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纪欣欣刚回国不久,估计那时候岑向阳就想把替身工作的消息卖给纪欣欣了。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才一直拖到了纪欣欣回法国以后。……对了,既然纪欣欣知道小梁认错还将计就计,那肯定猜到了她的身份。然后心态吓崩了?纪繁音朝忐忑的小梁摆摆手示意没他事了。小梁如蒙大赦离开。纪繁音靠在一旁的道具柱子上思考了一会儿岑向阳和纪欣欣之间的纠葛。岑向阳肯定是个占有欲爆棚的二五仔,一旦他觉得自己要永远失去纪欣欣的时候,必然会对纪欣欣动手实施包括但不限于绑架的犯罪行为。纪繁音拒绝了上一次岑向阳空手套白狼的合作提议,那么他自己应该还在暗处继续做了其他的准备。目前不能缺少一条鱼助力的纪欣欣肯定不会主动和岑向阳断交,那么……影视工作室是岑向阳建立起来,想在事业上对抗她?要真是如此,年轻人有点不自量力了吧。纪繁音深沉地吸了一口奶茶想道。别说纪繁音自己了,贺深加章凝就够岑向阳喝一壶的。更何况,现在工作室背后还有一位几个亿毫不手软、杀伐果决的的女大佬孟总。岑向阳想光明正大地刚,必然是刚不过的。不光明正大……恐怕也是不太行。那这是为了什么呢?岑向阳真的对自己那么有自信吗?纪繁音含着吸管沉思半晌,回忆了岑向阳和自己的几次会面。第二次,岑向阳试图对她洗脑;上一次,岑向阳试图空手套白狼…………嗯,确实比较自信。……工作室的三位大老板都在,当然这天整个剧组都提早收工出去搓了一顿。纪繁音本来要买单,餐厅经理却说贺深已经抢先一步付掉了。纪繁音遂很坦然地收起自己的手机剩下了这笔钱。推杯换盏的过程当中纪繁音当然没真的让陈云盛给自己挡酒,不过她被章凝和贺深一左一右地夹在中间,就没什么人有胆子上前来敬酒。真有来的,章凝已经一杯茶率先在纪繁音手边备好了。于是等到散伙时,纪繁音这个没喝酒的还得把章凝和贺深都送回家。开的就是章凝那辆粉色的骚包玛莎拉蒂,先把贺深送回那个宋时遇家的小区,再把章凝送回去。“什么时候搬家啊?”章凝醉醺醺地问道,“你买的其中一套是可以直接入住的吧?需要带人去帮忙搬家吗?就当团建了。”“搬家公司更方便,”纪繁音驶入高档小区,“正好,后面两天时间我空出来了,搬完家正好过年。”“真好,你过年那么空啊……”章凝羡慕地长叹,“我也好想放假――”把耍酒疯的章凝送回家里,纪繁音自己打了辆车回家。虽然日程提前清空,但纪繁音倒也不觉得会那么空闲。就跟她上次的年假一样,意外什么时候发生,谁知道呢?譬如正月初三就要求婚的厉宵行,虽然胜券在握,也不是十成十。纪繁音为了把纪欣欣推向厉宵行、满足厉宵行最大的愿望,可谓做了不少努力。――或者说,厉宵行现在心中认定“最大的愿望”吧。……二月十一日是除夕夜,纪欣欣和纪父纪母一起用了小却温馨的年夜饭,默契地谁也没有提起家里的另一个女儿存在。到了晚上,纪欣欣就开始整理自己要带去日本的行李。纪母偷偷摸摸地硬是塞了一套网纱装备给她,让她好好把握机会。纪欣欣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个袋子装进行李箱里。――虽然厉宵行能不能人道还是个问题,不过总归有备无患的。纪母在旁很欣慰地看着她:“欣欣小时候总是病歪歪的,现在也出落成漂亮的大姑娘,马上就可以嫁人啦。”纪欣欣笑了笑:“嫁人这些还说不准呢,只是和宵行一起出去玩几天而已。”“只有你们两个人一起吧?”纪母感慨道,“等你结婚嫁给厉先生那样有钱有地位的人,他也能帮你爸爸一把,让他不用再像现在一样辛苦地经营公司,可以比现在轻松一点。”纪欣欣停下动作,她关心地问:“爸爸的公司又不太好了吗?”“是啊,”纪母蹙眉叹气,“以前小宋不是会经常照顾你爸爸?但最近也很少了,听说是小宋最近手头也紧张,你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能发生什么事情,钱都被宋时遇心甘情愿地花到纪繁音身上去了!纪欣欣抿住差点溢出的冷笑,乖巧摇了摇头:“我在国外,不太清楚。”“本来想让你姐姐快点结婚,说不定也能嫁个好人家给家里帮帮忙……”纪母又絮絮叨叨地说,“她长得也好看,你不嫁出去也行,要是她能……”“妈,”纪欣欣打断了她,轻声细语地说,“姐姐不行的,她还会和从前一样让你和爸爸失望的。你忘了吗?你最爱的女儿、最能倚仗的女儿,是我啊。”纪母怔怔地看着纪欣欣,半晌才梦中似的点了一下头:“嗯。”“我会让爸爸的公司度过难关的,我一直都能做到,对不对?”纪欣欣又问。“对,你说得对。”纪母头疼似的揉着自己的额角,“也不知道你姐姐怎么就把错都怪到你身上了。明明小时候的事情,都是她对你不好。”纪欣欣叠着衣服:“没关系,我不恨姐姐。”“那天我和你爸爸去找她,跟她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说小时候你住院昏迷时她却总是跑出去,还说她总是让你帮她做那些很难的作业……但她一点也不觉得羞愧。”纪欣欣听着听着,突然猛地抬起头来:“你和姐姐说了我住院那时候的事情?”“是啊,”纪母不明所以地答道,“那时候你昏迷所以不知道,只有我和你爸爸守在床边,她总是偷偷溜出去玩。”纪欣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攥着衣服思考了片刻。她无从判断现在的纪繁音是不是有着姐姐的记忆,但就算有,也不用担心。因为根本纪繁音不认识厉宵行,所以更无从知道冒名顶替这件事的存在。只要纪繁音一直不认识厉宵行,就好了。纪欣欣这样安慰着自己,第二天出发去日本的时候,却总是感觉有点心神不宁。可厉宵行的表现一切都很正常,是他惯有的冷冷淡淡、掌控欲强和自负自卑。纪欣欣便慢慢放下心来,直到情人节那一天的晚上,她穿上早就准备好的贴身衣物和礼裙前往东京塔,在那里等到了厉宵行的求婚。厉宵行专注地凝视着她、向她求婚。纪欣欣面含羞涩地在周围人艳羡祝福的目光中捂住嘴听厉宵行的告白。他说,她是他的救赎,是将他从泥潭中拔起的人。他说,之前一直没有求婚,是因为害怕被拒绝,但这一次不想再犹犹豫豫错过机会。他说,他已经见过了纪繁音,但不为纪繁音心动,因为他只爱自己的救赎。纪欣欣流露于表面的感动顷刻间被冻结成冰,她僵硬地微笑着问:“你见过我姐姐了吗?”“对,”厉宵行顿了顿,“但我已经告诉了她我只爱你一个人的原因。”他伸手去执纪欣欣的手,愣了一下:“欣欣,很冷吗?为什么发抖?”纪欣欣没有听见厉宵行后面的话,她脑中只有四个字首尾黏连在一起霸占了所有思考的空间。――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如果纪繁音知道了,她有什么理由不对厉宵行戳破?如果纪繁音已经戳穿了冒名顶替的事实真相,厉宵行为什么还会继续求婚?如果厉宵行决定继续求婚,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被欺骗后选择报复?不、不不不不。纪欣欣了解厉宵行,他此刻的神态绝对不含任何恨意。那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纪繁音为什么不告诉厉宵行事实真相?悬于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的刀,比快刀斩乱麻的效率可怕多了。那是未知的恐惧。纪欣欣越想越害怕,她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后背渗出冷汗,而是颤抖着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起身狼狈离开:“――抱歉,我要去一下洗手间。”不顾身后人群的哗然和厉宵行诧异的喊声,纪欣欣提着礼裙狂奔进出了餐厅,在通风口的位置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缓和自己过于紧张的情绪。冷静、冷静……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纪欣欣重重地拍了几下身旁的铁板,仿佛是在泄愤一般,拍得她自己的手掌都生疼了,却没有丝毫作用。惶恐和愤怒交织成巨大的海涛将她吞没。她优雅、冷静、步步为营了这么多年,那个纪繁音一来,就让她变成了一文不名的丧家之犬!纪欣欣下意识地去摸手机想要给纪繁音一个电话,想质问纪繁音为什么明明知道了一切却不对厉宵行说穿,想怒吼着问纪繁音故弄玄虚是不是想玩弄她。可手摸到腰侧,才发现这条礼裙根本没有放手机的空间。纪欣欣失去力气地蹲下身来,眼泪夺眶而出。赢不了,赢不了那个人。小时候耍手段能赢过姐姐,也是仗着姐姐的心软疼爱。可另一个纪繁音铁石心肠,简直一点活路的缝隙都不愿意给她。纪欣欣抿住差点溢出的冷笑,乖巧摇了摇头:“我在国外,不太清楚。”“本来想让你姐姐快点结婚,说不定也能嫁个好人家给家里帮帮忙……”纪母又絮絮叨叨地说,“她长得也好看,你不嫁出去也行,要是她能……”“妈,”纪欣欣打断了她,轻声细语地说,“姐姐不行的,她还会和从前一样让你和爸爸失望的。你忘了吗?你最爱的女儿、最能倚仗的女儿,是我啊。”纪母怔怔地看着纪欣欣,半晌才梦中似的点了一下头:“嗯。”“我会让爸爸的公司度过难关的,我一直都能做到,对不对?”纪欣欣又问。“对,你说得对。”纪母头疼似的揉着自己的额角,“也不知道你姐姐怎么就把错都怪到你身上了。明明小时候的事情,都是她对你不好。”纪欣欣叠着衣服:“没关系,我不恨姐姐。”“那天我和你爸爸去找她,跟她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说小时候你住院昏迷时她却总是跑出去,还说她总是让你帮她做那些很难的作业……但她一点也不觉得羞愧。”纪欣欣听着听着,突然猛地抬起头来:“你和姐姐说了我住院那时候的事情?”“是啊,”纪母不明所以地答道,“那时候你昏迷所以不知道,只有我和你爸爸守在床边,她总是偷偷溜出去玩。”纪欣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攥着衣服思考了片刻。她无从判断现在的纪繁音是不是有着姐姐的记忆,但就算有,也不用担心。因为根本纪繁音不认识厉宵行,所以更无从知道冒名顶替这件事的存在。只要纪繁音一直不认识厉宵行,就好了。纪欣欣这样安慰着自己,第二天出发去日本的时候,却总是感觉有点心神不宁。可厉宵行的表现一切都很正常,是他惯有的冷冷淡淡、掌控欲强和自负自卑。纪欣欣便慢慢放下心来,直到情人节那一天的晚上,她穿上早就准备好的贴身衣物和礼裙前往东京塔,在那里等到了厉宵行的求婚。厉宵行专注地凝视着她、向她求婚。纪欣欣面含羞涩地在周围人艳羡祝福的目光中捂住嘴听厉宵行的告白。他说,她是他的救赎,是将他从泥潭中拔起的人。他说,之前一直没有求婚,是因为害怕被拒绝,但这一次不想再犹犹豫豫错过机会。他说,他已经见过了纪繁音,但不为纪繁音心动,因为他只爱自己的救赎。纪欣欣流露于表面的感动顷刻间被冻结成冰,她僵硬地微笑着问:“你见过我姐姐了吗?”“对,”厉宵行顿了顿,“但我已经告诉了她我只爱你一个人的原因。”他伸手去执纪欣欣的手,愣了一下:“欣欣,很冷吗?为什么发抖?”纪欣欣没有听见厉宵行后面的话,她脑中只有四个字首尾黏连在一起霸占了所有思考的空间。――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如果纪繁音知道了,她有什么理由不对厉宵行戳破?如果纪繁音已经戳穿了冒名顶替的事实真相,厉宵行为什么还会继续求婚?如果厉宵行决定继续求婚,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被欺骗后选择报复?不、不不不不。纪欣欣了解厉宵行,他此刻的神态绝对不含任何恨意。那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纪繁音为什么不告诉厉宵行事实真相?悬于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的刀,比快刀斩乱麻的效率可怕多了。那是未知的恐惧。纪欣欣越想越害怕,她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后背渗出冷汗,而是颤抖着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起身狼狈离开:“――抱歉,我要去一下洗手间。”不顾身后人群的哗然和厉宵行诧异的喊声,纪欣欣提着礼裙狂奔进出了餐厅,在通风口的位置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缓和自己过于紧张的情绪。冷静、冷静……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纪欣欣重重地拍了几下身旁的铁板,仿佛是在泄愤一般,拍得她自己的手掌都生疼了,却没有丝毫作用。惶恐和愤怒交织成巨大的海涛将她吞没。她优雅、冷静、步步为营了这么多年,那个纪繁音一来,就让她变成了一文不名的丧家之犬!纪欣欣下意识地去摸手机想要给纪繁音一个电话,想质问纪繁音为什么明明知道了一切却不对厉宵行说穿,想怒吼着问纪繁音故弄玄虚是不是想玩弄她。可手摸到腰侧,才发现这条礼裙根本没有放手机的空间。纪欣欣失去力气地蹲下身来,眼泪夺眶而出。赢不了,赢不了那个人。小时候耍手段能赢过姐姐,也是仗着姐姐的心软疼爱。可另一个纪繁音铁石心肠,简直一点活路的缝隙都不愿意给她。纪欣欣抿住差点溢出的冷笑,乖巧摇了摇头:“我在国外,不太清楚。”“本来想让你姐姐快点结婚,说不定也能嫁个好人家给家里帮帮忙……”纪母又絮絮叨叨地说,“她长得也好看,你不嫁出去也行,要是她能……”“妈,”纪欣欣打断了她,轻声细语地说,“姐姐不行的,她还会和从前一样让你和爸爸失望的。你忘了吗?你最爱的女儿、最能倚仗的女儿,是我啊。”纪母怔怔地看着纪欣欣,半晌才梦中似的点了一下头:“嗯。”“我会让爸爸的公司度过难关的,我一直都能做到,对不对?”纪欣欣又问。“对,你说得对。”纪母头疼似的揉着自己的额角,“也不知道你姐姐怎么就把错都怪到你身上了。明明小时候的事情,都是她对你不好。”纪欣欣叠着衣服:“没关系,我不恨姐姐。”“那天我和你爸爸去找她,跟她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说小时候你住院昏迷时她却总是跑出去,还说她总是让你帮她做那些很难的作业……但她一点也不觉得羞愧。”纪欣欣听着听着,突然猛地抬起头来:“你和姐姐说了我住院那时候的事情?”“是啊,”纪母不明所以地答道,“那时候你昏迷所以不知道,只有我和你爸爸守在床边,她总是偷偷溜出去玩。”纪欣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攥着衣服思考了片刻。她无从判断现在的纪繁音是不是有着姐姐的记忆,但就算有,也不用担心。因为根本纪繁音不认识厉宵行,所以更无从知道冒名顶替这件事的存在。只要纪繁音一直不认识厉宵行,就好了。纪欣欣这样安慰着自己,第二天出发去日本的时候,却总是感觉有点心神不宁。可厉宵行的表现一切都很正常,是他惯有的冷冷淡淡、掌控欲强和自负自卑。纪欣欣便慢慢放下心来,直到情人节那一天的晚上,她穿上早就准备好的贴身衣物和礼裙前往东京塔,在那里等到了厉宵行的求婚。厉宵行专注地凝视着她、向她求婚。纪欣欣面含羞涩地在周围人艳羡祝福的目光中捂住嘴听厉宵行的告白。他说,她是他的救赎,是将他从泥潭中拔起的人。他说,之前一直没有求婚,是因为害怕被拒绝,但这一次不想再犹犹豫豫错过机会。他说,他已经见过了纪繁音,但不为纪繁音心动,因为他只爱自己的救赎。纪欣欣流露于表面的感动顷刻间被冻结成冰,她僵硬地微笑着问:“你见过我姐姐了吗?”“对,”厉宵行顿了顿,“但我已经告诉了她我只爱你一个人的原因。”他伸手去执纪欣欣的手,愣了一下:“欣欣,很冷吗?为什么发抖?”纪欣欣没有听见厉宵行后面的话,她脑中只有四个字首尾黏连在一起霸占了所有思考的空间。――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如果纪繁音知道了,她有什么理由不对厉宵行戳破?如果纪繁音已经戳穿了冒名顶替的事实真相,厉宵行为什么还会继续求婚?如果厉宵行决定继续求婚,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被欺骗后选择报复?不、不不不不。纪欣欣了解厉宵行,他此刻的神态绝对不含任何恨意。那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纪繁音为什么不告诉厉宵行事实真相?悬于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的刀,比快刀斩乱麻的效率可怕多了。那是未知的恐惧。纪欣欣越想越害怕,她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后背渗出冷汗,而是颤抖着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起身狼狈离开:“――抱歉,我要去一下洗手间。”不顾身后人群的哗然和厉宵行诧异的喊声,纪欣欣提着礼裙狂奔进出了餐厅,在通风口的位置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缓和自己过于紧张的情绪。冷静、冷静……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纪欣欣重重地拍了几下身旁的铁板,仿佛是在泄愤一般,拍得她自己的手掌都生疼了,却没有丝毫作用。惶恐和愤怒交织成巨大的海涛将她吞没。她优雅、冷静、步步为营了这么多年,那个纪繁音一来,就让她变成了一文不名的丧家之犬!纪欣欣下意识地去摸手机想要给纪繁音一个电话,想质问纪繁音为什么明明知道了一切却不对厉宵行说穿,想怒吼着问纪繁音故弄玄虚是不是想玩弄她。可手摸到腰侧,才发现这条礼裙根本没有放手机的空间。纪欣欣失去力气地蹲下身来,眼泪夺眶而出。赢不了,赢不了那个人。小时候耍手段能赢过姐姐,也是仗着姐姐的心软疼爱。可另一个纪繁音铁石心肠,简直一点活路的缝隙都不愿意给她。纪欣欣抿住差点溢出的冷笑,乖巧摇了摇头:“我在国外,不太清楚。”“本来想让你姐姐快点结婚,说不定也能嫁个好人家给家里帮帮忙……”纪母又絮絮叨叨地说,“她长得也好看,你不嫁出去也行,要是她能……”“妈,”纪欣欣打断了她,轻声细语地说,“姐姐不行的,她还会和从前一样让你和爸爸失望的。你忘了吗?你最爱的女儿、最能倚仗的女儿,是我啊。”纪母怔怔地看着纪欣欣,半晌才梦中似的点了一下头:“嗯。”“我会让爸爸的公司度过难关的,我一直都能做到,对不对?”纪欣欣又问。“对,你说得对。”纪母头疼似的揉着自己的额角,“也不知道你姐姐怎么就把错都怪到你身上了。明明小时候的事情,都是她对你不好。”纪欣欣叠着衣服:“没关系,我不恨姐姐。”“那天我和你爸爸去找她,跟她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说小时候你住院昏迷时她却总是跑出去,还说她总是让你帮她做那些很难的作业……但她一点也不觉得羞愧。”纪欣欣听着听着,突然猛地抬起头来:“你和姐姐说了我住院那时候的事情?”“是啊,”纪母不明所以地答道,“那时候你昏迷所以不知道,只有我和你爸爸守在床边,她总是偷偷溜出去玩。”纪欣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攥着衣服思考了片刻。她无从判断现在的纪繁音是不是有着姐姐的记忆,但就算有,也不用担心。因为根本纪繁音不认识厉宵行,所以更无从知道冒名顶替这件事的存在。只要纪繁音一直不认识厉宵行,就好了。纪欣欣这样安慰着自己,第二天出发去日本的时候,却总是感觉有点心神不宁。可厉宵行的表现一切都很正常,是他惯有的冷冷淡淡、掌控欲强和自负自卑。纪欣欣便慢慢放下心来,直到情人节那一天的晚上,她穿上早就准备好的贴身衣物和礼裙前往东京塔,在那里等到了厉宵行的求婚。厉宵行专注地凝视着她、向她求婚。纪欣欣面含羞涩地在周围人艳羡祝福的目光中捂住嘴听厉宵行的告白。他说,她是他的救赎,是将他从泥潭中拔起的人。他说,之前一直没有求婚,是因为害怕被拒绝,但这一次不想再犹犹豫豫错过机会。他说,他已经见过了纪繁音,但不为纪繁音心动,因为他只爱自己的救赎。纪欣欣流露于表面的感动顷刻间被冻结成冰,她僵硬地微笑着问:“你见过我姐姐了吗?”“对,”厉宵行顿了顿,“但我已经告诉了她我只爱你一个人的原因。”他伸手去执纪欣欣的手,愣了一下:“欣欣,很冷吗?为什么发抖?”纪欣欣没有听见厉宵行后面的话,她脑中只有四个字首尾黏连在一起霸占了所有思考的空间。――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如果纪繁音知道了,她有什么理由不对厉宵行戳破?如果纪繁音已经戳穿了冒名顶替的事实真相,厉宵行为什么还会继续求婚?如果厉宵行决定继续求婚,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被欺骗后选择报复?不、不不不不。纪欣欣了解厉宵行,他此刻的神态绝对不含任何恨意。那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纪繁音为什么不告诉厉宵行事实真相?悬于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的刀,比快刀斩乱麻的效率可怕多了。那是未知的恐惧。纪欣欣越想越害怕,她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后背渗出冷汗,而是颤抖着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起身狼狈离开:“――抱歉,我要去一下洗手间。”不顾身后人群的哗然和厉宵行诧异的喊声,纪欣欣提着礼裙狂奔进出了餐厅,在通风口的位置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缓和自己过于紧张的情绪。冷静、冷静……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纪欣欣重重地拍了几下身旁的铁板,仿佛是在泄愤一般,拍得她自己的手掌都生疼了,却没有丝毫作用。惶恐和愤怒交织成巨大的海涛将她吞没。她优雅、冷静、步步为营了这么多年,那个纪繁音一来,就让她变成了一文不名的丧家之犬!纪欣欣下意识地去摸手机想要给纪繁音一个电话,想质问纪繁音为什么明明知道了一切却不对厉宵行说穿,想怒吼着问纪繁音故弄玄虚是不是想玩弄她。可手摸到腰侧,才发现这条礼裙根本没有放手机的空间。纪欣欣失去力气地蹲下身来,眼泪夺眶而出。赢不了,赢不了那个人。小时候耍手段能赢过姐姐,也是仗着姐姐的心软疼爱。可另一个纪繁音铁石心肠,简直一点活路的缝隙都不愿意给她。纪欣欣抿住差点溢出的冷笑,乖巧摇了摇头:“我在国外,不太清楚。”“本来想让你姐姐快点结婚,说不定也能嫁个好人家给家里帮帮忙……”纪母又絮絮叨叨地说,“她长得也好看,你不嫁出去也行,要是她能……”“妈,”纪欣欣打断了她,轻声细语地说,“姐姐不行的,她还会和从前一样让你和爸爸失望的。你忘了吗?你最爱的女儿、最能倚仗的女儿,是我啊。”纪母怔怔地看着纪欣欣,半晌才梦中似的点了一下头:“嗯。”“我会让爸爸的公司度过难关的,我一直都能做到,对不对?”纪欣欣又问。“对,你说得对。”纪母头疼似的揉着自己的额角,“也不知道你姐姐怎么就把错都怪到你身上了。明明小时候的事情,都是她对你不好。”纪欣欣叠着衣服:“没关系,我不恨姐姐。”“那天我和你爸爸去找她,跟她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说小时候你住院昏迷时她却总是跑出去,还说她总是让你帮她做那些很难的作业……但她一点也不觉得羞愧。”纪欣欣听着听着,突然猛地抬起头来:“你和姐姐说了我住院那时候的事情?”“是啊,”纪母不明所以地答道,“那时候你昏迷所以不知道,只有我和你爸爸守在床边,她总是偷偷溜出去玩。”纪欣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攥着衣服思考了片刻。她无从判断现在的纪繁音是不是有着姐姐的记忆,但就算有,也不用担心。因为根本纪繁音不认识厉宵行,所以更无从知道冒名顶替这件事的存在。只要纪繁音一直不认识厉宵行,就好了。纪欣欣这样安慰着自己,第二天出发去日本的时候,却总是感觉有点心神不宁。可厉宵行的表现一切都很正常,是他惯有的冷冷淡淡、掌控欲强和自负自卑。纪欣欣便慢慢放下心来,直到情人节那一天的晚上,她穿上早就准备好的贴身衣物和礼裙前往东京塔,在那里等到了厉宵行的求婚。厉宵行专注地凝视着她、向她求婚。纪欣欣面含羞涩地在周围人艳羡祝福的目光中捂住嘴听厉宵行的告白。他说,她是他的救赎,是将他从泥潭中拔起的人。他说,之前一直没有求婚,是因为害怕被拒绝,但这一次不想再犹犹豫豫错过机会。他说,他已经见过了纪繁音,但不为纪繁音心动,因为他只爱自己的救赎。纪欣欣流露于表面的感动顷刻间被冻结成冰,她僵硬地微笑着问:“你见过我姐姐了吗?”“对,”厉宵行顿了顿,“但我已经告诉了她我只爱你一个人的原因。”他伸手去执纪欣欣的手,愣了一下:“欣欣,很冷吗?为什么发抖?”纪欣欣没有听见厉宵行后面的话,她脑中只有四个字首尾黏连在一起霸占了所有思考的空间。――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如果纪繁音知道了,她有什么理由不对厉宵行戳破?如果纪繁音已经戳穿了冒名顶替的事实真相,厉宵行为什么还会继续求婚?如果厉宵行决定继续求婚,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被欺骗后选择报复?不、不不不不。纪欣欣了解厉宵行,他此刻的神态绝对不含任何恨意。那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纪繁音为什么不告诉厉宵行事实真相?悬于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的刀,比快刀斩乱麻的效率可怕多了。那是未知的恐惧。纪欣欣越想越害怕,她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后背渗出冷汗,而是颤抖着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起身狼狈离开:“――抱歉,我要去一下洗手间。”不顾身后人群的哗然和厉宵行诧异的喊声,纪欣欣提着礼裙狂奔进出了餐厅,在通风口的位置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缓和自己过于紧张的情绪。冷静、冷静……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纪欣欣重重地拍了几下身旁的铁板,仿佛是在泄愤一般,拍得她自己的手掌都生疼了,却没有丝毫作用。惶恐和愤怒交织成巨大的海涛将她吞没。她优雅、冷静、步步为营了这么多年,那个纪繁音一来,就让她变成了一文不名的丧家之犬!纪欣欣下意识地去摸手机想要给纪繁音一个电话,想质问纪繁音为什么明明知道了一切却不对厉宵行说穿,想怒吼着问纪繁音故弄玄虚是不是想玩弄她。可手摸到腰侧,才发现这条礼裙根本没有放手机的空间。纪欣欣失去力气地蹲下身来,眼泪夺眶而出。赢不了,赢不了那个人。小时候耍手段能赢过姐姐,也是仗着姐姐的心软疼爱。可另一个纪繁音铁石心肠,简直一点活路的缝隙都不愿意给她。纪欣欣抿住差点溢出的冷笑,乖巧摇了摇头:“我在国外,不太清楚。”“本来想让你姐姐快点结婚,说不定也能嫁个好人家给家里帮帮忙……”纪母又絮絮叨叨地说,“她长得也好看,你不嫁出去也行,要是她能……”“妈,”纪欣欣打断了她,轻声细语地说,“姐姐不行的,她还会和从前一样让你和爸爸失望的。你忘了吗?你最爱的女儿、最能倚仗的女儿,是我啊。”纪母怔怔地看着纪欣欣,半晌才梦中似的点了一下头:“嗯。”“我会让爸爸的公司度过难关的,我一直都能做到,对不对?”纪欣欣又问。“对,你说得对。”纪母头疼似的揉着自己的额角,“也不知道你姐姐怎么就把错都怪到你身上了。明明小时候的事情,都是她对你不好。”纪欣欣叠着衣服:“没关系,我不恨姐姐。”“那天我和你爸爸去找她,跟她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说小时候你住院昏迷时她却总是跑出去,还说她总是让你帮她做那些很难的作业……但她一点也不觉得羞愧。”纪欣欣听着听着,突然猛地抬起头来:“你和姐姐说了我住院那时候的事情?”“是啊,”纪母不明所以地答道,“那时候你昏迷所以不知道,只有我和你爸爸守在床边,她总是偷偷溜出去玩。”纪欣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攥着衣服思考了片刻。她无从判断现在的纪繁音是不是有着姐姐的记忆,但就算有,也不用担心。因为根本纪繁音不认识厉宵行,所以更无从知道冒名顶替这件事的存在。只要纪繁音一直不认识厉宵行,就好了。纪欣欣这样安慰着自己,第二天出发去日本的时候,却总是感觉有点心神不宁。可厉宵行的表现一切都很正常,是他惯有的冷冷淡淡、掌控欲强和自负自卑。纪欣欣便慢慢放下心来,直到情人节那一天的晚上,她穿上早就准备好的贴身衣物和礼裙前往东京塔,在那里等到了厉宵行的求婚。厉宵行专注地凝视着她、向她求婚。纪欣欣面含羞涩地在周围人艳羡祝福的目光中捂住嘴听厉宵行的告白。他说,她是他的救赎,是将他从泥潭中拔起的人。他说,之前一直没有求婚,是因为害怕被拒绝,但这一次不想再犹犹豫豫错过机会。他说,他已经见过了纪繁音,但不为纪繁音心动,因为他只爱自己的救赎。纪欣欣流露于表面的感动顷刻间被冻结成冰,她僵硬地微笑着问:“你见过我姐姐了吗?”“对,”厉宵行顿了顿,“但我已经告诉了她我只爱你一个人的原因。”他伸手去执纪欣欣的手,愣了一下:“欣欣,很冷吗?为什么发抖?”纪欣欣没有听见厉宵行后面的话,她脑中只有四个字首尾黏连在一起霸占了所有思考的空间。――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如果纪繁音知道了,她有什么理由不对厉宵行戳破?如果纪繁音已经戳穿了冒名顶替的事实真相,厉宵行为什么还会继续求婚?如果厉宵行决定继续求婚,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被欺骗后选择报复?不、不不不不。纪欣欣了解厉宵行,他此刻的神态绝对不含任何恨意。那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纪繁音为什么不告诉厉宵行事实真相?悬于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的刀,比快刀斩乱麻的效率可怕多了。那是未知的恐惧。纪欣欣越想越害怕,她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后背渗出冷汗,而是颤抖着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起身狼狈离开:“――抱歉,我要去一下洗手间。”不顾身后人群的哗然和厉宵行诧异的喊声,纪欣欣提着礼裙狂奔进出了餐厅,在通风口的位置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缓和自己过于紧张的情绪。冷静、冷静……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纪欣欣重重地拍了几下身旁的铁板,仿佛是在泄愤一般,拍得她自己的手掌都生疼了,却没有丝毫作用。惶恐和愤怒交织成巨大的海涛将她吞没。她优雅、冷静、步步为营了这么多年,那个纪繁音一来,就让她变成了一文不名的丧家之犬!纪欣欣下意识地去摸手机想要给纪繁音一个电话,想质问纪繁音为什么明明知道了一切却不对厉宵行说穿,想怒吼着问纪繁音故弄玄虚是不是想玩弄她。可手摸到腰侧,才发现这条礼裙根本没有放手机的空间。纪欣欣失去力气地蹲下身来,眼泪夺眶而出。赢不了,赢不了那个人。小时候耍手段能赢过姐姐,也是仗着姐姐的心软疼爱。可另一个纪繁音铁石心肠,简直一点活路的缝隙都不愿意给她。纪欣欣抿住差点溢出的冷笑,乖巧摇了摇头:“我在国外,不太清楚。”“本来想让你姐姐快点结婚,说不定也能嫁个好人家给家里帮帮忙……”纪母又絮絮叨叨地说,“她长得也好看,你不嫁出去也行,要是她能……”“妈,”纪欣欣打断了她,轻声细语地说,“姐姐不行的,她还会和从前一样让你和爸爸失望的。你忘了吗?你最爱的女儿、最能倚仗的女儿,是我啊。”纪母怔怔地看着纪欣欣,半晌才梦中似的点了一下头:“嗯。”“我会让爸爸的公司度过难关的,我一直都能做到,对不对?”纪欣欣又问。“对,你说得对。”纪母头疼似的揉着自己的额角,“也不知道你姐姐怎么就把错都怪到你身上了。明明小时候的事情,都是她对你不好。”纪欣欣叠着衣服:“没关系,我不恨姐姐。”“那天我和你爸爸去找她,跟她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说小时候你住院昏迷时她却总是跑出去,还说她总是让你帮她做那些很难的作业……但她一点也不觉得羞愧。”纪欣欣听着听着,突然猛地抬起头来:“你和姐姐说了我住院那时候的事情?”“是啊,”纪母不明所以地答道,“那时候你昏迷所以不知道,只有我和你爸爸守在床边,她总是偷偷溜出去玩。”纪欣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攥着衣服思考了片刻。她无从判断现在的纪繁音是不是有着姐姐的记忆,但就算有,也不用担心。因为根本纪繁音不认识厉宵行,所以更无从知道冒名顶替这件事的存在。只要纪繁音一直不认识厉宵行,就好了。纪欣欣这样安慰着自己,第二天出发去日本的时候,却总是感觉有点心神不宁。可厉宵行的表现一切都很正常,是他惯有的冷冷淡淡、掌控欲强和自负自卑。纪欣欣便慢慢放下心来,直到情人节那一天的晚上,她穿上早就准备好的贴身衣物和礼裙前往东京塔,在那里等到了厉宵行的求婚。厉宵行专注地凝视着她、向她求婚。纪欣欣面含羞涩地在周围人艳羡祝福的目光中捂住嘴听厉宵行的告白。他说,她是他的救赎,是将他从泥潭中拔起的人。他说,之前一直没有求婚,是因为害怕被拒绝,但这一次不想再犹犹豫豫错过机会。他说,他已经见过了纪繁音,但不为纪繁音心动,因为他只爱自己的救赎。纪欣欣流露于表面的感动顷刻间被冻结成冰,她僵硬地微笑着问:“你见过我姐姐了吗?”“对,”厉宵行顿了顿,“但我已经告诉了她我只爱你一个人的原因。”他伸手去执纪欣欣的手,愣了一下:“欣欣,很冷吗?为什么发抖?”纪欣欣没有听见厉宵行后面的话,她脑中只有四个字首尾黏连在一起霸占了所有思考的空间。――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如果纪繁音知道了,她有什么理由不对厉宵行戳破?如果纪繁音已经戳穿了冒名顶替的事实真相,厉宵行为什么还会继续求婚?如果厉宵行决定继续求婚,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被欺骗后选择报复?不、不不不不。纪欣欣了解厉宵行,他此刻的神态绝对不含任何恨意。那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纪繁音为什么不告诉厉宵行事实真相?悬于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的刀,比快刀斩乱麻的效率可怕多了。那是未知的恐惧。纪欣欣越想越害怕,她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后背渗出冷汗,而是颤抖着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起身狼狈离开:“――抱歉,我要去一下洗手间。”不顾身后人群的哗然和厉宵行诧异的喊声,纪欣欣提着礼裙狂奔进出了餐厅,在通风口的位置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缓和自己过于紧张的情绪。冷静、冷静……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纪欣欣重重地拍了几下身旁的铁板,仿佛是在泄愤一般,拍得她自己的手掌都生疼了,却没有丝毫作用。惶恐和愤怒交织成巨大的海涛将她吞没。她优雅、冷静、步步为营了这么多年,那个纪繁音一来,就让她变成了一文不名的丧家之犬!纪欣欣下意识地去摸手机想要给纪繁音一个电话,想质问纪繁音为什么明明知道了一切却不对厉宵行说穿,想怒吼着问纪繁音故弄玄虚是不是想玩弄她。可手摸到腰侧,才发现这条礼裙根本没有放手机的空间。纪欣欣失去力气地蹲下身来,眼泪夺眶而出。赢不了,赢不了那个人。小时候耍手段能赢过姐姐,也是仗着姐姐的心软疼爱。可另一个纪繁音铁石心肠,简直一点活路的缝隙都不愿意给她。纪欣欣抿住差点溢出的冷笑,乖巧摇了摇头:“我在国外,不太清楚。”“本来想让你姐姐快点结婚,说不定也能嫁个好人家给家里帮帮忙……”纪母又絮絮叨叨地说,“她长得也好看,你不嫁出去也行,要是她能……”“妈,”纪欣欣打断了她,轻声细语地说,“姐姐不行的,她还会和从前一样让你和爸爸失望的。你忘了吗?你最爱的女儿、最能倚仗的女儿,是我啊。”纪母怔怔地看着纪欣欣,半晌才梦中似的点了一下头:“嗯。”“我会让爸爸的公司度过难关的,我一直都能做到,对不对?”纪欣欣又问。“对,你说得对。”纪母头疼似的揉着自己的额角,“也不知道你姐姐怎么就把错都怪到你身上了。明明小时候的事情,都是她对你不好。”纪欣欣叠着衣服:“没关系,我不恨姐姐。”“那天我和你爸爸去找她,跟她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说小时候你住院昏迷时她却总是跑出去,还说她总是让你帮她做那些很难的作业……但她一点也不觉得羞愧。”纪欣欣听着听着,突然猛地抬起头来:“你和姐姐说了我住院那时候的事情?”“是啊,”纪母不明所以地答道,“那时候你昏迷所以不知道,只有我和你爸爸守在床边,她总是偷偷溜出去玩。”纪欣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攥着衣服思考了片刻。她无从判断现在的纪繁音是不是有着姐姐的记忆,但就算有,也不用担心。因为根本纪繁音不认识厉宵行,所以更无从知道冒名顶替这件事的存在。只要纪繁音一直不认识厉宵行,就好了。纪欣欣这样安慰着自己,第二天出发去日本的时候,却总是感觉有点心神不宁。可厉宵行的表现一切都很正常,是他惯有的冷冷淡淡、掌控欲强和自负自卑。纪欣欣便慢慢放下心来,直到情人节那一天的晚上,她穿上早就准备好的贴身衣物和礼裙前往东京塔,在那里等到了厉宵行的求婚。厉宵行专注地凝视着她、向她求婚。纪欣欣面含羞涩地在周围人艳羡祝福的目光中捂住嘴听厉宵行的告白。他说,她是他的救赎,是将他从泥潭中拔起的人。他说,之前一直没有求婚,是因为害怕被拒绝,但这一次不想再犹犹豫豫错过机会。他说,他已经见过了纪繁音,但不为纪繁音心动,因为他只爱自己的救赎。纪欣欣流露于表面的感动顷刻间被冻结成冰,她僵硬地微笑着问:“你见过我姐姐了吗?”“对,”厉宵行顿了顿,“但我已经告诉了她我只爱你一个人的原因。”他伸手去执纪欣欣的手,愣了一下:“欣欣,很冷吗?为什么发抖?”纪欣欣没有听见厉宵行后面的话,她脑中只有四个字首尾黏连在一起霸占了所有思考的空间。――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如果纪繁音知道了,她有什么理由不对厉宵行戳破?如果纪繁音已经戳穿了冒名顶替的事实真相,厉宵行为什么还会继续求婚?如果厉宵行决定继续求婚,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被欺骗后选择报复?不、不不不不。纪欣欣了解厉宵行,他此刻的神态绝对不含任何恨意。那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纪繁音为什么不告诉厉宵行事实真相?悬于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的刀,比快刀斩乱麻的效率可怕多了。那是未知的恐惧。纪欣欣越想越害怕,她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后背渗出冷汗,而是颤抖着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起身狼狈离开:“――抱歉,我要去一下洗手间。”不顾身后人群的哗然和厉宵行诧异的喊声,纪欣欣提着礼裙狂奔进出了餐厅,在通风口的位置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缓和自己过于紧张的情绪。冷静、冷静……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纪欣欣重重地拍了几下身旁的铁板,仿佛是在泄愤一般,拍得她自己的手掌都生疼了,却没有丝毫作用。惶恐和愤怒交织成巨大的海涛将她吞没。她优雅、冷静、步步为营了这么多年,那个纪繁音一来,就让她变成了一文不名的丧家之犬!纪欣欣下意识地去摸手机想要给纪繁音一个电话,想质问纪繁音为什么明明知道了一切却不对厉宵行说穿,想怒吼着问纪繁音故弄玄虚是不是想玩弄她。可手摸到腰侧,才发现这条礼裙根本没有放手机的空间。纪欣欣失去力气地蹲下身来,眼泪夺眶而出。赢不了,赢不了那个人。小时候耍手段能赢过姐姐,也是仗着姐姐的心软疼爱。可另一个纪繁音铁石心肠,简直一点活路的缝隙都不愿意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