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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一把刀[种田] 第650节(1 / 1)

这个白色空间,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没有白天也没有晚上,令她过得比在荒岛时还要孤独。第八卷 【世界8:言情小说】第849章“呜呜呜~”一阵风声在她脑中盘旋,渐渐,一段段加密数据呈现出螺旋状侵入她的大脑。此刻,她依稀看到一串数字、拼音、文字,用不同的组合方式自她眼前闪过。她脑中一会儿出现一头巨熊,一会儿看到一座荒岛,一会儿冒出一个张牙舞爪的血面人,无数形象在她眼前和脑中各自一一闪过,最后复归黑暗。经过一段强烈的眩晕感后,她睁开眼睛。她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是温迪,又过了几分钟后,不同的记忆才渐渐回归脑中,常识、行动、如何控制自己的身体,各种生理性质的记忆渐渐回归。但是温迪明白她一定还缺少了一份非常重要的记忆,按照常识来论,她不应该是孤独一人,可是她想不起自己有什么家人朋友,也不记得自己曾经与谁有所来往。她不应该单独存在,却只有单独个体的记忆,好像这些常识、行动、自我控制都是天生就懂的技巧。这不对劲。她应该有来历,可是她想不起来了。温迪绞尽脑汁在记忆里挖掘半天,渐渐明悟她此刻的情况叫什么。在一般人看来,她的情况就叫失忆。记得一些简单的求生本能,却忘记个体有关的一切,这就是失忆。对,那么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对,她现在在哪里?温迪此时才低头检视自身,却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叫。然后晕厥过去。等到温迪再醒来时,渐渐回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只有几分钟,而且其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熟悉身体和常识,她想起自己看到一个很可怕的画面,然后吓晕了。这次温迪做好了心理准备,缓缓低头,但仍然发出了一声尖叫。温迪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正常的,她此刻的处境和身体情况换谁也不可能第一时间接受。她被泡在一个透明坛子里。头和脖子被卡住,身体只剩下一条躯干,手脚全无。“啊!”温迪发出了第三声惊叫,这次带有更浓烈的情绪了,类似于惨叫。她拒绝接受现实,开始疯狂地摇晃。可是她试图用自己的脖子来撼动这个沉重的坛子,根本不可能,躯干在透明的液体里被带着摇晃,温迪渐渐感觉到被切掉的四处有了淡淡的麻痒感和疼痛。她更加慌张了,也撞得更厉害,可是坛子里满满都是“水”,就算她四肢俱全也不可能推动,何况她被卡在坛子里,只能用脖子发力撼动?温迪撞了几下,倒是喉骨在洞口弹疼了,差点又昏过去。她先是觉得痛,想放弃,继而又想到如今变成这个样子实在是生不如死,若是昏厥,还可以遗忘;若是死了,那岂不是太好了?于是忍着疼痛更用力地晃悠起来,后来更是故意用喉咙去撞洞口,想着万一撞出个吞舌,那就能死了。就在温迪努力的时候,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有人在远处奔跑,由远及近。温迪隐约觉得这个脚步声是冲着她来的,如果她被阻止,就死不成了,于是更努力地撞。可是以她现在的身体条件,就算想自尽也是痴心妄想,努力了几分钟,除了把自己的喉咙撞得又麻又疼,并没有达成目的。而且等到有人冲过来,她就没法再继续做这种自杀举动了。因为对方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往上提,一边大声呵斥:“你干什么?”“啊!”温迪痛得惊叫,那个人一点没客气地抓着她的头发将她半提起来,温迪能清晰地感觉到头发与自己的头皮正在拉扯。她吓得不行,赶紧求饶,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位是谁,但是看对方下手那么狠,杀她是不一定的,折磨她倒是敢动手。温迪求死,但不想求虐待,吃了一番教训后立刻老实认错。“哼,我还以为你想死呢!”男人缓缓将温迪放下。然后他歪着头看了一眼坛子。温迪意识到自己泡在坛子里身体没有穿衣服,是裸的,加上这个坛子还是个透明的,下意识生出一种羞惭感。她低下头,小声请求男人不要再看。“你以为你现在这个鬼样子很有女人的诱惑力吗?”男人恼羞成怒骂道,“当我想看你?”“不是……不是……”温迪害怕又要挨打,连忙道歉。男人见她乖顺,才满意地点点头。大概是为了找回面子,面对自己瞧不起的小东西,男人也花费时间解释了一番:“我刚才只不过是看看你的恢复情况而已。”他对温迪解释道,她出了车祸,遭到截肢,两条手臂和两条腿全都没了。于是才被送到他们这家研究所,实验最新研究出的营养液,坛子里的透明液体就是研究所出品的营养液固定在这里只是为了浸泡伤处。温迪听他说话像是在听天书,因为男人说的话对于她而言简直是完全没听过的奇思妙想。在她回想的常识里,没有听说过世界上还有这么神奇的营养液。泡一泡,就能把切掉的手脚长回来?“你是不信我说的话?”男人不悦地问。“我信!”温迪忙说,“我只是……我只是想不起来了,我好像失忆了,不记得为什么会到这来。”“失忆?”男人狐疑地扫了她两眼,摇头道,“那我不知道,我只负责观察你的身体情况,至于你是怎么被送来的,我不清楚。你的伤情记录簿不在我这里,我这里只有你泡进营养液以后的观察记录簿。你没必要硬去回想,你是出了车祸,说不定车撞到了你的头,所以你失忆了。”他确认温迪答应他不再寻死,就离开了。温迪则在坛子里继续思考,陷入更深的迷惑。被车撞到头,所以失忆了?这句话倒是说得很有道理,记忆是脑子管的,一般人失忆都是因为撞到头,或是得了什么影响大脑的病症……可是,她记得男人说,她出了车祸,导致两条手臂和两条腿都被截肢。她到底是出了什么车祸,又压过四肢,又撞到头,被“五马分尸”后竟然还能活着?那她运气未免也太好了吧?温迪存下了这个疑惑,决定等到男人再次到来时,再问问他。然后她先观察自己和坛子到底在什么地方。周围没有其他坛子,也没有人,这个三乘三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周围的墙壁全部都是白色的,她抬起头,发现正对面的高处有一扇窗户,但是太高了,而且又长又窄,她无法通过那扇窗户看到外面。窗户玻璃是黑色的,所以温迪也不排除那是一个伪装成镜子的单面窗。左右墙壁没有悬挂任何东西,然后她努力扭头看向自己背后,看到了一个打开的门洞。是门洞,不是门。门洞连接着一条长长的走廊,刚刚那个男人就是通过走廊跑过来的。她努力张望,但走廊里黑黝黝的,看不到尽头,或拐角。“……嘿!”温迪努力大喊了一声,可是走廊里没有亮起,可见这条走廊里用的不是声控灯。于是温迪无奈地把头扭回来,刚刚转得太严重,现在脖子有点疼。温迪迷茫地泡在坛子里,她能够感觉到自己是悬空的,之所以竖在坛子里,完全是因为所有的力量都承载在脖子和下巴的位置。现在她有些后悔了,为什么她要努力回忆?如果她想不起来,或许就不会感觉到痛苦与孤独。简单来说,她现在无聊死了。温迪尝试将男人喊回来,然而不管温迪说什么,那个男人都没有再出现。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奇怪的是,她也没有饥饿的感觉。见状,温迪顿时觉得更害怕了。如果她不会饥饿,那岂不是意味着……意味着……那个男人不需要三餐给她送饭?那么她什么时候才能等到男人回来?她开始计时。没有钟表,她用自己的嘴巴数数来计时:“1、2、3、4、5……10、11……20……”数着数着,她觉得嘴巴干了,喉咙干了,于是改成默念:“……67605、607604、607603……不对,我是不是数错了?不对,我数到哪里了?”温迪一个迷茫+走神,把之前数了好久的准确数字遗忘了,顿时气得发疯。一发疯,她就忍不住撞坛子。可是这次她刚刚动手不久,就听到背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于是温迪马上不动了,乖巧得不行。她还记得上次男人是怎么对她动手的,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连着躯干一块提起,她现在还能想起那种头皮被撕的感觉。等男人跑进房间,温迪很心虚地说:“我什么也没干。”“啊?”男人疑惑地问,“你干什么了?”“没有没有,我刚才在数数。”温迪心虚地低下头。下一刻,那个男人朝她伸出手,温迪吓得大叫,紧接着才发现男人是把坛子打开。男人被叫声吓了一条,郁闷地问:“你莫名其妙地叫什么?”“我,我害怕。”温迪心慌地说。“我又不打你。”男人冷笑了两声。听着冷笑声,温迪打了个寒噤,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讲。第850章温迪只要看到男人,就会想起他一把提头的画面,然后就开始头疼。不过这次男人倒不是来打她的,他带来了一个坛子,里面也装满了透明液体,随后他打开温迪的坛子,分别插入了两条管子,然后温迪听到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她低下头,发现坛子里的液体越来越少了,通过另一条管子流出去,管子的另一头接在了左边的墙壁上,原来那里有一个能打开的方格,插好管道,它就会将坛子里的液体抽走。随着营养液流失,温迪感觉到身体越来越重,之前她泡在营养液里还有种飘飘荡荡的感觉,等到液体一消失,她整个人都按照重力下坠,脑袋死死地卡在了坛口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下巴那块骨头,没多久她就感觉到脸涨红,出不了气,使不上劲。最痛苦的是她连拍打男人请求他都做不到,因为她没有手。她也说不出话,因为脖子和头被卡住了:“……唔!唔!唔……”这种感觉非常难受,但和上吊又有些区别,因为上吊会死,卡住暂时不会死。等到坛子里的营养液被抽空了,温迪的手脚断口又开始感觉到了麻痒和疼痛。她无法说话,也无法对男人说出她此刻的难受,只能在心中默念期望他快一点把另一坛子里的新营养液倒进来。她现在终于明白男人进来是干嘛的,他是来给坛子“换水”的。温迪渐渐扑腾起来,又过了一会儿,另一根管子才终于开始注入营养液。新的营养液是冰凉的,洒在腾空的躯干和手臂断口,让温迪冻得一激灵。受到刺激后,她的意识又清醒过来,本来刚刚卡着卡着差点又昏迷了。可是她厌恶此刻的清醒,她更希望自己索性晕过去,会舒服许多。然而管子里灌入的营养液不断淋在她的躯干和手臂断口,让她不断受到刺激,一直保持着清醒。温迪尝试睁开眼睛,看到站在一旁调校管道的男人,他侧脸露出了笑容,对温迪的情况感到好笑。温迪默默地一咬牙,她重新闭上了眼睛,什么都没有说。记账,不是记在嘴上,而是记在心里。等到营养液重新灌满坛子,温迪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重新能漂浮起来。她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姿势,抬起下巴,虽然没有手能摸,可她猜她的脖子一定都红了。她纠结地询问男人,说:“我出车祸以后,为什么会被送到这里来?有人帮我签字,同意让我参加实验,是为了让我能长出手脚,好好活着吗?那我是不是还有家人?”她询问男人。虽然问了,但是其实温迪并不抱有希望。如果她有家人,男人怎么会用那么粗暴的态度对待她?必然是欺负她没人保护。男人说:“我只是观察员,不知道你家的情况,是谁签字同意我也不知道。”一问三不知,温迪却觉得他在推诿。大概是不想说实话,免得让她丧失了求生欲吧。毕竟她现在已经没了手脚,又要当成实验材料,还会遭到男人的粗暴对待和威胁,已经过得这么惨了,如果再得知自己没有家人,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真的会毫无求生欲。事实上,她之前就已经尝试过寻死,只不过失败了而已。她现在只是一个活在坛子里,苟且偷生的人棍,连求死都做不到。温迪甚至无法用绝食来威胁别人,因为她根本感觉不到饥饿和渴,可见她的一切维生元素全都在这坛营养液里,只要男人不断给她“换水”,她就会被动地活下去,一切不以她自己的意志做主。想到自己渺茫的未来,温迪万念俱灰,深深地垂下了头。男人将新坛的水倒完,拿走了管子卷起塞进空坛子里。他准备离开了。温迪又猛然抬起头问他:“我真的好无聊,你能不能……能不能在房间里挂一个钟?”哪怕是看着秒针循环走动,也比盯着白色的墙壁要好。“你叫我给你送钟?”男人开了个无聊的玩笑,摇头,“房间里不能有别的东西,会影响你复原的。”说完这句话后,男人就扛着空坛子离开了。温迪回头,只能看到一个果断的背影,她无法将自己的脖子扭动完整的180°,因此这次她仍然看不到走廊的尽头是一道门还是拐角。她很快就撑不住,把头扭回原位,盯着白色墙壁,眼睛红红的,水汪汪。她发了会儿呆,突然狠狠点头,想用头砸碎坛子,却只是无力地用脖子晃悠了一下坛口。如果她能够把脖子对折,倒是有希望用额头砸碎这个玻璃坛子——或者把自己的头砸碎,那也行。可惜不能。温迪做了半天无用功,渐渐放弃了这种天真的举动,茫然地看着墙壁发呆。她已经生无可恋,连数数字都懒得做了,她现在只能活着,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活着。接下来的经历非常单调,男人会定时来给温迪“换水”,她每隔一段时间都固定要体验一次憋闷和疼痛,渐渐的她已经习惯了,闭上眼睛等待疼痛降临与消失。她以为自己接下来的每一日都是这样度过,直到某次换水时男人并没有带来一个坛子。他是推着一个推车过来的,温迪听到了金属轮子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等到男人进入房间,他把温迪所在的坛子抬了起来。他好像很累,“呼哧呼哧”地喘粗气,小声抱怨说应该再叫一个帮忙的人。温迪迷惑地看着他的侧脸,等男人将自己放好,她问:“为什么今天不一样?”“我给你换个鱼缸。”男人跟她开玩笑。这时温迪和坛子一起被转了半圈,她总算看到了摆在门口的东西,果然是一台推车,底部既厚且宽。男人休息了片刻,再次将坛子端起来,把它和温迪一起放到了推车上。温迪的心突然扑通扑通狂跳,她看着身下的推车,又看了一眼走廊,突然意识到男人要将她带走。她可以离开这个房间了!古井无波的心重新有了颜色,温迪经过不知道多少天后,又一次有了激动这种情绪。男人见她不安分地在坛子里晃悠,以为她是害怕,便说:“你不用太紧张,我只是给你换个地方,不会伤害你。哦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最近我同事说你恢复得不错,只要接下来你愿意配合,证明营养液果然有效,研究所愿意让你回家,在你熟悉的地方休养,这对于你恢复伤势也有好处。”温迪诧异地问:“回家?我还有家?”“你当然有家,你还有个弟弟呢!”男人宽慰她,“只要你恢复得好,你弟弟会来接你。”“真的吗?”温迪激动地问,“我能离开这里?”温迪一个迷茫+走神,把之前数了好久的准确数字遗忘了,顿时气得发疯。一发疯,她就忍不住撞坛子。可是这次她刚刚动手不久,就听到背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于是温迪马上不动了,乖巧得不行。她还记得上次男人是怎么对她动手的,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连着躯干一块提起,她现在还能想起那种头皮被撕的感觉。等男人跑进房间,温迪很心虚地说:“我什么也没干。”“啊?”男人疑惑地问,“你干什么了?”“没有没有,我刚才在数数。”温迪心虚地低下头。下一刻,那个男人朝她伸出手,温迪吓得大叫,紧接着才发现男人是把坛子打开。男人被叫声吓了一条,郁闷地问:“你莫名其妙地叫什么?”“我,我害怕。”温迪心慌地说。“我又不打你。”男人冷笑了两声。听着冷笑声,温迪打了个寒噤,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讲。第850章温迪只要看到男人,就会想起他一把提头的画面,然后就开始头疼。不过这次男人倒不是来打她的,他带来了一个坛子,里面也装满了透明液体,随后他打开温迪的坛子,分别插入了两条管子,然后温迪听到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她低下头,发现坛子里的液体越来越少了,通过另一条管子流出去,管子的另一头接在了左边的墙壁上,原来那里有一个能打开的方格,插好管道,它就会将坛子里的液体抽走。随着营养液流失,温迪感觉到身体越来越重,之前她泡在营养液里还有种飘飘荡荡的感觉,等到液体一消失,她整个人都按照重力下坠,脑袋死死地卡在了坛口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下巴那块骨头,没多久她就感觉到脸涨红,出不了气,使不上劲。最痛苦的是她连拍打男人请求他都做不到,因为她没有手。她也说不出话,因为脖子和头被卡住了:“……唔!唔!唔……”这种感觉非常难受,但和上吊又有些区别,因为上吊会死,卡住暂时不会死。等到坛子里的营养液被抽空了,温迪的手脚断口又开始感觉到了麻痒和疼痛。她无法说话,也无法对男人说出她此刻的难受,只能在心中默念期望他快一点把另一坛子里的新营养液倒进来。她现在终于明白男人进来是干嘛的,他是来给坛子“换水”的。温迪渐渐扑腾起来,又过了一会儿,另一根管子才终于开始注入营养液。新的营养液是冰凉的,洒在腾空的躯干和手臂断口,让温迪冻得一激灵。受到刺激后,她的意识又清醒过来,本来刚刚卡着卡着差点又昏迷了。可是她厌恶此刻的清醒,她更希望自己索性晕过去,会舒服许多。然而管子里灌入的营养液不断淋在她的躯干和手臂断口,让她不断受到刺激,一直保持着清醒。温迪尝试睁开眼睛,看到站在一旁调校管道的男人,他侧脸露出了笑容,对温迪的情况感到好笑。温迪默默地一咬牙,她重新闭上了眼睛,什么都没有说。记账,不是记在嘴上,而是记在心里。等到营养液重新灌满坛子,温迪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重新能漂浮起来。她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姿势,抬起下巴,虽然没有手能摸,可她猜她的脖子一定都红了。她纠结地询问男人,说:“我出车祸以后,为什么会被送到这里来?有人帮我签字,同意让我参加实验,是为了让我能长出手脚,好好活着吗?那我是不是还有家人?”她询问男人。虽然问了,但是其实温迪并不抱有希望。如果她有家人,男人怎么会用那么粗暴的态度对待她?必然是欺负她没人保护。男人说:“我只是观察员,不知道你家的情况,是谁签字同意我也不知道。”一问三不知,温迪却觉得他在推诿。大概是不想说实话,免得让她丧失了求生欲吧。毕竟她现在已经没了手脚,又要当成实验材料,还会遭到男人的粗暴对待和威胁,已经过得这么惨了,如果再得知自己没有家人,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真的会毫无求生欲。事实上,她之前就已经尝试过寻死,只不过失败了而已。她现在只是一个活在坛子里,苟且偷生的人棍,连求死都做不到。温迪甚至无法用绝食来威胁别人,因为她根本感觉不到饥饿和渴,可见她的一切维生元素全都在这坛营养液里,只要男人不断给她“换水”,她就会被动地活下去,一切不以她自己的意志做主。想到自己渺茫的未来,温迪万念俱灰,深深地垂下了头。男人将新坛的水倒完,拿走了管子卷起塞进空坛子里。他准备离开了。温迪又猛然抬起头问他:“我真的好无聊,你能不能……能不能在房间里挂一个钟?”哪怕是看着秒针循环走动,也比盯着白色的墙壁要好。“你叫我给你送钟?”男人开了个无聊的玩笑,摇头,“房间里不能有别的东西,会影响你复原的。”说完这句话后,男人就扛着空坛子离开了。温迪回头,只能看到一个果断的背影,她无法将自己的脖子扭动完整的180°,因此这次她仍然看不到走廊的尽头是一道门还是拐角。她很快就撑不住,把头扭回原位,盯着白色墙壁,眼睛红红的,水汪汪。她发了会儿呆,突然狠狠点头,想用头砸碎坛子,却只是无力地用脖子晃悠了一下坛口。如果她能够把脖子对折,倒是有希望用额头砸碎这个玻璃坛子——或者把自己的头砸碎,那也行。可惜不能。温迪做了半天无用功,渐渐放弃了这种天真的举动,茫然地看着墙壁发呆。她已经生无可恋,连数数字都懒得做了,她现在只能活着,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活着。接下来的经历非常单调,男人会定时来给温迪“换水”,她每隔一段时间都固定要体验一次憋闷和疼痛,渐渐的她已经习惯了,闭上眼睛等待疼痛降临与消失。她以为自己接下来的每一日都是这样度过,直到某次换水时男人并没有带来一个坛子。他是推着一个推车过来的,温迪听到了金属轮子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等到男人进入房间,他把温迪所在的坛子抬了起来。他好像很累,“呼哧呼哧”地喘粗气,小声抱怨说应该再叫一个帮忙的人。温迪迷惑地看着他的侧脸,等男人将自己放好,她问:“为什么今天不一样?”“我给你换个鱼缸。”男人跟她开玩笑。这时温迪和坛子一起被转了半圈,她总算看到了摆在门口的东西,果然是一台推车,底部既厚且宽。男人休息了片刻,再次将坛子端起来,把它和温迪一起放到了推车上。温迪的心突然扑通扑通狂跳,她看着身下的推车,又看了一眼走廊,突然意识到男人要将她带走。她可以离开这个房间了!古井无波的心重新有了颜色,温迪经过不知道多少天后,又一次有了激动这种情绪。男人见她不安分地在坛子里晃悠,以为她是害怕,便说:“你不用太紧张,我只是给你换个地方,不会伤害你。哦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最近我同事说你恢复得不错,只要接下来你愿意配合,证明营养液果然有效,研究所愿意让你回家,在你熟悉的地方休养,这对于你恢复伤势也有好处。”温迪诧异地问:“回家?我还有家?”“你当然有家,你还有个弟弟呢!”男人宽慰她,“只要你恢复得好,你弟弟会来接你。”“真的吗?”温迪激动地问,“我能离开这里?”温迪一个迷茫+走神,把之前数了好久的准确数字遗忘了,顿时气得发疯。一发疯,她就忍不住撞坛子。可是这次她刚刚动手不久,就听到背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于是温迪马上不动了,乖巧得不行。她还记得上次男人是怎么对她动手的,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连着躯干一块提起,她现在还能想起那种头皮被撕的感觉。等男人跑进房间,温迪很心虚地说:“我什么也没干。”“啊?”男人疑惑地问,“你干什么了?”“没有没有,我刚才在数数。”温迪心虚地低下头。下一刻,那个男人朝她伸出手,温迪吓得大叫,紧接着才发现男人是把坛子打开。男人被叫声吓了一条,郁闷地问:“你莫名其妙地叫什么?”“我,我害怕。”温迪心慌地说。“我又不打你。”男人冷笑了两声。听着冷笑声,温迪打了个寒噤,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讲。第850章温迪只要看到男人,就会想起他一把提头的画面,然后就开始头疼。不过这次男人倒不是来打她的,他带来了一个坛子,里面也装满了透明液体,随后他打开温迪的坛子,分别插入了两条管子,然后温迪听到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她低下头,发现坛子里的液体越来越少了,通过另一条管子流出去,管子的另一头接在了左边的墙壁上,原来那里有一个能打开的方格,插好管道,它就会将坛子里的液体抽走。随着营养液流失,温迪感觉到身体越来越重,之前她泡在营养液里还有种飘飘荡荡的感觉,等到液体一消失,她整个人都按照重力下坠,脑袋死死地卡在了坛口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下巴那块骨头,没多久她就感觉到脸涨红,出不了气,使不上劲。最痛苦的是她连拍打男人请求他都做不到,因为她没有手。她也说不出话,因为脖子和头被卡住了:“……唔!唔!唔……”这种感觉非常难受,但和上吊又有些区别,因为上吊会死,卡住暂时不会死。等到坛子里的营养液被抽空了,温迪的手脚断口又开始感觉到了麻痒和疼痛。她无法说话,也无法对男人说出她此刻的难受,只能在心中默念期望他快一点把另一坛子里的新营养液倒进来。她现在终于明白男人进来是干嘛的,他是来给坛子“换水”的。温迪渐渐扑腾起来,又过了一会儿,另一根管子才终于开始注入营养液。新的营养液是冰凉的,洒在腾空的躯干和手臂断口,让温迪冻得一激灵。受到刺激后,她的意识又清醒过来,本来刚刚卡着卡着差点又昏迷了。可是她厌恶此刻的清醒,她更希望自己索性晕过去,会舒服许多。然而管子里灌入的营养液不断淋在她的躯干和手臂断口,让她不断受到刺激,一直保持着清醒。温迪尝试睁开眼睛,看到站在一旁调校管道的男人,他侧脸露出了笑容,对温迪的情况感到好笑。温迪默默地一咬牙,她重新闭上了眼睛,什么都没有说。记账,不是记在嘴上,而是记在心里。等到营养液重新灌满坛子,温迪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重新能漂浮起来。她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姿势,抬起下巴,虽然没有手能摸,可她猜她的脖子一定都红了。她纠结地询问男人,说:“我出车祸以后,为什么会被送到这里来?有人帮我签字,同意让我参加实验,是为了让我能长出手脚,好好活着吗?那我是不是还有家人?”她询问男人。虽然问了,但是其实温迪并不抱有希望。如果她有家人,男人怎么会用那么粗暴的态度对待她?必然是欺负她没人保护。男人说:“我只是观察员,不知道你家的情况,是谁签字同意我也不知道。”一问三不知,温迪却觉得他在推诿。大概是不想说实话,免得让她丧失了求生欲吧。毕竟她现在已经没了手脚,又要当成实验材料,还会遭到男人的粗暴对待和威胁,已经过得这么惨了,如果再得知自己没有家人,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真的会毫无求生欲。事实上,她之前就已经尝试过寻死,只不过失败了而已。她现在只是一个活在坛子里,苟且偷生的人棍,连求死都做不到。温迪甚至无法用绝食来威胁别人,因为她根本感觉不到饥饿和渴,可见她的一切维生元素全都在这坛营养液里,只要男人不断给她“换水”,她就会被动地活下去,一切不以她自己的意志做主。想到自己渺茫的未来,温迪万念俱灰,深深地垂下了头。男人将新坛的水倒完,拿走了管子卷起塞进空坛子里。他准备离开了。温迪又猛然抬起头问他:“我真的好无聊,你能不能……能不能在房间里挂一个钟?”哪怕是看着秒针循环走动,也比盯着白色的墙壁要好。“你叫我给你送钟?”男人开了个无聊的玩笑,摇头,“房间里不能有别的东西,会影响你复原的。”说完这句话后,男人就扛着空坛子离开了。温迪回头,只能看到一个果断的背影,她无法将自己的脖子扭动完整的180°,因此这次她仍然看不到走廊的尽头是一道门还是拐角。她很快就撑不住,把头扭回原位,盯着白色墙壁,眼睛红红的,水汪汪。她发了会儿呆,突然狠狠点头,想用头砸碎坛子,却只是无力地用脖子晃悠了一下坛口。如果她能够把脖子对折,倒是有希望用额头砸碎这个玻璃坛子——或者把自己的头砸碎,那也行。可惜不能。温迪做了半天无用功,渐渐放弃了这种天真的举动,茫然地看着墙壁发呆。她已经生无可恋,连数数字都懒得做了,她现在只能活着,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活着。接下来的经历非常单调,男人会定时来给温迪“换水”,她每隔一段时间都固定要体验一次憋闷和疼痛,渐渐的她已经习惯了,闭上眼睛等待疼痛降临与消失。她以为自己接下来的每一日都是这样度过,直到某次换水时男人并没有带来一个坛子。他是推着一个推车过来的,温迪听到了金属轮子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等到男人进入房间,他把温迪所在的坛子抬了起来。他好像很累,“呼哧呼哧”地喘粗气,小声抱怨说应该再叫一个帮忙的人。温迪迷惑地看着他的侧脸,等男人将自己放好,她问:“为什么今天不一样?”“我给你换个鱼缸。”男人跟她开玩笑。这时温迪和坛子一起被转了半圈,她总算看到了摆在门口的东西,果然是一台推车,底部既厚且宽。男人休息了片刻,再次将坛子端起来,把它和温迪一起放到了推车上。温迪的心突然扑通扑通狂跳,她看着身下的推车,又看了一眼走廊,突然意识到男人要将她带走。她可以离开这个房间了!古井无波的心重新有了颜色,温迪经过不知道多少天后,又一次有了激动这种情绪。男人见她不安分地在坛子里晃悠,以为她是害怕,便说:“你不用太紧张,我只是给你换个地方,不会伤害你。哦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最近我同事说你恢复得不错,只要接下来你愿意配合,证明营养液果然有效,研究所愿意让你回家,在你熟悉的地方休养,这对于你恢复伤势也有好处。”温迪诧异地问:“回家?我还有家?”“你当然有家,你还有个弟弟呢!”男人宽慰她,“只要你恢复得好,你弟弟会来接你。”“真的吗?”温迪激动地问,“我能离开这里?”温迪一个迷茫+走神,把之前数了好久的准确数字遗忘了,顿时气得发疯。一发疯,她就忍不住撞坛子。可是这次她刚刚动手不久,就听到背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于是温迪马上不动了,乖巧得不行。她还记得上次男人是怎么对她动手的,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连着躯干一块提起,她现在还能想起那种头皮被撕的感觉。等男人跑进房间,温迪很心虚地说:“我什么也没干。”“啊?”男人疑惑地问,“你干什么了?”“没有没有,我刚才在数数。”温迪心虚地低下头。下一刻,那个男人朝她伸出手,温迪吓得大叫,紧接着才发现男人是把坛子打开。男人被叫声吓了一条,郁闷地问:“你莫名其妙地叫什么?”“我,我害怕。”温迪心慌地说。“我又不打你。”男人冷笑了两声。听着冷笑声,温迪打了个寒噤,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讲。第850章温迪只要看到男人,就会想起他一把提头的画面,然后就开始头疼。不过这次男人倒不是来打她的,他带来了一个坛子,里面也装满了透明液体,随后他打开温迪的坛子,分别插入了两条管子,然后温迪听到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她低下头,发现坛子里的液体越来越少了,通过另一条管子流出去,管子的另一头接在了左边的墙壁上,原来那里有一个能打开的方格,插好管道,它就会将坛子里的液体抽走。随着营养液流失,温迪感觉到身体越来越重,之前她泡在营养液里还有种飘飘荡荡的感觉,等到液体一消失,她整个人都按照重力下坠,脑袋死死地卡在了坛口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下巴那块骨头,没多久她就感觉到脸涨红,出不了气,使不上劲。最痛苦的是她连拍打男人请求他都做不到,因为她没有手。她也说不出话,因为脖子和头被卡住了:“……唔!唔!唔……”这种感觉非常难受,但和上吊又有些区别,因为上吊会死,卡住暂时不会死。等到坛子里的营养液被抽空了,温迪的手脚断口又开始感觉到了麻痒和疼痛。她无法说话,也无法对男人说出她此刻的难受,只能在心中默念期望他快一点把另一坛子里的新营养液倒进来。她现在终于明白男人进来是干嘛的,他是来给坛子“换水”的。温迪渐渐扑腾起来,又过了一会儿,另一根管子才终于开始注入营养液。新的营养液是冰凉的,洒在腾空的躯干和手臂断口,让温迪冻得一激灵。受到刺激后,她的意识又清醒过来,本来刚刚卡着卡着差点又昏迷了。可是她厌恶此刻的清醒,她更希望自己索性晕过去,会舒服许多。然而管子里灌入的营养液不断淋在她的躯干和手臂断口,让她不断受到刺激,一直保持着清醒。温迪尝试睁开眼睛,看到站在一旁调校管道的男人,他侧脸露出了笑容,对温迪的情况感到好笑。温迪默默地一咬牙,她重新闭上了眼睛,什么都没有说。记账,不是记在嘴上,而是记在心里。等到营养液重新灌满坛子,温迪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重新能漂浮起来。她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姿势,抬起下巴,虽然没有手能摸,可她猜她的脖子一定都红了。她纠结地询问男人,说:“我出车祸以后,为什么会被送到这里来?有人帮我签字,同意让我参加实验,是为了让我能长出手脚,好好活着吗?那我是不是还有家人?”她询问男人。虽然问了,但是其实温迪并不抱有希望。如果她有家人,男人怎么会用那么粗暴的态度对待她?必然是欺负她没人保护。男人说:“我只是观察员,不知道你家的情况,是谁签字同意我也不知道。”一问三不知,温迪却觉得他在推诿。大概是不想说实话,免得让她丧失了求生欲吧。毕竟她现在已经没了手脚,又要当成实验材料,还会遭到男人的粗暴对待和威胁,已经过得这么惨了,如果再得知自己没有家人,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真的会毫无求生欲。事实上,她之前就已经尝试过寻死,只不过失败了而已。她现在只是一个活在坛子里,苟且偷生的人棍,连求死都做不到。温迪甚至无法用绝食来威胁别人,因为她根本感觉不到饥饿和渴,可见她的一切维生元素全都在这坛营养液里,只要男人不断给她“换水”,她就会被动地活下去,一切不以她自己的意志做主。想到自己渺茫的未来,温迪万念俱灰,深深地垂下了头。男人将新坛的水倒完,拿走了管子卷起塞进空坛子里。他准备离开了。温迪又猛然抬起头问他:“我真的好无聊,你能不能……能不能在房间里挂一个钟?”哪怕是看着秒针循环走动,也比盯着白色的墙壁要好。“你叫我给你送钟?”男人开了个无聊的玩笑,摇头,“房间里不能有别的东西,会影响你复原的。”说完这句话后,男人就扛着空坛子离开了。温迪回头,只能看到一个果断的背影,她无法将自己的脖子扭动完整的180°,因此这次她仍然看不到走廊的尽头是一道门还是拐角。她很快就撑不住,把头扭回原位,盯着白色墙壁,眼睛红红的,水汪汪。她发了会儿呆,突然狠狠点头,想用头砸碎坛子,却只是无力地用脖子晃悠了一下坛口。如果她能够把脖子对折,倒是有希望用额头砸碎这个玻璃坛子——或者把自己的头砸碎,那也行。可惜不能。温迪做了半天无用功,渐渐放弃了这种天真的举动,茫然地看着墙壁发呆。她已经生无可恋,连数数字都懒得做了,她现在只能活着,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活着。接下来的经历非常单调,男人会定时来给温迪“换水”,她每隔一段时间都固定要体验一次憋闷和疼痛,渐渐的她已经习惯了,闭上眼睛等待疼痛降临与消失。她以为自己接下来的每一日都是这样度过,直到某次换水时男人并没有带来一个坛子。他是推着一个推车过来的,温迪听到了金属轮子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等到男人进入房间,他把温迪所在的坛子抬了起来。他好像很累,“呼哧呼哧”地喘粗气,小声抱怨说应该再叫一个帮忙的人。温迪迷惑地看着他的侧脸,等男人将自己放好,她问:“为什么今天不一样?”“我给你换个鱼缸。”男人跟她开玩笑。这时温迪和坛子一起被转了半圈,她总算看到了摆在门口的东西,果然是一台推车,底部既厚且宽。男人休息了片刻,再次将坛子端起来,把它和温迪一起放到了推车上。温迪的心突然扑通扑通狂跳,她看着身下的推车,又看了一眼走廊,突然意识到男人要将她带走。她可以离开这个房间了!古井无波的心重新有了颜色,温迪经过不知道多少天后,又一次有了激动这种情绪。男人见她不安分地在坛子里晃悠,以为她是害怕,便说:“你不用太紧张,我只是给你换个地方,不会伤害你。哦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最近我同事说你恢复得不错,只要接下来你愿意配合,证明营养液果然有效,研究所愿意让你回家,在你熟悉的地方休养,这对于你恢复伤势也有好处。”温迪诧异地问:“回家?我还有家?”“你当然有家,你还有个弟弟呢!”男人宽慰她,“只要你恢复得好,你弟弟会来接你。”“真的吗?”温迪激动地问,“我能离开这里?”温迪一个迷茫+走神,把之前数了好久的准确数字遗忘了,顿时气得发疯。一发疯,她就忍不住撞坛子。可是这次她刚刚动手不久,就听到背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于是温迪马上不动了,乖巧得不行。她还记得上次男人是怎么对她动手的,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连着躯干一块提起,她现在还能想起那种头皮被撕的感觉。等男人跑进房间,温迪很心虚地说:“我什么也没干。”“啊?”男人疑惑地问,“你干什么了?”“没有没有,我刚才在数数。”温迪心虚地低下头。下一刻,那个男人朝她伸出手,温迪吓得大叫,紧接着才发现男人是把坛子打开。男人被叫声吓了一条,郁闷地问:“你莫名其妙地叫什么?”“我,我害怕。”温迪心慌地说。“我又不打你。”男人冷笑了两声。听着冷笑声,温迪打了个寒噤,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讲。第850章温迪只要看到男人,就会想起他一把提头的画面,然后就开始头疼。不过这次男人倒不是来打她的,他带来了一个坛子,里面也装满了透明液体,随后他打开温迪的坛子,分别插入了两条管子,然后温迪听到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她低下头,发现坛子里的液体越来越少了,通过另一条管子流出去,管子的另一头接在了左边的墙壁上,原来那里有一个能打开的方格,插好管道,它就会将坛子里的液体抽走。随着营养液流失,温迪感觉到身体越来越重,之前她泡在营养液里还有种飘飘荡荡的感觉,等到液体一消失,她整个人都按照重力下坠,脑袋死死地卡在了坛口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下巴那块骨头,没多久她就感觉到脸涨红,出不了气,使不上劲。最痛苦的是她连拍打男人请求他都做不到,因为她没有手。她也说不出话,因为脖子和头被卡住了:“……唔!唔!唔……”这种感觉非常难受,但和上吊又有些区别,因为上吊会死,卡住暂时不会死。等到坛子里的营养液被抽空了,温迪的手脚断口又开始感觉到了麻痒和疼痛。她无法说话,也无法对男人说出她此刻的难受,只能在心中默念期望他快一点把另一坛子里的新营养液倒进来。她现在终于明白男人进来是干嘛的,他是来给坛子“换水”的。温迪渐渐扑腾起来,又过了一会儿,另一根管子才终于开始注入营养液。新的营养液是冰凉的,洒在腾空的躯干和手臂断口,让温迪冻得一激灵。受到刺激后,她的意识又清醒过来,本来刚刚卡着卡着差点又昏迷了。可是她厌恶此刻的清醒,她更希望自己索性晕过去,会舒服许多。然而管子里灌入的营养液不断淋在她的躯干和手臂断口,让她不断受到刺激,一直保持着清醒。温迪尝试睁开眼睛,看到站在一旁调校管道的男人,他侧脸露出了笑容,对温迪的情况感到好笑。温迪默默地一咬牙,她重新闭上了眼睛,什么都没有说。记账,不是记在嘴上,而是记在心里。等到营养液重新灌满坛子,温迪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重新能漂浮起来。她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姿势,抬起下巴,虽然没有手能摸,可她猜她的脖子一定都红了。她纠结地询问男人,说:“我出车祸以后,为什么会被送到这里来?有人帮我签字,同意让我参加实验,是为了让我能长出手脚,好好活着吗?那我是不是还有家人?”她询问男人。虽然问了,但是其实温迪并不抱有希望。如果她有家人,男人怎么会用那么粗暴的态度对待她?必然是欺负她没人保护。男人说:“我只是观察员,不知道你家的情况,是谁签字同意我也不知道。”一问三不知,温迪却觉得他在推诿。大概是不想说实话,免得让她丧失了求生欲吧。毕竟她现在已经没了手脚,又要当成实验材料,还会遭到男人的粗暴对待和威胁,已经过得这么惨了,如果再得知自己没有家人,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真的会毫无求生欲。事实上,她之前就已经尝试过寻死,只不过失败了而已。她现在只是一个活在坛子里,苟且偷生的人棍,连求死都做不到。温迪甚至无法用绝食来威胁别人,因为她根本感觉不到饥饿和渴,可见她的一切维生元素全都在这坛营养液里,只要男人不断给她“换水”,她就会被动地活下去,一切不以她自己的意志做主。想到自己渺茫的未来,温迪万念俱灰,深深地垂下了头。男人将新坛的水倒完,拿走了管子卷起塞进空坛子里。他准备离开了。温迪又猛然抬起头问他:“我真的好无聊,你能不能……能不能在房间里挂一个钟?”哪怕是看着秒针循环走动,也比盯着白色的墙壁要好。“你叫我给你送钟?”男人开了个无聊的玩笑,摇头,“房间里不能有别的东西,会影响你复原的。”说完这句话后,男人就扛着空坛子离开了。温迪回头,只能看到一个果断的背影,她无法将自己的脖子扭动完整的180°,因此这次她仍然看不到走廊的尽头是一道门还是拐角。她很快就撑不住,把头扭回原位,盯着白色墙壁,眼睛红红的,水汪汪。她发了会儿呆,突然狠狠点头,想用头砸碎坛子,却只是无力地用脖子晃悠了一下坛口。如果她能够把脖子对折,倒是有希望用额头砸碎这个玻璃坛子——或者把自己的头砸碎,那也行。可惜不能。温迪做了半天无用功,渐渐放弃了这种天真的举动,茫然地看着墙壁发呆。她已经生无可恋,连数数字都懒得做了,她现在只能活着,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活着。接下来的经历非常单调,男人会定时来给温迪“换水”,她每隔一段时间都固定要体验一次憋闷和疼痛,渐渐的她已经习惯了,闭上眼睛等待疼痛降临与消失。她以为自己接下来的每一日都是这样度过,直到某次换水时男人并没有带来一个坛子。他是推着一个推车过来的,温迪听到了金属轮子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等到男人进入房间,他把温迪所在的坛子抬了起来。他好像很累,“呼哧呼哧”地喘粗气,小声抱怨说应该再叫一个帮忙的人。温迪迷惑地看着他的侧脸,等男人将自己放好,她问:“为什么今天不一样?”“我给你换个鱼缸。”男人跟她开玩笑。这时温迪和坛子一起被转了半圈,她总算看到了摆在门口的东西,果然是一台推车,底部既厚且宽。男人休息了片刻,再次将坛子端起来,把它和温迪一起放到了推车上。温迪的心突然扑通扑通狂跳,她看着身下的推车,又看了一眼走廊,突然意识到男人要将她带走。她可以离开这个房间了!古井无波的心重新有了颜色,温迪经过不知道多少天后,又一次有了激动这种情绪。男人见她不安分地在坛子里晃悠,以为她是害怕,便说:“你不用太紧张,我只是给你换个地方,不会伤害你。哦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最近我同事说你恢复得不错,只要接下来你愿意配合,证明营养液果然有效,研究所愿意让你回家,在你熟悉的地方休养,这对于你恢复伤势也有好处。”温迪诧异地问:“回家?我还有家?”“你当然有家,你还有个弟弟呢!”男人宽慰她,“只要你恢复得好,你弟弟会来接你。”“真的吗?”温迪激动地问,“我能离开这里?”温迪一个迷茫+走神,把之前数了好久的准确数字遗忘了,顿时气得发疯。一发疯,她就忍不住撞坛子。可是这次她刚刚动手不久,就听到背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于是温迪马上不动了,乖巧得不行。她还记得上次男人是怎么对她动手的,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连着躯干一块提起,她现在还能想起那种头皮被撕的感觉。等男人跑进房间,温迪很心虚地说:“我什么也没干。”“啊?”男人疑惑地问,“你干什么了?”“没有没有,我刚才在数数。”温迪心虚地低下头。下一刻,那个男人朝她伸出手,温迪吓得大叫,紧接着才发现男人是把坛子打开。男人被叫声吓了一条,郁闷地问:“你莫名其妙地叫什么?”“我,我害怕。”温迪心慌地说。“我又不打你。”男人冷笑了两声。听着冷笑声,温迪打了个寒噤,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讲。第850章温迪只要看到男人,就会想起他一把提头的画面,然后就开始头疼。不过这次男人倒不是来打她的,他带来了一个坛子,里面也装满了透明液体,随后他打开温迪的坛子,分别插入了两条管子,然后温迪听到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她低下头,发现坛子里的液体越来越少了,通过另一条管子流出去,管子的另一头接在了左边的墙壁上,原来那里有一个能打开的方格,插好管道,它就会将坛子里的液体抽走。随着营养液流失,温迪感觉到身体越来越重,之前她泡在营养液里还有种飘飘荡荡的感觉,等到液体一消失,她整个人都按照重力下坠,脑袋死死地卡在了坛口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下巴那块骨头,没多久她就感觉到脸涨红,出不了气,使不上劲。最痛苦的是她连拍打男人请求他都做不到,因为她没有手。她也说不出话,因为脖子和头被卡住了:“……唔!唔!唔……”这种感觉非常难受,但和上吊又有些区别,因为上吊会死,卡住暂时不会死。等到坛子里的营养液被抽空了,温迪的手脚断口又开始感觉到了麻痒和疼痛。她无法说话,也无法对男人说出她此刻的难受,只能在心中默念期望他快一点把另一坛子里的新营养液倒进来。她现在终于明白男人进来是干嘛的,他是来给坛子“换水”的。温迪渐渐扑腾起来,又过了一会儿,另一根管子才终于开始注入营养液。新的营养液是冰凉的,洒在腾空的躯干和手臂断口,让温迪冻得一激灵。受到刺激后,她的意识又清醒过来,本来刚刚卡着卡着差点又昏迷了。可是她厌恶此刻的清醒,她更希望自己索性晕过去,会舒服许多。然而管子里灌入的营养液不断淋在她的躯干和手臂断口,让她不断受到刺激,一直保持着清醒。温迪尝试睁开眼睛,看到站在一旁调校管道的男人,他侧脸露出了笑容,对温迪的情况感到好笑。温迪默默地一咬牙,她重新闭上了眼睛,什么都没有说。记账,不是记在嘴上,而是记在心里。等到营养液重新灌满坛子,温迪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重新能漂浮起来。她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姿势,抬起下巴,虽然没有手能摸,可她猜她的脖子一定都红了。她纠结地询问男人,说:“我出车祸以后,为什么会被送到这里来?有人帮我签字,同意让我参加实验,是为了让我能长出手脚,好好活着吗?那我是不是还有家人?”她询问男人。虽然问了,但是其实温迪并不抱有希望。如果她有家人,男人怎么会用那么粗暴的态度对待她?必然是欺负她没人保护。男人说:“我只是观察员,不知道你家的情况,是谁签字同意我也不知道。”一问三不知,温迪却觉得他在推诿。大概是不想说实话,免得让她丧失了求生欲吧。毕竟她现在已经没了手脚,又要当成实验材料,还会遭到男人的粗暴对待和威胁,已经过得这么惨了,如果再得知自己没有家人,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真的会毫无求生欲。事实上,她之前就已经尝试过寻死,只不过失败了而已。她现在只是一个活在坛子里,苟且偷生的人棍,连求死都做不到。温迪甚至无法用绝食来威胁别人,因为她根本感觉不到饥饿和渴,可见她的一切维生元素全都在这坛营养液里,只要男人不断给她“换水”,她就会被动地活下去,一切不以她自己的意志做主。想到自己渺茫的未来,温迪万念俱灰,深深地垂下了头。男人将新坛的水倒完,拿走了管子卷起塞进空坛子里。他准备离开了。温迪又猛然抬起头问他:“我真的好无聊,你能不能……能不能在房间里挂一个钟?”哪怕是看着秒针循环走动,也比盯着白色的墙壁要好。“你叫我给你送钟?”男人开了个无聊的玩笑,摇头,“房间里不能有别的东西,会影响你复原的。”说完这句话后,男人就扛着空坛子离开了。温迪回头,只能看到一个果断的背影,她无法将自己的脖子扭动完整的180°,因此这次她仍然看不到走廊的尽头是一道门还是拐角。她很快就撑不住,把头扭回原位,盯着白色墙壁,眼睛红红的,水汪汪。她发了会儿呆,突然狠狠点头,想用头砸碎坛子,却只是无力地用脖子晃悠了一下坛口。如果她能够把脖子对折,倒是有希望用额头砸碎这个玻璃坛子——或者把自己的头砸碎,那也行。可惜不能。温迪做了半天无用功,渐渐放弃了这种天真的举动,茫然地看着墙壁发呆。她已经生无可恋,连数数字都懒得做了,她现在只能活着,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活着。接下来的经历非常单调,男人会定时来给温迪“换水”,她每隔一段时间都固定要体验一次憋闷和疼痛,渐渐的她已经习惯了,闭上眼睛等待疼痛降临与消失。她以为自己接下来的每一日都是这样度过,直到某次换水时男人并没有带来一个坛子。他是推着一个推车过来的,温迪听到了金属轮子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等到男人进入房间,他把温迪所在的坛子抬了起来。他好像很累,“呼哧呼哧”地喘粗气,小声抱怨说应该再叫一个帮忙的人。温迪迷惑地看着他的侧脸,等男人将自己放好,她问:“为什么今天不一样?”“我给你换个鱼缸。”男人跟她开玩笑。这时温迪和坛子一起被转了半圈,她总算看到了摆在门口的东西,果然是一台推车,底部既厚且宽。男人休息了片刻,再次将坛子端起来,把它和温迪一起放到了推车上。温迪的心突然扑通扑通狂跳,她看着身下的推车,又看了一眼走廊,突然意识到男人要将她带走。她可以离开这个房间了!古井无波的心重新有了颜色,温迪经过不知道多少天后,又一次有了激动这种情绪。男人见她不安分地在坛子里晃悠,以为她是害怕,便说:“你不用太紧张,我只是给你换个地方,不会伤害你。哦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最近我同事说你恢复得不错,只要接下来你愿意配合,证明营养液果然有效,研究所愿意让你回家,在你熟悉的地方休养,这对于你恢复伤势也有好处。”温迪诧异地问:“回家?我还有家?”“你当然有家,你还有个弟弟呢!”男人宽慰她,“只要你恢复得好,你弟弟会来接你。”“真的吗?”温迪激动地问,“我能离开这里?”温迪一个迷茫+走神,把之前数了好久的准确数字遗忘了,顿时气得发疯。一发疯,她就忍不住撞坛子。可是这次她刚刚动手不久,就听到背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于是温迪马上不动了,乖巧得不行。她还记得上次男人是怎么对她动手的,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连着躯干一块提起,她现在还能想起那种头皮被撕的感觉。等男人跑进房间,温迪很心虚地说:“我什么也没干。”“啊?”男人疑惑地问,“你干什么了?”“没有没有,我刚才在数数。”温迪心虚地低下头。下一刻,那个男人朝她伸出手,温迪吓得大叫,紧接着才发现男人是把坛子打开。男人被叫声吓了一条,郁闷地问:“你莫名其妙地叫什么?”“我,我害怕。”温迪心慌地说。“我又不打你。”男人冷笑了两声。听着冷笑声,温迪打了个寒噤,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讲。第850章温迪只要看到男人,就会想起他一把提头的画面,然后就开始头疼。不过这次男人倒不是来打她的,他带来了一个坛子,里面也装满了透明液体,随后他打开温迪的坛子,分别插入了两条管子,然后温迪听到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她低下头,发现坛子里的液体越来越少了,通过另一条管子流出去,管子的另一头接在了左边的墙壁上,原来那里有一个能打开的方格,插好管道,它就会将坛子里的液体抽走。随着营养液流失,温迪感觉到身体越来越重,之前她泡在营养液里还有种飘飘荡荡的感觉,等到液体一消失,她整个人都按照重力下坠,脑袋死死地卡在了坛口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下巴那块骨头,没多久她就感觉到脸涨红,出不了气,使不上劲。最痛苦的是她连拍打男人请求他都做不到,因为她没有手。她也说不出话,因为脖子和头被卡住了:“……唔!唔!唔……”这种感觉非常难受,但和上吊又有些区别,因为上吊会死,卡住暂时不会死。等到坛子里的营养液被抽空了,温迪的手脚断口又开始感觉到了麻痒和疼痛。她无法说话,也无法对男人说出她此刻的难受,只能在心中默念期望他快一点把另一坛子里的新营养液倒进来。她现在终于明白男人进来是干嘛的,他是来给坛子“换水”的。温迪渐渐扑腾起来,又过了一会儿,另一根管子才终于开始注入营养液。新的营养液是冰凉的,洒在腾空的躯干和手臂断口,让温迪冻得一激灵。受到刺激后,她的意识又清醒过来,本来刚刚卡着卡着差点又昏迷了。可是她厌恶此刻的清醒,她更希望自己索性晕过去,会舒服许多。然而管子里灌入的营养液不断淋在她的躯干和手臂断口,让她不断受到刺激,一直保持着清醒。温迪尝试睁开眼睛,看到站在一旁调校管道的男人,他侧脸露出了笑容,对温迪的情况感到好笑。温迪默默地一咬牙,她重新闭上了眼睛,什么都没有说。记账,不是记在嘴上,而是记在心里。等到营养液重新灌满坛子,温迪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重新能漂浮起来。她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姿势,抬起下巴,虽然没有手能摸,可她猜她的脖子一定都红了。她纠结地询问男人,说:“我出车祸以后,为什么会被送到这里来?有人帮我签字,同意让我参加实验,是为了让我能长出手脚,好好活着吗?那我是不是还有家人?”她询问男人。虽然问了,但是其实温迪并不抱有希望。如果她有家人,男人怎么会用那么粗暴的态度对待她?必然是欺负她没人保护。男人说:“我只是观察员,不知道你家的情况,是谁签字同意我也不知道。”一问三不知,温迪却觉得他在推诿。大概是不想说实话,免得让她丧失了求生欲吧。毕竟她现在已经没了手脚,又要当成实验材料,还会遭到男人的粗暴对待和威胁,已经过得这么惨了,如果再得知自己没有家人,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真的会毫无求生欲。事实上,她之前就已经尝试过寻死,只不过失败了而已。她现在只是一个活在坛子里,苟且偷生的人棍,连求死都做不到。温迪甚至无法用绝食来威胁别人,因为她根本感觉不到饥饿和渴,可见她的一切维生元素全都在这坛营养液里,只要男人不断给她“换水”,她就会被动地活下去,一切不以她自己的意志做主。想到自己渺茫的未来,温迪万念俱灰,深深地垂下了头。男人将新坛的水倒完,拿走了管子卷起塞进空坛子里。他准备离开了。温迪又猛然抬起头问他:“我真的好无聊,你能不能……能不能在房间里挂一个钟?”哪怕是看着秒针循环走动,也比盯着白色的墙壁要好。“你叫我给你送钟?”男人开了个无聊的玩笑,摇头,“房间里不能有别的东西,会影响你复原的。”说完这句话后,男人就扛着空坛子离开了。温迪回头,只能看到一个果断的背影,她无法将自己的脖子扭动完整的180°,因此这次她仍然看不到走廊的尽头是一道门还是拐角。她很快就撑不住,把头扭回原位,盯着白色墙壁,眼睛红红的,水汪汪。她发了会儿呆,突然狠狠点头,想用头砸碎坛子,却只是无力地用脖子晃悠了一下坛口。如果她能够把脖子对折,倒是有希望用额头砸碎这个玻璃坛子——或者把自己的头砸碎,那也行。可惜不能。温迪做了半天无用功,渐渐放弃了这种天真的举动,茫然地看着墙壁发呆。她已经生无可恋,连数数字都懒得做了,她现在只能活着,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活着。接下来的经历非常单调,男人会定时来给温迪“换水”,她每隔一段时间都固定要体验一次憋闷和疼痛,渐渐的她已经习惯了,闭上眼睛等待疼痛降临与消失。她以为自己接下来的每一日都是这样度过,直到某次换水时男人并没有带来一个坛子。他是推着一个推车过来的,温迪听到了金属轮子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等到男人进入房间,他把温迪所在的坛子抬了起来。他好像很累,“呼哧呼哧”地喘粗气,小声抱怨说应该再叫一个帮忙的人。温迪迷惑地看着他的侧脸,等男人将自己放好,她问:“为什么今天不一样?”“我给你换个鱼缸。”男人跟她开玩笑。这时温迪和坛子一起被转了半圈,她总算看到了摆在门口的东西,果然是一台推车,底部既厚且宽。男人休息了片刻,再次将坛子端起来,把它和温迪一起放到了推车上。温迪的心突然扑通扑通狂跳,她看着身下的推车,又看了一眼走廊,突然意识到男人要将她带走。她可以离开这个房间了!古井无波的心重新有了颜色,温迪经过不知道多少天后,又一次有了激动这种情绪。男人见她不安分地在坛子里晃悠,以为她是害怕,便说:“你不用太紧张,我只是给你换个地方,不会伤害你。哦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最近我同事说你恢复得不错,只要接下来你愿意配合,证明营养液果然有效,研究所愿意让你回家,在你熟悉的地方休养,这对于你恢复伤势也有好处。”温迪诧异地问:“回家?我还有家?”“你当然有家,你还有个弟弟呢!”男人宽慰她,“只要你恢复得好,你弟弟会来接你。”“真的吗?”温迪激动地问,“我能离开这里?”温迪一个迷茫+走神,把之前数了好久的准确数字遗忘了,顿时气得发疯。一发疯,她就忍不住撞坛子。可是这次她刚刚动手不久,就听到背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于是温迪马上不动了,乖巧得不行。她还记得上次男人是怎么对她动手的,抓着她的头发把她的头连着躯干一块提起,她现在还能想起那种头皮被撕的感觉。等男人跑进房间,温迪很心虚地说:“我什么也没干。”“啊?”男人疑惑地问,“你干什么了?”“没有没有,我刚才在数数。”温迪心虚地低下头。下一刻,那个男人朝她伸出手,温迪吓得大叫,紧接着才发现男人是把坛子打开。男人被叫声吓了一条,郁闷地问:“你莫名其妙地叫什么?”“我,我害怕。”温迪心慌地说。“我又不打你。”男人冷笑了两声。听着冷笑声,温迪打了个寒噤,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讲。第850章温迪只要看到男人,就会想起他一把提头的画面,然后就开始头疼。不过这次男人倒不是来打她的,他带来了一个坛子,里面也装满了透明液体,随后他打开温迪的坛子,分别插入了两条管子,然后温迪听到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她低下头,发现坛子里的液体越来越少了,通过另一条管子流出去,管子的另一头接在了左边的墙壁上,原来那里有一个能打开的方格,插好管道,它就会将坛子里的液体抽走。随着营养液流失,温迪感觉到身体越来越重,之前她泡在营养液里还有种飘飘荡荡的感觉,等到液体一消失,她整个人都按照重力下坠,脑袋死死地卡在了坛口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下巴那块骨头,没多久她就感觉到脸涨红,出不了气,使不上劲。最痛苦的是她连拍打男人请求他都做不到,因为她没有手。她也说不出话,因为脖子和头被卡住了:“……唔!唔!唔……”这种感觉非常难受,但和上吊又有些区别,因为上吊会死,卡住暂时不会死。等到坛子里的营养液被抽空了,温迪的手脚断口又开始感觉到了麻痒和疼痛。她无法说话,也无法对男人说出她此刻的难受,只能在心中默念期望他快一点把另一坛子里的新营养液倒进来。她现在终于明白男人进来是干嘛的,他是来给坛子“换水”的。温迪渐渐扑腾起来,又过了一会儿,另一根管子才终于开始注入营养液。新的营养液是冰凉的,洒在腾空的躯干和手臂断口,让温迪冻得一激灵。受到刺激后,她的意识又清醒过来,本来刚刚卡着卡着差点又昏迷了。可是她厌恶此刻的清醒,她更希望自己索性晕过去,会舒服许多。然而管子里灌入的营养液不断淋在她的躯干和手臂断口,让她不断受到刺激,一直保持着清醒。温迪尝试睁开眼睛,看到站在一旁调校管道的男人,他侧脸露出了笑容,对温迪的情况感到好笑。温迪默默地一咬牙,她重新闭上了眼睛,什么都没有说。记账,不是记在嘴上,而是记在心里。等到营养液重新灌满坛子,温迪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重新能漂浮起来。她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姿势,抬起下巴,虽然没有手能摸,可她猜她的脖子一定都红了。她纠结地询问男人,说:“我出车祸以后,为什么会被送到这里来?有人帮我签字,同意让我参加实验,是为了让我能长出手脚,好好活着吗?那我是不是还有家人?”她询问男人。虽然问了,但是其实温迪并不抱有希望。如果她有家人,男人怎么会用那么粗暴的态度对待她?必然是欺负她没人保护。男人说:“我只是观察员,不知道你家的情况,是谁签字同意我也不知道。”一问三不知,温迪却觉得他在推诿。大概是不想说实话,免得让她丧失了求生欲吧。毕竟她现在已经没了手脚,又要当成实验材料,还会遭到男人的粗暴对待和威胁,已经过得这么惨了,如果再得知自己没有家人,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真的会毫无求生欲。事实上,她之前就已经尝试过寻死,只不过失败了而已。她现在只是一个活在坛子里,苟且偷生的人棍,连求死都做不到。温迪甚至无法用绝食来威胁别人,因为她根本感觉不到饥饿和渴,可见她的一切维生元素全都在这坛营养液里,只要男人不断给她“换水”,她就会被动地活下去,一切不以她自己的意志做主。想到自己渺茫的未来,温迪万念俱灰,深深地垂下了头。男人将新坛的水倒完,拿走了管子卷起塞进空坛子里。他准备离开了。温迪又猛然抬起头问他:“我真的好无聊,你能不能……能不能在房间里挂一个钟?”哪怕是看着秒针循环走动,也比盯着白色的墙壁要好。“你叫我给你送钟?”男人开了个无聊的玩笑,摇头,“房间里不能有别的东西,会影响你复原的。”说完这句话后,男人就扛着空坛子离开了。温迪回头,只能看到一个果断的背影,她无法将自己的脖子扭动完整的180°,因此这次她仍然看不到走廊的尽头是一道门还是拐角。她很快就撑不住,把头扭回原位,盯着白色墙壁,眼睛红红的,水汪汪。她发了会儿呆,突然狠狠点头,想用头砸碎坛子,却只是无力地用脖子晃悠了一下坛口。如果她能够把脖子对折,倒是有希望用额头砸碎这个玻璃坛子——或者把自己的头砸碎,那也行。可惜不能。温迪做了半天无用功,渐渐放弃了这种天真的举动,茫然地看着墙壁发呆。她已经生无可恋,连数数字都懒得做了,她现在只能活着,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活着。接下来的经历非常单调,男人会定时来给温迪“换水”,她每隔一段时间都固定要体验一次憋闷和疼痛,渐渐的她已经习惯了,闭上眼睛等待疼痛降临与消失。她以为自己接下来的每一日都是这样度过,直到某次换水时男人并没有带来一个坛子。他是推着一个推车过来的,温迪听到了金属轮子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等到男人进入房间,他把温迪所在的坛子抬了起来。他好像很累,“呼哧呼哧”地喘粗气,小声抱怨说应该再叫一个帮忙的人。温迪迷惑地看着他的侧脸,等男人将自己放好,她问:“为什么今天不一样?”“我给你换个鱼缸。”男人跟她开玩笑。这时温迪和坛子一起被转了半圈,她总算看到了摆在门口的东西,果然是一台推车,底部既厚且宽。男人休息了片刻,再次将坛子端起来,把它和温迪一起放到了推车上。温迪的心突然扑通扑通狂跳,她看着身下的推车,又看了一眼走廊,突然意识到男人要将她带走。她可以离开这个房间了!古井无波的心重新有了颜色,温迪经过不知道多少天后,又一次有了激动这种情绪。男人见她不安分地在坛子里晃悠,以为她是害怕,便说:“你不用太紧张,我只是给你换个地方,不会伤害你。哦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最近我同事说你恢复得不错,只要接下来你愿意配合,证明营养液果然有效,研究所愿意让你回家,在你熟悉的地方休养,这对于你恢复伤势也有好处。”温迪诧异地问:“回家?我还有家?”“你当然有家,你还有个弟弟呢!”男人宽慰她,“只要你恢复得好,你弟弟会来接你。”“真的吗?”温迪激动地问,“我能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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