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男生欲言又止,他皱眉看了看白昼,问纪繁音,“能不能交换一下……”“不行!”白昼伸手把纪繁音往自己身旁拽了一下,恶狠狠地说,“走了!”和男生同行的同伴里,有人小声嘀咕:“这么凶的男朋友,还是甩了吧。”白昼回过头怒视对方的表情像是要杀人。纪繁音迅速踮脚用双手捂住白昼护目镜的空隙阻止他用视线谋杀无辜路人,无奈道:“好啦好啦,走了。”年轻人们神色各异地离开公交站,白昼则是阴森森地发出威胁的声音:“松手。”纪繁音一点不怕他。通常来说,白昼不是个绣花枕头。但有的时候,他会非常绣花枕头。譬如,当纪繁音装作十成十的纪欣欣和他说话、看他的时候。“今天准备去哪里呀?”她施施然地放下手问白昼。白昼一言不发地指了一个方向:“画室。”他说完没管纪繁音,拧动机车油门自己一个冲刺走了。纪繁音抬眼去看,见到一家开在这个寸土寸金商场楼里的画室,名叫隐竹画室,听起来就逼格很高的样子。她慢悠悠地往商场的方向走去,按照导航抵达画室,门口已经有个工作人员在等她:“纪小姐吗?请跟我来。”白昼已经在画室里等,他正把画笔往外拿,拿到一半突然停下来打了个哈欠。纪繁音看他强撑觉得好笑的同时,陡然想起来白昼其人虽然是个暴躁少年,但其实四岁开始学画,是个素描油画大佬。说来说去,初哥的约会总是很纯情的。“请进吧,”工作人员在门口停下,“这间画室今天不会有别人来打扰的,两位请便,如果有需要可以按铃喊我们的工作人员过来。”纪繁音含笑向他道谢走入画室,白昼头也不抬地给她指了个位置:“你坐那里。”这间画室看起来并不是白昼一人专属,四面靠墙的地方摆着不少旧画作。纪繁音路过白昼身边时好奇地看了一幅,画上是没穿衣服的人体素描。白昼不耐烦地抬起头来:“你磨叽什……”然后他也看到了同一幅画,话音戛然而止,脸色逐渐黑化。在他恼羞成怒之前,纪繁音先声夺人:“我可什么都没说。”白昼咬牙切齿指着画室正中央那张椅子:“给我过去坐下,到你该装模作样的时候了。”他顿了顿,又命令式补充:“别说话,坐着,其他干什么都行,别打扰我。”“好。”纪繁音觉得这也挺省力的,她往椅子上一坐,半靠在椅背上打量了一圈考究且典雅的室内装修,迅速下了结论。——这是给有钱人准备的画室,难怪白昼看起来是熟客。她扫完了周围的环境,随手拿了一本绘画方面的书籍翻,认认真真地读完一章再抬头时,白昼已经沉浸在了作画中。他的视线在纪繁音和画布之间时不时地移动,眉微微皱起,神情非常专注。纪繁音干脆也托着书盯着白昼看。纪欣欣养鱼当然也是有标准的,比如颜值家世都要过关。白昼光凭这张脸都能出道风靡万千少女……如果不是他脾气实在太差、家世又实在太好的话。“姐姐不看书了?”白昼突然问。他问这话时正在低头换笔,语气自然平和得像是随口一提,显然是画得愣神了。在白昼自己反应过来之前,纪繁音靠着椅子笑盈盈地接了他的话:“比起书来,粥粥更好看啊。”白昼:“……”他啪地捏断了手里的铅笔,脸色很难看地换了一支笔继续画,好像准备一声不吭地把自己刚才的又一次认错给掩耳盗铃过去。——纪繁音和纪欣欣根本不一样!可这一乌龙之后,白昼下笔的手感就怎么都不太对劲了。正当他烦躁不已、无处发泄的时候,画室里响起了来电铃声。白昼顿时找到了出气口:“谁的电话!信不信我扣你钱!”纪繁音“啊”了一声,她微微蹙着眉用有点困扰的表情回答了白昼:“应该是时遇吧。”白昼即刻跟被侵犯了领域的野兽似的一跃而起直奔纪繁音的手机。第14章纪繁音沉吟了一下,没有立刻阻止白昼,就看着他拿起自己的手机翻转正面。那只有可能是宋时遇的电话。毕竟白昼就在身旁,能将来电拨入她免打扰模式手机的人只剩下了一个。白昼没有挂断电话,他盯着纪繁音的手机屏幕看了两秒,居然接了起来:“姓宋的,你看起来很上瘾啊。”不知道宋时遇在那头说了点什么,白昼的脸色看起来更沉了。过了十几秒钟后,他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纪繁音在白昼背后扬了扬眉。白昼那句话能被人攻击的缝隙也太多了,一句“你不是也一样吗”就能把他堵死回去。就是不知道宋时遇是怎么说的。不过纪繁音最在意的,还是宋时遇是不是打算做下一次预约来着。于是她语气轻缓地问白昼:“他说什么了吗?”白昼不轻不重地把她的手机扔到包里:“没什么,都是屁话——你不准看我,看书!”他踏着重重的步子坐回到自己的作画位上,突然又轻嗤了一声:“你居然喜欢姓宋的那种人渣。”纪繁音维持着人设没理会白昼这句嘲讽,内心有点无语:白昼和宋时遇半斤八两,结果居然还大哥看不上二哥,什么玩意儿?她转而低头专心看书,一个对绘画一窍不通的人硬是把手里这本带着不少专业词汇的绘画技巧书给看完了。把书合上时,纪繁音才注意到画室里只有新风机运作的轻微声响,没有了铅笔在画纸上窸窸窣窣移动的声音。她抬头看了看白昼的方向,对方在那张看起来特别舒适的宽大椅子里昏昏欲睡,手里的笔要掉不掉。哪怕年纪轻,熬夜也到底是熬夜。纪繁音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放轻了动作起身,过去先将白昼手里的笔悄悄抽出一截,见他没有反应才全部抽走。白昼迷迷瞪瞪睁开眼睛:“唔……姐姐?”“昨天又通宵了吧?”纪繁音摸了摸那头跟主人一样桀骜不驯的头发,“睡一会儿,该吃饭了我就喊你。”她将声音压得很低,白昼根本没怀疑什么。他嘟囔着含糊不清地说:“……姐姐不要走。”“不走,陪你。”纪繁音柔声说。白昼安心地又睡了过去。纪繁音突然觉得客户提前熬夜也不错,这多省事啊。她站在白昼身旁,扭头看了看那幅画到一半的素描,里面正是她……或者说,纪欣欣低头阅读的模样,恬静又岁月安好,令人一看就觉得心底宁静。怎么说呢,很难想象是白昼这个性格的人画出来的。纪繁音站在原地看了几眼素描的功夫,她身后的白昼突然慢悠悠地伸了只手出来。在双方指尖碰触上的瞬间,纪繁音就把手缩了回去。白昼只抓住了她的防晒衣外套下摆,然后就像个还没断奶的孩子一样揪着不放了。纪繁音低头看看他,轻轻地挑了一下眉毛。……白昼这一觉睡得特别安心,还是被人叫醒的。他一睁开眼就看见了自己喜欢的人,不自觉地露出了个笑,带着点没睡醒的鼻音喊她:“姐姐。”“小贪睡鬼,”对方责怪地戳戳他的额头,“一觉睡过饭点,再不起来要把胃饿坏了。”白昼闭了闭眼,叽里咕噜地:“想吃……姐姐做的饭。姐姐之前说,为了去法国还学了两道……法国……菜……!”他这句话说到后来语速越来越慢,最后一个字简直是喊出来的,并与此同时像是刚醒似的猛地坐了起来。——操,纪欣欣明明在法国,他身旁的是个冒牌货!白昼见了鬼似的转头瞪视纪繁音,后者不以为意地朝他一笑:“终于醒啦?”白昼刚要骂人,就发现自己的手还挂在人家衣服上,赶紧触电地甩开,脑海立刻被不能播出的字眼刷屏了。“午饭?叫外卖!”他态度凶狠地掏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吃炸鸡!”纪繁音叹气:“你还年轻,不要总是吃垃圾食品。”“不要你管!!”白昼像个马上就要爆炸的炮仗一样大喊,“你一点也不像姐姐!难道你会做饭吗!”“可以啊。”纪繁音笑了笑,“法国菜我还是会一点的,你想吃什么?”白昼往购物车里狂加香辣鸡翅的手指停了下来:“……真的?”“不过准备需要的时间比较长,我住的地方也没有食材。”纪繁音看了看手表,哄他,“一会儿去买菜,今天晚上吃好不好?”白昼盯着她看了又看,那神情简直像在防贼。但最后他还是纡尊降贵地同意了,并且将手机递给纪繁音:“那中午随便吃点。”纪繁音在这个不太健康的快餐炸鸡店里来回看了看,最后还是按照纪欣欣的习惯点了沙拉和玉米。好在早饭吃得多。她不由得心想。白昼没有挂断电话,他盯着纪繁音的手机屏幕看了两秒,居然接了起来:“姓宋的,你看起来很上瘾啊。”不知道宋时遇在那头说了点什么,白昼的脸色看起来更沉了。过了十几秒钟后,他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纪繁音在白昼背后扬了扬眉。白昼那句话能被人攻击的缝隙也太多了,一句“你不是也一样吗”就能把他堵死回去。就是不知道宋时遇是怎么说的。不过纪繁音最在意的,还是宋时遇是不是打算做下一次预约来着。于是她语气轻缓地问白昼:“他说什么了吗?”白昼不轻不重地把她的手机扔到包里:“没什么,都是屁话——你不准看我,看书!”他踏着重重的步子坐回到自己的作画位上,突然又轻嗤了一声:“你居然喜欢姓宋的那种人渣。”纪繁音维持着人设没理会白昼这句嘲讽,内心有点无语:白昼和宋时遇半斤八两,结果居然还大哥看不上二哥,什么玩意儿?她转而低头专心看书,一个对绘画一窍不通的人硬是把手里这本带着不少专业词汇的绘画技巧书给看完了。把书合上时,纪繁音才注意到画室里只有新风机运作的轻微声响,没有了铅笔在画纸上窸窸窣窣移动的声音。她抬头看了看白昼的方向,对方在那张看起来特别舒适的宽大椅子里昏昏欲睡,手里的笔要掉不掉。哪怕年纪轻,熬夜也到底是熬夜。纪繁音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放轻了动作起身,过去先将白昼手里的笔悄悄抽出一截,见他没有反应才全部抽走。白昼迷迷瞪瞪睁开眼睛:“唔……姐姐?”“昨天又通宵了吧?”纪繁音摸了摸那头跟主人一样桀骜不驯的头发,“睡一会儿,该吃饭了我就喊你。”她将声音压得很低,白昼根本没怀疑什么。他嘟囔着含糊不清地说:“……姐姐不要走。”“不走,陪你。”纪繁音柔声说。白昼安心地又睡了过去。纪繁音突然觉得客户提前熬夜也不错,这多省事啊。她站在白昼身旁,扭头看了看那幅画到一半的素描,里面正是她……或者说,纪欣欣低头阅读的模样,恬静又岁月安好,令人一看就觉得心底宁静。怎么说呢,很难想象是白昼这个性格的人画出来的。纪繁音站在原地看了几眼素描的功夫,她身后的白昼突然慢悠悠地伸了只手出来。在双方指尖碰触上的瞬间,纪繁音就把手缩了回去。白昼只抓住了她的防晒衣外套下摆,然后就像个还没断奶的孩子一样揪着不放了。纪繁音低头看看他,轻轻地挑了一下眉毛。……白昼这一觉睡得特别安心,还是被人叫醒的。他一睁开眼就看见了自己喜欢的人,不自觉地露出了个笑,带着点没睡醒的鼻音喊她:“姐姐。”“小贪睡鬼,”对方责怪地戳戳他的额头,“一觉睡过饭点,再不起来要把胃饿坏了。”白昼闭了闭眼,叽里咕噜地:“想吃……姐姐做的饭。姐姐之前说,为了去法国还学了两道……法国……菜……!”他这句话说到后来语速越来越慢,最后一个字简直是喊出来的,并与此同时像是刚醒似的猛地坐了起来。——操,纪欣欣明明在法国,他身旁的是个冒牌货!白昼见了鬼似的转头瞪视纪繁音,后者不以为意地朝他一笑:“终于醒啦?”白昼刚要骂人,就发现自己的手还挂在人家衣服上,赶紧触电地甩开,脑海立刻被不能播出的字眼刷屏了。“午饭?叫外卖!”他态度凶狠地掏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吃炸鸡!”纪繁音叹气:“你还年轻,不要总是吃垃圾食品。”“不要你管!!”白昼像个马上就要爆炸的炮仗一样大喊,“你一点也不像姐姐!难道你会做饭吗!”“可以啊。”纪繁音笑了笑,“法国菜我还是会一点的,你想吃什么?”白昼往购物车里狂加香辣鸡翅的手指停了下来:“……真的?”“不过准备需要的时间比较长,我住的地方也没有食材。”纪繁音看了看手表,哄他,“一会儿去买菜,今天晚上吃好不好?”白昼盯着她看了又看,那神情简直像在防贼。但最后他还是纡尊降贵地同意了,并且将手机递给纪繁音:“那中午随便吃点。”纪繁音在这个不太健康的快餐炸鸡店里来回看了看,最后还是按照纪欣欣的习惯点了沙拉和玉米。好在早饭吃得多。她不由得心想。白昼没有挂断电话,他盯着纪繁音的手机屏幕看了两秒,居然接了起来:“姓宋的,你看起来很上瘾啊。”不知道宋时遇在那头说了点什么,白昼的脸色看起来更沉了。过了十几秒钟后,他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纪繁音在白昼背后扬了扬眉。白昼那句话能被人攻击的缝隙也太多了,一句“你不是也一样吗”就能把他堵死回去。就是不知道宋时遇是怎么说的。不过纪繁音最在意的,还是宋时遇是不是打算做下一次预约来着。于是她语气轻缓地问白昼:“他说什么了吗?”白昼不轻不重地把她的手机扔到包里:“没什么,都是屁话——你不准看我,看书!”他踏着重重的步子坐回到自己的作画位上,突然又轻嗤了一声:“你居然喜欢姓宋的那种人渣。”纪繁音维持着人设没理会白昼这句嘲讽,内心有点无语:白昼和宋时遇半斤八两,结果居然还大哥看不上二哥,什么玩意儿?她转而低头专心看书,一个对绘画一窍不通的人硬是把手里这本带着不少专业词汇的绘画技巧书给看完了。把书合上时,纪繁音才注意到画室里只有新风机运作的轻微声响,没有了铅笔在画纸上窸窸窣窣移动的声音。她抬头看了看白昼的方向,对方在那张看起来特别舒适的宽大椅子里昏昏欲睡,手里的笔要掉不掉。哪怕年纪轻,熬夜也到底是熬夜。纪繁音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放轻了动作起身,过去先将白昼手里的笔悄悄抽出一截,见他没有反应才全部抽走。白昼迷迷瞪瞪睁开眼睛:“唔……姐姐?”“昨天又通宵了吧?”纪繁音摸了摸那头跟主人一样桀骜不驯的头发,“睡一会儿,该吃饭了我就喊你。”她将声音压得很低,白昼根本没怀疑什么。他嘟囔着含糊不清地说:“……姐姐不要走。”“不走,陪你。”纪繁音柔声说。白昼安心地又睡了过去。纪繁音突然觉得客户提前熬夜也不错,这多省事啊。她站在白昼身旁,扭头看了看那幅画到一半的素描,里面正是她……或者说,纪欣欣低头阅读的模样,恬静又岁月安好,令人一看就觉得心底宁静。怎么说呢,很难想象是白昼这个性格的人画出来的。纪繁音站在原地看了几眼素描的功夫,她身后的白昼突然慢悠悠地伸了只手出来。在双方指尖碰触上的瞬间,纪繁音就把手缩了回去。白昼只抓住了她的防晒衣外套下摆,然后就像个还没断奶的孩子一样揪着不放了。纪繁音低头看看他,轻轻地挑了一下眉毛。……白昼这一觉睡得特别安心,还是被人叫醒的。他一睁开眼就看见了自己喜欢的人,不自觉地露出了个笑,带着点没睡醒的鼻音喊她:“姐姐。”“小贪睡鬼,”对方责怪地戳戳他的额头,“一觉睡过饭点,再不起来要把胃饿坏了。”白昼闭了闭眼,叽里咕噜地:“想吃……姐姐做的饭。姐姐之前说,为了去法国还学了两道……法国……菜……!”他这句话说到后来语速越来越慢,最后一个字简直是喊出来的,并与此同时像是刚醒似的猛地坐了起来。——操,纪欣欣明明在法国,他身旁的是个冒牌货!白昼见了鬼似的转头瞪视纪繁音,后者不以为意地朝他一笑:“终于醒啦?”白昼刚要骂人,就发现自己的手还挂在人家衣服上,赶紧触电地甩开,脑海立刻被不能播出的字眼刷屏了。“午饭?叫外卖!”他态度凶狠地掏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吃炸鸡!”纪繁音叹气:“你还年轻,不要总是吃垃圾食品。”“不要你管!!”白昼像个马上就要爆炸的炮仗一样大喊,“你一点也不像姐姐!难道你会做饭吗!”“可以啊。”纪繁音笑了笑,“法国菜我还是会一点的,你想吃什么?”白昼往购物车里狂加香辣鸡翅的手指停了下来:“……真的?”“不过准备需要的时间比较长,我住的地方也没有食材。”纪繁音看了看手表,哄他,“一会儿去买菜,今天晚上吃好不好?”白昼盯着她看了又看,那神情简直像在防贼。但最后他还是纡尊降贵地同意了,并且将手机递给纪繁音:“那中午随便吃点。”纪繁音在这个不太健康的快餐炸鸡店里来回看了看,最后还是按照纪欣欣的习惯点了沙拉和玉米。好在早饭吃得多。她不由得心想。白昼没有挂断电话,他盯着纪繁音的手机屏幕看了两秒,居然接了起来:“姓宋的,你看起来很上瘾啊。”不知道宋时遇在那头说了点什么,白昼的脸色看起来更沉了。过了十几秒钟后,他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纪繁音在白昼背后扬了扬眉。白昼那句话能被人攻击的缝隙也太多了,一句“你不是也一样吗”就能把他堵死回去。就是不知道宋时遇是怎么说的。不过纪繁音最在意的,还是宋时遇是不是打算做下一次预约来着。于是她语气轻缓地问白昼:“他说什么了吗?”白昼不轻不重地把她的手机扔到包里:“没什么,都是屁话——你不准看我,看书!”他踏着重重的步子坐回到自己的作画位上,突然又轻嗤了一声:“你居然喜欢姓宋的那种人渣。”纪繁音维持着人设没理会白昼这句嘲讽,内心有点无语:白昼和宋时遇半斤八两,结果居然还大哥看不上二哥,什么玩意儿?她转而低头专心看书,一个对绘画一窍不通的人硬是把手里这本带着不少专业词汇的绘画技巧书给看完了。把书合上时,纪繁音才注意到画室里只有新风机运作的轻微声响,没有了铅笔在画纸上窸窸窣窣移动的声音。她抬头看了看白昼的方向,对方在那张看起来特别舒适的宽大椅子里昏昏欲睡,手里的笔要掉不掉。哪怕年纪轻,熬夜也到底是熬夜。纪繁音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放轻了动作起身,过去先将白昼手里的笔悄悄抽出一截,见他没有反应才全部抽走。白昼迷迷瞪瞪睁开眼睛:“唔……姐姐?”“昨天又通宵了吧?”纪繁音摸了摸那头跟主人一样桀骜不驯的头发,“睡一会儿,该吃饭了我就喊你。”她将声音压得很低,白昼根本没怀疑什么。他嘟囔着含糊不清地说:“……姐姐不要走。”“不走,陪你。”纪繁音柔声说。白昼安心地又睡了过去。纪繁音突然觉得客户提前熬夜也不错,这多省事啊。她站在白昼身旁,扭头看了看那幅画到一半的素描,里面正是她……或者说,纪欣欣低头阅读的模样,恬静又岁月安好,令人一看就觉得心底宁静。怎么说呢,很难想象是白昼这个性格的人画出来的。纪繁音站在原地看了几眼素描的功夫,她身后的白昼突然慢悠悠地伸了只手出来。在双方指尖碰触上的瞬间,纪繁音就把手缩了回去。白昼只抓住了她的防晒衣外套下摆,然后就像个还没断奶的孩子一样揪着不放了。纪繁音低头看看他,轻轻地挑了一下眉毛。……白昼这一觉睡得特别安心,还是被人叫醒的。他一睁开眼就看见了自己喜欢的人,不自觉地露出了个笑,带着点没睡醒的鼻音喊她:“姐姐。”“小贪睡鬼,”对方责怪地戳戳他的额头,“一觉睡过饭点,再不起来要把胃饿坏了。”白昼闭了闭眼,叽里咕噜地:“想吃……姐姐做的饭。姐姐之前说,为了去法国还学了两道……法国……菜……!”他这句话说到后来语速越来越慢,最后一个字简直是喊出来的,并与此同时像是刚醒似的猛地坐了起来。——操,纪欣欣明明在法国,他身旁的是个冒牌货!白昼见了鬼似的转头瞪视纪繁音,后者不以为意地朝他一笑:“终于醒啦?”白昼刚要骂人,就发现自己的手还挂在人家衣服上,赶紧触电地甩开,脑海立刻被不能播出的字眼刷屏了。“午饭?叫外卖!”他态度凶狠地掏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吃炸鸡!”纪繁音叹气:“你还年轻,不要总是吃垃圾食品。”“不要你管!!”白昼像个马上就要爆炸的炮仗一样大喊,“你一点也不像姐姐!难道你会做饭吗!”“可以啊。”纪繁音笑了笑,“法国菜我还是会一点的,你想吃什么?”白昼往购物车里狂加香辣鸡翅的手指停了下来:“……真的?”“不过准备需要的时间比较长,我住的地方也没有食材。”纪繁音看了看手表,哄他,“一会儿去买菜,今天晚上吃好不好?”白昼盯着她看了又看,那神情简直像在防贼。但最后他还是纡尊降贵地同意了,并且将手机递给纪繁音:“那中午随便吃点。”纪繁音在这个不太健康的快餐炸鸡店里来回看了看,最后还是按照纪欣欣的习惯点了沙拉和玉米。好在早饭吃得多。她不由得心想。白昼没有挂断电话,他盯着纪繁音的手机屏幕看了两秒,居然接了起来:“姓宋的,你看起来很上瘾啊。”不知道宋时遇在那头说了点什么,白昼的脸色看起来更沉了。过了十几秒钟后,他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纪繁音在白昼背后扬了扬眉。白昼那句话能被人攻击的缝隙也太多了,一句“你不是也一样吗”就能把他堵死回去。就是不知道宋时遇是怎么说的。不过纪繁音最在意的,还是宋时遇是不是打算做下一次预约来着。于是她语气轻缓地问白昼:“他说什么了吗?”白昼不轻不重地把她的手机扔到包里:“没什么,都是屁话——你不准看我,看书!”他踏着重重的步子坐回到自己的作画位上,突然又轻嗤了一声:“你居然喜欢姓宋的那种人渣。”纪繁音维持着人设没理会白昼这句嘲讽,内心有点无语:白昼和宋时遇半斤八两,结果居然还大哥看不上二哥,什么玩意儿?她转而低头专心看书,一个对绘画一窍不通的人硬是把手里这本带着不少专业词汇的绘画技巧书给看完了。把书合上时,纪繁音才注意到画室里只有新风机运作的轻微声响,没有了铅笔在画纸上窸窸窣窣移动的声音。她抬头看了看白昼的方向,对方在那张看起来特别舒适的宽大椅子里昏昏欲睡,手里的笔要掉不掉。哪怕年纪轻,熬夜也到底是熬夜。纪繁音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放轻了动作起身,过去先将白昼手里的笔悄悄抽出一截,见他没有反应才全部抽走。白昼迷迷瞪瞪睁开眼睛:“唔……姐姐?”“昨天又通宵了吧?”纪繁音摸了摸那头跟主人一样桀骜不驯的头发,“睡一会儿,该吃饭了我就喊你。”她将声音压得很低,白昼根本没怀疑什么。他嘟囔着含糊不清地说:“……姐姐不要走。”“不走,陪你。”纪繁音柔声说。白昼安心地又睡了过去。纪繁音突然觉得客户提前熬夜也不错,这多省事啊。她站在白昼身旁,扭头看了看那幅画到一半的素描,里面正是她……或者说,纪欣欣低头阅读的模样,恬静又岁月安好,令人一看就觉得心底宁静。怎么说呢,很难想象是白昼这个性格的人画出来的。纪繁音站在原地看了几眼素描的功夫,她身后的白昼突然慢悠悠地伸了只手出来。在双方指尖碰触上的瞬间,纪繁音就把手缩了回去。白昼只抓住了她的防晒衣外套下摆,然后就像个还没断奶的孩子一样揪着不放了。纪繁音低头看看他,轻轻地挑了一下眉毛。……白昼这一觉睡得特别安心,还是被人叫醒的。他一睁开眼就看见了自己喜欢的人,不自觉地露出了个笑,带着点没睡醒的鼻音喊她:“姐姐。”“小贪睡鬼,”对方责怪地戳戳他的额头,“一觉睡过饭点,再不起来要把胃饿坏了。”白昼闭了闭眼,叽里咕噜地:“想吃……姐姐做的饭。姐姐之前说,为了去法国还学了两道……法国……菜……!”他这句话说到后来语速越来越慢,最后一个字简直是喊出来的,并与此同时像是刚醒似的猛地坐了起来。——操,纪欣欣明明在法国,他身旁的是个冒牌货!白昼见了鬼似的转头瞪视纪繁音,后者不以为意地朝他一笑:“终于醒啦?”白昼刚要骂人,就发现自己的手还挂在人家衣服上,赶紧触电地甩开,脑海立刻被不能播出的字眼刷屏了。“午饭?叫外卖!”他态度凶狠地掏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吃炸鸡!”纪繁音叹气:“你还年轻,不要总是吃垃圾食品。”“不要你管!!”白昼像个马上就要爆炸的炮仗一样大喊,“你一点也不像姐姐!难道你会做饭吗!”“可以啊。”纪繁音笑了笑,“法国菜我还是会一点的,你想吃什么?”白昼往购物车里狂加香辣鸡翅的手指停了下来:“……真的?”“不过准备需要的时间比较长,我住的地方也没有食材。”纪繁音看了看手表,哄他,“一会儿去买菜,今天晚上吃好不好?”白昼盯着她看了又看,那神情简直像在防贼。但最后他还是纡尊降贵地同意了,并且将手机递给纪繁音:“那中午随便吃点。”纪繁音在这个不太健康的快餐炸鸡店里来回看了看,最后还是按照纪欣欣的习惯点了沙拉和玉米。好在早饭吃得多。她不由得心想。白昼没有挂断电话,他盯着纪繁音的手机屏幕看了两秒,居然接了起来:“姓宋的,你看起来很上瘾啊。”不知道宋时遇在那头说了点什么,白昼的脸色看起来更沉了。过了十几秒钟后,他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纪繁音在白昼背后扬了扬眉。白昼那句话能被人攻击的缝隙也太多了,一句“你不是也一样吗”就能把他堵死回去。就是不知道宋时遇是怎么说的。不过纪繁音最在意的,还是宋时遇是不是打算做下一次预约来着。于是她语气轻缓地问白昼:“他说什么了吗?”白昼不轻不重地把她的手机扔到包里:“没什么,都是屁话——你不准看我,看书!”他踏着重重的步子坐回到自己的作画位上,突然又轻嗤了一声:“你居然喜欢姓宋的那种人渣。”纪繁音维持着人设没理会白昼这句嘲讽,内心有点无语:白昼和宋时遇半斤八两,结果居然还大哥看不上二哥,什么玩意儿?她转而低头专心看书,一个对绘画一窍不通的人硬是把手里这本带着不少专业词汇的绘画技巧书给看完了。把书合上时,纪繁音才注意到画室里只有新风机运作的轻微声响,没有了铅笔在画纸上窸窸窣窣移动的声音。她抬头看了看白昼的方向,对方在那张看起来特别舒适的宽大椅子里昏昏欲睡,手里的笔要掉不掉。哪怕年纪轻,熬夜也到底是熬夜。纪繁音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放轻了动作起身,过去先将白昼手里的笔悄悄抽出一截,见他没有反应才全部抽走。白昼迷迷瞪瞪睁开眼睛:“唔……姐姐?”“昨天又通宵了吧?”纪繁音摸了摸那头跟主人一样桀骜不驯的头发,“睡一会儿,该吃饭了我就喊你。”她将声音压得很低,白昼根本没怀疑什么。他嘟囔着含糊不清地说:“……姐姐不要走。”“不走,陪你。”纪繁音柔声说。白昼安心地又睡了过去。纪繁音突然觉得客户提前熬夜也不错,这多省事啊。她站在白昼身旁,扭头看了看那幅画到一半的素描,里面正是她……或者说,纪欣欣低头阅读的模样,恬静又岁月安好,令人一看就觉得心底宁静。怎么说呢,很难想象是白昼这个性格的人画出来的。纪繁音站在原地看了几眼素描的功夫,她身后的白昼突然慢悠悠地伸了只手出来。在双方指尖碰触上的瞬间,纪繁音就把手缩了回去。白昼只抓住了她的防晒衣外套下摆,然后就像个还没断奶的孩子一样揪着不放了。纪繁音低头看看他,轻轻地挑了一下眉毛。……白昼这一觉睡得特别安心,还是被人叫醒的。他一睁开眼就看见了自己喜欢的人,不自觉地露出了个笑,带着点没睡醒的鼻音喊她:“姐姐。”“小贪睡鬼,”对方责怪地戳戳他的额头,“一觉睡过饭点,再不起来要把胃饿坏了。”白昼闭了闭眼,叽里咕噜地:“想吃……姐姐做的饭。姐姐之前说,为了去法国还学了两道……法国……菜……!”他这句话说到后来语速越来越慢,最后一个字简直是喊出来的,并与此同时像是刚醒似的猛地坐了起来。——操,纪欣欣明明在法国,他身旁的是个冒牌货!白昼见了鬼似的转头瞪视纪繁音,后者不以为意地朝他一笑:“终于醒啦?”白昼刚要骂人,就发现自己的手还挂在人家衣服上,赶紧触电地甩开,脑海立刻被不能播出的字眼刷屏了。“午饭?叫外卖!”他态度凶狠地掏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吃炸鸡!”纪繁音叹气:“你还年轻,不要总是吃垃圾食品。”“不要你管!!”白昼像个马上就要爆炸的炮仗一样大喊,“你一点也不像姐姐!难道你会做饭吗!”“可以啊。”纪繁音笑了笑,“法国菜我还是会一点的,你想吃什么?”白昼往购物车里狂加香辣鸡翅的手指停了下来:“……真的?”“不过准备需要的时间比较长,我住的地方也没有食材。”纪繁音看了看手表,哄他,“一会儿去买菜,今天晚上吃好不好?”白昼盯着她看了又看,那神情简直像在防贼。但最后他还是纡尊降贵地同意了,并且将手机递给纪繁音:“那中午随便吃点。”纪繁音在这个不太健康的快餐炸鸡店里来回看了看,最后还是按照纪欣欣的习惯点了沙拉和玉米。好在早饭吃得多。她不由得心想。白昼没有挂断电话,他盯着纪繁音的手机屏幕看了两秒,居然接了起来:“姓宋的,你看起来很上瘾啊。”不知道宋时遇在那头说了点什么,白昼的脸色看起来更沉了。过了十几秒钟后,他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纪繁音在白昼背后扬了扬眉。白昼那句话能被人攻击的缝隙也太多了,一句“你不是也一样吗”就能把他堵死回去。就是不知道宋时遇是怎么说的。不过纪繁音最在意的,还是宋时遇是不是打算做下一次预约来着。于是她语气轻缓地问白昼:“他说什么了吗?”白昼不轻不重地把她的手机扔到包里:“没什么,都是屁话——你不准看我,看书!”他踏着重重的步子坐回到自己的作画位上,突然又轻嗤了一声:“你居然喜欢姓宋的那种人渣。”纪繁音维持着人设没理会白昼这句嘲讽,内心有点无语:白昼和宋时遇半斤八两,结果居然还大哥看不上二哥,什么玩意儿?她转而低头专心看书,一个对绘画一窍不通的人硬是把手里这本带着不少专业词汇的绘画技巧书给看完了。把书合上时,纪繁音才注意到画室里只有新风机运作的轻微声响,没有了铅笔在画纸上窸窸窣窣移动的声音。她抬头看了看白昼的方向,对方在那张看起来特别舒适的宽大椅子里昏昏欲睡,手里的笔要掉不掉。哪怕年纪轻,熬夜也到底是熬夜。纪繁音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放轻了动作起身,过去先将白昼手里的笔悄悄抽出一截,见他没有反应才全部抽走。白昼迷迷瞪瞪睁开眼睛:“唔……姐姐?”“昨天又通宵了吧?”纪繁音摸了摸那头跟主人一样桀骜不驯的头发,“睡一会儿,该吃饭了我就喊你。”她将声音压得很低,白昼根本没怀疑什么。他嘟囔着含糊不清地说:“……姐姐不要走。”“不走,陪你。”纪繁音柔声说。白昼安心地又睡了过去。纪繁音突然觉得客户提前熬夜也不错,这多省事啊。她站在白昼身旁,扭头看了看那幅画到一半的素描,里面正是她……或者说,纪欣欣低头阅读的模样,恬静又岁月安好,令人一看就觉得心底宁静。怎么说呢,很难想象是白昼这个性格的人画出来的。纪繁音站在原地看了几眼素描的功夫,她身后的白昼突然慢悠悠地伸了只手出来。在双方指尖碰触上的瞬间,纪繁音就把手缩了回去。白昼只抓住了她的防晒衣外套下摆,然后就像个还没断奶的孩子一样揪着不放了。纪繁音低头看看他,轻轻地挑了一下眉毛。……白昼这一觉睡得特别安心,还是被人叫醒的。他一睁开眼就看见了自己喜欢的人,不自觉地露出了个笑,带着点没睡醒的鼻音喊她:“姐姐。”“小贪睡鬼,”对方责怪地戳戳他的额头,“一觉睡过饭点,再不起来要把胃饿坏了。”白昼闭了闭眼,叽里咕噜地:“想吃……姐姐做的饭。姐姐之前说,为了去法国还学了两道……法国……菜……!”他这句话说到后来语速越来越慢,最后一个字简直是喊出来的,并与此同时像是刚醒似的猛地坐了起来。——操,纪欣欣明明在法国,他身旁的是个冒牌货!白昼见了鬼似的转头瞪视纪繁音,后者不以为意地朝他一笑:“终于醒啦?”白昼刚要骂人,就发现自己的手还挂在人家衣服上,赶紧触电地甩开,脑海立刻被不能播出的字眼刷屏了。“午饭?叫外卖!”他态度凶狠地掏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吃炸鸡!”纪繁音叹气:“你还年轻,不要总是吃垃圾食品。”“不要你管!!”白昼像个马上就要爆炸的炮仗一样大喊,“你一点也不像姐姐!难道你会做饭吗!”“可以啊。”纪繁音笑了笑,“法国菜我还是会一点的,你想吃什么?”白昼往购物车里狂加香辣鸡翅的手指停了下来:“……真的?”“不过准备需要的时间比较长,我住的地方也没有食材。”纪繁音看了看手表,哄他,“一会儿去买菜,今天晚上吃好不好?”白昼盯着她看了又看,那神情简直像在防贼。但最后他还是纡尊降贵地同意了,并且将手机递给纪繁音:“那中午随便吃点。”纪繁音在这个不太健康的快餐炸鸡店里来回看了看,最后还是按照纪欣欣的习惯点了沙拉和玉米。好在早饭吃得多。她不由得心想。白昼没有挂断电话,他盯着纪繁音的手机屏幕看了两秒,居然接了起来:“姓宋的,你看起来很上瘾啊。”不知道宋时遇在那头说了点什么,白昼的脸色看起来更沉了。过了十几秒钟后,他一言不发地挂断了电话。纪繁音在白昼背后扬了扬眉。白昼那句话能被人攻击的缝隙也太多了,一句“你不是也一样吗”就能把他堵死回去。就是不知道宋时遇是怎么说的。不过纪繁音最在意的,还是宋时遇是不是打算做下一次预约来着。于是她语气轻缓地问白昼:“他说什么了吗?”白昼不轻不重地把她的手机扔到包里:“没什么,都是屁话——你不准看我,看书!”他踏着重重的步子坐回到自己的作画位上,突然又轻嗤了一声:“你居然喜欢姓宋的那种人渣。”纪繁音维持着人设没理会白昼这句嘲讽,内心有点无语:白昼和宋时遇半斤八两,结果居然还大哥看不上二哥,什么玩意儿?她转而低头专心看书,一个对绘画一窍不通的人硬是把手里这本带着不少专业词汇的绘画技巧书给看完了。把书合上时,纪繁音才注意到画室里只有新风机运作的轻微声响,没有了铅笔在画纸上窸窸窣窣移动的声音。她抬头看了看白昼的方向,对方在那张看起来特别舒适的宽大椅子里昏昏欲睡,手里的笔要掉不掉。哪怕年纪轻,熬夜也到底是熬夜。纪繁音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放轻了动作起身,过去先将白昼手里的笔悄悄抽出一截,见他没有反应才全部抽走。白昼迷迷瞪瞪睁开眼睛:“唔……姐姐?”“昨天又通宵了吧?”纪繁音摸了摸那头跟主人一样桀骜不驯的头发,“睡一会儿,该吃饭了我就喊你。”她将声音压得很低,白昼根本没怀疑什么。他嘟囔着含糊不清地说:“……姐姐不要走。”“不走,陪你。”纪繁音柔声说。白昼安心地又睡了过去。纪繁音突然觉得客户提前熬夜也不错,这多省事啊。她站在白昼身旁,扭头看了看那幅画到一半的素描,里面正是她……或者说,纪欣欣低头阅读的模样,恬静又岁月安好,令人一看就觉得心底宁静。怎么说呢,很难想象是白昼这个性格的人画出来的。纪繁音站在原地看了几眼素描的功夫,她身后的白昼突然慢悠悠地伸了只手出来。在双方指尖碰触上的瞬间,纪繁音就把手缩了回去。白昼只抓住了她的防晒衣外套下摆,然后就像个还没断奶的孩子一样揪着不放了。纪繁音低头看看他,轻轻地挑了一下眉毛。……白昼这一觉睡得特别安心,还是被人叫醒的。他一睁开眼就看见了自己喜欢的人,不自觉地露出了个笑,带着点没睡醒的鼻音喊她:“姐姐。”“小贪睡鬼,”对方责怪地戳戳他的额头,“一觉睡过饭点,再不起来要把胃饿坏了。”白昼闭了闭眼,叽里咕噜地:“想吃……姐姐做的饭。姐姐之前说,为了去法国还学了两道……法国……菜……!”他这句话说到后来语速越来越慢,最后一个字简直是喊出来的,并与此同时像是刚醒似的猛地坐了起来。——操,纪欣欣明明在法国,他身旁的是个冒牌货!白昼见了鬼似的转头瞪视纪繁音,后者不以为意地朝他一笑:“终于醒啦?”白昼刚要骂人,就发现自己的手还挂在人家衣服上,赶紧触电地甩开,脑海立刻被不能播出的字眼刷屏了。“午饭?叫外卖!”他态度凶狠地掏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吃炸鸡!”纪繁音叹气:“你还年轻,不要总是吃垃圾食品。”“不要你管!!”白昼像个马上就要爆炸的炮仗一样大喊,“你一点也不像姐姐!难道你会做饭吗!”“可以啊。”纪繁音笑了笑,“法国菜我还是会一点的,你想吃什么?”白昼往购物车里狂加香辣鸡翅的手指停了下来:“……真的?”“不过准备需要的时间比较长,我住的地方也没有食材。”纪繁音看了看手表,哄他,“一会儿去买菜,今天晚上吃好不好?”白昼盯着她看了又看,那神情简直像在防贼。但最后他还是纡尊降贵地同意了,并且将手机递给纪繁音:“那中午随便吃点。”纪繁音在这个不太健康的快餐炸鸡店里来回看了看,最后还是按照纪欣欣的习惯点了沙拉和玉米。好在早饭吃得多。她不由得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