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娄启不喜欢与旁人靠得太近,如今原煦几乎要贴上来,眉头立刻皱得紧紧的。我们都是这么直呼名字吗?原煦好奇地问:恋人之间应该有昵称吧,比如说宝贝,亲爱的,启启之类的。娄启面无表情:没有。原煦哦了一声,那双玻璃珠一样的琥珀色眼睛咕噜噜转了转,又眯起眼笑:你是混血吗?这很明显,除去男人深邃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外,那双深蓝色的眸子是最好的证据。嗯。娄启淡淡地应了声。原煦毫不在意他的冷脸,若有其事地点头,手啪的拍在他肩膀上,还发出了不小的声音:那就按外国的习俗叫你甜心怎么样?因为车座间并没有升起隔板,司机在前面听得一清二楚,呱唧一下打歪了方向盘。娄启的身子一晃,那一瞬间他都做好了原煦撞进自己怀里的准备,但青年反应迅速地抓紧了椅背,身子稳当当的,甚至抽空朝他弯了弯唇。车子在刺耳的滋啦声中停了下来,还伴随着一声不详地砰。司机回头确认娄启没事,下车看了看,战战兢兢回来报告:娄董,轮胎爆了。娄启眉毛下压,语气都低沉了十度:爆了?司机默默点了点头。他们的轮胎都是最高防爆配置,每天检查,不可能发生突然爆胎现象,但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下车。娄启拽了一把趴在车窗张望的原煦。他们运气好,出事的地方车不算多,所以即使突然蛇形走位并骤停,也没有造成连环车祸。娄启打量那个可怜的轮胎几秒,正要说话,原煦的声音却抢先一步响起。那家自助看上去不错,不如我们去那吃吧。他挑起眉,笑得像是早有准备:反正现在车子坏了。娄启看向车子不远处的自助餐厅,再转头看看原煦。青年朝他眨巴眨巴眼,神情看起来无辜得很。最终原煦还是得偿所愿地吃上了自助,他抱了一大堆东西放在桌子上,看看仿佛钉在座位上的娄启,明知故问:你不拿些吃的吗?不。娄启硬邦邦地道。他似乎并不适应这种地方,同时,一身名贵西装,就连头发都打理的板板正正的他出现在这种场合,也显得格外突兀。那白花两个人的钱了。原煦遗憾道,他紧盯着锡纸上的烤肉,那肉片从鲜红变成深棕色,香气缓缓散发,伴随着滋啦滋啦的热油声。他感觉到口水在不停泛滥,不再去注意娄启,将所有肉夹到盘子里疯狂吸入。桌子上的食物扫荡了大半后,他进食速度才停下来,开始慢悠悠地吃饭后甜点一小盘黑森林蛋糕、抹茶慕斯、蓝莓乳酪和一杯自制餐点,以及一盘水果。对面的娄启已经不动声色地看了三次他的肚子了。我就是突然特别饿。原煦把嘴巴里香甜软糯的小蛋糕咽下去,非常不走心地找了个借口,然后拿起一旁的西瓜。如果不是娄启在最开始算了算,确定他拿的东西虽然多,可成年男性胃口大一些也能吃完,大概已经开始怀疑埃尔顿的催眠是不是除了记忆外还损坏了什么。不过原煦一开始吃东西的样子,当真像是几年没开过荤,娄启甚至觉得他没有嚼,舌尖尝了个味道便直接咽了下去。见他开始慢吞吞解决桌子上剩下的甜点,娄启才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认识刚才的人吗?谁?原煦正埋头吃切好的火龙果,吃得嘴巴上都沾着粉紫色的果肉:你说刚才帮忙烤肉的服务员还是要我微/信的小姑娘还是你的司机?要你的微/信?娄启从他叭叭叭机关枪一般的声音里抓住了关键词。原煦一顿,没想到他真的听清了,抬起头无辜地回望:我拒绝了,毕竟我没带手机。别说手机,他之前检查过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商场有镜子,他连自己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而更神奇的是,这具身体除了有几分缺乏锻炼,其他竟是和他以往的身子一模一样。对了,我手机呢?他短暂地愣了几秒,又立刻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澄澈的眼珠盯着娄启:在你那里吗?他的样子实在真诚,那双清澈得像是能一眼看到底的眸子总直视着其他人,也总能够取得成效,获得信任。娄启一时间竟分辨不出他是否在装傻。之前摔坏了,我让人拿去修。娄启说道。原煦看上去并不在意自己手机的下落,他将最后一口水果塞进嘴巴里,满足地摸摸肚子:刚刚好,再多一块就吃不下了。出门时,新的车早已等在外面,原煦注意到下来为他们拉开车门的司机换了一位,这一位更加恭敬,甚至一直欠身半垂着眼。把口中的薄荷糖嘎嘣咬碎,甜味和清凉感一起刺激着味蕾,这让他因饱腹而困倦的大脑清醒了些。娄启坐在他旁边,表情看上去不太开心,毕竟饿着肚子看他吃了快一个小时,原煦理解他。这样悄咪咪捉弄对方的感觉很有趣,他又把身子凑过去,轻轻在对方身前嗅了嗅,笑道:你身上都是烤肉味。话音落下,娄启的神色已经称得上是黑云密布。美人就算生气也别有一番风味,原煦挪挪屁股,诚恳地握住娄启的手:你放心,我绝对和之前商场那个人没有关系,他那个长相根本就不对我胃口,至于他说的跟踪肯定有别的原因,我现在记不清了,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是爱你的。说罢,他自认这次发挥得挺好,又美滋滋叫了声:甜心。下一秒,他被人直接按回椅座上,男人压抑着不耐和怒火的钢蓝色眸子瞪着他:老实坐好。然后无情地抽出被他握着的手,冷声道:我不想再听到这种恶心的称呼。作者有话要说:原煦:逗反派真好玩~感谢在2020-10-19 21:00:00~2020-10-20 21: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阿酒 1个;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豆丁 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帅裂了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章一直到早已等候在门口的管家把他们带进屋子中,原煦依旧没给他眼神,娄启才真的确定,对方在和他闹别扭。这是个新奇的体验,从小到大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摆脸色,更别提是在惹他生气后。娄启心里微微一哂,却没有过多理会。他当然不可能去哄人,不如说原煦现在不来烦他才是最好的。他闻着身上的烤肉味,加快脚步走进浴室,彻底洗干净后才开始自己比平时晚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午餐。原煦当然没有真的生气,他装模作样地摆了脸色后,让家里的佣人领他去画室。不得不提,这里虽然只是娄启临时决定居住的地方,却依旧干净整洁,并且很大。位置偏郊区,是一栋两层小别墅,白色的外墙上攀附着碧绿而茂盛的爬山虎,别墅前院是一片花田,从中开辟出几条用于观赏与行走的小路。后院大概是露天游泳池,原煦听见了水声。画室在一楼,是单独一间,落地窗正对着前院的花田,阳光暖融融地从窗户透进来,照在崭新的画板以及堆满了各类绘画用具的架子上。原煦也曾经拥有过自己的画室,他是知名的天才画家,喜欢到各个国家旅游,看不同的风土人情并将它们融入自己的画中,他的画以浪漫绚丽着称,夸张时一张甚至能拍到几百万。但他的名下只有一家画室,那是他的一切关于绘画记忆的开始,当他感到疲惫,他就会回到那里,那里是他心的归属而在末日到来后,所有一切都毁了。原先生。身边忽的传来一道声音。原煦肌肉猛地绷紧,他看上去像是下一刻便会猛地转身将发出声音的人扑倒,但他很快意识到这里并非末世。你好。他不动声色地放松,弯起唇朝来人笑道:有什么事吗?初次见面,我是娄董的助理秦河。穿着西装的青年礼貌地朝他微笑:如果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可以找我或是找管家。这人长得不错,虽然比不上娄启,但在原煦这也算中上,所以他的笑容立刻真诚许多:暂时没有,辛苦你了。他歪歪头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伸出手:初次见面是不是要握个手?不好意思,我现在脑子有些乱,很多东西都模模糊糊的。秦河怔了怔,似乎是轻轻笑了一声,伸手和他握了握。很短暂的接触,但足够原煦分辨出他手上的茧并不是普通人该有的。看来对方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助理,毕竟在华国没有助理手上会有常年持枪留下的茧子,看秦河的站姿也是个练家子,只能希望他刚才那一瞬间的过激反应没有被对方注意到。秦河似乎只是来询问他关于画室的建议。原煦目送他走远,脑子稍微一转便意识到他的来意娄启在怀疑车的爆胎并非意外,所以他们正在四处探查。娄启这人在书中描写最为冷漠薄情又多疑,出场时永远都是气势冷冽,收拾背叛者的手段踩在刑法上跳舞,就连最后被攻斩落马下,建立的商业帝国一朝溃败,也毫不在意,转头就出国另起炉灶,简直像是一个沉迷经商的机器人。不过刚才逗了逗,还挺好玩的,生气时整个人都鲜活了。原煦的思维有一瞬间飘到了美色上,觉得不管对方有多大的缺点,只凭这么一张脸,就可以让自己原谅他所有的过错。青年像猫一般在阳光下抻长身子,好好伸了一个懒腰,在水龙头下洗净双手,这才走到架子前,挑挑拣拣拿出几根画笔。他已经有几年没有碰过这些了,可脑海与身体的记忆都还在,笔尖落在纸上,颜料与白纸碰撞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任何陌生感。等到晚饭时间,娄启坐在餐桌上看到两幅碗筷,才想起家里多了一个人。原煦呢?他皱眉。管家微微俯身:原先生下午一直在画室,没有出来过。去把他不,我去找他。娄启说到一半,改了主意。推开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画,似乎还只是未完成品,一道歪扭的曲线将画中深深浅浅的红分割成两半,似乎是夕阳与映着夕阳的水面,可再仔细观察,映着夕阳的更像是鲜血。这是一副令人焦躁恐惧的画。很难想象这出自原煦的手,娄启恍然意识到,在短暂的见面中,那双澄澈的琥珀色眸子几乎成了他心中原煦的代名词。要吃晚饭了吗?一道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原煦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肩膀:你在发什么愣?你画了一下午?娄启问道。不算,半个下午吧。提起这个,原煦脸上的笑淡了些:画了一半不想画了,所以一直在观赏你的花园。娄启皱了皱眉:你画的很好,为什么不继续画下去?因为不喜欢。原煦极其勉强地将目光落在画上,立刻又移开:我想画的不是这个。他想画生机勃勃的世界,枝头新绽放的白色花朵,亦或是墙角摇摆的狗尾巴草,可手却不由自主地描绘出了他最讨厌的事物。原煦气得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看了几个小时的花。正好我不想面对它。他抬高手拍拍娄启的肩膀:你帮我把它扔了吧,最好是撕掉。说完,青年脸上又立刻挂上了笑:今晚吃什么?我已经闻到香气了!他一蹦三跳地奔向了餐厅。娄启的额头跳动两下,但目光落在画上,神色又微微一沉。查原煦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娄启拨通电话,压低声音:着重查他在国外的交际圈。晚餐是牛排,很香,原煦快快乐乐地吃光了所有,盘子一干二净,连根只是搭配着好看的配菜都不剩。娄启看了看他光可鉴人的盘子,想起他在自助也是吃得如此干净。我们晚上要一起睡觉吗?原煦见他面色冷淡地坐在对面,就忍不住又起了逗弄的心思:说起来我们进行到哪一步了我愿意和你同居,应该已经睡过了吧,咱们谁上谁下?娄启淡淡瞥了他一眼,意外地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发怒:你想试试?还以为对方只会怒瞪一眼的原煦顿时语塞,他立刻佯装无辜地眨巴眨巴眼:倒也不是不行,但我今天刚被砸了脑袋,需要好好休息。娄启嗤笑了一声。原煦逗人不成反被耍,摊在椅子上问旁边的佣人:我的房间在哪?在二楼,最西侧的是您的房间,如果需要我可以为您领路。佣人恭敬地答道。不用。娄启突然道,他站起来走到原煦身边,即使是邀约都说得像是施舍:你喜欢花园,我带你去看。原煦来了点兴趣:好啊。月色下和美人一起在花园漫步,这是他很久没有奢望过的事了。现在正是春夏交际之时,夜色下的花收敛了花瓣,但空气中仍然能嗅到淡淡的花香。原煦走着走着便要弯下腰去仔细观赏,偶尔还会用指尖轻轻抚摸那细腻柔软的花瓣与草叶。这些有什么可看的。娄启扫了他一眼,颇有些不耐:不过是些寻常的花花草草。我可不信你的花园里会有寻常的品种。原煦直起身笑:好歹是被称为站在商业帝国顶端的人。娄启拧眉:什么?原煦忍不住笑,他一笑起来,脸颊两边便陷进去两个圆乎乎的小酒窝,这让他的笑看起来愈发甜蜜醉人:你不知道吗,作为年轻英俊的亿万富翁,甚至被爱慕者在私下叫做商业帝王。原煦当然没有真的生气,他装模作样地摆了脸色后,让家里的佣人领他去画室。不得不提,这里虽然只是娄启临时决定居住的地方,却依旧干净整洁,并且很大。位置偏郊区,是一栋两层小别墅,白色的外墙上攀附着碧绿而茂盛的爬山虎,别墅前院是一片花田,从中开辟出几条用于观赏与行走的小路。后院大概是露天游泳池,原煦听见了水声。画室在一楼,是单独一间,落地窗正对着前院的花田,阳光暖融融地从窗户透进来,照在崭新的画板以及堆满了各类绘画用具的架子上。原煦也曾经拥有过自己的画室,他是知名的天才画家,喜欢到各个国家旅游,看不同的风土人情并将它们融入自己的画中,他的画以浪漫绚丽着称,夸张时一张甚至能拍到几百万。但他的名下只有一家画室,那是他的一切关于绘画记忆的开始,当他感到疲惫,他就会回到那里,那里是他心的归属而在末日到来后,所有一切都毁了。原先生。身边忽的传来一道声音。原煦肌肉猛地绷紧,他看上去像是下一刻便会猛地转身将发出声音的人扑倒,但他很快意识到这里并非末世。你好。他不动声色地放松,弯起唇朝来人笑道:有什么事吗?初次见面,我是娄董的助理秦河。穿着西装的青年礼貌地朝他微笑:如果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可以找我或是找管家。这人长得不错,虽然比不上娄启,但在原煦这也算中上,所以他的笑容立刻真诚许多:暂时没有,辛苦你了。他歪歪头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伸出手:初次见面是不是要握个手?不好意思,我现在脑子有些乱,很多东西都模模糊糊的。秦河怔了怔,似乎是轻轻笑了一声,伸手和他握了握。很短暂的接触,但足够原煦分辨出他手上的茧并不是普通人该有的。看来对方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助理,毕竟在华国没有助理手上会有常年持枪留下的茧子,看秦河的站姿也是个练家子,只能希望他刚才那一瞬间的过激反应没有被对方注意到。秦河似乎只是来询问他关于画室的建议。原煦目送他走远,脑子稍微一转便意识到他的来意娄启在怀疑车的爆胎并非意外,所以他们正在四处探查。娄启这人在书中描写最为冷漠薄情又多疑,出场时永远都是气势冷冽,收拾背叛者的手段踩在刑法上跳舞,就连最后被攻斩落马下,建立的商业帝国一朝溃败,也毫不在意,转头就出国另起炉灶,简直像是一个沉迷经商的机器人。不过刚才逗了逗,还挺好玩的,生气时整个人都鲜活了。原煦的思维有一瞬间飘到了美色上,觉得不管对方有多大的缺点,只凭这么一张脸,就可以让自己原谅他所有的过错。青年像猫一般在阳光下抻长身子,好好伸了一个懒腰,在水龙头下洗净双手,这才走到架子前,挑挑拣拣拿出几根画笔。他已经有几年没有碰过这些了,可脑海与身体的记忆都还在,笔尖落在纸上,颜料与白纸碰撞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任何陌生感。等到晚饭时间,娄启坐在餐桌上看到两幅碗筷,才想起家里多了一个人。原煦呢?他皱眉。管家微微俯身:原先生下午一直在画室,没有出来过。去把他不,我去找他。娄启说到一半,改了主意。推开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画,似乎还只是未完成品,一道歪扭的曲线将画中深深浅浅的红分割成两半,似乎是夕阳与映着夕阳的水面,可再仔细观察,映着夕阳的更像是鲜血。这是一副令人焦躁恐惧的画。很难想象这出自原煦的手,娄启恍然意识到,在短暂的见面中,那双澄澈的琥珀色眸子几乎成了他心中原煦的代名词。要吃晚饭了吗?一道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原煦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肩膀:你在发什么愣?你画了一下午?娄启问道。不算,半个下午吧。提起这个,原煦脸上的笑淡了些:画了一半不想画了,所以一直在观赏你的花园。娄启皱了皱眉:你画的很好,为什么不继续画下去?因为不喜欢。原煦极其勉强地将目光落在画上,立刻又移开:我想画的不是这个。他想画生机勃勃的世界,枝头新绽放的白色花朵,亦或是墙角摇摆的狗尾巴草,可手却不由自主地描绘出了他最讨厌的事物。原煦气得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看了几个小时的花。正好我不想面对它。他抬高手拍拍娄启的肩膀:你帮我把它扔了吧,最好是撕掉。说完,青年脸上又立刻挂上了笑:今晚吃什么?我已经闻到香气了!他一蹦三跳地奔向了餐厅。娄启的额头跳动两下,但目光落在画上,神色又微微一沉。查原煦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娄启拨通电话,压低声音:着重查他在国外的交际圈。晚餐是牛排,很香,原煦快快乐乐地吃光了所有,盘子一干二净,连根只是搭配着好看的配菜都不剩。娄启看了看他光可鉴人的盘子,想起他在自助也是吃得如此干净。我们晚上要一起睡觉吗?原煦见他面色冷淡地坐在对面,就忍不住又起了逗弄的心思:说起来我们进行到哪一步了我愿意和你同居,应该已经睡过了吧,咱们谁上谁下?娄启淡淡瞥了他一眼,意外地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发怒:你想试试?还以为对方只会怒瞪一眼的原煦顿时语塞,他立刻佯装无辜地眨巴眨巴眼:倒也不是不行,但我今天刚被砸了脑袋,需要好好休息。娄启嗤笑了一声。原煦逗人不成反被耍,摊在椅子上问旁边的佣人:我的房间在哪?在二楼,最西侧的是您的房间,如果需要我可以为您领路。佣人恭敬地答道。不用。娄启突然道,他站起来走到原煦身边,即使是邀约都说得像是施舍:你喜欢花园,我带你去看。原煦来了点兴趣:好啊。月色下和美人一起在花园漫步,这是他很久没有奢望过的事了。现在正是春夏交际之时,夜色下的花收敛了花瓣,但空气中仍然能嗅到淡淡的花香。原煦走着走着便要弯下腰去仔细观赏,偶尔还会用指尖轻轻抚摸那细腻柔软的花瓣与草叶。这些有什么可看的。娄启扫了他一眼,颇有些不耐:不过是些寻常的花花草草。我可不信你的花园里会有寻常的品种。原煦直起身笑:好歹是被称为站在商业帝国顶端的人。娄启拧眉:什么?原煦忍不住笑,他一笑起来,脸颊两边便陷进去两个圆乎乎的小酒窝,这让他的笑看起来愈发甜蜜醉人:你不知道吗,作为年轻英俊的亿万富翁,甚至被爱慕者在私下叫做商业帝王。原煦当然没有真的生气,他装模作样地摆了脸色后,让家里的佣人领他去画室。不得不提,这里虽然只是娄启临时决定居住的地方,却依旧干净整洁,并且很大。位置偏郊区,是一栋两层小别墅,白色的外墙上攀附着碧绿而茂盛的爬山虎,别墅前院是一片花田,从中开辟出几条用于观赏与行走的小路。后院大概是露天游泳池,原煦听见了水声。画室在一楼,是单独一间,落地窗正对着前院的花田,阳光暖融融地从窗户透进来,照在崭新的画板以及堆满了各类绘画用具的架子上。原煦也曾经拥有过自己的画室,他是知名的天才画家,喜欢到各个国家旅游,看不同的风土人情并将它们融入自己的画中,他的画以浪漫绚丽着称,夸张时一张甚至能拍到几百万。但他的名下只有一家画室,那是他的一切关于绘画记忆的开始,当他感到疲惫,他就会回到那里,那里是他心的归属而在末日到来后,所有一切都毁了。原先生。身边忽的传来一道声音。原煦肌肉猛地绷紧,他看上去像是下一刻便会猛地转身将发出声音的人扑倒,但他很快意识到这里并非末世。你好。他不动声色地放松,弯起唇朝来人笑道:有什么事吗?初次见面,我是娄董的助理秦河。穿着西装的青年礼貌地朝他微笑:如果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可以找我或是找管家。这人长得不错,虽然比不上娄启,但在原煦这也算中上,所以他的笑容立刻真诚许多:暂时没有,辛苦你了。他歪歪头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伸出手:初次见面是不是要握个手?不好意思,我现在脑子有些乱,很多东西都模模糊糊的。秦河怔了怔,似乎是轻轻笑了一声,伸手和他握了握。很短暂的接触,但足够原煦分辨出他手上的茧并不是普通人该有的。看来对方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助理,毕竟在华国没有助理手上会有常年持枪留下的茧子,看秦河的站姿也是个练家子,只能希望他刚才那一瞬间的过激反应没有被对方注意到。秦河似乎只是来询问他关于画室的建议。原煦目送他走远,脑子稍微一转便意识到他的来意娄启在怀疑车的爆胎并非意外,所以他们正在四处探查。娄启这人在书中描写最为冷漠薄情又多疑,出场时永远都是气势冷冽,收拾背叛者的手段踩在刑法上跳舞,就连最后被攻斩落马下,建立的商业帝国一朝溃败,也毫不在意,转头就出国另起炉灶,简直像是一个沉迷经商的机器人。不过刚才逗了逗,还挺好玩的,生气时整个人都鲜活了。原煦的思维有一瞬间飘到了美色上,觉得不管对方有多大的缺点,只凭这么一张脸,就可以让自己原谅他所有的过错。青年像猫一般在阳光下抻长身子,好好伸了一个懒腰,在水龙头下洗净双手,这才走到架子前,挑挑拣拣拿出几根画笔。他已经有几年没有碰过这些了,可脑海与身体的记忆都还在,笔尖落在纸上,颜料与白纸碰撞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任何陌生感。等到晚饭时间,娄启坐在餐桌上看到两幅碗筷,才想起家里多了一个人。原煦呢?他皱眉。管家微微俯身:原先生下午一直在画室,没有出来过。去把他不,我去找他。娄启说到一半,改了主意。推开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画,似乎还只是未完成品,一道歪扭的曲线将画中深深浅浅的红分割成两半,似乎是夕阳与映着夕阳的水面,可再仔细观察,映着夕阳的更像是鲜血。这是一副令人焦躁恐惧的画。很难想象这出自原煦的手,娄启恍然意识到,在短暂的见面中,那双澄澈的琥珀色眸子几乎成了他心中原煦的代名词。要吃晚饭了吗?一道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原煦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肩膀:你在发什么愣?你画了一下午?娄启问道。不算,半个下午吧。提起这个,原煦脸上的笑淡了些:画了一半不想画了,所以一直在观赏你的花园。娄启皱了皱眉:你画的很好,为什么不继续画下去?因为不喜欢。原煦极其勉强地将目光落在画上,立刻又移开:我想画的不是这个。他想画生机勃勃的世界,枝头新绽放的白色花朵,亦或是墙角摇摆的狗尾巴草,可手却不由自主地描绘出了他最讨厌的事物。原煦气得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看了几个小时的花。正好我不想面对它。他抬高手拍拍娄启的肩膀:你帮我把它扔了吧,最好是撕掉。说完,青年脸上又立刻挂上了笑:今晚吃什么?我已经闻到香气了!他一蹦三跳地奔向了餐厅。娄启的额头跳动两下,但目光落在画上,神色又微微一沉。查原煦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娄启拨通电话,压低声音:着重查他在国外的交际圈。晚餐是牛排,很香,原煦快快乐乐地吃光了所有,盘子一干二净,连根只是搭配着好看的配菜都不剩。娄启看了看他光可鉴人的盘子,想起他在自助也是吃得如此干净。我们晚上要一起睡觉吗?原煦见他面色冷淡地坐在对面,就忍不住又起了逗弄的心思:说起来我们进行到哪一步了我愿意和你同居,应该已经睡过了吧,咱们谁上谁下?娄启淡淡瞥了他一眼,意外地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发怒:你想试试?还以为对方只会怒瞪一眼的原煦顿时语塞,他立刻佯装无辜地眨巴眨巴眼:倒也不是不行,但我今天刚被砸了脑袋,需要好好休息。娄启嗤笑了一声。原煦逗人不成反被耍,摊在椅子上问旁边的佣人:我的房间在哪?在二楼,最西侧的是您的房间,如果需要我可以为您领路。佣人恭敬地答道。不用。娄启突然道,他站起来走到原煦身边,即使是邀约都说得像是施舍:你喜欢花园,我带你去看。原煦来了点兴趣:好啊。月色下和美人一起在花园漫步,这是他很久没有奢望过的事了。现在正是春夏交际之时,夜色下的花收敛了花瓣,但空气中仍然能嗅到淡淡的花香。原煦走着走着便要弯下腰去仔细观赏,偶尔还会用指尖轻轻抚摸那细腻柔软的花瓣与草叶。这些有什么可看的。娄启扫了他一眼,颇有些不耐:不过是些寻常的花花草草。我可不信你的花园里会有寻常的品种。原煦直起身笑:好歹是被称为站在商业帝国顶端的人。娄启拧眉:什么?原煦忍不住笑,他一笑起来,脸颊两边便陷进去两个圆乎乎的小酒窝,这让他的笑看起来愈发甜蜜醉人:你不知道吗,作为年轻英俊的亿万富翁,甚至被爱慕者在私下叫做商业帝王。原煦当然没有真的生气,他装模作样地摆了脸色后,让家里的佣人领他去画室。不得不提,这里虽然只是娄启临时决定居住的地方,却依旧干净整洁,并且很大。位置偏郊区,是一栋两层小别墅,白色的外墙上攀附着碧绿而茂盛的爬山虎,别墅前院是一片花田,从中开辟出几条用于观赏与行走的小路。后院大概是露天游泳池,原煦听见了水声。画室在一楼,是单独一间,落地窗正对着前院的花田,阳光暖融融地从窗户透进来,照在崭新的画板以及堆满了各类绘画用具的架子上。原煦也曾经拥有过自己的画室,他是知名的天才画家,喜欢到各个国家旅游,看不同的风土人情并将它们融入自己的画中,他的画以浪漫绚丽着称,夸张时一张甚至能拍到几百万。但他的名下只有一家画室,那是他的一切关于绘画记忆的开始,当他感到疲惫,他就会回到那里,那里是他心的归属而在末日到来后,所有一切都毁了。原先生。身边忽的传来一道声音。原煦肌肉猛地绷紧,他看上去像是下一刻便会猛地转身将发出声音的人扑倒,但他很快意识到这里并非末世。你好。他不动声色地放松,弯起唇朝来人笑道:有什么事吗?初次见面,我是娄董的助理秦河。穿着西装的青年礼貌地朝他微笑:如果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可以找我或是找管家。这人长得不错,虽然比不上娄启,但在原煦这也算中上,所以他的笑容立刻真诚许多:暂时没有,辛苦你了。他歪歪头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伸出手:初次见面是不是要握个手?不好意思,我现在脑子有些乱,很多东西都模模糊糊的。秦河怔了怔,似乎是轻轻笑了一声,伸手和他握了握。很短暂的接触,但足够原煦分辨出他手上的茧并不是普通人该有的。看来对方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助理,毕竟在华国没有助理手上会有常年持枪留下的茧子,看秦河的站姿也是个练家子,只能希望他刚才那一瞬间的过激反应没有被对方注意到。秦河似乎只是来询问他关于画室的建议。原煦目送他走远,脑子稍微一转便意识到他的来意娄启在怀疑车的爆胎并非意外,所以他们正在四处探查。娄启这人在书中描写最为冷漠薄情又多疑,出场时永远都是气势冷冽,收拾背叛者的手段踩在刑法上跳舞,就连最后被攻斩落马下,建立的商业帝国一朝溃败,也毫不在意,转头就出国另起炉灶,简直像是一个沉迷经商的机器人。不过刚才逗了逗,还挺好玩的,生气时整个人都鲜活了。原煦的思维有一瞬间飘到了美色上,觉得不管对方有多大的缺点,只凭这么一张脸,就可以让自己原谅他所有的过错。青年像猫一般在阳光下抻长身子,好好伸了一个懒腰,在水龙头下洗净双手,这才走到架子前,挑挑拣拣拿出几根画笔。他已经有几年没有碰过这些了,可脑海与身体的记忆都还在,笔尖落在纸上,颜料与白纸碰撞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任何陌生感。等到晚饭时间,娄启坐在餐桌上看到两幅碗筷,才想起家里多了一个人。原煦呢?他皱眉。管家微微俯身:原先生下午一直在画室,没有出来过。去把他不,我去找他。娄启说到一半,改了主意。推开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画,似乎还只是未完成品,一道歪扭的曲线将画中深深浅浅的红分割成两半,似乎是夕阳与映着夕阳的水面,可再仔细观察,映着夕阳的更像是鲜血。这是一副令人焦躁恐惧的画。很难想象这出自原煦的手,娄启恍然意识到,在短暂的见面中,那双澄澈的琥珀色眸子几乎成了他心中原煦的代名词。要吃晚饭了吗?一道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原煦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肩膀:你在发什么愣?你画了一下午?娄启问道。不算,半个下午吧。提起这个,原煦脸上的笑淡了些:画了一半不想画了,所以一直在观赏你的花园。娄启皱了皱眉:你画的很好,为什么不继续画下去?因为不喜欢。原煦极其勉强地将目光落在画上,立刻又移开:我想画的不是这个。他想画生机勃勃的世界,枝头新绽放的白色花朵,亦或是墙角摇摆的狗尾巴草,可手却不由自主地描绘出了他最讨厌的事物。原煦气得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看了几个小时的花。正好我不想面对它。他抬高手拍拍娄启的肩膀:你帮我把它扔了吧,最好是撕掉。说完,青年脸上又立刻挂上了笑:今晚吃什么?我已经闻到香气了!他一蹦三跳地奔向了餐厅。娄启的额头跳动两下,但目光落在画上,神色又微微一沉。查原煦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娄启拨通电话,压低声音:着重查他在国外的交际圈。晚餐是牛排,很香,原煦快快乐乐地吃光了所有,盘子一干二净,连根只是搭配着好看的配菜都不剩。娄启看了看他光可鉴人的盘子,想起他在自助也是吃得如此干净。我们晚上要一起睡觉吗?原煦见他面色冷淡地坐在对面,就忍不住又起了逗弄的心思:说起来我们进行到哪一步了我愿意和你同居,应该已经睡过了吧,咱们谁上谁下?娄启淡淡瞥了他一眼,意外地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发怒:你想试试?还以为对方只会怒瞪一眼的原煦顿时语塞,他立刻佯装无辜地眨巴眨巴眼:倒也不是不行,但我今天刚被砸了脑袋,需要好好休息。娄启嗤笑了一声。原煦逗人不成反被耍,摊在椅子上问旁边的佣人:我的房间在哪?在二楼,最西侧的是您的房间,如果需要我可以为您领路。佣人恭敬地答道。不用。娄启突然道,他站起来走到原煦身边,即使是邀约都说得像是施舍:你喜欢花园,我带你去看。原煦来了点兴趣:好啊。月色下和美人一起在花园漫步,这是他很久没有奢望过的事了。现在正是春夏交际之时,夜色下的花收敛了花瓣,但空气中仍然能嗅到淡淡的花香。原煦走着走着便要弯下腰去仔细观赏,偶尔还会用指尖轻轻抚摸那细腻柔软的花瓣与草叶。这些有什么可看的。娄启扫了他一眼,颇有些不耐:不过是些寻常的花花草草。我可不信你的花园里会有寻常的品种。原煦直起身笑:好歹是被称为站在商业帝国顶端的人。娄启拧眉:什么?原煦忍不住笑,他一笑起来,脸颊两边便陷进去两个圆乎乎的小酒窝,这让他的笑看起来愈发甜蜜醉人:你不知道吗,作为年轻英俊的亿万富翁,甚至被爱慕者在私下叫做商业帝王。原煦当然没有真的生气,他装模作样地摆了脸色后,让家里的佣人领他去画室。不得不提,这里虽然只是娄启临时决定居住的地方,却依旧干净整洁,并且很大。位置偏郊区,是一栋两层小别墅,白色的外墙上攀附着碧绿而茂盛的爬山虎,别墅前院是一片花田,从中开辟出几条用于观赏与行走的小路。后院大概是露天游泳池,原煦听见了水声。画室在一楼,是单独一间,落地窗正对着前院的花田,阳光暖融融地从窗户透进来,照在崭新的画板以及堆满了各类绘画用具的架子上。原煦也曾经拥有过自己的画室,他是知名的天才画家,喜欢到各个国家旅游,看不同的风土人情并将它们融入自己的画中,他的画以浪漫绚丽着称,夸张时一张甚至能拍到几百万。但他的名下只有一家画室,那是他的一切关于绘画记忆的开始,当他感到疲惫,他就会回到那里,那里是他心的归属而在末日到来后,所有一切都毁了。原先生。身边忽的传来一道声音。原煦肌肉猛地绷紧,他看上去像是下一刻便会猛地转身将发出声音的人扑倒,但他很快意识到这里并非末世。你好。他不动声色地放松,弯起唇朝来人笑道:有什么事吗?初次见面,我是娄董的助理秦河。穿着西装的青年礼貌地朝他微笑:如果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可以找我或是找管家。这人长得不错,虽然比不上娄启,但在原煦这也算中上,所以他的笑容立刻真诚许多:暂时没有,辛苦你了。他歪歪头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伸出手:初次见面是不是要握个手?不好意思,我现在脑子有些乱,很多东西都模模糊糊的。秦河怔了怔,似乎是轻轻笑了一声,伸手和他握了握。很短暂的接触,但足够原煦分辨出他手上的茧并不是普通人该有的。看来对方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助理,毕竟在华国没有助理手上会有常年持枪留下的茧子,看秦河的站姿也是个练家子,只能希望他刚才那一瞬间的过激反应没有被对方注意到。秦河似乎只是来询问他关于画室的建议。原煦目送他走远,脑子稍微一转便意识到他的来意娄启在怀疑车的爆胎并非意外,所以他们正在四处探查。娄启这人在书中描写最为冷漠薄情又多疑,出场时永远都是气势冷冽,收拾背叛者的手段踩在刑法上跳舞,就连最后被攻斩落马下,建立的商业帝国一朝溃败,也毫不在意,转头就出国另起炉灶,简直像是一个沉迷经商的机器人。不过刚才逗了逗,还挺好玩的,生气时整个人都鲜活了。原煦的思维有一瞬间飘到了美色上,觉得不管对方有多大的缺点,只凭这么一张脸,就可以让自己原谅他所有的过错。青年像猫一般在阳光下抻长身子,好好伸了一个懒腰,在水龙头下洗净双手,这才走到架子前,挑挑拣拣拿出几根画笔。他已经有几年没有碰过这些了,可脑海与身体的记忆都还在,笔尖落在纸上,颜料与白纸碰撞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任何陌生感。等到晚饭时间,娄启坐在餐桌上看到两幅碗筷,才想起家里多了一个人。原煦呢?他皱眉。管家微微俯身:原先生下午一直在画室,没有出来过。去把他不,我去找他。娄启说到一半,改了主意。推开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画,似乎还只是未完成品,一道歪扭的曲线将画中深深浅浅的红分割成两半,似乎是夕阳与映着夕阳的水面,可再仔细观察,映着夕阳的更像是鲜血。这是一副令人焦躁恐惧的画。很难想象这出自原煦的手,娄启恍然意识到,在短暂的见面中,那双澄澈的琥珀色眸子几乎成了他心中原煦的代名词。要吃晚饭了吗?一道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原煦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肩膀:你在发什么愣?你画了一下午?娄启问道。不算,半个下午吧。提起这个,原煦脸上的笑淡了些:画了一半不想画了,所以一直在观赏你的花园。娄启皱了皱眉:你画的很好,为什么不继续画下去?因为不喜欢。原煦极其勉强地将目光落在画上,立刻又移开:我想画的不是这个。他想画生机勃勃的世界,枝头新绽放的白色花朵,亦或是墙角摇摆的狗尾巴草,可手却不由自主地描绘出了他最讨厌的事物。原煦气得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看了几个小时的花。正好我不想面对它。他抬高手拍拍娄启的肩膀:你帮我把它扔了吧,最好是撕掉。说完,青年脸上又立刻挂上了笑:今晚吃什么?我已经闻到香气了!他一蹦三跳地奔向了餐厅。娄启的额头跳动两下,但目光落在画上,神色又微微一沉。查原煦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娄启拨通电话,压低声音:着重查他在国外的交际圈。晚餐是牛排,很香,原煦快快乐乐地吃光了所有,盘子一干二净,连根只是搭配着好看的配菜都不剩。娄启看了看他光可鉴人的盘子,想起他在自助也是吃得如此干净。我们晚上要一起睡觉吗?原煦见他面色冷淡地坐在对面,就忍不住又起了逗弄的心思:说起来我们进行到哪一步了我愿意和你同居,应该已经睡过了吧,咱们谁上谁下?娄启淡淡瞥了他一眼,意外地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发怒:你想试试?还以为对方只会怒瞪一眼的原煦顿时语塞,他立刻佯装无辜地眨巴眨巴眼:倒也不是不行,但我今天刚被砸了脑袋,需要好好休息。娄启嗤笑了一声。原煦逗人不成反被耍,摊在椅子上问旁边的佣人:我的房间在哪?在二楼,最西侧的是您的房间,如果需要我可以为您领路。佣人恭敬地答道。不用。娄启突然道,他站起来走到原煦身边,即使是邀约都说得像是施舍:你喜欢花园,我带你去看。原煦来了点兴趣:好啊。月色下和美人一起在花园漫步,这是他很久没有奢望过的事了。现在正是春夏交际之时,夜色下的花收敛了花瓣,但空气中仍然能嗅到淡淡的花香。原煦走着走着便要弯下腰去仔细观赏,偶尔还会用指尖轻轻抚摸那细腻柔软的花瓣与草叶。这些有什么可看的。娄启扫了他一眼,颇有些不耐:不过是些寻常的花花草草。我可不信你的花园里会有寻常的品种。原煦直起身笑:好歹是被称为站在商业帝国顶端的人。娄启拧眉:什么?原煦忍不住笑,他一笑起来,脸颊两边便陷进去两个圆乎乎的小酒窝,这让他的笑看起来愈发甜蜜醉人:你不知道吗,作为年轻英俊的亿万富翁,甚至被爱慕者在私下叫做商业帝王。原煦当然没有真的生气,他装模作样地摆了脸色后,让家里的佣人领他去画室。不得不提,这里虽然只是娄启临时决定居住的地方,却依旧干净整洁,并且很大。位置偏郊区,是一栋两层小别墅,白色的外墙上攀附着碧绿而茂盛的爬山虎,别墅前院是一片花田,从中开辟出几条用于观赏与行走的小路。后院大概是露天游泳池,原煦听见了水声。画室在一楼,是单独一间,落地窗正对着前院的花田,阳光暖融融地从窗户透进来,照在崭新的画板以及堆满了各类绘画用具的架子上。原煦也曾经拥有过自己的画室,他是知名的天才画家,喜欢到各个国家旅游,看不同的风土人情并将它们融入自己的画中,他的画以浪漫绚丽着称,夸张时一张甚至能拍到几百万。但他的名下只有一家画室,那是他的一切关于绘画记忆的开始,当他感到疲惫,他就会回到那里,那里是他心的归属而在末日到来后,所有一切都毁了。原先生。身边忽的传来一道声音。原煦肌肉猛地绷紧,他看上去像是下一刻便会猛地转身将发出声音的人扑倒,但他很快意识到这里并非末世。你好。他不动声色地放松,弯起唇朝来人笑道:有什么事吗?初次见面,我是娄董的助理秦河。穿着西装的青年礼貌地朝他微笑:如果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可以找我或是找管家。这人长得不错,虽然比不上娄启,但在原煦这也算中上,所以他的笑容立刻真诚许多:暂时没有,辛苦你了。他歪歪头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伸出手:初次见面是不是要握个手?不好意思,我现在脑子有些乱,很多东西都模模糊糊的。秦河怔了怔,似乎是轻轻笑了一声,伸手和他握了握。很短暂的接触,但足够原煦分辨出他手上的茧并不是普通人该有的。看来对方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助理,毕竟在华国没有助理手上会有常年持枪留下的茧子,看秦河的站姿也是个练家子,只能希望他刚才那一瞬间的过激反应没有被对方注意到。秦河似乎只是来询问他关于画室的建议。原煦目送他走远,脑子稍微一转便意识到他的来意娄启在怀疑车的爆胎并非意外,所以他们正在四处探查。娄启这人在书中描写最为冷漠薄情又多疑,出场时永远都是气势冷冽,收拾背叛者的手段踩在刑法上跳舞,就连最后被攻斩落马下,建立的商业帝国一朝溃败,也毫不在意,转头就出国另起炉灶,简直像是一个沉迷经商的机器人。不过刚才逗了逗,还挺好玩的,生气时整个人都鲜活了。原煦的思维有一瞬间飘到了美色上,觉得不管对方有多大的缺点,只凭这么一张脸,就可以让自己原谅他所有的过错。青年像猫一般在阳光下抻长身子,好好伸了一个懒腰,在水龙头下洗净双手,这才走到架子前,挑挑拣拣拿出几根画笔。他已经有几年没有碰过这些了,可脑海与身体的记忆都还在,笔尖落在纸上,颜料与白纸碰撞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任何陌生感。等到晚饭时间,娄启坐在餐桌上看到两幅碗筷,才想起家里多了一个人。原煦呢?他皱眉。管家微微俯身:原先生下午一直在画室,没有出来过。去把他不,我去找他。娄启说到一半,改了主意。推开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画,似乎还只是未完成品,一道歪扭的曲线将画中深深浅浅的红分割成两半,似乎是夕阳与映着夕阳的水面,可再仔细观察,映着夕阳的更像是鲜血。这是一副令人焦躁恐惧的画。很难想象这出自原煦的手,娄启恍然意识到,在短暂的见面中,那双澄澈的琥珀色眸子几乎成了他心中原煦的代名词。要吃晚饭了吗?一道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原煦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肩膀:你在发什么愣?你画了一下午?娄启问道。不算,半个下午吧。提起这个,原煦脸上的笑淡了些:画了一半不想画了,所以一直在观赏你的花园。娄启皱了皱眉:你画的很好,为什么不继续画下去?因为不喜欢。原煦极其勉强地将目光落在画上,立刻又移开:我想画的不是这个。他想画生机勃勃的世界,枝头新绽放的白色花朵,亦或是墙角摇摆的狗尾巴草,可手却不由自主地描绘出了他最讨厌的事物。原煦气得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看了几个小时的花。正好我不想面对它。他抬高手拍拍娄启的肩膀:你帮我把它扔了吧,最好是撕掉。说完,青年脸上又立刻挂上了笑:今晚吃什么?我已经闻到香气了!他一蹦三跳地奔向了餐厅。娄启的额头跳动两下,但目光落在画上,神色又微微一沉。查原煦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娄启拨通电话,压低声音:着重查他在国外的交际圈。晚餐是牛排,很香,原煦快快乐乐地吃光了所有,盘子一干二净,连根只是搭配着好看的配菜都不剩。娄启看了看他光可鉴人的盘子,想起他在自助也是吃得如此干净。我们晚上要一起睡觉吗?原煦见他面色冷淡地坐在对面,就忍不住又起了逗弄的心思:说起来我们进行到哪一步了我愿意和你同居,应该已经睡过了吧,咱们谁上谁下?娄启淡淡瞥了他一眼,意外地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发怒:你想试试?还以为对方只会怒瞪一眼的原煦顿时语塞,他立刻佯装无辜地眨巴眨巴眼:倒也不是不行,但我今天刚被砸了脑袋,需要好好休息。娄启嗤笑了一声。原煦逗人不成反被耍,摊在椅子上问旁边的佣人:我的房间在哪?在二楼,最西侧的是您的房间,如果需要我可以为您领路。佣人恭敬地答道。不用。娄启突然道,他站起来走到原煦身边,即使是邀约都说得像是施舍:你喜欢花园,我带你去看。原煦来了点兴趣:好啊。月色下和美人一起在花园漫步,这是他很久没有奢望过的事了。现在正是春夏交际之时,夜色下的花收敛了花瓣,但空气中仍然能嗅到淡淡的花香。原煦走着走着便要弯下腰去仔细观赏,偶尔还会用指尖轻轻抚摸那细腻柔软的花瓣与草叶。这些有什么可看的。娄启扫了他一眼,颇有些不耐:不过是些寻常的花花草草。我可不信你的花园里会有寻常的品种。原煦直起身笑:好歹是被称为站在商业帝国顶端的人。娄启拧眉:什么?原煦忍不住笑,他一笑起来,脸颊两边便陷进去两个圆乎乎的小酒窝,这让他的笑看起来愈发甜蜜醉人:你不知道吗,作为年轻英俊的亿万富翁,甚至被爱慕者在私下叫做商业帝王。原煦当然没有真的生气,他装模作样地摆了脸色后,让家里的佣人领他去画室。不得不提,这里虽然只是娄启临时决定居住的地方,却依旧干净整洁,并且很大。位置偏郊区,是一栋两层小别墅,白色的外墙上攀附着碧绿而茂盛的爬山虎,别墅前院是一片花田,从中开辟出几条用于观赏与行走的小路。后院大概是露天游泳池,原煦听见了水声。画室在一楼,是单独一间,落地窗正对着前院的花田,阳光暖融融地从窗户透进来,照在崭新的画板以及堆满了各类绘画用具的架子上。原煦也曾经拥有过自己的画室,他是知名的天才画家,喜欢到各个国家旅游,看不同的风土人情并将它们融入自己的画中,他的画以浪漫绚丽着称,夸张时一张甚至能拍到几百万。但他的名下只有一家画室,那是他的一切关于绘画记忆的开始,当他感到疲惫,他就会回到那里,那里是他心的归属而在末日到来后,所有一切都毁了。原先生。身边忽的传来一道声音。原煦肌肉猛地绷紧,他看上去像是下一刻便会猛地转身将发出声音的人扑倒,但他很快意识到这里并非末世。你好。他不动声色地放松,弯起唇朝来人笑道:有什么事吗?初次见面,我是娄董的助理秦河。穿着西装的青年礼貌地朝他微笑:如果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可以找我或是找管家。这人长得不错,虽然比不上娄启,但在原煦这也算中上,所以他的笑容立刻真诚许多:暂时没有,辛苦你了。他歪歪头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伸出手:初次见面是不是要握个手?不好意思,我现在脑子有些乱,很多东西都模模糊糊的。秦河怔了怔,似乎是轻轻笑了一声,伸手和他握了握。很短暂的接触,但足够原煦分辨出他手上的茧并不是普通人该有的。看来对方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助理,毕竟在华国没有助理手上会有常年持枪留下的茧子,看秦河的站姿也是个练家子,只能希望他刚才那一瞬间的过激反应没有被对方注意到。秦河似乎只是来询问他关于画室的建议。原煦目送他走远,脑子稍微一转便意识到他的来意娄启在怀疑车的爆胎并非意外,所以他们正在四处探查。娄启这人在书中描写最为冷漠薄情又多疑,出场时永远都是气势冷冽,收拾背叛者的手段踩在刑法上跳舞,就连最后被攻斩落马下,建立的商业帝国一朝溃败,也毫不在意,转头就出国另起炉灶,简直像是一个沉迷经商的机器人。不过刚才逗了逗,还挺好玩的,生气时整个人都鲜活了。原煦的思维有一瞬间飘到了美色上,觉得不管对方有多大的缺点,只凭这么一张脸,就可以让自己原谅他所有的过错。青年像猫一般在阳光下抻长身子,好好伸了一个懒腰,在水龙头下洗净双手,这才走到架子前,挑挑拣拣拿出几根画笔。他已经有几年没有碰过这些了,可脑海与身体的记忆都还在,笔尖落在纸上,颜料与白纸碰撞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任何陌生感。等到晚饭时间,娄启坐在餐桌上看到两幅碗筷,才想起家里多了一个人。原煦呢?他皱眉。管家微微俯身:原先生下午一直在画室,没有出来过。去把他不,我去找他。娄启说到一半,改了主意。推开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画,似乎还只是未完成品,一道歪扭的曲线将画中深深浅浅的红分割成两半,似乎是夕阳与映着夕阳的水面,可再仔细观察,映着夕阳的更像是鲜血。这是一副令人焦躁恐惧的画。很难想象这出自原煦的手,娄启恍然意识到,在短暂的见面中,那双澄澈的琥珀色眸子几乎成了他心中原煦的代名词。要吃晚饭了吗?一道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原煦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肩膀:你在发什么愣?你画了一下午?娄启问道。不算,半个下午吧。提起这个,原煦脸上的笑淡了些:画了一半不想画了,所以一直在观赏你的花园。娄启皱了皱眉:你画的很好,为什么不继续画下去?因为不喜欢。原煦极其勉强地将目光落在画上,立刻又移开:我想画的不是这个。他想画生机勃勃的世界,枝头新绽放的白色花朵,亦或是墙角摇摆的狗尾巴草,可手却不由自主地描绘出了他最讨厌的事物。原煦气得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看了几个小时的花。正好我不想面对它。他抬高手拍拍娄启的肩膀:你帮我把它扔了吧,最好是撕掉。说完,青年脸上又立刻挂上了笑:今晚吃什么?我已经闻到香气了!他一蹦三跳地奔向了餐厅。娄启的额头跳动两下,但目光落在画上,神色又微微一沉。查原煦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娄启拨通电话,压低声音:着重查他在国外的交际圈。晚餐是牛排,很香,原煦快快乐乐地吃光了所有,盘子一干二净,连根只是搭配着好看的配菜都不剩。娄启看了看他光可鉴人的盘子,想起他在自助也是吃得如此干净。我们晚上要一起睡觉吗?原煦见他面色冷淡地坐在对面,就忍不住又起了逗弄的心思:说起来我们进行到哪一步了我愿意和你同居,应该已经睡过了吧,咱们谁上谁下?娄启淡淡瞥了他一眼,意外地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发怒:你想试试?还以为对方只会怒瞪一眼的原煦顿时语塞,他立刻佯装无辜地眨巴眨巴眼:倒也不是不行,但我今天刚被砸了脑袋,需要好好休息。娄启嗤笑了一声。原煦逗人不成反被耍,摊在椅子上问旁边的佣人:我的房间在哪?在二楼,最西侧的是您的房间,如果需要我可以为您领路。佣人恭敬地答道。不用。娄启突然道,他站起来走到原煦身边,即使是邀约都说得像是施舍:你喜欢花园,我带你去看。原煦来了点兴趣:好啊。月色下和美人一起在花园漫步,这是他很久没有奢望过的事了。现在正是春夏交际之时,夜色下的花收敛了花瓣,但空气中仍然能嗅到淡淡的花香。原煦走着走着便要弯下腰去仔细观赏,偶尔还会用指尖轻轻抚摸那细腻柔软的花瓣与草叶。这些有什么可看的。娄启扫了他一眼,颇有些不耐:不过是些寻常的花花草草。我可不信你的花园里会有寻常的品种。原煦直起身笑:好歹是被称为站在商业帝国顶端的人。娄启拧眉:什么?原煦忍不住笑,他一笑起来,脸颊两边便陷进去两个圆乎乎的小酒窝,这让他的笑看起来愈发甜蜜醉人:你不知道吗,作为年轻英俊的亿万富翁,甚至被爱慕者在私下叫做商业帝王。原煦当然没有真的生气,他装模作样地摆了脸色后,让家里的佣人领他去画室。不得不提,这里虽然只是娄启临时决定居住的地方,却依旧干净整洁,并且很大。位置偏郊区,是一栋两层小别墅,白色的外墙上攀附着碧绿而茂盛的爬山虎,别墅前院是一片花田,从中开辟出几条用于观赏与行走的小路。后院大概是露天游泳池,原煦听见了水声。画室在一楼,是单独一间,落地窗正对着前院的花田,阳光暖融融地从窗户透进来,照在崭新的画板以及堆满了各类绘画用具的架子上。原煦也曾经拥有过自己的画室,他是知名的天才画家,喜欢到各个国家旅游,看不同的风土人情并将它们融入自己的画中,他的画以浪漫绚丽着称,夸张时一张甚至能拍到几百万。但他的名下只有一家画室,那是他的一切关于绘画记忆的开始,当他感到疲惫,他就会回到那里,那里是他心的归属而在末日到来后,所有一切都毁了。原先生。身边忽的传来一道声音。原煦肌肉猛地绷紧,他看上去像是下一刻便会猛地转身将发出声音的人扑倒,但他很快意识到这里并非末世。你好。他不动声色地放松,弯起唇朝来人笑道:有什么事吗?初次见面,我是娄董的助理秦河。穿着西装的青年礼貌地朝他微笑:如果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可以找我或是找管家。这人长得不错,虽然比不上娄启,但在原煦这也算中上,所以他的笑容立刻真诚许多:暂时没有,辛苦你了。他歪歪头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伸出手:初次见面是不是要握个手?不好意思,我现在脑子有些乱,很多东西都模模糊糊的。秦河怔了怔,似乎是轻轻笑了一声,伸手和他握了握。很短暂的接触,但足够原煦分辨出他手上的茧并不是普通人该有的。看来对方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助理,毕竟在华国没有助理手上会有常年持枪留下的茧子,看秦河的站姿也是个练家子,只能希望他刚才那一瞬间的过激反应没有被对方注意到。秦河似乎只是来询问他关于画室的建议。原煦目送他走远,脑子稍微一转便意识到他的来意娄启在怀疑车的爆胎并非意外,所以他们正在四处探查。娄启这人在书中描写最为冷漠薄情又多疑,出场时永远都是气势冷冽,收拾背叛者的手段踩在刑法上跳舞,就连最后被攻斩落马下,建立的商业帝国一朝溃败,也毫不在意,转头就出国另起炉灶,简直像是一个沉迷经商的机器人。不过刚才逗了逗,还挺好玩的,生气时整个人都鲜活了。原煦的思维有一瞬间飘到了美色上,觉得不管对方有多大的缺点,只凭这么一张脸,就可以让自己原谅他所有的过错。青年像猫一般在阳光下抻长身子,好好伸了一个懒腰,在水龙头下洗净双手,这才走到架子前,挑挑拣拣拿出几根画笔。他已经有几年没有碰过这些了,可脑海与身体的记忆都还在,笔尖落在纸上,颜料与白纸碰撞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任何陌生感。等到晚饭时间,娄启坐在餐桌上看到两幅碗筷,才想起家里多了一个人。原煦呢?他皱眉。管家微微俯身:原先生下午一直在画室,没有出来过。去把他不,我去找他。娄启说到一半,改了主意。推开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画,似乎还只是未完成品,一道歪扭的曲线将画中深深浅浅的红分割成两半,似乎是夕阳与映着夕阳的水面,可再仔细观察,映着夕阳的更像是鲜血。这是一副令人焦躁恐惧的画。很难想象这出自原煦的手,娄启恍然意识到,在短暂的见面中,那双澄澈的琥珀色眸子几乎成了他心中原煦的代名词。要吃晚饭了吗?一道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原煦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肩膀:你在发什么愣?你画了一下午?娄启问道。不算,半个下午吧。提起这个,原煦脸上的笑淡了些:画了一半不想画了,所以一直在观赏你的花园。娄启皱了皱眉:你画的很好,为什么不继续画下去?因为不喜欢。原煦极其勉强地将目光落在画上,立刻又移开:我想画的不是这个。他想画生机勃勃的世界,枝头新绽放的白色花朵,亦或是墙角摇摆的狗尾巴草,可手却不由自主地描绘出了他最讨厌的事物。原煦气得盘腿坐在落地窗前看了几个小时的花。正好我不想面对它。他抬高手拍拍娄启的肩膀:你帮我把它扔了吧,最好是撕掉。说完,青年脸上又立刻挂上了笑:今晚吃什么?我已经闻到香气了!他一蹦三跳地奔向了餐厅。娄启的额头跳动两下,但目光落在画上,神色又微微一沉。查原煦从小到大的所有经历。娄启拨通电话,压低声音:着重查他在国外的交际圈。晚餐是牛排,很香,原煦快快乐乐地吃光了所有,盘子一干二净,连根只是搭配着好看的配菜都不剩。娄启看了看他光可鉴人的盘子,想起他在自助也是吃得如此干净。我们晚上要一起睡觉吗?原煦见他面色冷淡地坐在对面,就忍不住又起了逗弄的心思:说起来我们进行到哪一步了我愿意和你同居,应该已经睡过了吧,咱们谁上谁下?娄启淡淡瞥了他一眼,意外地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发怒:你想试试?还以为对方只会怒瞪一眼的原煦顿时语塞,他立刻佯装无辜地眨巴眨巴眼:倒也不是不行,但我今天刚被砸了脑袋,需要好好休息。娄启嗤笑了一声。原煦逗人不成反被耍,摊在椅子上问旁边的佣人:我的房间在哪?在二楼,最西侧的是您的房间,如果需要我可以为您领路。佣人恭敬地答道。不用。娄启突然道,他站起来走到原煦身边,即使是邀约都说得像是施舍:你喜欢花园,我带你去看。原煦来了点兴趣:好啊。月色下和美人一起在花园漫步,这是他很久没有奢望过的事了。现在正是春夏交际之时,夜色下的花收敛了花瓣,但空气中仍然能嗅到淡淡的花香。原煦走着走着便要弯下腰去仔细观赏,偶尔还会用指尖轻轻抚摸那细腻柔软的花瓣与草叶。这些有什么可看的。娄启扫了他一眼,颇有些不耐:不过是些寻常的花花草草。我可不信你的花园里会有寻常的品种。原煦直起身笑:好歹是被称为站在商业帝国顶端的人。娄启拧眉:什么?原煦忍不住笑,他一笑起来,脸颊两边便陷进去两个圆乎乎的小酒窝,这让他的笑看起来愈发甜蜜醉人:你不知道吗,作为年轻英俊的亿万富翁,甚至被爱慕者在私下叫做商业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