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刚刚在派出所门前闲庭信步并流利怼人的尹子余这会儿居然变成了结巴,林星一轻轻歪头,托住下巴,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尹子余。尹子余的刘海略有些长,遮住了眉眼,挺拔的鼻梁下,薄唇在微微颤抖,从林星一这个角度望去,他的下颌线十分完美。林星一蹲在尹子余身旁,捡起牵引绳的另一头。他明显感觉牵引绳在微微抖动,并看见尹子余的耳朵红了。果然。林星一心说:尹子余也是罗宸之的粉丝,这下好办了。他转而又想:撩粉会不会被骂?他在心里默念:我没有那么猥琐,我很正直的,只是想跟他交个朋友而已,好在救我那傻儿子的时候多个帮手。我!我去调监控!尹子余腾地一下站起,同手同脚地走向咖啡店。调出监控后,尹子余确认了狗逃走的方位,便与林星一一同前去找。看上去很正常,应该不会伤人。尹子余说:但最近有虐杀猫狗的事情发生,凶手还没抓到,找回来后,你一定要注意看好自家的宠物犬。林星一再次道歉:占用警力,真的十分抱歉。没......没什么。尹子余说:我平时处理的事情也大多很琐碎,习惯了。林星一则与系统连上了线,在系统的骂骂咧咧声中确认了狗的方位,并有意无意地引导着尹子余向高架桥下走。按理说,尹子余作为警察,应该能察觉到林星一在刻意地引导,可偏偏他此时因为与偶像在一起而紧张着,并没有发现。很快,两个人就找到了狗。哈士奇正在高架桥下的草丛里蹲着,一会儿站起来走两圈一会儿又坐下,对着迎面而来的林星一和尹子余嗷嗷乱叫。他们一人按住哈士奇,一人把牵引绳套到哈士奇的脖颈上,出了一身汗后,可算把这傻狗制住了。紧接着,林星一跟随尹子余回派出所做了笔录,此事便得以解决。在一众女警男警艳羡的目光中,林星一主动与尹子余握手:非常感谢!尹子余低着头:没关系。被拴住的哈士奇仍不老实,啊呜一口啃上桌脚,然而桌脚是铁的,这一下硌到了它的牙,疼得它上蹿下跳。喵。微弱的猫叫声响起,哈士奇的耳朵动了动,立时安静下来。瘦小的橘猫轻盈地从桌子上跳下,并伸了一个懒腰。猫?林星一惊讶地望过来。是捡到的!一名女警可算找到了与林星一对话的机会,抢着说:我们正在找领养人呢。林星一对女警微微一笑,说:那......我可以领养它吗?女警的脸一红,看向尹子余:那个......那个......哈士奇轻轻靠近小橘猫,鼻子动了动,小橘猫也不怕它,用一双棕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它。当然可以。尹子余看到这猫狗对视的一幕,说。林星一一手怀抱小橘猫,一手牵着哈士奇进了家门。系统:宿主你就是个渣男,你这样对得起韩昀吗?林星一一边把小橘猫放在地板上,让它先去熟悉环境,一边说:我不就多养了一条狗和一只猫嘛,跟我养儿子有冲突?系统: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尹子余!你要了他的联系方式,一路上都在跟他聊天,你是不是......是不是......系统想说你是不是看上他了,但觉得不好说出口,于是嘟囔道:韩昀怎么办?我不是说过吗,我们以后需要尹子余帮忙,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林星一说:现在,请你把我的面容换回来,我需要一个新身份,好进入韩家。系统:宿主你?韩昀回韩家已经整整一天了,我不放心,决定去陪他。林星一说:新戏要两个月后才开拍,这两个月内的所有通告我都已全部推掉,所以,要摧毁掉韩昀的噩梦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作者有话要说:林星一【帮手get!】韩昀【有情敌!警觉!】38、大明星和小助理(二十一)韩昀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车镜中的他是少年模样,刘海遮住了眼睛,脸颊苍白, 身材瘦小,身侧则是默默地打方向盘的母亲。此时他正处于紧张状态,紧抓住胸前的安全带,浑身都在发抖。发抖是因为恐惧,他知道母亲绝不会放过他,但更清晰感受到的,却是心中的空荡感。宸之不要我了。脑海中如此的念头一直在打转, 甚至没注意到安然将车开到了陌生的地方,等安然熄了火后他才回过神,发现这是一个即将要拆迁的小巷, 他颤声开口问这里是哪儿, 安然难得耐心地回答了他,两人交谈了会儿便陷入了静默中,直到不远处昏暗路灯下走来一个高瘦的女人, 女人一来, 韩昀就明显感觉到了身旁母亲的兴奋, 车窗映照中, 母亲的脸甚至因为过于激动而变了形。车子仿佛响应了主人情绪般轰然发动, 直直地撞上女人的身体。女人像一个破布娃娃,被撞出几米外。血, 全是血。破布娃娃在血泊中挣扎。明明车窗紧闭,但韩昀却感觉到鲜血喷溅到了自己脸上,他吓得要解安全带,要下车, 可车门紧闭,安全带怎也解不开,他嘶吼着,哭喊着......重新发动车子已逃离现场的女人注视着前方,冷静而阴毒。......黑暗中,他猛然坐起身,已是浑身冷汗。还好只是梦。他摸索到床头灯打开,灯光瞬间照亮整个屋子,眼前景象却让他浑身寒毛直竖。这里是......不是熟悉的法国卧室,也不是罗宸之国内的家,而是......他摸上自己的脸,再猛地掀开被子,才确认自己已长大成人,才确认自己不再是十几岁的少年。他舒了一口气。还好,与宸之在一起的日子不是梦。但眼前的屋子又是怎么一回事?他回得不是韩家吗?怎会来到安然的家?又怎会睡在自己小时候睡过得卧室?他想下床逃出这间屋子,但恐惧让他的双腿却不听使唤,只能重新躺下,用手背遮住眼。但是不看又能如何,这间房子的构造早已深深刻在心中。床尾处的衣柜是他待得最久的地方,他被关在衣柜里的时间比睡在这张床上的时间还要久。衣柜旁是门,不用推,门肯定被从外面锁住了。床左侧是一扇窗,窗户没有锁,窗外是他向往的自由。很多时候他想,拉开这扇窗户,从这十楼跳下去,那一切都可以结束了。但他从未实施过。他不想死,也不能死。所以当安然拽住他的后领将他悬在窗台上时,脚下踏着虚空的他在哭泣在挣扎在求饶。安然不愧是他的母亲,把他的这个心理拿捏得死死的。韩昀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他就这样用手背挡着眼,头脑一片空白。突然,门被推开了。高档香水味钻进韩昀的鼻子中。安然坐到床边,用涂了红指甲的手抓住韩昀的手腕,将韩昀的手从他的眼睛上移开。这个礼物,喜欢吗?安然俯首,几缕长发落到韩昀的脸颊上,她看着韩昀的脸,笑说。韩昀眼神空洞。安然不顾他的不理睬,仍兴味盎然地自顾自说着:你我母子分别已六年,这六年内我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怕你对我生疏了,更怕你忘了我们母子之间的回忆,所以我特意让管家把这间卧室装饰成你小时候房间的模样,这样就算你回到了韩家,也能时时刻刻想起来。话语温柔极了,但韩昀却仿佛被万箭穿了心。疼,好疼......宸之,你在哪儿?来,把这杯水喝了吧。安然捧起一杯水,递到韩昀面前。韩昀毫无反应。怕什么?这只是水,没有放别的东西。安然说:昨晚我怕你睡得不好,才在牛奶中放了药,好让你快点适应新环境,睡得香一点。哦对了,你现在长得可真高,我根本扶不动你,还是麻烦管家帮忙才把你扶进来的呢,难为他这么大年纪了,待会儿可要好好谢谢人家。安然将水杯递地近一些,笑靥如花:快喝吧,喝完去见见你父亲。韩昀木然地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慢一点,别呛着了。安然的语气像哄小孩子:你从小到大,都是我把药溶进牛奶里喂给你,你才睡得香,要是你这六年里一直喝牛奶,肯定长得比现在还高呢!说完,安然突然起身走到衣柜前,将衣柜门打开:哎呀,不行,不能再高了,再高可没法儿进去躲猫猫了。听到躲猫猫三个字,韩昀终于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接下来,他陷入了无边而痛苦的回忆中,等他回神,发现安然已经给他扣上的西装的最后一颗扣子。还挺合身。安然说:走吧,去见你父亲,韩昀仿佛一个提线木偶,被牵引出了房间。眼前瞬间开阔,富丽堂皇的装饰晃着他的眼。从二楼往下看去,豪华宽阔的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韩昀踏下层层台阶,站到男人面前。韩文宴老了,头发半白,眼角也有着深深的沟壑,他十分满意地自上而下打量着韩昀,虽冲韩昀微笑着,但在韩昀看来,他不过是在打量一件商品。打量完商品的韩文宴将一份合同递到安然面前:辛苦你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该得的,太太。对于太太的称呼,安然感到十分满意,她接过合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撒娇似地哼道:都怪那个罗宸之,把我们儿子藏了这么久,直到现在你们父子才相见,这口气啊,我真咽不下。韩文宴最喜欢安然这股劲儿,从十八岁跟着自己开始,她好像永远都长不大,二十多年了,无论是模样还是心性,都犹如初见。他哄着她:那夫人想怎么处理罗宸之?你说过的,放过他。一直沉默的韩昀开了口。安然想到她把韩昀接回家时,两人在车上的约定。她摆摆手:算了。对于韩昀消失的这六年,韩文宴其实并不在意。当时他的妻子为他生了个儿子,为韩家延续了后代,在有家族利益的妻子与诞下私生子得情人间,该选择哪一方他掂量得十分清楚。当韩昀丢了后,他还舒了口气,想着安然这下就没有办法再拿着私生子为筹码对他步步紧逼了,他也能落个清静。然而世事无常,妻子知道了他在外有情人的事,要带着儿子走,还要跟他离婚,还好她出车祸时她的娘家还不知道此事。当时他肆无忌惮地逍遥了几年,谁知儿子也是个命短的,竟然也出了意外,虽吊住了一口气成了植物人,但医生却说醒来的希望十分渺茫。韩文宴一度陷入困顿之中。没有继承人,在自己百年后,韩家这偌大的该怎么办?在这个时候,韩文宴想起了自己的私生子。上天还是拥戴我韩文宴的。他想。只不过现在还不了解韩昀的心性,不知道韩昀究竟听不听话。一方面,韩文宴希望自己掌权之时韩昀威胁不到自己,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在自己百年之后,韩昀能迅速继承韩家的家业,并生下下一代。而安然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只要乖乖做好韩家夫人的位置,不添乱就行了,一点儿股份,给就给了。于是韩文宴懒得再提罗宸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韩昀啊。韩文宴双腿交叠坐着,说:我看了你的学历,专业不错,商科,但学校实在太普通,法国一家以艺术闻名的大学又怎么能教好商科?我在美国给你选了一所著名院校,明年你就去深造吧。韩昀默然不语。另外,这一年的时间内你也别闲着,我给你请了一名家庭教师,这一年,你就在家里好好攻读专业知识,为去美国深造打下基础。安然的脸色变了。她虽表面上一副天真的模样,但心里十分清楚韩文宴这个老贼在想什么。韩文宴需要继承人,但韩文宴不希望继承人在他活着的时候威胁到他的位置。十九□□,韩文宴找到的家庭教师是用来监视韩昀的。而所谓在家待一年则是韩文宴想先把韩昀放在身边,通过这一年的时间了解到韩昀是什么性子,并吩咐所谓家庭教师将韩昀教育成他想要的继承人。最后,将继承人送到美国读书,也是韩文宴不想被威胁到地位的做法。将继承人远远支开,是再好不过的方法,韩昀这一去,还不知道要几年。她心里十分不爽,但是手中的合同却已经给了她想要的东西,韩家太太的身份也是得偿所愿。也罢。她想:等这老贼死了,整个韩家还不都是我的。现在先提防着那个家庭教师点儿,要是个女的,那必须得换。老爷,你对我们的儿子真好。安然抱住韩文宴的胳膊:那家庭教师是谁呀?可以让我见见吗?也算为我们的儿子把把关。他就在门外。韩文宴说:进来吧。门应声而开,一个极为年轻男子踏进了韩家的大门。男子一头柔软蓬松的短发,俊秀极了,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温柔,嘴边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燕尾服与西装长裤将他的身材衬托地十分修长,气质温文尔雅。他迈动长腿缓缓走来,在华美的灯光下,皮肤白皙,双眸如星辰般发亮,宛如一只精灵。韩董事长,韩夫人,大少爷,你们好,我是家庭教师,林星一。39、大明星和小助理(二十二)那是林星一的面容, 准确来说,是现实中林星一的面容。安然一颗悬起来的心可算落了地,对新来的家庭教师表示十分满意, 韩文宴则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林星一的经历:美国哈佛大学毕业博士生,二十三岁时便接连发表两篇震惊学术界的论文,还在就读期间担当了国际著名公司的顾问,现如今二十七岁,已被评为教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不想死,也不能死。所以当安然拽住他的后领将他悬在窗台上时,脚下踏着虚空的他在哭泣在挣扎在求饶。安然不愧是他的母亲,把他的这个心理拿捏得死死的。韩昀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他就这样用手背挡着眼,头脑一片空白。突然,门被推开了。高档香水味钻进韩昀的鼻子中。安然坐到床边,用涂了红指甲的手抓住韩昀的手腕,将韩昀的手从他的眼睛上移开。这个礼物,喜欢吗?安然俯首,几缕长发落到韩昀的脸颊上,她看着韩昀的脸,笑说。韩昀眼神空洞。安然不顾他的不理睬,仍兴味盎然地自顾自说着:你我母子分别已六年,这六年内我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怕你对我生疏了,更怕你忘了我们母子之间的回忆,所以我特意让管家把这间卧室装饰成你小时候房间的模样,这样就算你回到了韩家,也能时时刻刻想起来。话语温柔极了,但韩昀却仿佛被万箭穿了心。疼,好疼......宸之,你在哪儿?来,把这杯水喝了吧。安然捧起一杯水,递到韩昀面前。韩昀毫无反应。怕什么?这只是水,没有放别的东西。安然说:昨晚我怕你睡得不好,才在牛奶中放了药,好让你快点适应新环境,睡得香一点。哦对了,你现在长得可真高,我根本扶不动你,还是麻烦管家帮忙才把你扶进来的呢,难为他这么大年纪了,待会儿可要好好谢谢人家。安然将水杯递地近一些,笑靥如花:快喝吧,喝完去见见你父亲。韩昀木然地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慢一点,别呛着了。安然的语气像哄小孩子:你从小到大,都是我把药溶进牛奶里喂给你,你才睡得香,要是你这六年里一直喝牛奶,肯定长得比现在还高呢!说完,安然突然起身走到衣柜前,将衣柜门打开:哎呀,不行,不能再高了,再高可没法儿进去躲猫猫了。听到躲猫猫三个字,韩昀终于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接下来,他陷入了无边而痛苦的回忆中,等他回神,发现安然已经给他扣上的西装的最后一颗扣子。还挺合身。安然说:走吧,去见你父亲,韩昀仿佛一个提线木偶,被牵引出了房间。眼前瞬间开阔,富丽堂皇的装饰晃着他的眼。从二楼往下看去,豪华宽阔的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韩昀踏下层层台阶,站到男人面前。韩文宴老了,头发半白,眼角也有着深深的沟壑,他十分满意地自上而下打量着韩昀,虽冲韩昀微笑着,但在韩昀看来,他不过是在打量一件商品。打量完商品的韩文宴将一份合同递到安然面前:辛苦你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该得的,太太。对于太太的称呼,安然感到十分满意,她接过合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撒娇似地哼道:都怪那个罗宸之,把我们儿子藏了这么久,直到现在你们父子才相见,这口气啊,我真咽不下。韩文宴最喜欢安然这股劲儿,从十八岁跟着自己开始,她好像永远都长不大,二十多年了,无论是模样还是心性,都犹如初见。他哄着她:那夫人想怎么处理罗宸之?你说过的,放过他。一直沉默的韩昀开了口。安然想到她把韩昀接回家时,两人在车上的约定。她摆摆手:算了。对于韩昀消失的这六年,韩文宴其实并不在意。当时他的妻子为他生了个儿子,为韩家延续了后代,在有家族利益的妻子与诞下私生子得情人间,该选择哪一方他掂量得十分清楚。当韩昀丢了后,他还舒了口气,想着安然这下就没有办法再拿着私生子为筹码对他步步紧逼了,他也能落个清静。然而世事无常,妻子知道了他在外有情人的事,要带着儿子走,还要跟他离婚,还好她出车祸时她的娘家还不知道此事。当时他肆无忌惮地逍遥了几年,谁知儿子也是个命短的,竟然也出了意外,虽吊住了一口气成了植物人,但医生却说醒来的希望十分渺茫。韩文宴一度陷入困顿之中。没有继承人,在自己百年后,韩家这偌大的该怎么办?在这个时候,韩文宴想起了自己的私生子。上天还是拥戴我韩文宴的。他想。只不过现在还不了解韩昀的心性,不知道韩昀究竟听不听话。一方面,韩文宴希望自己掌权之时韩昀威胁不到自己,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在自己百年之后,韩昀能迅速继承韩家的家业,并生下下一代。而安然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只要乖乖做好韩家夫人的位置,不添乱就行了,一点儿股份,给就给了。于是韩文宴懒得再提罗宸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韩昀啊。韩文宴双腿交叠坐着,说:我看了你的学历,专业不错,商科,但学校实在太普通,法国一家以艺术闻名的大学又怎么能教好商科?我在美国给你选了一所著名院校,明年你就去深造吧。韩昀默然不语。另外,这一年的时间内你也别闲着,我给你请了一名家庭教师,这一年,你就在家里好好攻读专业知识,为去美国深造打下基础。安然的脸色变了。她虽表面上一副天真的模样,但心里十分清楚韩文宴这个老贼在想什么。韩文宴需要继承人,但韩文宴不希望继承人在他活着的时候威胁到他的位置。十九□□,韩文宴找到的家庭教师是用来监视韩昀的。而所谓在家待一年则是韩文宴想先把韩昀放在身边,通过这一年的时间了解到韩昀是什么性子,并吩咐所谓家庭教师将韩昀教育成他想要的继承人。最后,将继承人送到美国读书,也是韩文宴不想被威胁到地位的做法。将继承人远远支开,是再好不过的方法,韩昀这一去,还不知道要几年。她心里十分不爽,但是手中的合同却已经给了她想要的东西,韩家太太的身份也是得偿所愿。也罢。她想:等这老贼死了,整个韩家还不都是我的。现在先提防着那个家庭教师点儿,要是个女的,那必须得换。老爷,你对我们的儿子真好。安然抱住韩文宴的胳膊:那家庭教师是谁呀?可以让我见见吗?也算为我们的儿子把把关。他就在门外。韩文宴说:进来吧。门应声而开,一个极为年轻男子踏进了韩家的大门。男子一头柔软蓬松的短发,俊秀极了,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温柔,嘴边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燕尾服与西装长裤将他的身材衬托地十分修长,气质温文尔雅。他迈动长腿缓缓走来,在华美的灯光下,皮肤白皙,双眸如星辰般发亮,宛如一只精灵。韩董事长,韩夫人,大少爷,你们好,我是家庭教师,林星一。39、大明星和小助理(二十二)那是林星一的面容, 准确来说,是现实中林星一的面容。安然一颗悬起来的心可算落了地,对新来的家庭教师表示十分满意, 韩文宴则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林星一的经历:美国哈佛大学毕业博士生,二十三岁时便接连发表两篇震惊学术界的论文,还在就读期间担当了国际著名公司的顾问,现如今二十七岁,已被评为教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不想死,也不能死。所以当安然拽住他的后领将他悬在窗台上时,脚下踏着虚空的他在哭泣在挣扎在求饶。安然不愧是他的母亲,把他的这个心理拿捏得死死的。韩昀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他就这样用手背挡着眼,头脑一片空白。突然,门被推开了。高档香水味钻进韩昀的鼻子中。安然坐到床边,用涂了红指甲的手抓住韩昀的手腕,将韩昀的手从他的眼睛上移开。这个礼物,喜欢吗?安然俯首,几缕长发落到韩昀的脸颊上,她看着韩昀的脸,笑说。韩昀眼神空洞。安然不顾他的不理睬,仍兴味盎然地自顾自说着:你我母子分别已六年,这六年内我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怕你对我生疏了,更怕你忘了我们母子之间的回忆,所以我特意让管家把这间卧室装饰成你小时候房间的模样,这样就算你回到了韩家,也能时时刻刻想起来。话语温柔极了,但韩昀却仿佛被万箭穿了心。疼,好疼......宸之,你在哪儿?来,把这杯水喝了吧。安然捧起一杯水,递到韩昀面前。韩昀毫无反应。怕什么?这只是水,没有放别的东西。安然说:昨晚我怕你睡得不好,才在牛奶中放了药,好让你快点适应新环境,睡得香一点。哦对了,你现在长得可真高,我根本扶不动你,还是麻烦管家帮忙才把你扶进来的呢,难为他这么大年纪了,待会儿可要好好谢谢人家。安然将水杯递地近一些,笑靥如花:快喝吧,喝完去见见你父亲。韩昀木然地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慢一点,别呛着了。安然的语气像哄小孩子:你从小到大,都是我把药溶进牛奶里喂给你,你才睡得香,要是你这六年里一直喝牛奶,肯定长得比现在还高呢!说完,安然突然起身走到衣柜前,将衣柜门打开:哎呀,不行,不能再高了,再高可没法儿进去躲猫猫了。听到躲猫猫三个字,韩昀终于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接下来,他陷入了无边而痛苦的回忆中,等他回神,发现安然已经给他扣上的西装的最后一颗扣子。还挺合身。安然说:走吧,去见你父亲,韩昀仿佛一个提线木偶,被牵引出了房间。眼前瞬间开阔,富丽堂皇的装饰晃着他的眼。从二楼往下看去,豪华宽阔的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韩昀踏下层层台阶,站到男人面前。韩文宴老了,头发半白,眼角也有着深深的沟壑,他十分满意地自上而下打量着韩昀,虽冲韩昀微笑着,但在韩昀看来,他不过是在打量一件商品。打量完商品的韩文宴将一份合同递到安然面前:辛苦你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该得的,太太。对于太太的称呼,安然感到十分满意,她接过合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撒娇似地哼道:都怪那个罗宸之,把我们儿子藏了这么久,直到现在你们父子才相见,这口气啊,我真咽不下。韩文宴最喜欢安然这股劲儿,从十八岁跟着自己开始,她好像永远都长不大,二十多年了,无论是模样还是心性,都犹如初见。他哄着她:那夫人想怎么处理罗宸之?你说过的,放过他。一直沉默的韩昀开了口。安然想到她把韩昀接回家时,两人在车上的约定。她摆摆手:算了。对于韩昀消失的这六年,韩文宴其实并不在意。当时他的妻子为他生了个儿子,为韩家延续了后代,在有家族利益的妻子与诞下私生子得情人间,该选择哪一方他掂量得十分清楚。当韩昀丢了后,他还舒了口气,想着安然这下就没有办法再拿着私生子为筹码对他步步紧逼了,他也能落个清静。然而世事无常,妻子知道了他在外有情人的事,要带着儿子走,还要跟他离婚,还好她出车祸时她的娘家还不知道此事。当时他肆无忌惮地逍遥了几年,谁知儿子也是个命短的,竟然也出了意外,虽吊住了一口气成了植物人,但医生却说醒来的希望十分渺茫。韩文宴一度陷入困顿之中。没有继承人,在自己百年后,韩家这偌大的该怎么办?在这个时候,韩文宴想起了自己的私生子。上天还是拥戴我韩文宴的。他想。只不过现在还不了解韩昀的心性,不知道韩昀究竟听不听话。一方面,韩文宴希望自己掌权之时韩昀威胁不到自己,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在自己百年之后,韩昀能迅速继承韩家的家业,并生下下一代。而安然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只要乖乖做好韩家夫人的位置,不添乱就行了,一点儿股份,给就给了。于是韩文宴懒得再提罗宸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韩昀啊。韩文宴双腿交叠坐着,说:我看了你的学历,专业不错,商科,但学校实在太普通,法国一家以艺术闻名的大学又怎么能教好商科?我在美国给你选了一所著名院校,明年你就去深造吧。韩昀默然不语。另外,这一年的时间内你也别闲着,我给你请了一名家庭教师,这一年,你就在家里好好攻读专业知识,为去美国深造打下基础。安然的脸色变了。她虽表面上一副天真的模样,但心里十分清楚韩文宴这个老贼在想什么。韩文宴需要继承人,但韩文宴不希望继承人在他活着的时候威胁到他的位置。十九□□,韩文宴找到的家庭教师是用来监视韩昀的。而所谓在家待一年则是韩文宴想先把韩昀放在身边,通过这一年的时间了解到韩昀是什么性子,并吩咐所谓家庭教师将韩昀教育成他想要的继承人。最后,将继承人送到美国读书,也是韩文宴不想被威胁到地位的做法。将继承人远远支开,是再好不过的方法,韩昀这一去,还不知道要几年。她心里十分不爽,但是手中的合同却已经给了她想要的东西,韩家太太的身份也是得偿所愿。也罢。她想:等这老贼死了,整个韩家还不都是我的。现在先提防着那个家庭教师点儿,要是个女的,那必须得换。老爷,你对我们的儿子真好。安然抱住韩文宴的胳膊:那家庭教师是谁呀?可以让我见见吗?也算为我们的儿子把把关。他就在门外。韩文宴说:进来吧。门应声而开,一个极为年轻男子踏进了韩家的大门。男子一头柔软蓬松的短发,俊秀极了,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温柔,嘴边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燕尾服与西装长裤将他的身材衬托地十分修长,气质温文尔雅。他迈动长腿缓缓走来,在华美的灯光下,皮肤白皙,双眸如星辰般发亮,宛如一只精灵。韩董事长,韩夫人,大少爷,你们好,我是家庭教师,林星一。39、大明星和小助理(二十二)那是林星一的面容, 准确来说,是现实中林星一的面容。安然一颗悬起来的心可算落了地,对新来的家庭教师表示十分满意, 韩文宴则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林星一的经历:美国哈佛大学毕业博士生,二十三岁时便接连发表两篇震惊学术界的论文,还在就读期间担当了国际著名公司的顾问,现如今二十七岁,已被评为教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不想死,也不能死。所以当安然拽住他的后领将他悬在窗台上时,脚下踏着虚空的他在哭泣在挣扎在求饶。安然不愧是他的母亲,把他的这个心理拿捏得死死的。韩昀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他就这样用手背挡着眼,头脑一片空白。突然,门被推开了。高档香水味钻进韩昀的鼻子中。安然坐到床边,用涂了红指甲的手抓住韩昀的手腕,将韩昀的手从他的眼睛上移开。这个礼物,喜欢吗?安然俯首,几缕长发落到韩昀的脸颊上,她看着韩昀的脸,笑说。韩昀眼神空洞。安然不顾他的不理睬,仍兴味盎然地自顾自说着:你我母子分别已六年,这六年内我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怕你对我生疏了,更怕你忘了我们母子之间的回忆,所以我特意让管家把这间卧室装饰成你小时候房间的模样,这样就算你回到了韩家,也能时时刻刻想起来。话语温柔极了,但韩昀却仿佛被万箭穿了心。疼,好疼......宸之,你在哪儿?来,把这杯水喝了吧。安然捧起一杯水,递到韩昀面前。韩昀毫无反应。怕什么?这只是水,没有放别的东西。安然说:昨晚我怕你睡得不好,才在牛奶中放了药,好让你快点适应新环境,睡得香一点。哦对了,你现在长得可真高,我根本扶不动你,还是麻烦管家帮忙才把你扶进来的呢,难为他这么大年纪了,待会儿可要好好谢谢人家。安然将水杯递地近一些,笑靥如花:快喝吧,喝完去见见你父亲。韩昀木然地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慢一点,别呛着了。安然的语气像哄小孩子:你从小到大,都是我把药溶进牛奶里喂给你,你才睡得香,要是你这六年里一直喝牛奶,肯定长得比现在还高呢!说完,安然突然起身走到衣柜前,将衣柜门打开:哎呀,不行,不能再高了,再高可没法儿进去躲猫猫了。听到躲猫猫三个字,韩昀终于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接下来,他陷入了无边而痛苦的回忆中,等他回神,发现安然已经给他扣上的西装的最后一颗扣子。还挺合身。安然说:走吧,去见你父亲,韩昀仿佛一个提线木偶,被牵引出了房间。眼前瞬间开阔,富丽堂皇的装饰晃着他的眼。从二楼往下看去,豪华宽阔的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韩昀踏下层层台阶,站到男人面前。韩文宴老了,头发半白,眼角也有着深深的沟壑,他十分满意地自上而下打量着韩昀,虽冲韩昀微笑着,但在韩昀看来,他不过是在打量一件商品。打量完商品的韩文宴将一份合同递到安然面前:辛苦你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该得的,太太。对于太太的称呼,安然感到十分满意,她接过合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撒娇似地哼道:都怪那个罗宸之,把我们儿子藏了这么久,直到现在你们父子才相见,这口气啊,我真咽不下。韩文宴最喜欢安然这股劲儿,从十八岁跟着自己开始,她好像永远都长不大,二十多年了,无论是模样还是心性,都犹如初见。他哄着她:那夫人想怎么处理罗宸之?你说过的,放过他。一直沉默的韩昀开了口。安然想到她把韩昀接回家时,两人在车上的约定。她摆摆手:算了。对于韩昀消失的这六年,韩文宴其实并不在意。当时他的妻子为他生了个儿子,为韩家延续了后代,在有家族利益的妻子与诞下私生子得情人间,该选择哪一方他掂量得十分清楚。当韩昀丢了后,他还舒了口气,想着安然这下就没有办法再拿着私生子为筹码对他步步紧逼了,他也能落个清静。然而世事无常,妻子知道了他在外有情人的事,要带着儿子走,还要跟他离婚,还好她出车祸时她的娘家还不知道此事。当时他肆无忌惮地逍遥了几年,谁知儿子也是个命短的,竟然也出了意外,虽吊住了一口气成了植物人,但医生却说醒来的希望十分渺茫。韩文宴一度陷入困顿之中。没有继承人,在自己百年后,韩家这偌大的该怎么办?在这个时候,韩文宴想起了自己的私生子。上天还是拥戴我韩文宴的。他想。只不过现在还不了解韩昀的心性,不知道韩昀究竟听不听话。一方面,韩文宴希望自己掌权之时韩昀威胁不到自己,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在自己百年之后,韩昀能迅速继承韩家的家业,并生下下一代。而安然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只要乖乖做好韩家夫人的位置,不添乱就行了,一点儿股份,给就给了。于是韩文宴懒得再提罗宸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韩昀啊。韩文宴双腿交叠坐着,说:我看了你的学历,专业不错,商科,但学校实在太普通,法国一家以艺术闻名的大学又怎么能教好商科?我在美国给你选了一所著名院校,明年你就去深造吧。韩昀默然不语。另外,这一年的时间内你也别闲着,我给你请了一名家庭教师,这一年,你就在家里好好攻读专业知识,为去美国深造打下基础。安然的脸色变了。她虽表面上一副天真的模样,但心里十分清楚韩文宴这个老贼在想什么。韩文宴需要继承人,但韩文宴不希望继承人在他活着的时候威胁到他的位置。十九□□,韩文宴找到的家庭教师是用来监视韩昀的。而所谓在家待一年则是韩文宴想先把韩昀放在身边,通过这一年的时间了解到韩昀是什么性子,并吩咐所谓家庭教师将韩昀教育成他想要的继承人。最后,将继承人送到美国读书,也是韩文宴不想被威胁到地位的做法。将继承人远远支开,是再好不过的方法,韩昀这一去,还不知道要几年。她心里十分不爽,但是手中的合同却已经给了她想要的东西,韩家太太的身份也是得偿所愿。也罢。她想:等这老贼死了,整个韩家还不都是我的。现在先提防着那个家庭教师点儿,要是个女的,那必须得换。老爷,你对我们的儿子真好。安然抱住韩文宴的胳膊:那家庭教师是谁呀?可以让我见见吗?也算为我们的儿子把把关。他就在门外。韩文宴说:进来吧。门应声而开,一个极为年轻男子踏进了韩家的大门。男子一头柔软蓬松的短发,俊秀极了,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温柔,嘴边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燕尾服与西装长裤将他的身材衬托地十分修长,气质温文尔雅。他迈动长腿缓缓走来,在华美的灯光下,皮肤白皙,双眸如星辰般发亮,宛如一只精灵。韩董事长,韩夫人,大少爷,你们好,我是家庭教师,林星一。39、大明星和小助理(二十二)那是林星一的面容, 准确来说,是现实中林星一的面容。安然一颗悬起来的心可算落了地,对新来的家庭教师表示十分满意, 韩文宴则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林星一的经历:美国哈佛大学毕业博士生,二十三岁时便接连发表两篇震惊学术界的论文,还在就读期间担当了国际著名公司的顾问,现如今二十七岁,已被评为教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不想死,也不能死。所以当安然拽住他的后领将他悬在窗台上时,脚下踏着虚空的他在哭泣在挣扎在求饶。安然不愧是他的母亲,把他的这个心理拿捏得死死的。韩昀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他就这样用手背挡着眼,头脑一片空白。突然,门被推开了。高档香水味钻进韩昀的鼻子中。安然坐到床边,用涂了红指甲的手抓住韩昀的手腕,将韩昀的手从他的眼睛上移开。这个礼物,喜欢吗?安然俯首,几缕长发落到韩昀的脸颊上,她看着韩昀的脸,笑说。韩昀眼神空洞。安然不顾他的不理睬,仍兴味盎然地自顾自说着:你我母子分别已六年,这六年内我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怕你对我生疏了,更怕你忘了我们母子之间的回忆,所以我特意让管家把这间卧室装饰成你小时候房间的模样,这样就算你回到了韩家,也能时时刻刻想起来。话语温柔极了,但韩昀却仿佛被万箭穿了心。疼,好疼......宸之,你在哪儿?来,把这杯水喝了吧。安然捧起一杯水,递到韩昀面前。韩昀毫无反应。怕什么?这只是水,没有放别的东西。安然说:昨晚我怕你睡得不好,才在牛奶中放了药,好让你快点适应新环境,睡得香一点。哦对了,你现在长得可真高,我根本扶不动你,还是麻烦管家帮忙才把你扶进来的呢,难为他这么大年纪了,待会儿可要好好谢谢人家。安然将水杯递地近一些,笑靥如花:快喝吧,喝完去见见你父亲。韩昀木然地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慢一点,别呛着了。安然的语气像哄小孩子:你从小到大,都是我把药溶进牛奶里喂给你,你才睡得香,要是你这六年里一直喝牛奶,肯定长得比现在还高呢!说完,安然突然起身走到衣柜前,将衣柜门打开:哎呀,不行,不能再高了,再高可没法儿进去躲猫猫了。听到躲猫猫三个字,韩昀终于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接下来,他陷入了无边而痛苦的回忆中,等他回神,发现安然已经给他扣上的西装的最后一颗扣子。还挺合身。安然说:走吧,去见你父亲,韩昀仿佛一个提线木偶,被牵引出了房间。眼前瞬间开阔,富丽堂皇的装饰晃着他的眼。从二楼往下看去,豪华宽阔的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韩昀踏下层层台阶,站到男人面前。韩文宴老了,头发半白,眼角也有着深深的沟壑,他十分满意地自上而下打量着韩昀,虽冲韩昀微笑着,但在韩昀看来,他不过是在打量一件商品。打量完商品的韩文宴将一份合同递到安然面前:辛苦你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该得的,太太。对于太太的称呼,安然感到十分满意,她接过合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撒娇似地哼道:都怪那个罗宸之,把我们儿子藏了这么久,直到现在你们父子才相见,这口气啊,我真咽不下。韩文宴最喜欢安然这股劲儿,从十八岁跟着自己开始,她好像永远都长不大,二十多年了,无论是模样还是心性,都犹如初见。他哄着她:那夫人想怎么处理罗宸之?你说过的,放过他。一直沉默的韩昀开了口。安然想到她把韩昀接回家时,两人在车上的约定。她摆摆手:算了。对于韩昀消失的这六年,韩文宴其实并不在意。当时他的妻子为他生了个儿子,为韩家延续了后代,在有家族利益的妻子与诞下私生子得情人间,该选择哪一方他掂量得十分清楚。当韩昀丢了后,他还舒了口气,想着安然这下就没有办法再拿着私生子为筹码对他步步紧逼了,他也能落个清静。然而世事无常,妻子知道了他在外有情人的事,要带着儿子走,还要跟他离婚,还好她出车祸时她的娘家还不知道此事。当时他肆无忌惮地逍遥了几年,谁知儿子也是个命短的,竟然也出了意外,虽吊住了一口气成了植物人,但医生却说醒来的希望十分渺茫。韩文宴一度陷入困顿之中。没有继承人,在自己百年后,韩家这偌大的该怎么办?在这个时候,韩文宴想起了自己的私生子。上天还是拥戴我韩文宴的。他想。只不过现在还不了解韩昀的心性,不知道韩昀究竟听不听话。一方面,韩文宴希望自己掌权之时韩昀威胁不到自己,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在自己百年之后,韩昀能迅速继承韩家的家业,并生下下一代。而安然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只要乖乖做好韩家夫人的位置,不添乱就行了,一点儿股份,给就给了。于是韩文宴懒得再提罗宸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韩昀啊。韩文宴双腿交叠坐着,说:我看了你的学历,专业不错,商科,但学校实在太普通,法国一家以艺术闻名的大学又怎么能教好商科?我在美国给你选了一所著名院校,明年你就去深造吧。韩昀默然不语。另外,这一年的时间内你也别闲着,我给你请了一名家庭教师,这一年,你就在家里好好攻读专业知识,为去美国深造打下基础。安然的脸色变了。她虽表面上一副天真的模样,但心里十分清楚韩文宴这个老贼在想什么。韩文宴需要继承人,但韩文宴不希望继承人在他活着的时候威胁到他的位置。十九□□,韩文宴找到的家庭教师是用来监视韩昀的。而所谓在家待一年则是韩文宴想先把韩昀放在身边,通过这一年的时间了解到韩昀是什么性子,并吩咐所谓家庭教师将韩昀教育成他想要的继承人。最后,将继承人送到美国读书,也是韩文宴不想被威胁到地位的做法。将继承人远远支开,是再好不过的方法,韩昀这一去,还不知道要几年。她心里十分不爽,但是手中的合同却已经给了她想要的东西,韩家太太的身份也是得偿所愿。也罢。她想:等这老贼死了,整个韩家还不都是我的。现在先提防着那个家庭教师点儿,要是个女的,那必须得换。老爷,你对我们的儿子真好。安然抱住韩文宴的胳膊:那家庭教师是谁呀?可以让我见见吗?也算为我们的儿子把把关。他就在门外。韩文宴说:进来吧。门应声而开,一个极为年轻男子踏进了韩家的大门。男子一头柔软蓬松的短发,俊秀极了,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温柔,嘴边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燕尾服与西装长裤将他的身材衬托地十分修长,气质温文尔雅。他迈动长腿缓缓走来,在华美的灯光下,皮肤白皙,双眸如星辰般发亮,宛如一只精灵。韩董事长,韩夫人,大少爷,你们好,我是家庭教师,林星一。39、大明星和小助理(二十二)那是林星一的面容, 准确来说,是现实中林星一的面容。安然一颗悬起来的心可算落了地,对新来的家庭教师表示十分满意, 韩文宴则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林星一的经历:美国哈佛大学毕业博士生,二十三岁时便接连发表两篇震惊学术界的论文,还在就读期间担当了国际著名公司的顾问,现如今二十七岁,已被评为教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不想死,也不能死。所以当安然拽住他的后领将他悬在窗台上时,脚下踏着虚空的他在哭泣在挣扎在求饶。安然不愧是他的母亲,把他的这个心理拿捏得死死的。韩昀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他就这样用手背挡着眼,头脑一片空白。突然,门被推开了。高档香水味钻进韩昀的鼻子中。安然坐到床边,用涂了红指甲的手抓住韩昀的手腕,将韩昀的手从他的眼睛上移开。这个礼物,喜欢吗?安然俯首,几缕长发落到韩昀的脸颊上,她看着韩昀的脸,笑说。韩昀眼神空洞。安然不顾他的不理睬,仍兴味盎然地自顾自说着:你我母子分别已六年,这六年内我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怕你对我生疏了,更怕你忘了我们母子之间的回忆,所以我特意让管家把这间卧室装饰成你小时候房间的模样,这样就算你回到了韩家,也能时时刻刻想起来。话语温柔极了,但韩昀却仿佛被万箭穿了心。疼,好疼......宸之,你在哪儿?来,把这杯水喝了吧。安然捧起一杯水,递到韩昀面前。韩昀毫无反应。怕什么?这只是水,没有放别的东西。安然说:昨晚我怕你睡得不好,才在牛奶中放了药,好让你快点适应新环境,睡得香一点。哦对了,你现在长得可真高,我根本扶不动你,还是麻烦管家帮忙才把你扶进来的呢,难为他这么大年纪了,待会儿可要好好谢谢人家。安然将水杯递地近一些,笑靥如花:快喝吧,喝完去见见你父亲。韩昀木然地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慢一点,别呛着了。安然的语气像哄小孩子:你从小到大,都是我把药溶进牛奶里喂给你,你才睡得香,要是你这六年里一直喝牛奶,肯定长得比现在还高呢!说完,安然突然起身走到衣柜前,将衣柜门打开:哎呀,不行,不能再高了,再高可没法儿进去躲猫猫了。听到躲猫猫三个字,韩昀终于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接下来,他陷入了无边而痛苦的回忆中,等他回神,发现安然已经给他扣上的西装的最后一颗扣子。还挺合身。安然说:走吧,去见你父亲,韩昀仿佛一个提线木偶,被牵引出了房间。眼前瞬间开阔,富丽堂皇的装饰晃着他的眼。从二楼往下看去,豪华宽阔的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韩昀踏下层层台阶,站到男人面前。韩文宴老了,头发半白,眼角也有着深深的沟壑,他十分满意地自上而下打量着韩昀,虽冲韩昀微笑着,但在韩昀看来,他不过是在打量一件商品。打量完商品的韩文宴将一份合同递到安然面前:辛苦你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该得的,太太。对于太太的称呼,安然感到十分满意,她接过合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撒娇似地哼道:都怪那个罗宸之,把我们儿子藏了这么久,直到现在你们父子才相见,这口气啊,我真咽不下。韩文宴最喜欢安然这股劲儿,从十八岁跟着自己开始,她好像永远都长不大,二十多年了,无论是模样还是心性,都犹如初见。他哄着她:那夫人想怎么处理罗宸之?你说过的,放过他。一直沉默的韩昀开了口。安然想到她把韩昀接回家时,两人在车上的约定。她摆摆手:算了。对于韩昀消失的这六年,韩文宴其实并不在意。当时他的妻子为他生了个儿子,为韩家延续了后代,在有家族利益的妻子与诞下私生子得情人间,该选择哪一方他掂量得十分清楚。当韩昀丢了后,他还舒了口气,想着安然这下就没有办法再拿着私生子为筹码对他步步紧逼了,他也能落个清静。然而世事无常,妻子知道了他在外有情人的事,要带着儿子走,还要跟他离婚,还好她出车祸时她的娘家还不知道此事。当时他肆无忌惮地逍遥了几年,谁知儿子也是个命短的,竟然也出了意外,虽吊住了一口气成了植物人,但医生却说醒来的希望十分渺茫。韩文宴一度陷入困顿之中。没有继承人,在自己百年后,韩家这偌大的该怎么办?在这个时候,韩文宴想起了自己的私生子。上天还是拥戴我韩文宴的。他想。只不过现在还不了解韩昀的心性,不知道韩昀究竟听不听话。一方面,韩文宴希望自己掌权之时韩昀威胁不到自己,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在自己百年之后,韩昀能迅速继承韩家的家业,并生下下一代。而安然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只要乖乖做好韩家夫人的位置,不添乱就行了,一点儿股份,给就给了。于是韩文宴懒得再提罗宸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韩昀啊。韩文宴双腿交叠坐着,说:我看了你的学历,专业不错,商科,但学校实在太普通,法国一家以艺术闻名的大学又怎么能教好商科?我在美国给你选了一所著名院校,明年你就去深造吧。韩昀默然不语。另外,这一年的时间内你也别闲着,我给你请了一名家庭教师,这一年,你就在家里好好攻读专业知识,为去美国深造打下基础。安然的脸色变了。她虽表面上一副天真的模样,但心里十分清楚韩文宴这个老贼在想什么。韩文宴需要继承人,但韩文宴不希望继承人在他活着的时候威胁到他的位置。十九□□,韩文宴找到的家庭教师是用来监视韩昀的。而所谓在家待一年则是韩文宴想先把韩昀放在身边,通过这一年的时间了解到韩昀是什么性子,并吩咐所谓家庭教师将韩昀教育成他想要的继承人。最后,将继承人送到美国读书,也是韩文宴不想被威胁到地位的做法。将继承人远远支开,是再好不过的方法,韩昀这一去,还不知道要几年。她心里十分不爽,但是手中的合同却已经给了她想要的东西,韩家太太的身份也是得偿所愿。也罢。她想:等这老贼死了,整个韩家还不都是我的。现在先提防着那个家庭教师点儿,要是个女的,那必须得换。老爷,你对我们的儿子真好。安然抱住韩文宴的胳膊:那家庭教师是谁呀?可以让我见见吗?也算为我们的儿子把把关。他就在门外。韩文宴说:进来吧。门应声而开,一个极为年轻男子踏进了韩家的大门。男子一头柔软蓬松的短发,俊秀极了,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温柔,嘴边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燕尾服与西装长裤将他的身材衬托地十分修长,气质温文尔雅。他迈动长腿缓缓走来,在华美的灯光下,皮肤白皙,双眸如星辰般发亮,宛如一只精灵。韩董事长,韩夫人,大少爷,你们好,我是家庭教师,林星一。39、大明星和小助理(二十二)那是林星一的面容, 准确来说,是现实中林星一的面容。安然一颗悬起来的心可算落了地,对新来的家庭教师表示十分满意, 韩文宴则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林星一的经历:美国哈佛大学毕业博士生,二十三岁时便接连发表两篇震惊学术界的论文,还在就读期间担当了国际著名公司的顾问,现如今二十七岁,已被评为教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不想死,也不能死。所以当安然拽住他的后领将他悬在窗台上时,脚下踏着虚空的他在哭泣在挣扎在求饶。安然不愧是他的母亲,把他的这个心理拿捏得死死的。韩昀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他就这样用手背挡着眼,头脑一片空白。突然,门被推开了。高档香水味钻进韩昀的鼻子中。安然坐到床边,用涂了红指甲的手抓住韩昀的手腕,将韩昀的手从他的眼睛上移开。这个礼物,喜欢吗?安然俯首,几缕长发落到韩昀的脸颊上,她看着韩昀的脸,笑说。韩昀眼神空洞。安然不顾他的不理睬,仍兴味盎然地自顾自说着:你我母子分别已六年,这六年内我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怕你对我生疏了,更怕你忘了我们母子之间的回忆,所以我特意让管家把这间卧室装饰成你小时候房间的模样,这样就算你回到了韩家,也能时时刻刻想起来。话语温柔极了,但韩昀却仿佛被万箭穿了心。疼,好疼......宸之,你在哪儿?来,把这杯水喝了吧。安然捧起一杯水,递到韩昀面前。韩昀毫无反应。怕什么?这只是水,没有放别的东西。安然说:昨晚我怕你睡得不好,才在牛奶中放了药,好让你快点适应新环境,睡得香一点。哦对了,你现在长得可真高,我根本扶不动你,还是麻烦管家帮忙才把你扶进来的呢,难为他这么大年纪了,待会儿可要好好谢谢人家。安然将水杯递地近一些,笑靥如花:快喝吧,喝完去见见你父亲。韩昀木然地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慢一点,别呛着了。安然的语气像哄小孩子:你从小到大,都是我把药溶进牛奶里喂给你,你才睡得香,要是你这六年里一直喝牛奶,肯定长得比现在还高呢!说完,安然突然起身走到衣柜前,将衣柜门打开:哎呀,不行,不能再高了,再高可没法儿进去躲猫猫了。听到躲猫猫三个字,韩昀终于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接下来,他陷入了无边而痛苦的回忆中,等他回神,发现安然已经给他扣上的西装的最后一颗扣子。还挺合身。安然说:走吧,去见你父亲,韩昀仿佛一个提线木偶,被牵引出了房间。眼前瞬间开阔,富丽堂皇的装饰晃着他的眼。从二楼往下看去,豪华宽阔的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韩昀踏下层层台阶,站到男人面前。韩文宴老了,头发半白,眼角也有着深深的沟壑,他十分满意地自上而下打量着韩昀,虽冲韩昀微笑着,但在韩昀看来,他不过是在打量一件商品。打量完商品的韩文宴将一份合同递到安然面前:辛苦你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该得的,太太。对于太太的称呼,安然感到十分满意,她接过合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撒娇似地哼道:都怪那个罗宸之,把我们儿子藏了这么久,直到现在你们父子才相见,这口气啊,我真咽不下。韩文宴最喜欢安然这股劲儿,从十八岁跟着自己开始,她好像永远都长不大,二十多年了,无论是模样还是心性,都犹如初见。他哄着她:那夫人想怎么处理罗宸之?你说过的,放过他。一直沉默的韩昀开了口。安然想到她把韩昀接回家时,两人在车上的约定。她摆摆手:算了。对于韩昀消失的这六年,韩文宴其实并不在意。当时他的妻子为他生了个儿子,为韩家延续了后代,在有家族利益的妻子与诞下私生子得情人间,该选择哪一方他掂量得十分清楚。当韩昀丢了后,他还舒了口气,想着安然这下就没有办法再拿着私生子为筹码对他步步紧逼了,他也能落个清静。然而世事无常,妻子知道了他在外有情人的事,要带着儿子走,还要跟他离婚,还好她出车祸时她的娘家还不知道此事。当时他肆无忌惮地逍遥了几年,谁知儿子也是个命短的,竟然也出了意外,虽吊住了一口气成了植物人,但医生却说醒来的希望十分渺茫。韩文宴一度陷入困顿之中。没有继承人,在自己百年后,韩家这偌大的该怎么办?在这个时候,韩文宴想起了自己的私生子。上天还是拥戴我韩文宴的。他想。只不过现在还不了解韩昀的心性,不知道韩昀究竟听不听话。一方面,韩文宴希望自己掌权之时韩昀威胁不到自己,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在自己百年之后,韩昀能迅速继承韩家的家业,并生下下一代。而安然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只要乖乖做好韩家夫人的位置,不添乱就行了,一点儿股份,给就给了。于是韩文宴懒得再提罗宸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韩昀啊。韩文宴双腿交叠坐着,说:我看了你的学历,专业不错,商科,但学校实在太普通,法国一家以艺术闻名的大学又怎么能教好商科?我在美国给你选了一所著名院校,明年你就去深造吧。韩昀默然不语。另外,这一年的时间内你也别闲着,我给你请了一名家庭教师,这一年,你就在家里好好攻读专业知识,为去美国深造打下基础。安然的脸色变了。她虽表面上一副天真的模样,但心里十分清楚韩文宴这个老贼在想什么。韩文宴需要继承人,但韩文宴不希望继承人在他活着的时候威胁到他的位置。十九□□,韩文宴找到的家庭教师是用来监视韩昀的。而所谓在家待一年则是韩文宴想先把韩昀放在身边,通过这一年的时间了解到韩昀是什么性子,并吩咐所谓家庭教师将韩昀教育成他想要的继承人。最后,将继承人送到美国读书,也是韩文宴不想被威胁到地位的做法。将继承人远远支开,是再好不过的方法,韩昀这一去,还不知道要几年。她心里十分不爽,但是手中的合同却已经给了她想要的东西,韩家太太的身份也是得偿所愿。也罢。她想:等这老贼死了,整个韩家还不都是我的。现在先提防着那个家庭教师点儿,要是个女的,那必须得换。老爷,你对我们的儿子真好。安然抱住韩文宴的胳膊:那家庭教师是谁呀?可以让我见见吗?也算为我们的儿子把把关。他就在门外。韩文宴说:进来吧。门应声而开,一个极为年轻男子踏进了韩家的大门。男子一头柔软蓬松的短发,俊秀极了,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温柔,嘴边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燕尾服与西装长裤将他的身材衬托地十分修长,气质温文尔雅。他迈动长腿缓缓走来,在华美的灯光下,皮肤白皙,双眸如星辰般发亮,宛如一只精灵。韩董事长,韩夫人,大少爷,你们好,我是家庭教师,林星一。39、大明星和小助理(二十二)那是林星一的面容, 准确来说,是现实中林星一的面容。安然一颗悬起来的心可算落了地,对新来的家庭教师表示十分满意, 韩文宴则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林星一的经历:美国哈佛大学毕业博士生,二十三岁时便接连发表两篇震惊学术界的论文,还在就读期间担当了国际著名公司的顾问,现如今二十七岁,已被评为教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不想死,也不能死。所以当安然拽住他的后领将他悬在窗台上时,脚下踏着虚空的他在哭泣在挣扎在求饶。安然不愧是他的母亲,把他的这个心理拿捏得死死的。韩昀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他就这样用手背挡着眼,头脑一片空白。突然,门被推开了。高档香水味钻进韩昀的鼻子中。安然坐到床边,用涂了红指甲的手抓住韩昀的手腕,将韩昀的手从他的眼睛上移开。这个礼物,喜欢吗?安然俯首,几缕长发落到韩昀的脸颊上,她看着韩昀的脸,笑说。韩昀眼神空洞。安然不顾他的不理睬,仍兴味盎然地自顾自说着:你我母子分别已六年,这六年内我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怕你对我生疏了,更怕你忘了我们母子之间的回忆,所以我特意让管家把这间卧室装饰成你小时候房间的模样,这样就算你回到了韩家,也能时时刻刻想起来。话语温柔极了,但韩昀却仿佛被万箭穿了心。疼,好疼......宸之,你在哪儿?来,把这杯水喝了吧。安然捧起一杯水,递到韩昀面前。韩昀毫无反应。怕什么?这只是水,没有放别的东西。安然说:昨晚我怕你睡得不好,才在牛奶中放了药,好让你快点适应新环境,睡得香一点。哦对了,你现在长得可真高,我根本扶不动你,还是麻烦管家帮忙才把你扶进来的呢,难为他这么大年纪了,待会儿可要好好谢谢人家。安然将水杯递地近一些,笑靥如花:快喝吧,喝完去见见你父亲。韩昀木然地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慢一点,别呛着了。安然的语气像哄小孩子:你从小到大,都是我把药溶进牛奶里喂给你,你才睡得香,要是你这六年里一直喝牛奶,肯定长得比现在还高呢!说完,安然突然起身走到衣柜前,将衣柜门打开:哎呀,不行,不能再高了,再高可没法儿进去躲猫猫了。听到躲猫猫三个字,韩昀终于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接下来,他陷入了无边而痛苦的回忆中,等他回神,发现安然已经给他扣上的西装的最后一颗扣子。还挺合身。安然说:走吧,去见你父亲,韩昀仿佛一个提线木偶,被牵引出了房间。眼前瞬间开阔,富丽堂皇的装饰晃着他的眼。从二楼往下看去,豪华宽阔的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韩昀踏下层层台阶,站到男人面前。韩文宴老了,头发半白,眼角也有着深深的沟壑,他十分满意地自上而下打量着韩昀,虽冲韩昀微笑着,但在韩昀看来,他不过是在打量一件商品。打量完商品的韩文宴将一份合同递到安然面前:辛苦你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该得的,太太。对于太太的称呼,安然感到十分满意,她接过合同,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撒娇似地哼道:都怪那个罗宸之,把我们儿子藏了这么久,直到现在你们父子才相见,这口气啊,我真咽不下。韩文宴最喜欢安然这股劲儿,从十八岁跟着自己开始,她好像永远都长不大,二十多年了,无论是模样还是心性,都犹如初见。他哄着她:那夫人想怎么处理罗宸之?你说过的,放过他。一直沉默的韩昀开了口。安然想到她把韩昀接回家时,两人在车上的约定。她摆摆手:算了。对于韩昀消失的这六年,韩文宴其实并不在意。当时他的妻子为他生了个儿子,为韩家延续了后代,在有家族利益的妻子与诞下私生子得情人间,该选择哪一方他掂量得十分清楚。当韩昀丢了后,他还舒了口气,想着安然这下就没有办法再拿着私生子为筹码对他步步紧逼了,他也能落个清静。然而世事无常,妻子知道了他在外有情人的事,要带着儿子走,还要跟他离婚,还好她出车祸时她的娘家还不知道此事。当时他肆无忌惮地逍遥了几年,谁知儿子也是个命短的,竟然也出了意外,虽吊住了一口气成了植物人,但医生却说醒来的希望十分渺茫。韩文宴一度陷入困顿之中。没有继承人,在自己百年后,韩家这偌大的该怎么办?在这个时候,韩文宴想起了自己的私生子。上天还是拥戴我韩文宴的。他想。只不过现在还不了解韩昀的心性,不知道韩昀究竟听不听话。一方面,韩文宴希望自己掌权之时韩昀威胁不到自己,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在自己百年之后,韩昀能迅速继承韩家的家业,并生下下一代。而安然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只要乖乖做好韩家夫人的位置,不添乱就行了,一点儿股份,给就给了。于是韩文宴懒得再提罗宸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韩昀啊。韩文宴双腿交叠坐着,说:我看了你的学历,专业不错,商科,但学校实在太普通,法国一家以艺术闻名的大学又怎么能教好商科?我在美国给你选了一所著名院校,明年你就去深造吧。韩昀默然不语。另外,这一年的时间内你也别闲着,我给你请了一名家庭教师,这一年,你就在家里好好攻读专业知识,为去美国深造打下基础。安然的脸色变了。她虽表面上一副天真的模样,但心里十分清楚韩文宴这个老贼在想什么。韩文宴需要继承人,但韩文宴不希望继承人在他活着的时候威胁到他的位置。十九□□,韩文宴找到的家庭教师是用来监视韩昀的。而所谓在家待一年则是韩文宴想先把韩昀放在身边,通过这一年的时间了解到韩昀是什么性子,并吩咐所谓家庭教师将韩昀教育成他想要的继承人。最后,将继承人送到美国读书,也是韩文宴不想被威胁到地位的做法。将继承人远远支开,是再好不过的方法,韩昀这一去,还不知道要几年。她心里十分不爽,但是手中的合同却已经给了她想要的东西,韩家太太的身份也是得偿所愿。也罢。她想:等这老贼死了,整个韩家还不都是我的。现在先提防着那个家庭教师点儿,要是个女的,那必须得换。老爷,你对我们的儿子真好。安然抱住韩文宴的胳膊:那家庭教师是谁呀?可以让我见见吗?也算为我们的儿子把把关。他就在门外。韩文宴说:进来吧。门应声而开,一个极为年轻男子踏进了韩家的大门。男子一头柔软蓬松的短发,俊秀极了,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温柔,嘴边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燕尾服与西装长裤将他的身材衬托地十分修长,气质温文尔雅。他迈动长腿缓缓走来,在华美的灯光下,皮肤白皙,双眸如星辰般发亮,宛如一只精灵。韩董事长,韩夫人,大少爷,你们好,我是家庭教师,林星一。39、大明星和小助理(二十二)那是林星一的面容, 准确来说,是现实中林星一的面容。安然一颗悬起来的心可算落了地,对新来的家庭教师表示十分满意, 韩文宴则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林星一的经历:美国哈佛大学毕业博士生,二十三岁时便接连发表两篇震惊学术界的论文,还在就读期间担当了国际著名公司的顾问,现如今二十七岁,已被评为教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