遇始终觉得,简亭临是通过自己的努力闯出头来。他笑着拍拍简亭临脊背:你什么都好,就是总爱怀疑自己。来,脊背挺直了,自信一点。你觉得我不够自信吗?简亭临问。姜随遇委婉地说:你是很细心的人,遇到事情容易想多,顾虑太多会让你不知道怎么落脚。娱乐圈里,机会稍纵即逝,有时候相信自己的直觉,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或许比深思熟虑要更好一点。简亭临微抿起唇。好啦,走吧,别想太多。姜随遇握住他手腕,刚要抬脚,忽然又被简亭临反手握住,姜随遇只觉得身体一偏,竟然被简亭临推到了墙边。简姜哥!简亭临豁出去了似的,每个音都带着一股热气,我到两位男主出场的环节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姜随遇和简亭临一起偏过头,光与影的分界线,宁逍与叶未安一左一右,都注视着他们。出声的是叶未安,光线正好打在他腰上,坐在轮椅上的双腿沉在阴影里,愈发显得上身笔直而流畅,他微蹙着眉,眼珠望着姜随遇。姜随遇没来由地心里一慌,几乎条件反射般推开简亭临,对叶未安道:你怎么来了?宁逍收起兴致盎然的眼神,替叶未安回答:《风起尘归》能这么快过审,有劳叶总帮忙,我特意请他来做客。叶未安对姜随遇伸出手:该你出场了,走吧。姜随遇看简亭临一眼,为了缓解尴尬,微微笑了下,然后抬脚走向叶未安,步伐带着风,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几乎他刚一靠近,叶未安就握住他的手,姜随遇也毫不挣扎,两人就这样,非常自然地把宁逍和简亭临甩在后面,先行走向宴会厅。简亭临从阴影里走出来,站在光与暗的分界线上,眼里倒映着姜随遇和叶未安的背影。看够了?宁逍轻笑一声,对简亭临道,醒醒吧,你的剧已经落幕了。简亭临瞥宁逍一眼,语气平淡:你不也一样?我不一样,我是自愿走下舞台的。宁逍反击。简亭临轻笑一声,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同情,你最好是。他甩下宁逍,毫不留恋地向人群中央走过去。宴会结束直到回家,姜随遇都觉得叶未安状态很不对。太不对了。说他生气吧,他一直都很平静,说他没生气吧,气压低得吓人,搞得司机和助理都瑟瑟发抖,一点过错不敢犯。姜随遇目送叶未安回房间,站在二楼的长廊上茫然一会儿,想不通原因,索性放过自己,不去想了。门咔哒关上的一瞬间,叶未安面对房间里的布置,吐出盘桓在胸口的一口气。但心里仍旧像有什么堵着似的,闭上眼,看到的始终是简亭临把姜随遇压在墙上的一幕。很烦。叶未安觉得很奇异。以他的性格,看到有人擅动自己的所有物,他应该在第一时间把所有物拿回来,并且给那人一个教训,让他再也不敢生出相同的心思。可今天他却硬生生忍住了。明明在看到简亭临对姜随遇动手的刹那,他想过去把简亭临扔到一边,心里闪过让简亭临从此在姜随遇眼前消失的想法。可一看到姜随遇,他又立刻意识到这是会使姜随遇生气的举动。就像之前宁逍对姜随遇那样,姜随遇很讨厌别人过度控制和打扰他,他一向是温和但边界感很强的人。叶未安抓住自己的头发,眉头皱在一起,心里有什么念头就要破土而出。无论他怎么躲避、压制,那个嫩芽还是穿过十几年前的夏天,刺破横亘在心里的厚厚城墙,在心底冒出了头。喜欢吗?喜欢的。叶未安放在腿上的手指用力扣紧,周围的声响全部都消失,他顺着长风回到十几年的前的盛夏,喧嚣的汽车笛声混着蝉鸣,鼻尖是浓郁的消毒水味。他母亲已经瘦得很厉害了,小小的身体靠在病床上,用力抓着他的手说:小安,不要被爸爸妈妈影响,你还有自己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