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这种香跟炸货的香味不同,是鲜香的味道,回味有一点点甜,是鱼肉的本味。温迪又喝了一口,由于将鱼煎过,又加了花椒和姜去腥,它的鱼腥味已经非常轻,几乎可以忽略。当然,几乎能忽略,就意味着还有,不过并不影响鱼汤的味道了,何况她材料不足,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煞费苦心后的定局。鱼汤香味浓厚,这是因为她炖煮了很长时间,所以鱼肉也非常滑嫩,夹起来都容易碎,只能用勺子舀,或是在喝汤时顺带着吃进去。它入口即化,几乎刚碰到舌头就碎了,抿抿嘴就能咽下去,竟然不用嚼。黑毛不太会夸人,他能给的最高嘉奖就是嘴巴和手不停,吃成四倍速。温迪庆幸自己给鱼汤和炸肉丸装了两个碗,不然她可能会因为抢不过他而饿死。黑毛还不至于饿死鬼投胎到抢她碗里的食物,不过飘零的请炒莲梗就逃不过了,被他扫光。“好好吃!”黑毛兴奋地看着温迪,问她,“如果我明天再给你带回一条鱼,你愿不愿意……”“打住。”温迪心疼油也心疼面包,她就剩下五根了,“明天不会有鱼了。”“万一呢?”“除非你出海亲自去打。”“……”黑毛用沉默表达自己的意见。“不要再给我看你装可怜了谢谢。”“……”“你明天去山上,果树那一片找找,要是你能找到新的水果……”“好!”“我还没说你找到新的水果我给你什么奖励呢。”“你肯定会对我好的。”黑毛用充满信任的语气对她说,“我相信你。”温迪怔住,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怎么老是耍赖啊?”黑毛不解地张嘴:“啊?”温迪红了脸:“明知道我吃这套!”……下午,黑毛继续砍树,烧水,把水盐和木头反复运回山洞。温迪也去了海边,不过她是为了撬生蚝。黑毛一看就皱起眉了:“今晚吃这个?”“对啊。”“我不想吃!”“你挑食!”“嗯,我挑食!我不吃生蚝!”黑毛活像个耍赖的小学生。温迪劝了劝了,骂也骂了,全都不管用,黑毛说不吃就不吃,一脸嫌恶。她顿时无语了。这玩意有这么差吗?逼问半天,黑毛总算愿意吐露实情:“它太腥了!”“腥?”温迪端起生蚝不甘心地闻了闻,“……好吧,我承认……你鼻子也太灵了!”“我是啊。”黑毛也承认。温迪琢磨了一下,这种味道,她能忍显然黑毛不能,看来光用姜来去除腥味,他不接受。那该用什么?柠檬倒是可以试试,可她没有啊。她拍拍黑毛:“那你明天去山上努力一下,如果你能找到柠檬,我保证你会改主意。”“我不会的。”黑毛强调,“还有,今晚不吃这个。”“好啦!”温迪被他烦得受不了,本来打算晚上做给自己吃,也被黑毛气得没了胃口,最后随便用一份莲梗炒竹鼠肉给对付过去。可她就是不甘心,生蚝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黑毛不接受呢?她挖了这么多生蚝,难道要全部浪费吗?第38章 第038天温迪真是不甘心啊。荒岛上一共就两个人,她能接受生蚝,黑毛却不能,不,岂止不能,简直是厌恶。乌鸦捏人时,居然还给人捏出一个挑食属性,什么怪毛病?最重要的是,她做了这么多道菜,还是第一次不能让黑毛说出“真香”的!是生蚝的错吗?不是!是她的错吗?不是!是黑毛的错吗?不,呃,是,呃……温迪咬牙承认,不是。只能说,黑毛的舌头不接受生蚝,是宿命。但是海边有那么多生蚝!难道光她一个人吃?她真的吃不完啊!没有柠檬去腥,生蚝的腥味连她也只能勉强忍耐,最多吃十只就有点吃不下去了,光靠她来消灭,就算天天吃生蚝也吃不完那么多,再说了,这玩意也不可能天天吃啊,她真的会吃吐的。可是,如果不吃,看它们白白浪费又很可惜。她就坐在火灶前琢磨,直到面前铁箱里的水咕噜噜地沸腾才把她惊醒。啊,该放蘑菇了。温迪看向右手边,那里有一碗水,水里泡着蘑菇,之前因暴晒而收缩的干菇在水中泡发又重新涨起来,但它已经和新鲜采摘的蘑菇气味截然不同。其实这一碗与其说是蘑菇,更贴近的称呼是香菇,用来煮汤最合适。温迪将香菇连着泡发它的水一起倒回锅里,在水再次沸腾时才加入切丝的竹笋和竹鼠肉。她用了一根竹笋和两只竹鼠的肉,这毕竟只是早餐,不需要做太多。炖完汤,她就坐在餐椅上,拿餐桌当工具桌,默默地用刀磨木烤盘。昨天晚上黑毛又去了树林,倒不是砍树,是把白天砍下的树搬回来,也来来回回忙到深夜。所以她没去叫他,让他多睡一会。等温迪磨了五个烤盘,黑毛才从山洞里钻出来,问温迪干嘛不叫醒他。“我想让你多休息,你睡够了吗?”“够啦。”黑毛打了个哈欠,用力抻了个懒腰,脚尖都踮起来点了一下,“早餐喝汤?”“你捞下碗底,里头有肉。”汤是用蘑菇和竹鼠骨头熬的,颜色比较浑,乍一看还真看不到汤里的材料。黑毛听话地用了勺子,轻轻搅动一下果然捞出了几块大肉,当即不啰嗦了,沉默地吃起早餐。至于温迪,笑眯眯看他一眼,也低头开始吃东西。等到两个人都吃饱了,黑毛背起藤条筐上山去,温迪留在家里。她还没想好要干嘛。“对了。”她叫住走出院子的黑毛问他,“午餐你回来吃吗?”“不用啦,我带了苹果。不过,我想晚餐吃大餐。”“又是大餐?”温迪苦笑,“你好为难我啊。”“有一道菜就行啦!只要好吃就行。”黑毛立马改口,改口的同时也不忘强调,“不要生蚝。”抛下这句话,黑毛只留给温迪一个潇洒的背影。温迪气得恨不得追过去削他,要不是追不上!“不要生蚝不要生蚝,它就这么让你嫌弃吗?”温迪实在不甘心,生蚝明明就很好吃!可黑毛人都跑了,难道追他到山上去,逼他说一句生蚝好吃?逼人说违心的话容易,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温迪就是生气,生蚝这么珍贵的食物,怎么就被黑毛嫌弃成这德性?“它又没惹你!”她气鼓鼓刷着碗,“还叫我给你做晚餐,你白日做梦呢!”当然,嘴巴上抱怨是一回事,温迪马上又开始动脑筋想,晚上该做什么好。刚被人嫌弃过一道菜,可不能被他再嫌弃一次了。莲系列暂时被她按下,这段时间一直吃这个,连她都觉得有些腻味了。要不,再做一道新菜品?可是材料反反复复就是这些,再怎么翻新也翻不出花呀,除非有新食材。不然先等等,看黑毛是否能从山上找到一些新东西?——温迪不由得想。“不行!”温迪又自己否决了,“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万一黑毛没找到新食材该怎么办?到时候再想?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温迪努力动脑筋,“做点辣的?炸的?甜的?咸的……鲜的?对啊,蘑菇就挺鲜的,木耳也挺鲜,竹笋是鲜的……对了,生蚝也是鲜的!生蚝,可恶,黑毛偏偏又不爱吃。”要不然,她已经想好菜谱了,就做个竹笋木耳蘑菇炒生蚝!鲜味乱炖!于是问题又绕回原点,正是温迪最不甘心的那个关键,“为什么他就不肯接受生蚝呢?要不,做一顿让他尝尝?”可是问题又来了,黑毛讨厌的是生蚝的腥味,要去腥就得加姜,花椒,还有很多去腥味的食材,这些食材都有一种共性,本味极重。而蘑菇、木耳和竹笋这些材料的本味是鲜味,鲜味本身就是轻且淡的,光几粒花椒就能把它们的味道冲散,何况上姜?看来生蚝不能与那三样共存啊,温迪想。可她又不甘心,为什么不能共存呢?那么鲜的东西,生蚝……咦?鲜,生蚝,鲜,蚝……这组合怎么有点熟悉?温迪在脑子里拼命地想,终于想起了一种调料。蚝油!蚝油,是用牡蛎(蚝)熬制而成的调味料,这是一种鲜味调料,也是调味汁类最大宗产品之一。它以素有“海底牛奶”之称的牡蛎(蚝)为原料,经煮熟取汁浓缩,加辅料精致而成。牡蛎,温迪在课本上学过的《我的叔叔于勒》就曾经提到它,虽然名字看起来不相关,但其实牡蛎就是生蚝。蚝油香味浓郁,黏稠适度,营养价值高,最重要的是它——味道鲜美。而且,蚝油竹笋木耳蘑菇,还真有这道菜。温迪似笑非笑,她还就不信,就不能从黑毛这要出一句“真香”?……首先起锅,烧半箱开水,敞开盖子任大火煮。然后温迪去处理生蚝,用刀把生蚝撬开,将蚝肉刮下来,装进木碗里。温迪之前挖了半筐子生蚝,现在将蚝肉取出,也有几斤重,全部用清水冲洗,主要是将沙子洗掉,却不需要揉和生姜之类的去腥食材,因为煮蚝油要的就是生蚝的本味。将蚝肉洗净后,铁箱里的水也已经沸腾了,温迪将生蚝肉全部放入铁箱中,合拢箱盖进行熬煮。接下来她开始处理其他食材。只能说,黑毛的舌头不接受生蚝,是宿命。但是海边有那么多生蚝!难道光她一个人吃?她真的吃不完啊!没有柠檬去腥,生蚝的腥味连她也只能勉强忍耐,最多吃十只就有点吃不下去了,光靠她来消灭,就算天天吃生蚝也吃不完那么多,再说了,这玩意也不可能天天吃啊,她真的会吃吐的。可是,如果不吃,看它们白白浪费又很可惜。她就坐在火灶前琢磨,直到面前铁箱里的水咕噜噜地沸腾才把她惊醒。啊,该放蘑菇了。温迪看向右手边,那里有一碗水,水里泡着蘑菇,之前因暴晒而收缩的干菇在水中泡发又重新涨起来,但它已经和新鲜采摘的蘑菇气味截然不同。其实这一碗与其说是蘑菇,更贴近的称呼是香菇,用来煮汤最合适。温迪将香菇连着泡发它的水一起倒回锅里,在水再次沸腾时才加入切丝的竹笋和竹鼠肉。她用了一根竹笋和两只竹鼠的肉,这毕竟只是早餐,不需要做太多。炖完汤,她就坐在餐椅上,拿餐桌当工具桌,默默地用刀磨木烤盘。昨天晚上黑毛又去了树林,倒不是砍树,是把白天砍下的树搬回来,也来来回回忙到深夜。所以她没去叫他,让他多睡一会。等温迪磨了五个烤盘,黑毛才从山洞里钻出来,问温迪干嘛不叫醒他。“我想让你多休息,你睡够了吗?”“够啦。”黑毛打了个哈欠,用力抻了个懒腰,脚尖都踮起来点了一下,“早餐喝汤?”“你捞下碗底,里头有肉。”汤是用蘑菇和竹鼠骨头熬的,颜色比较浑,乍一看还真看不到汤里的材料。黑毛听话地用了勺子,轻轻搅动一下果然捞出了几块大肉,当即不啰嗦了,沉默地吃起早餐。至于温迪,笑眯眯看他一眼,也低头开始吃东西。等到两个人都吃饱了,黑毛背起藤条筐上山去,温迪留在家里。她还没想好要干嘛。“对了。”她叫住走出院子的黑毛问他,“午餐你回来吃吗?”“不用啦,我带了苹果。不过,我想晚餐吃大餐。”“又是大餐?”温迪苦笑,“你好为难我啊。”“有一道菜就行啦!只要好吃就行。”黑毛立马改口,改口的同时也不忘强调,“不要生蚝。”抛下这句话,黑毛只留给温迪一个潇洒的背影。温迪气得恨不得追过去削他,要不是追不上!“不要生蚝不要生蚝,它就这么让你嫌弃吗?”温迪实在不甘心,生蚝明明就很好吃!可黑毛人都跑了,难道追他到山上去,逼他说一句生蚝好吃?逼人说违心的话容易,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温迪就是生气,生蚝这么珍贵的食物,怎么就被黑毛嫌弃成这德性?“它又没惹你!”她气鼓鼓刷着碗,“还叫我给你做晚餐,你白日做梦呢!”当然,嘴巴上抱怨是一回事,温迪马上又开始动脑筋想,晚上该做什么好。刚被人嫌弃过一道菜,可不能被他再嫌弃一次了。莲系列暂时被她按下,这段时间一直吃这个,连她都觉得有些腻味了。要不,再做一道新菜品?可是材料反反复复就是这些,再怎么翻新也翻不出花呀,除非有新食材。不然先等等,看黑毛是否能从山上找到一些新东西?——温迪不由得想。“不行!”温迪又自己否决了,“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万一黑毛没找到新食材该怎么办?到时候再想?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温迪努力动脑筋,“做点辣的?炸的?甜的?咸的……鲜的?对啊,蘑菇就挺鲜的,木耳也挺鲜,竹笋是鲜的……对了,生蚝也是鲜的!生蚝,可恶,黑毛偏偏又不爱吃。”要不然,她已经想好菜谱了,就做个竹笋木耳蘑菇炒生蚝!鲜味乱炖!于是问题又绕回原点,正是温迪最不甘心的那个关键,“为什么他就不肯接受生蚝呢?要不,做一顿让他尝尝?”可是问题又来了,黑毛讨厌的是生蚝的腥味,要去腥就得加姜,花椒,还有很多去腥味的食材,这些食材都有一种共性,本味极重。而蘑菇、木耳和竹笋这些材料的本味是鲜味,鲜味本身就是轻且淡的,光几粒花椒就能把它们的味道冲散,何况上姜?看来生蚝不能与那三样共存啊,温迪想。可她又不甘心,为什么不能共存呢?那么鲜的东西,生蚝……咦?鲜,生蚝,鲜,蚝……这组合怎么有点熟悉?温迪在脑子里拼命地想,终于想起了一种调料。蚝油!蚝油,是用牡蛎(蚝)熬制而成的调味料,这是一种鲜味调料,也是调味汁类最大宗产品之一。它以素有“海底牛奶”之称的牡蛎(蚝)为原料,经煮熟取汁浓缩,加辅料精致而成。牡蛎,温迪在课本上学过的《我的叔叔于勒》就曾经提到它,虽然名字看起来不相关,但其实牡蛎就是生蚝。蚝油香味浓郁,黏稠适度,营养价值高,最重要的是它——味道鲜美。而且,蚝油竹笋木耳蘑菇,还真有这道菜。温迪似笑非笑,她还就不信,就不能从黑毛这要出一句“真香”?……首先起锅,烧半箱开水,敞开盖子任大火煮。然后温迪去处理生蚝,用刀把生蚝撬开,将蚝肉刮下来,装进木碗里。温迪之前挖了半筐子生蚝,现在将蚝肉取出,也有几斤重,全部用清水冲洗,主要是将沙子洗掉,却不需要揉和生姜之类的去腥食材,因为煮蚝油要的就是生蚝的本味。将蚝肉洗净后,铁箱里的水也已经沸腾了,温迪将生蚝肉全部放入铁箱中,合拢箱盖进行熬煮。接下来她开始处理其他食材。只能说,黑毛的舌头不接受生蚝,是宿命。但是海边有那么多生蚝!难道光她一个人吃?她真的吃不完啊!没有柠檬去腥,生蚝的腥味连她也只能勉强忍耐,最多吃十只就有点吃不下去了,光靠她来消灭,就算天天吃生蚝也吃不完那么多,再说了,这玩意也不可能天天吃啊,她真的会吃吐的。可是,如果不吃,看它们白白浪费又很可惜。她就坐在火灶前琢磨,直到面前铁箱里的水咕噜噜地沸腾才把她惊醒。啊,该放蘑菇了。温迪看向右手边,那里有一碗水,水里泡着蘑菇,之前因暴晒而收缩的干菇在水中泡发又重新涨起来,但它已经和新鲜采摘的蘑菇气味截然不同。其实这一碗与其说是蘑菇,更贴近的称呼是香菇,用来煮汤最合适。温迪将香菇连着泡发它的水一起倒回锅里,在水再次沸腾时才加入切丝的竹笋和竹鼠肉。她用了一根竹笋和两只竹鼠的肉,这毕竟只是早餐,不需要做太多。炖完汤,她就坐在餐椅上,拿餐桌当工具桌,默默地用刀磨木烤盘。昨天晚上黑毛又去了树林,倒不是砍树,是把白天砍下的树搬回来,也来来回回忙到深夜。所以她没去叫他,让他多睡一会。等温迪磨了五个烤盘,黑毛才从山洞里钻出来,问温迪干嘛不叫醒他。“我想让你多休息,你睡够了吗?”“够啦。”黑毛打了个哈欠,用力抻了个懒腰,脚尖都踮起来点了一下,“早餐喝汤?”“你捞下碗底,里头有肉。”汤是用蘑菇和竹鼠骨头熬的,颜色比较浑,乍一看还真看不到汤里的材料。黑毛听话地用了勺子,轻轻搅动一下果然捞出了几块大肉,当即不啰嗦了,沉默地吃起早餐。至于温迪,笑眯眯看他一眼,也低头开始吃东西。等到两个人都吃饱了,黑毛背起藤条筐上山去,温迪留在家里。她还没想好要干嘛。“对了。”她叫住走出院子的黑毛问他,“午餐你回来吃吗?”“不用啦,我带了苹果。不过,我想晚餐吃大餐。”“又是大餐?”温迪苦笑,“你好为难我啊。”“有一道菜就行啦!只要好吃就行。”黑毛立马改口,改口的同时也不忘强调,“不要生蚝。”抛下这句话,黑毛只留给温迪一个潇洒的背影。温迪气得恨不得追过去削他,要不是追不上!“不要生蚝不要生蚝,它就这么让你嫌弃吗?”温迪实在不甘心,生蚝明明就很好吃!可黑毛人都跑了,难道追他到山上去,逼他说一句生蚝好吃?逼人说违心的话容易,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温迪就是生气,生蚝这么珍贵的食物,怎么就被黑毛嫌弃成这德性?“它又没惹你!”她气鼓鼓刷着碗,“还叫我给你做晚餐,你白日做梦呢!”当然,嘴巴上抱怨是一回事,温迪马上又开始动脑筋想,晚上该做什么好。刚被人嫌弃过一道菜,可不能被他再嫌弃一次了。莲系列暂时被她按下,这段时间一直吃这个,连她都觉得有些腻味了。要不,再做一道新菜品?可是材料反反复复就是这些,再怎么翻新也翻不出花呀,除非有新食材。不然先等等,看黑毛是否能从山上找到一些新东西?——温迪不由得想。“不行!”温迪又自己否决了,“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万一黑毛没找到新食材该怎么办?到时候再想?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温迪努力动脑筋,“做点辣的?炸的?甜的?咸的……鲜的?对啊,蘑菇就挺鲜的,木耳也挺鲜,竹笋是鲜的……对了,生蚝也是鲜的!生蚝,可恶,黑毛偏偏又不爱吃。”要不然,她已经想好菜谱了,就做个竹笋木耳蘑菇炒生蚝!鲜味乱炖!于是问题又绕回原点,正是温迪最不甘心的那个关键,“为什么他就不肯接受生蚝呢?要不,做一顿让他尝尝?”可是问题又来了,黑毛讨厌的是生蚝的腥味,要去腥就得加姜,花椒,还有很多去腥味的食材,这些食材都有一种共性,本味极重。而蘑菇、木耳和竹笋这些材料的本味是鲜味,鲜味本身就是轻且淡的,光几粒花椒就能把它们的味道冲散,何况上姜?看来生蚝不能与那三样共存啊,温迪想。可她又不甘心,为什么不能共存呢?那么鲜的东西,生蚝……咦?鲜,生蚝,鲜,蚝……这组合怎么有点熟悉?温迪在脑子里拼命地想,终于想起了一种调料。蚝油!蚝油,是用牡蛎(蚝)熬制而成的调味料,这是一种鲜味调料,也是调味汁类最大宗产品之一。它以素有“海底牛奶”之称的牡蛎(蚝)为原料,经煮熟取汁浓缩,加辅料精致而成。牡蛎,温迪在课本上学过的《我的叔叔于勒》就曾经提到它,虽然名字看起来不相关,但其实牡蛎就是生蚝。蚝油香味浓郁,黏稠适度,营养价值高,最重要的是它——味道鲜美。而且,蚝油竹笋木耳蘑菇,还真有这道菜。温迪似笑非笑,她还就不信,就不能从黑毛这要出一句“真香”?……首先起锅,烧半箱开水,敞开盖子任大火煮。然后温迪去处理生蚝,用刀把生蚝撬开,将蚝肉刮下来,装进木碗里。温迪之前挖了半筐子生蚝,现在将蚝肉取出,也有几斤重,全部用清水冲洗,主要是将沙子洗掉,却不需要揉和生姜之类的去腥食材,因为煮蚝油要的就是生蚝的本味。将蚝肉洗净后,铁箱里的水也已经沸腾了,温迪将生蚝肉全部放入铁箱中,合拢箱盖进行熬煮。接下来她开始处理其他食材。只能说,黑毛的舌头不接受生蚝,是宿命。但是海边有那么多生蚝!难道光她一个人吃?她真的吃不完啊!没有柠檬去腥,生蚝的腥味连她也只能勉强忍耐,最多吃十只就有点吃不下去了,光靠她来消灭,就算天天吃生蚝也吃不完那么多,再说了,这玩意也不可能天天吃啊,她真的会吃吐的。可是,如果不吃,看它们白白浪费又很可惜。她就坐在火灶前琢磨,直到面前铁箱里的水咕噜噜地沸腾才把她惊醒。啊,该放蘑菇了。温迪看向右手边,那里有一碗水,水里泡着蘑菇,之前因暴晒而收缩的干菇在水中泡发又重新涨起来,但它已经和新鲜采摘的蘑菇气味截然不同。其实这一碗与其说是蘑菇,更贴近的称呼是香菇,用来煮汤最合适。温迪将香菇连着泡发它的水一起倒回锅里,在水再次沸腾时才加入切丝的竹笋和竹鼠肉。她用了一根竹笋和两只竹鼠的肉,这毕竟只是早餐,不需要做太多。炖完汤,她就坐在餐椅上,拿餐桌当工具桌,默默地用刀磨木烤盘。昨天晚上黑毛又去了树林,倒不是砍树,是把白天砍下的树搬回来,也来来回回忙到深夜。所以她没去叫他,让他多睡一会。等温迪磨了五个烤盘,黑毛才从山洞里钻出来,问温迪干嘛不叫醒他。“我想让你多休息,你睡够了吗?”“够啦。”黑毛打了个哈欠,用力抻了个懒腰,脚尖都踮起来点了一下,“早餐喝汤?”“你捞下碗底,里头有肉。”汤是用蘑菇和竹鼠骨头熬的,颜色比较浑,乍一看还真看不到汤里的材料。黑毛听话地用了勺子,轻轻搅动一下果然捞出了几块大肉,当即不啰嗦了,沉默地吃起早餐。至于温迪,笑眯眯看他一眼,也低头开始吃东西。等到两个人都吃饱了,黑毛背起藤条筐上山去,温迪留在家里。她还没想好要干嘛。“对了。”她叫住走出院子的黑毛问他,“午餐你回来吃吗?”“不用啦,我带了苹果。不过,我想晚餐吃大餐。”“又是大餐?”温迪苦笑,“你好为难我啊。”“有一道菜就行啦!只要好吃就行。”黑毛立马改口,改口的同时也不忘强调,“不要生蚝。”抛下这句话,黑毛只留给温迪一个潇洒的背影。温迪气得恨不得追过去削他,要不是追不上!“不要生蚝不要生蚝,它就这么让你嫌弃吗?”温迪实在不甘心,生蚝明明就很好吃!可黑毛人都跑了,难道追他到山上去,逼他说一句生蚝好吃?逼人说违心的话容易,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温迪就是生气,生蚝这么珍贵的食物,怎么就被黑毛嫌弃成这德性?“它又没惹你!”她气鼓鼓刷着碗,“还叫我给你做晚餐,你白日做梦呢!”当然,嘴巴上抱怨是一回事,温迪马上又开始动脑筋想,晚上该做什么好。刚被人嫌弃过一道菜,可不能被他再嫌弃一次了。莲系列暂时被她按下,这段时间一直吃这个,连她都觉得有些腻味了。要不,再做一道新菜品?可是材料反反复复就是这些,再怎么翻新也翻不出花呀,除非有新食材。不然先等等,看黑毛是否能从山上找到一些新东西?——温迪不由得想。“不行!”温迪又自己否决了,“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万一黑毛没找到新食材该怎么办?到时候再想?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温迪努力动脑筋,“做点辣的?炸的?甜的?咸的……鲜的?对啊,蘑菇就挺鲜的,木耳也挺鲜,竹笋是鲜的……对了,生蚝也是鲜的!生蚝,可恶,黑毛偏偏又不爱吃。”要不然,她已经想好菜谱了,就做个竹笋木耳蘑菇炒生蚝!鲜味乱炖!于是问题又绕回原点,正是温迪最不甘心的那个关键,“为什么他就不肯接受生蚝呢?要不,做一顿让他尝尝?”可是问题又来了,黑毛讨厌的是生蚝的腥味,要去腥就得加姜,花椒,还有很多去腥味的食材,这些食材都有一种共性,本味极重。而蘑菇、木耳和竹笋这些材料的本味是鲜味,鲜味本身就是轻且淡的,光几粒花椒就能把它们的味道冲散,何况上姜?看来生蚝不能与那三样共存啊,温迪想。可她又不甘心,为什么不能共存呢?那么鲜的东西,生蚝……咦?鲜,生蚝,鲜,蚝……这组合怎么有点熟悉?温迪在脑子里拼命地想,终于想起了一种调料。蚝油!蚝油,是用牡蛎(蚝)熬制而成的调味料,这是一种鲜味调料,也是调味汁类最大宗产品之一。它以素有“海底牛奶”之称的牡蛎(蚝)为原料,经煮熟取汁浓缩,加辅料精致而成。牡蛎,温迪在课本上学过的《我的叔叔于勒》就曾经提到它,虽然名字看起来不相关,但其实牡蛎就是生蚝。蚝油香味浓郁,黏稠适度,营养价值高,最重要的是它——味道鲜美。而且,蚝油竹笋木耳蘑菇,还真有这道菜。温迪似笑非笑,她还就不信,就不能从黑毛这要出一句“真香”?……首先起锅,烧半箱开水,敞开盖子任大火煮。然后温迪去处理生蚝,用刀把生蚝撬开,将蚝肉刮下来,装进木碗里。温迪之前挖了半筐子生蚝,现在将蚝肉取出,也有几斤重,全部用清水冲洗,主要是将沙子洗掉,却不需要揉和生姜之类的去腥食材,因为煮蚝油要的就是生蚝的本味。将蚝肉洗净后,铁箱里的水也已经沸腾了,温迪将生蚝肉全部放入铁箱中,合拢箱盖进行熬煮。接下来她开始处理其他食材。只能说,黑毛的舌头不接受生蚝,是宿命。但是海边有那么多生蚝!难道光她一个人吃?她真的吃不完啊!没有柠檬去腥,生蚝的腥味连她也只能勉强忍耐,最多吃十只就有点吃不下去了,光靠她来消灭,就算天天吃生蚝也吃不完那么多,再说了,这玩意也不可能天天吃啊,她真的会吃吐的。可是,如果不吃,看它们白白浪费又很可惜。她就坐在火灶前琢磨,直到面前铁箱里的水咕噜噜地沸腾才把她惊醒。啊,该放蘑菇了。温迪看向右手边,那里有一碗水,水里泡着蘑菇,之前因暴晒而收缩的干菇在水中泡发又重新涨起来,但它已经和新鲜采摘的蘑菇气味截然不同。其实这一碗与其说是蘑菇,更贴近的称呼是香菇,用来煮汤最合适。温迪将香菇连着泡发它的水一起倒回锅里,在水再次沸腾时才加入切丝的竹笋和竹鼠肉。她用了一根竹笋和两只竹鼠的肉,这毕竟只是早餐,不需要做太多。炖完汤,她就坐在餐椅上,拿餐桌当工具桌,默默地用刀磨木烤盘。昨天晚上黑毛又去了树林,倒不是砍树,是把白天砍下的树搬回来,也来来回回忙到深夜。所以她没去叫他,让他多睡一会。等温迪磨了五个烤盘,黑毛才从山洞里钻出来,问温迪干嘛不叫醒他。“我想让你多休息,你睡够了吗?”“够啦。”黑毛打了个哈欠,用力抻了个懒腰,脚尖都踮起来点了一下,“早餐喝汤?”“你捞下碗底,里头有肉。”汤是用蘑菇和竹鼠骨头熬的,颜色比较浑,乍一看还真看不到汤里的材料。黑毛听话地用了勺子,轻轻搅动一下果然捞出了几块大肉,当即不啰嗦了,沉默地吃起早餐。至于温迪,笑眯眯看他一眼,也低头开始吃东西。等到两个人都吃饱了,黑毛背起藤条筐上山去,温迪留在家里。她还没想好要干嘛。“对了。”她叫住走出院子的黑毛问他,“午餐你回来吃吗?”“不用啦,我带了苹果。不过,我想晚餐吃大餐。”“又是大餐?”温迪苦笑,“你好为难我啊。”“有一道菜就行啦!只要好吃就行。”黑毛立马改口,改口的同时也不忘强调,“不要生蚝。”抛下这句话,黑毛只留给温迪一个潇洒的背影。温迪气得恨不得追过去削他,要不是追不上!“不要生蚝不要生蚝,它就这么让你嫌弃吗?”温迪实在不甘心,生蚝明明就很好吃!可黑毛人都跑了,难道追他到山上去,逼他说一句生蚝好吃?逼人说违心的话容易,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温迪就是生气,生蚝这么珍贵的食物,怎么就被黑毛嫌弃成这德性?“它又没惹你!”她气鼓鼓刷着碗,“还叫我给你做晚餐,你白日做梦呢!”当然,嘴巴上抱怨是一回事,温迪马上又开始动脑筋想,晚上该做什么好。刚被人嫌弃过一道菜,可不能被他再嫌弃一次了。莲系列暂时被她按下,这段时间一直吃这个,连她都觉得有些腻味了。要不,再做一道新菜品?可是材料反反复复就是这些,再怎么翻新也翻不出花呀,除非有新食材。不然先等等,看黑毛是否能从山上找到一些新东西?——温迪不由得想。“不行!”温迪又自己否决了,“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万一黑毛没找到新食材该怎么办?到时候再想?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温迪努力动脑筋,“做点辣的?炸的?甜的?咸的……鲜的?对啊,蘑菇就挺鲜的,木耳也挺鲜,竹笋是鲜的……对了,生蚝也是鲜的!生蚝,可恶,黑毛偏偏又不爱吃。”要不然,她已经想好菜谱了,就做个竹笋木耳蘑菇炒生蚝!鲜味乱炖!于是问题又绕回原点,正是温迪最不甘心的那个关键,“为什么他就不肯接受生蚝呢?要不,做一顿让他尝尝?”可是问题又来了,黑毛讨厌的是生蚝的腥味,要去腥就得加姜,花椒,还有很多去腥味的食材,这些食材都有一种共性,本味极重。而蘑菇、木耳和竹笋这些材料的本味是鲜味,鲜味本身就是轻且淡的,光几粒花椒就能把它们的味道冲散,何况上姜?看来生蚝不能与那三样共存啊,温迪想。可她又不甘心,为什么不能共存呢?那么鲜的东西,生蚝……咦?鲜,生蚝,鲜,蚝……这组合怎么有点熟悉?温迪在脑子里拼命地想,终于想起了一种调料。蚝油!蚝油,是用牡蛎(蚝)熬制而成的调味料,这是一种鲜味调料,也是调味汁类最大宗产品之一。它以素有“海底牛奶”之称的牡蛎(蚝)为原料,经煮熟取汁浓缩,加辅料精致而成。牡蛎,温迪在课本上学过的《我的叔叔于勒》就曾经提到它,虽然名字看起来不相关,但其实牡蛎就是生蚝。蚝油香味浓郁,黏稠适度,营养价值高,最重要的是它——味道鲜美。而且,蚝油竹笋木耳蘑菇,还真有这道菜。温迪似笑非笑,她还就不信,就不能从黑毛这要出一句“真香”?……首先起锅,烧半箱开水,敞开盖子任大火煮。然后温迪去处理生蚝,用刀把生蚝撬开,将蚝肉刮下来,装进木碗里。温迪之前挖了半筐子生蚝,现在将蚝肉取出,也有几斤重,全部用清水冲洗,主要是将沙子洗掉,却不需要揉和生姜之类的去腥食材,因为煮蚝油要的就是生蚝的本味。将蚝肉洗净后,铁箱里的水也已经沸腾了,温迪将生蚝肉全部放入铁箱中,合拢箱盖进行熬煮。接下来她开始处理其他食材。只能说,黑毛的舌头不接受生蚝,是宿命。但是海边有那么多生蚝!难道光她一个人吃?她真的吃不完啊!没有柠檬去腥,生蚝的腥味连她也只能勉强忍耐,最多吃十只就有点吃不下去了,光靠她来消灭,就算天天吃生蚝也吃不完那么多,再说了,这玩意也不可能天天吃啊,她真的会吃吐的。可是,如果不吃,看它们白白浪费又很可惜。她就坐在火灶前琢磨,直到面前铁箱里的水咕噜噜地沸腾才把她惊醒。啊,该放蘑菇了。温迪看向右手边,那里有一碗水,水里泡着蘑菇,之前因暴晒而收缩的干菇在水中泡发又重新涨起来,但它已经和新鲜采摘的蘑菇气味截然不同。其实这一碗与其说是蘑菇,更贴近的称呼是香菇,用来煮汤最合适。温迪将香菇连着泡发它的水一起倒回锅里,在水再次沸腾时才加入切丝的竹笋和竹鼠肉。她用了一根竹笋和两只竹鼠的肉,这毕竟只是早餐,不需要做太多。炖完汤,她就坐在餐椅上,拿餐桌当工具桌,默默地用刀磨木烤盘。昨天晚上黑毛又去了树林,倒不是砍树,是把白天砍下的树搬回来,也来来回回忙到深夜。所以她没去叫他,让他多睡一会。等温迪磨了五个烤盘,黑毛才从山洞里钻出来,问温迪干嘛不叫醒他。“我想让你多休息,你睡够了吗?”“够啦。”黑毛打了个哈欠,用力抻了个懒腰,脚尖都踮起来点了一下,“早餐喝汤?”“你捞下碗底,里头有肉。”汤是用蘑菇和竹鼠骨头熬的,颜色比较浑,乍一看还真看不到汤里的材料。黑毛听话地用了勺子,轻轻搅动一下果然捞出了几块大肉,当即不啰嗦了,沉默地吃起早餐。至于温迪,笑眯眯看他一眼,也低头开始吃东西。等到两个人都吃饱了,黑毛背起藤条筐上山去,温迪留在家里。她还没想好要干嘛。“对了。”她叫住走出院子的黑毛问他,“午餐你回来吃吗?”“不用啦,我带了苹果。不过,我想晚餐吃大餐。”“又是大餐?”温迪苦笑,“你好为难我啊。”“有一道菜就行啦!只要好吃就行。”黑毛立马改口,改口的同时也不忘强调,“不要生蚝。”抛下这句话,黑毛只留给温迪一个潇洒的背影。温迪气得恨不得追过去削他,要不是追不上!“不要生蚝不要生蚝,它就这么让你嫌弃吗?”温迪实在不甘心,生蚝明明就很好吃!可黑毛人都跑了,难道追他到山上去,逼他说一句生蚝好吃?逼人说违心的话容易,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温迪就是生气,生蚝这么珍贵的食物,怎么就被黑毛嫌弃成这德性?“它又没惹你!”她气鼓鼓刷着碗,“还叫我给你做晚餐,你白日做梦呢!”当然,嘴巴上抱怨是一回事,温迪马上又开始动脑筋想,晚上该做什么好。刚被人嫌弃过一道菜,可不能被他再嫌弃一次了。莲系列暂时被她按下,这段时间一直吃这个,连她都觉得有些腻味了。要不,再做一道新菜品?可是材料反反复复就是这些,再怎么翻新也翻不出花呀,除非有新食材。不然先等等,看黑毛是否能从山上找到一些新东西?——温迪不由得想。“不行!”温迪又自己否决了,“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万一黑毛没找到新食材该怎么办?到时候再想?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温迪努力动脑筋,“做点辣的?炸的?甜的?咸的……鲜的?对啊,蘑菇就挺鲜的,木耳也挺鲜,竹笋是鲜的……对了,生蚝也是鲜的!生蚝,可恶,黑毛偏偏又不爱吃。”要不然,她已经想好菜谱了,就做个竹笋木耳蘑菇炒生蚝!鲜味乱炖!于是问题又绕回原点,正是温迪最不甘心的那个关键,“为什么他就不肯接受生蚝呢?要不,做一顿让他尝尝?”可是问题又来了,黑毛讨厌的是生蚝的腥味,要去腥就得加姜,花椒,还有很多去腥味的食材,这些食材都有一种共性,本味极重。而蘑菇、木耳和竹笋这些材料的本味是鲜味,鲜味本身就是轻且淡的,光几粒花椒就能把它们的味道冲散,何况上姜?看来生蚝不能与那三样共存啊,温迪想。可她又不甘心,为什么不能共存呢?那么鲜的东西,生蚝……咦?鲜,生蚝,鲜,蚝……这组合怎么有点熟悉?温迪在脑子里拼命地想,终于想起了一种调料。蚝油!蚝油,是用牡蛎(蚝)熬制而成的调味料,这是一种鲜味调料,也是调味汁类最大宗产品之一。它以素有“海底牛奶”之称的牡蛎(蚝)为原料,经煮熟取汁浓缩,加辅料精致而成。牡蛎,温迪在课本上学过的《我的叔叔于勒》就曾经提到它,虽然名字看起来不相关,但其实牡蛎就是生蚝。蚝油香味浓郁,黏稠适度,营养价值高,最重要的是它——味道鲜美。而且,蚝油竹笋木耳蘑菇,还真有这道菜。温迪似笑非笑,她还就不信,就不能从黑毛这要出一句“真香”?……首先起锅,烧半箱开水,敞开盖子任大火煮。然后温迪去处理生蚝,用刀把生蚝撬开,将蚝肉刮下来,装进木碗里。温迪之前挖了半筐子生蚝,现在将蚝肉取出,也有几斤重,全部用清水冲洗,主要是将沙子洗掉,却不需要揉和生姜之类的去腥食材,因为煮蚝油要的就是生蚝的本味。将蚝肉洗净后,铁箱里的水也已经沸腾了,温迪将生蚝肉全部放入铁箱中,合拢箱盖进行熬煮。接下来她开始处理其他食材。只能说,黑毛的舌头不接受生蚝,是宿命。但是海边有那么多生蚝!难道光她一个人吃?她真的吃不完啊!没有柠檬去腥,生蚝的腥味连她也只能勉强忍耐,最多吃十只就有点吃不下去了,光靠她来消灭,就算天天吃生蚝也吃不完那么多,再说了,这玩意也不可能天天吃啊,她真的会吃吐的。可是,如果不吃,看它们白白浪费又很可惜。她就坐在火灶前琢磨,直到面前铁箱里的水咕噜噜地沸腾才把她惊醒。啊,该放蘑菇了。温迪看向右手边,那里有一碗水,水里泡着蘑菇,之前因暴晒而收缩的干菇在水中泡发又重新涨起来,但它已经和新鲜采摘的蘑菇气味截然不同。其实这一碗与其说是蘑菇,更贴近的称呼是香菇,用来煮汤最合适。温迪将香菇连着泡发它的水一起倒回锅里,在水再次沸腾时才加入切丝的竹笋和竹鼠肉。她用了一根竹笋和两只竹鼠的肉,这毕竟只是早餐,不需要做太多。炖完汤,她就坐在餐椅上,拿餐桌当工具桌,默默地用刀磨木烤盘。昨天晚上黑毛又去了树林,倒不是砍树,是把白天砍下的树搬回来,也来来回回忙到深夜。所以她没去叫他,让他多睡一会。等温迪磨了五个烤盘,黑毛才从山洞里钻出来,问温迪干嘛不叫醒他。“我想让你多休息,你睡够了吗?”“够啦。”黑毛打了个哈欠,用力抻了个懒腰,脚尖都踮起来点了一下,“早餐喝汤?”“你捞下碗底,里头有肉。”汤是用蘑菇和竹鼠骨头熬的,颜色比较浑,乍一看还真看不到汤里的材料。黑毛听话地用了勺子,轻轻搅动一下果然捞出了几块大肉,当即不啰嗦了,沉默地吃起早餐。至于温迪,笑眯眯看他一眼,也低头开始吃东西。等到两个人都吃饱了,黑毛背起藤条筐上山去,温迪留在家里。她还没想好要干嘛。“对了。”她叫住走出院子的黑毛问他,“午餐你回来吃吗?”“不用啦,我带了苹果。不过,我想晚餐吃大餐。”“又是大餐?”温迪苦笑,“你好为难我啊。”“有一道菜就行啦!只要好吃就行。”黑毛立马改口,改口的同时也不忘强调,“不要生蚝。”抛下这句话,黑毛只留给温迪一个潇洒的背影。温迪气得恨不得追过去削他,要不是追不上!“不要生蚝不要生蚝,它就这么让你嫌弃吗?”温迪实在不甘心,生蚝明明就很好吃!可黑毛人都跑了,难道追他到山上去,逼他说一句生蚝好吃?逼人说违心的话容易,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温迪就是生气,生蚝这么珍贵的食物,怎么就被黑毛嫌弃成这德性?“它又没惹你!”她气鼓鼓刷着碗,“还叫我给你做晚餐,你白日做梦呢!”当然,嘴巴上抱怨是一回事,温迪马上又开始动脑筋想,晚上该做什么好。刚被人嫌弃过一道菜,可不能被他再嫌弃一次了。莲系列暂时被她按下,这段时间一直吃这个,连她都觉得有些腻味了。要不,再做一道新菜品?可是材料反反复复就是这些,再怎么翻新也翻不出花呀,除非有新食材。不然先等等,看黑毛是否能从山上找到一些新东西?——温迪不由得想。“不行!”温迪又自己否决了,“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万一黑毛没找到新食材该怎么办?到时候再想?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温迪努力动脑筋,“做点辣的?炸的?甜的?咸的……鲜的?对啊,蘑菇就挺鲜的,木耳也挺鲜,竹笋是鲜的……对了,生蚝也是鲜的!生蚝,可恶,黑毛偏偏又不爱吃。”要不然,她已经想好菜谱了,就做个竹笋木耳蘑菇炒生蚝!鲜味乱炖!于是问题又绕回原点,正是温迪最不甘心的那个关键,“为什么他就不肯接受生蚝呢?要不,做一顿让他尝尝?”可是问题又来了,黑毛讨厌的是生蚝的腥味,要去腥就得加姜,花椒,还有很多去腥味的食材,这些食材都有一种共性,本味极重。而蘑菇、木耳和竹笋这些材料的本味是鲜味,鲜味本身就是轻且淡的,光几粒花椒就能把它们的味道冲散,何况上姜?看来生蚝不能与那三样共存啊,温迪想。可她又不甘心,为什么不能共存呢?那么鲜的东西,生蚝……咦?鲜,生蚝,鲜,蚝……这组合怎么有点熟悉?温迪在脑子里拼命地想,终于想起了一种调料。蚝油!蚝油,是用牡蛎(蚝)熬制而成的调味料,这是一种鲜味调料,也是调味汁类最大宗产品之一。它以素有“海底牛奶”之称的牡蛎(蚝)为原料,经煮熟取汁浓缩,加辅料精致而成。牡蛎,温迪在课本上学过的《我的叔叔于勒》就曾经提到它,虽然名字看起来不相关,但其实牡蛎就是生蚝。蚝油香味浓郁,黏稠适度,营养价值高,最重要的是它——味道鲜美。而且,蚝油竹笋木耳蘑菇,还真有这道菜。温迪似笑非笑,她还就不信,就不能从黑毛这要出一句“真香”?……首先起锅,烧半箱开水,敞开盖子任大火煮。然后温迪去处理生蚝,用刀把生蚝撬开,将蚝肉刮下来,装进木碗里。温迪之前挖了半筐子生蚝,现在将蚝肉取出,也有几斤重,全部用清水冲洗,主要是将沙子洗掉,却不需要揉和生姜之类的去腥食材,因为煮蚝油要的就是生蚝的本味。将蚝肉洗净后,铁箱里的水也已经沸腾了,温迪将生蚝肉全部放入铁箱中,合拢箱盖进行熬煮。接下来她开始处理其他食材。只能说,黑毛的舌头不接受生蚝,是宿命。但是海边有那么多生蚝!难道光她一个人吃?她真的吃不完啊!没有柠檬去腥,生蚝的腥味连她也只能勉强忍耐,最多吃十只就有点吃不下去了,光靠她来消灭,就算天天吃生蚝也吃不完那么多,再说了,这玩意也不可能天天吃啊,她真的会吃吐的。可是,如果不吃,看它们白白浪费又很可惜。她就坐在火灶前琢磨,直到面前铁箱里的水咕噜噜地沸腾才把她惊醒。啊,该放蘑菇了。温迪看向右手边,那里有一碗水,水里泡着蘑菇,之前因暴晒而收缩的干菇在水中泡发又重新涨起来,但它已经和新鲜采摘的蘑菇气味截然不同。其实这一碗与其说是蘑菇,更贴近的称呼是香菇,用来煮汤最合适。温迪将香菇连着泡发它的水一起倒回锅里,在水再次沸腾时才加入切丝的竹笋和竹鼠肉。她用了一根竹笋和两只竹鼠的肉,这毕竟只是早餐,不需要做太多。炖完汤,她就坐在餐椅上,拿餐桌当工具桌,默默地用刀磨木烤盘。昨天晚上黑毛又去了树林,倒不是砍树,是把白天砍下的树搬回来,也来来回回忙到深夜。所以她没去叫他,让他多睡一会。等温迪磨了五个烤盘,黑毛才从山洞里钻出来,问温迪干嘛不叫醒他。“我想让你多休息,你睡够了吗?”“够啦。”黑毛打了个哈欠,用力抻了个懒腰,脚尖都踮起来点了一下,“早餐喝汤?”“你捞下碗底,里头有肉。”汤是用蘑菇和竹鼠骨头熬的,颜色比较浑,乍一看还真看不到汤里的材料。黑毛听话地用了勺子,轻轻搅动一下果然捞出了几块大肉,当即不啰嗦了,沉默地吃起早餐。至于温迪,笑眯眯看他一眼,也低头开始吃东西。等到两个人都吃饱了,黑毛背起藤条筐上山去,温迪留在家里。她还没想好要干嘛。“对了。”她叫住走出院子的黑毛问他,“午餐你回来吃吗?”“不用啦,我带了苹果。不过,我想晚餐吃大餐。”“又是大餐?”温迪苦笑,“你好为难我啊。”“有一道菜就行啦!只要好吃就行。”黑毛立马改口,改口的同时也不忘强调,“不要生蚝。”抛下这句话,黑毛只留给温迪一个潇洒的背影。温迪气得恨不得追过去削他,要不是追不上!“不要生蚝不要生蚝,它就这么让你嫌弃吗?”温迪实在不甘心,生蚝明明就很好吃!可黑毛人都跑了,难道追他到山上去,逼他说一句生蚝好吃?逼人说违心的话容易,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温迪就是生气,生蚝这么珍贵的食物,怎么就被黑毛嫌弃成这德性?“它又没惹你!”她气鼓鼓刷着碗,“还叫我给你做晚餐,你白日做梦呢!”当然,嘴巴上抱怨是一回事,温迪马上又开始动脑筋想,晚上该做什么好。刚被人嫌弃过一道菜,可不能被他再嫌弃一次了。莲系列暂时被她按下,这段时间一直吃这个,连她都觉得有些腻味了。要不,再做一道新菜品?可是材料反反复复就是这些,再怎么翻新也翻不出花呀,除非有新食材。不然先等等,看黑毛是否能从山上找到一些新东西?——温迪不由得想。“不行!”温迪又自己否决了,“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万一黑毛没找到新食材该怎么办?到时候再想?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温迪努力动脑筋,“做点辣的?炸的?甜的?咸的……鲜的?对啊,蘑菇就挺鲜的,木耳也挺鲜,竹笋是鲜的……对了,生蚝也是鲜的!生蚝,可恶,黑毛偏偏又不爱吃。”要不然,她已经想好菜谱了,就做个竹笋木耳蘑菇炒生蚝!鲜味乱炖!于是问题又绕回原点,正是温迪最不甘心的那个关键,“为什么他就不肯接受生蚝呢?要不,做一顿让他尝尝?”可是问题又来了,黑毛讨厌的是生蚝的腥味,要去腥就得加姜,花椒,还有很多去腥味的食材,这些食材都有一种共性,本味极重。而蘑菇、木耳和竹笋这些材料的本味是鲜味,鲜味本身就是轻且淡的,光几粒花椒就能把它们的味道冲散,何况上姜?看来生蚝不能与那三样共存啊,温迪想。可她又不甘心,为什么不能共存呢?那么鲜的东西,生蚝……咦?鲜,生蚝,鲜,蚝……这组合怎么有点熟悉?温迪在脑子里拼命地想,终于想起了一种调料。蚝油!蚝油,是用牡蛎(蚝)熬制而成的调味料,这是一种鲜味调料,也是调味汁类最大宗产品之一。它以素有“海底牛奶”之称的牡蛎(蚝)为原料,经煮熟取汁浓缩,加辅料精致而成。牡蛎,温迪在课本上学过的《我的叔叔于勒》就曾经提到它,虽然名字看起来不相关,但其实牡蛎就是生蚝。蚝油香味浓郁,黏稠适度,营养价值高,最重要的是它——味道鲜美。而且,蚝油竹笋木耳蘑菇,还真有这道菜。温迪似笑非笑,她还就不信,就不能从黑毛这要出一句“真香”?……首先起锅,烧半箱开水,敞开盖子任大火煮。然后温迪去处理生蚝,用刀把生蚝撬开,将蚝肉刮下来,装进木碗里。温迪之前挖了半筐子生蚝,现在将蚝肉取出,也有几斤重,全部用清水冲洗,主要是将沙子洗掉,却不需要揉和生姜之类的去腥食材,因为煮蚝油要的就是生蚝的本味。将蚝肉洗净后,铁箱里的水也已经沸腾了,温迪将生蚝肉全部放入铁箱中,合拢箱盖进行熬煮。接下来她开始处理其他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