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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1 / 1)

杨小姣被他们的说话声拉回现实,话只听了半截,“季明,你们在说你的婚事吗?是哪家姑娘呀?”周季明望着杨小姣,嘴边泛起一缕苦笑,“哪有姑娘家肯看上我这样的。”杨小姣明白他的苦楚,两人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同病相怜,于是便恳切地安慰他:“你不必这样妄自菲薄,你很好的,会有慧眼识珠的姑娘发现你这颗明珠。”“借你吉言。”王一川见他们三人说得热闹,不甘寂寞,当下便接过话道:“咳,你们说,什么时候才有姑娘识得我这棵硕大的明珠?”云凤章犀利回复他:“你可以在头顶缀一颗夜明珠,这样对方一眼就能看到。”众人闻言一齐笑了。马车行了半日,云凤章往外看了看,突然出声道:“前面就是镜湖村了。我们在这儿逗留一日好不好?我还有一件大事要办。”众人问他有何大事,他看着小姣,笑而不语。杨小姣心中也好奇他到底有什么大事。☆、第三十章 镜湖风月(下)古竹镇的下一站就是镜湖村。马车一到镜湖村地界,众人便觉得连空气似乎都湿润许多。这一日天气晴好,惠风和畅,春光暖融。路上亦有不少外出踏青的游人。马车行至湖边,杨小姣迫不及待地掀开帘子朝外张望,却猝不及防地被满湖碎金晃晕了眼睛。这是一个辽阔的大湖,足有她家的十万个池塘那么大。水面浩瀚无边,无风时,湖平如镜,倒影着天空和云朵。微风过时,水面上犹如万点鱼鳞在跃动。湖的上空,沙鸥翔集,水鸟啁啾。湖中央还有一个绿蒙蒙的小岛。杨小姣一脸兴奋,云凤章笑盈盈地看着她,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她从小生活在干燥的西北,对于江河湖海有种特殊的喜欢。王一川看看湖面,又看看两人的神情,他总觉得自家表哥脸上的笑容有些居心叵测,他还是等着看好戏吧。周玉音也很高兴,周季明也在用力睁着眼睛往外张望。杨小姣看着不由得心生恻隐之心,便笑着建议道:“风景是可以用手脚触摸的,一会儿咱们到湖边濯足去。”周玉音好声劝道:“你又忘了,女孩子的脚怎么能随意外露呢。”“嗯嗯。”杨小姣随意敷衍一句,显然没放在心上。云凤章宠溺地笑道:“没事,一会儿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帮你……看着,你随便洗。”他们还曾经这里沐浴过呢。因为还要安顿马车行李,云凤章便轻车熟路地指挥车夫往镜湖村中驶去。到了村口,他们便看到了两栋竹楼在青青的竹林中若隐若现。一群白鹅褐鸭,摇摇摆摆地走到湖边像下饺子似的扑通通跳下了湖。门口两面幌子迎风招展,一面写着“酒”字,一面写着“客”字。这是酒家,同时也是客栈。杨小姣欢呼道:“咱们就住这家。”云凤章笑道:“好,就住这家。”他们先到前面那栋竹楼,马车停稳,云凤章扶着杨小姣刚跳下车,就看见楼前的酒客中站起一人,对着云凤章朗声大笑:“凤章,咱们真是心有灵犀啊。”云凤章闻言微微一怔,随即便又了然。这人不是陆蕴又是谁。陆蕴大步过来,跟几人一一打过招呼,接着说道:“你们要在这里歇宿吗?因为静雅怕吵,我就把后面的整栋竹楼包下了,正好能给匀出几间。”云凤章正在迟疑间,却听周玉音惊喜道:“谢姑娘也在这里吗?真是天缘凑巧,我和小姣这几日正念叨她呢。”陆蕴听她如此说,对她愈发和颜悦色道:“静雅也一直念叨你们两个,一路上抱怨我太闷,没人陪她说话。”他们说话时,就听见一阵悦耳的环佩叮当声,谢静雅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她身着一袭质地精良,面料轻薄的淡紫衣裙,面上蒙上一层面纱,整个人就像从梦幻里走出来的一样,让人瞬间失神。她一出现,立即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云凤章看也不看她,向陆蕴正色道:“谢姑娘怕吵,我们还是另寻住处吧。”谢静雅款步而来,面带微笑向众人一一打了招呼。然后坦然看向云凤章,轻声说道:“云大哥终究还是对我们心生了芥蒂了是吗?我自问心无愧,你何必这样故意躲闪?”云凤章不禁失笑,她这话说的他故意躲开,倒像是他问心有愧似的。他刚要开口,就听杨小姣接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麻烦你们二位了。这对这里喜欢得紧。”说罢,她仰脸看向云凤章,“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吧。”她反而很想看看对方究竟想干什么。云凤章对她笑笑:“也好,就听你的。”陆蕴微微笑着,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打转,谢静雅十分坦然镇定,云凤章冷淡平静。王一川似笑非笑,周季明仍是那副平淡无波的样子,周玉音却是言笑宴宴,周旋在杨小姣和谢静雅两人之间。他们一行人安顿好车马行李之后,杨小姣就和周玉音等人跑到湖边游览胜景。云凤章也跟着他们玩了一会儿,中间还和云致等人出去了一趟,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做什么去了。杨小姣等人在湖边玩了半日,方回到竹楼。她的房间依旧在云凤章隔壁,云凤章房间的旁边还有一个宽阔的走廊,站在那里,可以远眺镜湖的景色。白日里,能望见片片船帆,夜晚,能看见点点渔火。第一天,云凤章一直在神神秘秘地准备着什么,当天晚上,还抱回一大包东西。杨小姣心生好奇,旁敲侧击了一番也没问出什么来。这一天,杨小姣总觉得心头像压着什么东西似的。晚上入睡时,她依稀听见隔壁有人在说话。杨小姣一个激灵,跳下床贴着墙壁侧耳倾听,却又什么也听不见。又过了一会儿,她听见隔壁关门的声音,云凤章这是要出去了?她想跟出去看个究竟,又觉得不太好。杨小姣在屋里走来走去,直到客栈老板的女儿提来一桶热水来,她顾着洗澡才没想隔壁那人。杨小姣浸泡在热水中,心不在焉地洗着澡,接着,她听到隔壁的门响,他回来了。夜很静,竹楼的墙壁很薄,云凤章能清晰地听见她淋水的声音,淙淙地,哗哗地,比世上最动听的乐声还好听。他靠着墙壁聆听半晌,觉得浑身燥热,今年夏天来得真早。云凤章心猿意马了好一会儿,最后决定到外面的走廊里透透气静静心。不想走廊里已经有人了。谢静雅站在那里,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愈发纤长,夜风吹动她那飘逸的衣袂,整个人宛如月中仙子降临人间。云凤章扭头便走。却听身后的谢静雅幽幽说道:“你这样躲着我倒真显的我们有什么似的。”云凤章心头微怒,也罢,今天他就趁此机会说清楚。他停住脚步,站得远远的。声音冷淡平静,“谢姑娘无需拿这种话激我。我和陆蕴是兄弟,你是我兄弟的未婚妻。我将娶,卿将嫁,我只希望你记清这一点。”谢静雅的声音轻柔得像春夜的风一样,带着一种难言的蛊惑:“只是因为你将娶,我将嫁,你才对我敬而远之吗?倘若我们挣脱了这层束缚呢?倘若我不是你兄弟的未婚妻呢?”云凤章心中冷笑,这个女人跟前世一样无耻。谢静雅款步向他走来,云凤章急忙后退一步,谢静雅又道:“如果你对杨姑娘负有某种责任,报答的方法有很多种,你大可不必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如果你不方便,我愿意帮你。”在谢静雅看来,云凤章一路上折节讨好杨小姣,肯定不是因为喜欢她,肯定是因为他对她负有某种责任和亏欠,至于是何种亏欠,她想她很快就知道。云凤章的声音愈发清冷:“谢静雅,你太自以为是了,我要娶小姣,只是因为我心悦她。不论任何人,不论你是不是陆蕴的未婚妻都无法撼动这个事实,你明白吗?今晚的事我可以当作什么没有发生过,但请你不要再耍心机接近我,请你珍惜眼前人。言尽于此。”谢静雅的身子摇摇欲坠,她挣扎着再问一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她?”我比她强千倍万倍。云凤章猛地想起前世,他和小姣成婚后,病中的谢静雅问的那句话:“我比她强了不知多倍,为什么是她?”他此时只想拿出那时的话来回她:“你是比她强很多,但你不是她。”云凤章说完,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他以后再不想见这个女人,无论她以何种借口。谢静雅听罢,身子剧烈地颤抖了几下,最后手扶住身边的柱子才得以稳住身体。周围万籁俱寂,月光皎洁却难掩冷清。她费尽心思,才得以让陆蕴和下人们安静沉睡,见缝插针找了这个机会来见他,鼓起巨大的勇气才能说出方才那番话,却被他如此拒绝。她能听出他话中的冷淡和蔑视,是真的蔑视,而不是欲拒还迎。做为一个众星捧月的女人,心爱男人的无视已足以让她发狂,而何况是蔑视?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忍这种蔑视,她谢静雅更不能。……次日清晨,众人都到齐后,陆蕴和谢静雅才款款而来。云凤章的目光极快地掠过谢静雅的面庞,她仍镇定如常,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陆蕴却笑着说道:“昨晚的酒后劲真大,我竟起得晚了。”云凤章没有接话,后劲大吗?恐怕是有人加了料吧。杨小姣接过话头道:“还好吧,不算很烈。”谢静雅似乎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便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对了,你们今天有什么安排吗?”云凤章却难得的顺着她的话道:“我有安排,今天上午要为一个人庆生,画舫已经备好。”谢静雅扯扯嘴角,目光缓缓略过杨小姣,问道:“是谁过生日啊?”还有谁值得云凤章如此煞费苦心?大伙都心知肚明,但仍故意互相询问:“谁过生啊?是你吗?”杨小姣怔了一会儿,才发现过来今天是自己的生辰。她这个人有个很奇怪的习惯,就是过生前总惦记着,真到了那一天反倒忘了。不过,她在家时也没怎么过过,一般都是她娘给她煮鸡蛋面就打发过去了。一定是周玉音告诉云凤章的。杨小姣朝周玉音望去。周玉音早拿出一只盒子欢天喜地地递给杨小姣:“你这个坏家伙,过生也不告诉我,幸亏我早准备好了。”周玉音开了个头,其他人也各有表示。周季明送的是一叠纸和一枝笔,王一川送的是书,他还特意交给云凤章转交,陆蕴和谢静雅也各有表示,随行的丫头们或是送个荷包或是帕子,就连云齐和忠伯他们也合伙送了份礼物。杨小姣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礼物,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既惊喜又感动还有些发懵。这时王一川起哄道:“哎,某人的礼物呢。快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云凤章笑得有些羞涩,他看看云齐,后者立即会意,捧着一只精致的竹箱上前来。“哇,这么大,里面装的是什么好东西啊?”王一川两眼发亮。然后看向杨小姣:“介不介意我帮你打开?”杨小姣晕晕乎乎地点了头,王一川迫不及待地掀开了竹箱。☆、第三十一章 试探表白(上)这只箱子倒像只百宝箱似的,里头有许多小格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小泥人、陶俑、树根雕刻的笔筒、木头做的小猪储钱筐、布老虎、漂亮的木碗木勺等等,林林总二十多样。杨小姣越看越觉得眼熟,仔细一想,才明白,这些东西都是她在途中逗留闲逛时看过问过的玩意儿。她当时或是因为价钱不合适或是觉得不方便带回家,往往都是拿起来看看摸摸就放下了。没想到,却都被他注意到了。这箱东西不贵重,却足够用心。杨小姣诧异地望向云凤章,云凤章竟有些手足无措。大家善意地发出哄笑声。云凤章也跟着笑,他说道:“好了,礼物看过就收起来吧。咱们到船上去,还有好玩的呢。”大家纷纷起身,说说笑笑,一齐朝船上走去。杨小姣心生好奇,旁敲侧击了一番也没问出什么来。这一天,杨小姣总觉得心头像压着什么东西似的。晚上入睡时,她依稀听见隔壁有人在说话。杨小姣一个激灵,跳下床贴着墙壁侧耳倾听,却又什么也听不见。又过了一会儿,她听见隔壁关门的声音,云凤章这是要出去了?她想跟出去看个究竟,又觉得不太好。杨小姣在屋里走来走去,直到客栈老板的女儿提来一桶热水来,她顾着洗澡才没想隔壁那人。杨小姣浸泡在热水中,心不在焉地洗着澡,接着,她听到隔壁的门响,他回来了。夜很静,竹楼的墙壁很薄,云凤章能清晰地听见她淋水的声音,淙淙地,哗哗地,比世上最动听的乐声还好听。他靠着墙壁聆听半晌,觉得浑身燥热,今年夏天来得真早。云凤章心猿意马了好一会儿,最后决定到外面的走廊里透透气静静心。不想走廊里已经有人了。谢静雅站在那里,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愈发纤长,夜风吹动她那飘逸的衣袂,整个人宛如月中仙子降临人间。云凤章扭头便走。却听身后的谢静雅幽幽说道:“你这样躲着我倒真显的我们有什么似的。”云凤章心头微怒,也罢,今天他就趁此机会说清楚。他停住脚步,站得远远的。声音冷淡平静,“谢姑娘无需拿这种话激我。我和陆蕴是兄弟,你是我兄弟的未婚妻。我将娶,卿将嫁,我只希望你记清这一点。”谢静雅的声音轻柔得像春夜的风一样,带着一种难言的蛊惑:“只是因为你将娶,我将嫁,你才对我敬而远之吗?倘若我们挣脱了这层束缚呢?倘若我不是你兄弟的未婚妻呢?”云凤章心中冷笑,这个女人跟前世一样无耻。谢静雅款步向他走来,云凤章急忙后退一步,谢静雅又道:“如果你对杨姑娘负有某种责任,报答的方法有很多种,你大可不必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如果你不方便,我愿意帮你。”在谢静雅看来,云凤章一路上折节讨好杨小姣,肯定不是因为喜欢她,肯定是因为他对她负有某种责任和亏欠,至于是何种亏欠,她想她很快就知道。云凤章的声音愈发清冷:“谢静雅,你太自以为是了,我要娶小姣,只是因为我心悦她。不论任何人,不论你是不是陆蕴的未婚妻都无法撼动这个事实,你明白吗?今晚的事我可以当作什么没有发生过,但请你不要再耍心机接近我,请你珍惜眼前人。言尽于此。”谢静雅的身子摇摇欲坠,她挣扎着再问一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她?”我比她强千倍万倍。云凤章猛地想起前世,他和小姣成婚后,病中的谢静雅问的那句话:“我比她强了不知多倍,为什么是她?”他此时只想拿出那时的话来回她:“你是比她强很多,但你不是她。”云凤章说完,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他以后再不想见这个女人,无论她以何种借口。谢静雅听罢,身子剧烈地颤抖了几下,最后手扶住身边的柱子才得以稳住身体。周围万籁俱寂,月光皎洁却难掩冷清。她费尽心思,才得以让陆蕴和下人们安静沉睡,见缝插针找了这个机会来见他,鼓起巨大的勇气才能说出方才那番话,却被他如此拒绝。她能听出他话中的冷淡和蔑视,是真的蔑视,而不是欲拒还迎。做为一个众星捧月的女人,心爱男人的无视已足以让她发狂,而何况是蔑视?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忍这种蔑视,她谢静雅更不能。……次日清晨,众人都到齐后,陆蕴和谢静雅才款款而来。云凤章的目光极快地掠过谢静雅的面庞,她仍镇定如常,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陆蕴却笑着说道:“昨晚的酒后劲真大,我竟起得晚了。”云凤章没有接话,后劲大吗?恐怕是有人加了料吧。杨小姣接过话头道:“还好吧,不算很烈。”谢静雅似乎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便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对了,你们今天有什么安排吗?”云凤章却难得的顺着她的话道:“我有安排,今天上午要为一个人庆生,画舫已经备好。”谢静雅扯扯嘴角,目光缓缓略过杨小姣,问道:“是谁过生日啊?”还有谁值得云凤章如此煞费苦心?大伙都心知肚明,但仍故意互相询问:“谁过生啊?是你吗?”杨小姣怔了一会儿,才发现过来今天是自己的生辰。她这个人有个很奇怪的习惯,就是过生前总惦记着,真到了那一天反倒忘了。不过,她在家时也没怎么过过,一般都是她娘给她煮鸡蛋面就打发过去了。一定是周玉音告诉云凤章的。杨小姣朝周玉音望去。周玉音早拿出一只盒子欢天喜地地递给杨小姣:“你这个坏家伙,过生也不告诉我,幸亏我早准备好了。”周玉音开了个头,其他人也各有表示。周季明送的是一叠纸和一枝笔,王一川送的是书,他还特意交给云凤章转交,陆蕴和谢静雅也各有表示,随行的丫头们或是送个荷包或是帕子,就连云齐和忠伯他们也合伙送了份礼物。杨小姣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礼物,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既惊喜又感动还有些发懵。这时王一川起哄道:“哎,某人的礼物呢。快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云凤章笑得有些羞涩,他看看云齐,后者立即会意,捧着一只精致的竹箱上前来。“哇,这么大,里面装的是什么好东西啊?”王一川两眼发亮。然后看向杨小姣:“介不介意我帮你打开?”杨小姣晕晕乎乎地点了头,王一川迫不及待地掀开了竹箱。☆、第三十一章 试探表白(上)这只箱子倒像只百宝箱似的,里头有许多小格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小泥人、陶俑、树根雕刻的笔筒、木头做的小猪储钱筐、布老虎、漂亮的木碗木勺等等,林林总二十多样。杨小姣越看越觉得眼熟,仔细一想,才明白,这些东西都是她在途中逗留闲逛时看过问过的玩意儿。她当时或是因为价钱不合适或是觉得不方便带回家,往往都是拿起来看看摸摸就放下了。没想到,却都被他注意到了。这箱东西不贵重,却足够用心。杨小姣诧异地望向云凤章,云凤章竟有些手足无措。大家善意地发出哄笑声。云凤章也跟着笑,他说道:“好了,礼物看过就收起来吧。咱们到船上去,还有好玩的呢。”大家纷纷起身,说说笑笑,一齐朝船上走去。杨小姣心生好奇,旁敲侧击了一番也没问出什么来。这一天,杨小姣总觉得心头像压着什么东西似的。晚上入睡时,她依稀听见隔壁有人在说话。杨小姣一个激灵,跳下床贴着墙壁侧耳倾听,却又什么也听不见。又过了一会儿,她听见隔壁关门的声音,云凤章这是要出去了?她想跟出去看个究竟,又觉得不太好。杨小姣在屋里走来走去,直到客栈老板的女儿提来一桶热水来,她顾着洗澡才没想隔壁那人。杨小姣浸泡在热水中,心不在焉地洗着澡,接着,她听到隔壁的门响,他回来了。夜很静,竹楼的墙壁很薄,云凤章能清晰地听见她淋水的声音,淙淙地,哗哗地,比世上最动听的乐声还好听。他靠着墙壁聆听半晌,觉得浑身燥热,今年夏天来得真早。云凤章心猿意马了好一会儿,最后决定到外面的走廊里透透气静静心。不想走廊里已经有人了。谢静雅站在那里,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愈发纤长,夜风吹动她那飘逸的衣袂,整个人宛如月中仙子降临人间。云凤章扭头便走。却听身后的谢静雅幽幽说道:“你这样躲着我倒真显的我们有什么似的。”云凤章心头微怒,也罢,今天他就趁此机会说清楚。他停住脚步,站得远远的。声音冷淡平静,“谢姑娘无需拿这种话激我。我和陆蕴是兄弟,你是我兄弟的未婚妻。我将娶,卿将嫁,我只希望你记清这一点。”谢静雅的声音轻柔得像春夜的风一样,带着一种难言的蛊惑:“只是因为你将娶,我将嫁,你才对我敬而远之吗?倘若我们挣脱了这层束缚呢?倘若我不是你兄弟的未婚妻呢?”云凤章心中冷笑,这个女人跟前世一样无耻。谢静雅款步向他走来,云凤章急忙后退一步,谢静雅又道:“如果你对杨姑娘负有某种责任,报答的方法有很多种,你大可不必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如果你不方便,我愿意帮你。”在谢静雅看来,云凤章一路上折节讨好杨小姣,肯定不是因为喜欢她,肯定是因为他对她负有某种责任和亏欠,至于是何种亏欠,她想她很快就知道。云凤章的声音愈发清冷:“谢静雅,你太自以为是了,我要娶小姣,只是因为我心悦她。不论任何人,不论你是不是陆蕴的未婚妻都无法撼动这个事实,你明白吗?今晚的事我可以当作什么没有发生过,但请你不要再耍心机接近我,请你珍惜眼前人。言尽于此。”谢静雅的身子摇摇欲坠,她挣扎着再问一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她?”我比她强千倍万倍。云凤章猛地想起前世,他和小姣成婚后,病中的谢静雅问的那句话:“我比她强了不知多倍,为什么是她?”他此时只想拿出那时的话来回她:“你是比她强很多,但你不是她。”云凤章说完,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他以后再不想见这个女人,无论她以何种借口。谢静雅听罢,身子剧烈地颤抖了几下,最后手扶住身边的柱子才得以稳住身体。周围万籁俱寂,月光皎洁却难掩冷清。她费尽心思,才得以让陆蕴和下人们安静沉睡,见缝插针找了这个机会来见他,鼓起巨大的勇气才能说出方才那番话,却被他如此拒绝。她能听出他话中的冷淡和蔑视,是真的蔑视,而不是欲拒还迎。做为一个众星捧月的女人,心爱男人的无视已足以让她发狂,而何况是蔑视?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忍这种蔑视,她谢静雅更不能。……次日清晨,众人都到齐后,陆蕴和谢静雅才款款而来。云凤章的目光极快地掠过谢静雅的面庞,她仍镇定如常,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陆蕴却笑着说道:“昨晚的酒后劲真大,我竟起得晚了。”云凤章没有接话,后劲大吗?恐怕是有人加了料吧。杨小姣接过话头道:“还好吧,不算很烈。”谢静雅似乎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便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对了,你们今天有什么安排吗?”云凤章却难得的顺着她的话道:“我有安排,今天上午要为一个人庆生,画舫已经备好。”谢静雅扯扯嘴角,目光缓缓略过杨小姣,问道:“是谁过生日啊?”还有谁值得云凤章如此煞费苦心?大伙都心知肚明,但仍故意互相询问:“谁过生啊?是你吗?”杨小姣怔了一会儿,才发现过来今天是自己的生辰。她这个人有个很奇怪的习惯,就是过生前总惦记着,真到了那一天反倒忘了。不过,她在家时也没怎么过过,一般都是她娘给她煮鸡蛋面就打发过去了。一定是周玉音告诉云凤章的。杨小姣朝周玉音望去。周玉音早拿出一只盒子欢天喜地地递给杨小姣:“你这个坏家伙,过生也不告诉我,幸亏我早准备好了。”周玉音开了个头,其他人也各有表示。周季明送的是一叠纸和一枝笔,王一川送的是书,他还特意交给云凤章转交,陆蕴和谢静雅也各有表示,随行的丫头们或是送个荷包或是帕子,就连云齐和忠伯他们也合伙送了份礼物。杨小姣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礼物,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既惊喜又感动还有些发懵。这时王一川起哄道:“哎,某人的礼物呢。快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云凤章笑得有些羞涩,他看看云齐,后者立即会意,捧着一只精致的竹箱上前来。“哇,这么大,里面装的是什么好东西啊?”王一川两眼发亮。然后看向杨小姣:“介不介意我帮你打开?”杨小姣晕晕乎乎地点了头,王一川迫不及待地掀开了竹箱。☆、第三十一章 试探表白(上)这只箱子倒像只百宝箱似的,里头有许多小格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小泥人、陶俑、树根雕刻的笔筒、木头做的小猪储钱筐、布老虎、漂亮的木碗木勺等等,林林总二十多样。杨小姣越看越觉得眼熟,仔细一想,才明白,这些东西都是她在途中逗留闲逛时看过问过的玩意儿。她当时或是因为价钱不合适或是觉得不方便带回家,往往都是拿起来看看摸摸就放下了。没想到,却都被他注意到了。这箱东西不贵重,却足够用心。杨小姣诧异地望向云凤章,云凤章竟有些手足无措。大家善意地发出哄笑声。云凤章也跟着笑,他说道:“好了,礼物看过就收起来吧。咱们到船上去,还有好玩的呢。”大家纷纷起身,说说笑笑,一齐朝船上走去。杨小姣心生好奇,旁敲侧击了一番也没问出什么来。这一天,杨小姣总觉得心头像压着什么东西似的。晚上入睡时,她依稀听见隔壁有人在说话。杨小姣一个激灵,跳下床贴着墙壁侧耳倾听,却又什么也听不见。又过了一会儿,她听见隔壁关门的声音,云凤章这是要出去了?她想跟出去看个究竟,又觉得不太好。杨小姣在屋里走来走去,直到客栈老板的女儿提来一桶热水来,她顾着洗澡才没想隔壁那人。杨小姣浸泡在热水中,心不在焉地洗着澡,接着,她听到隔壁的门响,他回来了。夜很静,竹楼的墙壁很薄,云凤章能清晰地听见她淋水的声音,淙淙地,哗哗地,比世上最动听的乐声还好听。他靠着墙壁聆听半晌,觉得浑身燥热,今年夏天来得真早。云凤章心猿意马了好一会儿,最后决定到外面的走廊里透透气静静心。不想走廊里已经有人了。谢静雅站在那里,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愈发纤长,夜风吹动她那飘逸的衣袂,整个人宛如月中仙子降临人间。云凤章扭头便走。却听身后的谢静雅幽幽说道:“你这样躲着我倒真显的我们有什么似的。”云凤章心头微怒,也罢,今天他就趁此机会说清楚。他停住脚步,站得远远的。声音冷淡平静,“谢姑娘无需拿这种话激我。我和陆蕴是兄弟,你是我兄弟的未婚妻。我将娶,卿将嫁,我只希望你记清这一点。”谢静雅的声音轻柔得像春夜的风一样,带着一种难言的蛊惑:“只是因为你将娶,我将嫁,你才对我敬而远之吗?倘若我们挣脱了这层束缚呢?倘若我不是你兄弟的未婚妻呢?”云凤章心中冷笑,这个女人跟前世一样无耻。谢静雅款步向他走来,云凤章急忙后退一步,谢静雅又道:“如果你对杨姑娘负有某种责任,报答的方法有很多种,你大可不必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如果你不方便,我愿意帮你。”在谢静雅看来,云凤章一路上折节讨好杨小姣,肯定不是因为喜欢她,肯定是因为他对她负有某种责任和亏欠,至于是何种亏欠,她想她很快就知道。云凤章的声音愈发清冷:“谢静雅,你太自以为是了,我要娶小姣,只是因为我心悦她。不论任何人,不论你是不是陆蕴的未婚妻都无法撼动这个事实,你明白吗?今晚的事我可以当作什么没有发生过,但请你不要再耍心机接近我,请你珍惜眼前人。言尽于此。”谢静雅的身子摇摇欲坠,她挣扎着再问一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她?”我比她强千倍万倍。云凤章猛地想起前世,他和小姣成婚后,病中的谢静雅问的那句话:“我比她强了不知多倍,为什么是她?”他此时只想拿出那时的话来回她:“你是比她强很多,但你不是她。”云凤章说完,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他以后再不想见这个女人,无论她以何种借口。谢静雅听罢,身子剧烈地颤抖了几下,最后手扶住身边的柱子才得以稳住身体。周围万籁俱寂,月光皎洁却难掩冷清。她费尽心思,才得以让陆蕴和下人们安静沉睡,见缝插针找了这个机会来见他,鼓起巨大的勇气才能说出方才那番话,却被他如此拒绝。她能听出他话中的冷淡和蔑视,是真的蔑视,而不是欲拒还迎。做为一个众星捧月的女人,心爱男人的无视已足以让她发狂,而何况是蔑视?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忍这种蔑视,她谢静雅更不能。……次日清晨,众人都到齐后,陆蕴和谢静雅才款款而来。云凤章的目光极快地掠过谢静雅的面庞,她仍镇定如常,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陆蕴却笑着说道:“昨晚的酒后劲真大,我竟起得晚了。”云凤章没有接话,后劲大吗?恐怕是有人加了料吧。杨小姣接过话头道:“还好吧,不算很烈。”谢静雅似乎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便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对了,你们今天有什么安排吗?”云凤章却难得的顺着她的话道:“我有安排,今天上午要为一个人庆生,画舫已经备好。”谢静雅扯扯嘴角,目光缓缓略过杨小姣,问道:“是谁过生日啊?”还有谁值得云凤章如此煞费苦心?大伙都心知肚明,但仍故意互相询问:“谁过生啊?是你吗?”杨小姣怔了一会儿,才发现过来今天是自己的生辰。她这个人有个很奇怪的习惯,就是过生前总惦记着,真到了那一天反倒忘了。不过,她在家时也没怎么过过,一般都是她娘给她煮鸡蛋面就打发过去了。一定是周玉音告诉云凤章的。杨小姣朝周玉音望去。周玉音早拿出一只盒子欢天喜地地递给杨小姣:“你这个坏家伙,过生也不告诉我,幸亏我早准备好了。”周玉音开了个头,其他人也各有表示。周季明送的是一叠纸和一枝笔,王一川送的是书,他还特意交给云凤章转交,陆蕴和谢静雅也各有表示,随行的丫头们或是送个荷包或是帕子,就连云齐和忠伯他们也合伙送了份礼物。杨小姣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礼物,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既惊喜又感动还有些发懵。这时王一川起哄道:“哎,某人的礼物呢。快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云凤章笑得有些羞涩,他看看云齐,后者立即会意,捧着一只精致的竹箱上前来。“哇,这么大,里面装的是什么好东西啊?”王一川两眼发亮。然后看向杨小姣:“介不介意我帮你打开?”杨小姣晕晕乎乎地点了头,王一川迫不及待地掀开了竹箱。☆、第三十一章 试探表白(上)这只箱子倒像只百宝箱似的,里头有许多小格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小泥人、陶俑、树根雕刻的笔筒、木头做的小猪储钱筐、布老虎、漂亮的木碗木勺等等,林林总二十多样。杨小姣越看越觉得眼熟,仔细一想,才明白,这些东西都是她在途中逗留闲逛时看过问过的玩意儿。她当时或是因为价钱不合适或是觉得不方便带回家,往往都是拿起来看看摸摸就放下了。没想到,却都被他注意到了。这箱东西不贵重,却足够用心。杨小姣诧异地望向云凤章,云凤章竟有些手足无措。大家善意地发出哄笑声。云凤章也跟着笑,他说道:“好了,礼物看过就收起来吧。咱们到船上去,还有好玩的呢。”大家纷纷起身,说说笑笑,一齐朝船上走去。杨小姣心生好奇,旁敲侧击了一番也没问出什么来。这一天,杨小姣总觉得心头像压着什么东西似的。晚上入睡时,她依稀听见隔壁有人在说话。杨小姣一个激灵,跳下床贴着墙壁侧耳倾听,却又什么也听不见。又过了一会儿,她听见隔壁关门的声音,云凤章这是要出去了?她想跟出去看个究竟,又觉得不太好。杨小姣在屋里走来走去,直到客栈老板的女儿提来一桶热水来,她顾着洗澡才没想隔壁那人。杨小姣浸泡在热水中,心不在焉地洗着澡,接着,她听到隔壁的门响,他回来了。夜很静,竹楼的墙壁很薄,云凤章能清晰地听见她淋水的声音,淙淙地,哗哗地,比世上最动听的乐声还好听。他靠着墙壁聆听半晌,觉得浑身燥热,今年夏天来得真早。云凤章心猿意马了好一会儿,最后决定到外面的走廊里透透气静静心。不想走廊里已经有人了。谢静雅站在那里,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愈发纤长,夜风吹动她那飘逸的衣袂,整个人宛如月中仙子降临人间。云凤章扭头便走。却听身后的谢静雅幽幽说道:“你这样躲着我倒真显的我们有什么似的。”云凤章心头微怒,也罢,今天他就趁此机会说清楚。他停住脚步,站得远远的。声音冷淡平静,“谢姑娘无需拿这种话激我。我和陆蕴是兄弟,你是我兄弟的未婚妻。我将娶,卿将嫁,我只希望你记清这一点。”谢静雅的声音轻柔得像春夜的风一样,带着一种难言的蛊惑:“只是因为你将娶,我将嫁,你才对我敬而远之吗?倘若我们挣脱了这层束缚呢?倘若我不是你兄弟的未婚妻呢?”云凤章心中冷笑,这个女人跟前世一样无耻。谢静雅款步向他走来,云凤章急忙后退一步,谢静雅又道:“如果你对杨姑娘负有某种责任,报答的方法有很多种,你大可不必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如果你不方便,我愿意帮你。”在谢静雅看来,云凤章一路上折节讨好杨小姣,肯定不是因为喜欢她,肯定是因为他对她负有某种责任和亏欠,至于是何种亏欠,她想她很快就知道。云凤章的声音愈发清冷:“谢静雅,你太自以为是了,我要娶小姣,只是因为我心悦她。不论任何人,不论你是不是陆蕴的未婚妻都无法撼动这个事实,你明白吗?今晚的事我可以当作什么没有发生过,但请你不要再耍心机接近我,请你珍惜眼前人。言尽于此。”谢静雅的身子摇摇欲坠,她挣扎着再问一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她?”我比她强千倍万倍。云凤章猛地想起前世,他和小姣成婚后,病中的谢静雅问的那句话:“我比她强了不知多倍,为什么是她?”他此时只想拿出那时的话来回她:“你是比她强很多,但你不是她。”云凤章说完,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他以后再不想见这个女人,无论她以何种借口。谢静雅听罢,身子剧烈地颤抖了几下,最后手扶住身边的柱子才得以稳住身体。周围万籁俱寂,月光皎洁却难掩冷清。她费尽心思,才得以让陆蕴和下人们安静沉睡,见缝插针找了这个机会来见他,鼓起巨大的勇气才能说出方才那番话,却被他如此拒绝。她能听出他话中的冷淡和蔑视,是真的蔑视,而不是欲拒还迎。做为一个众星捧月的女人,心爱男人的无视已足以让她发狂,而何况是蔑视?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忍这种蔑视,她谢静雅更不能。……次日清晨,众人都到齐后,陆蕴和谢静雅才款款而来。云凤章的目光极快地掠过谢静雅的面庞,她仍镇定如常,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陆蕴却笑着说道:“昨晚的酒后劲真大,我竟起得晚了。”云凤章没有接话,后劲大吗?恐怕是有人加了料吧。杨小姣接过话头道:“还好吧,不算很烈。”谢静雅似乎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便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对了,你们今天有什么安排吗?”云凤章却难得的顺着她的话道:“我有安排,今天上午要为一个人庆生,画舫已经备好。”谢静雅扯扯嘴角,目光缓缓略过杨小姣,问道:“是谁过生日啊?”还有谁值得云凤章如此煞费苦心?大伙都心知肚明,但仍故意互相询问:“谁过生啊?是你吗?”杨小姣怔了一会儿,才发现过来今天是自己的生辰。她这个人有个很奇怪的习惯,就是过生前总惦记着,真到了那一天反倒忘了。不过,她在家时也没怎么过过,一般都是她娘给她煮鸡蛋面就打发过去了。一定是周玉音告诉云凤章的。杨小姣朝周玉音望去。周玉音早拿出一只盒子欢天喜地地递给杨小姣:“你这个坏家伙,过生也不告诉我,幸亏我早准备好了。”周玉音开了个头,其他人也各有表示。周季明送的是一叠纸和一枝笔,王一川送的是书,他还特意交给云凤章转交,陆蕴和谢静雅也各有表示,随行的丫头们或是送个荷包或是帕子,就连云齐和忠伯他们也合伙送了份礼物。杨小姣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礼物,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既惊喜又感动还有些发懵。这时王一川起哄道:“哎,某人的礼物呢。快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云凤章笑得有些羞涩,他看看云齐,后者立即会意,捧着一只精致的竹箱上前来。“哇,这么大,里面装的是什么好东西啊?”王一川两眼发亮。然后看向杨小姣:“介不介意我帮你打开?”杨小姣晕晕乎乎地点了头,王一川迫不及待地掀开了竹箱。☆、第三十一章 试探表白(上)这只箱子倒像只百宝箱似的,里头有许多小格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小泥人、陶俑、树根雕刻的笔筒、木头做的小猪储钱筐、布老虎、漂亮的木碗木勺等等,林林总二十多样。杨小姣越看越觉得眼熟,仔细一想,才明白,这些东西都是她在途中逗留闲逛时看过问过的玩意儿。她当时或是因为价钱不合适或是觉得不方便带回家,往往都是拿起来看看摸摸就放下了。没想到,却都被他注意到了。这箱东西不贵重,却足够用心。杨小姣诧异地望向云凤章,云凤章竟有些手足无措。大家善意地发出哄笑声。云凤章也跟着笑,他说道:“好了,礼物看过就收起来吧。咱们到船上去,还有好玩的呢。”大家纷纷起身,说说笑笑,一齐朝船上走去。杨小姣心生好奇,旁敲侧击了一番也没问出什么来。这一天,杨小姣总觉得心头像压着什么东西似的。晚上入睡时,她依稀听见隔壁有人在说话。杨小姣一个激灵,跳下床贴着墙壁侧耳倾听,却又什么也听不见。又过了一会儿,她听见隔壁关门的声音,云凤章这是要出去了?她想跟出去看个究竟,又觉得不太好。杨小姣在屋里走来走去,直到客栈老板的女儿提来一桶热水来,她顾着洗澡才没想隔壁那人。杨小姣浸泡在热水中,心不在焉地洗着澡,接着,她听到隔壁的门响,他回来了。夜很静,竹楼的墙壁很薄,云凤章能清晰地听见她淋水的声音,淙淙地,哗哗地,比世上最动听的乐声还好听。他靠着墙壁聆听半晌,觉得浑身燥热,今年夏天来得真早。云凤章心猿意马了好一会儿,最后决定到外面的走廊里透透气静静心。不想走廊里已经有人了。谢静雅站在那里,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愈发纤长,夜风吹动她那飘逸的衣袂,整个人宛如月中仙子降临人间。云凤章扭头便走。却听身后的谢静雅幽幽说道:“你这样躲着我倒真显的我们有什么似的。”云凤章心头微怒,也罢,今天他就趁此机会说清楚。他停住脚步,站得远远的。声音冷淡平静,“谢姑娘无需拿这种话激我。我和陆蕴是兄弟,你是我兄弟的未婚妻。我将娶,卿将嫁,我只希望你记清这一点。”谢静雅的声音轻柔得像春夜的风一样,带着一种难言的蛊惑:“只是因为你将娶,我将嫁,你才对我敬而远之吗?倘若我们挣脱了这层束缚呢?倘若我不是你兄弟的未婚妻呢?”云凤章心中冷笑,这个女人跟前世一样无耻。谢静雅款步向他走来,云凤章急忙后退一步,谢静雅又道:“如果你对杨姑娘负有某种责任,报答的方法有很多种,你大可不必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如果你不方便,我愿意帮你。”在谢静雅看来,云凤章一路上折节讨好杨小姣,肯定不是因为喜欢她,肯定是因为他对她负有某种责任和亏欠,至于是何种亏欠,她想她很快就知道。云凤章的声音愈发清冷:“谢静雅,你太自以为是了,我要娶小姣,只是因为我心悦她。不论任何人,不论你是不是陆蕴的未婚妻都无法撼动这个事实,你明白吗?今晚的事我可以当作什么没有发生过,但请你不要再耍心机接近我,请你珍惜眼前人。言尽于此。”谢静雅的身子摇摇欲坠,她挣扎着再问一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她?”我比她强千倍万倍。云凤章猛地想起前世,他和小姣成婚后,病中的谢静雅问的那句话:“我比她强了不知多倍,为什么是她?”他此时只想拿出那时的话来回她:“你是比她强很多,但你不是她。”云凤章说完,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他以后再不想见这个女人,无论她以何种借口。谢静雅听罢,身子剧烈地颤抖了几下,最后手扶住身边的柱子才得以稳住身体。周围万籁俱寂,月光皎洁却难掩冷清。她费尽心思,才得以让陆蕴和下人们安静沉睡,见缝插针找了这个机会来见他,鼓起巨大的勇气才能说出方才那番话,却被他如此拒绝。她能听出他话中的冷淡和蔑视,是真的蔑视,而不是欲拒还迎。做为一个众星捧月的女人,心爱男人的无视已足以让她发狂,而何况是蔑视?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忍这种蔑视,她谢静雅更不能。……次日清晨,众人都到齐后,陆蕴和谢静雅才款款而来。云凤章的目光极快地掠过谢静雅的面庞,她仍镇定如常,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陆蕴却笑着说道:“昨晚的酒后劲真大,我竟起得晚了。”云凤章没有接话,后劲大吗?恐怕是有人加了料吧。杨小姣接过话头道:“还好吧,不算很烈。”谢静雅似乎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便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对了,你们今天有什么安排吗?”云凤章却难得的顺着她的话道:“我有安排,今天上午要为一个人庆生,画舫已经备好。”谢静雅扯扯嘴角,目光缓缓略过杨小姣,问道:“是谁过生日啊?”还有谁值得云凤章如此煞费苦心?大伙都心知肚明,但仍故意互相询问:“谁过生啊?是你吗?”杨小姣怔了一会儿,才发现过来今天是自己的生辰。她这个人有个很奇怪的习惯,就是过生前总惦记着,真到了那一天反倒忘了。不过,她在家时也没怎么过过,一般都是她娘给她煮鸡蛋面就打发过去了。一定是周玉音告诉云凤章的。杨小姣朝周玉音望去。周玉音早拿出一只盒子欢天喜地地递给杨小姣:“你这个坏家伙,过生也不告诉我,幸亏我早准备好了。”周玉音开了个头,其他人也各有表示。周季明送的是一叠纸和一枝笔,王一川送的是书,他还特意交给云凤章转交,陆蕴和谢静雅也各有表示,随行的丫头们或是送个荷包或是帕子,就连云齐和忠伯他们也合伙送了份礼物。杨小姣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礼物,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既惊喜又感动还有些发懵。这时王一川起哄道:“哎,某人的礼物呢。快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云凤章笑得有些羞涩,他看看云齐,后者立即会意,捧着一只精致的竹箱上前来。“哇,这么大,里面装的是什么好东西啊?”王一川两眼发亮。然后看向杨小姣:“介不介意我帮你打开?”杨小姣晕晕乎乎地点了头,王一川迫不及待地掀开了竹箱。☆、第三十一章 试探表白(上)这只箱子倒像只百宝箱似的,里头有许多小格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小泥人、陶俑、树根雕刻的笔筒、木头做的小猪储钱筐、布老虎、漂亮的木碗木勺等等,林林总二十多样。杨小姣越看越觉得眼熟,仔细一想,才明白,这些东西都是她在途中逗留闲逛时看过问过的玩意儿。她当时或是因为价钱不合适或是觉得不方便带回家,往往都是拿起来看看摸摸就放下了。没想到,却都被他注意到了。这箱东西不贵重,却足够用心。杨小姣诧异地望向云凤章,云凤章竟有些手足无措。大家善意地发出哄笑声。云凤章也跟着笑,他说道:“好了,礼物看过就收起来吧。咱们到船上去,还有好玩的呢。”大家纷纷起身,说说笑笑,一齐朝船上走去。杨小姣心生好奇,旁敲侧击了一番也没问出什么来。这一天,杨小姣总觉得心头像压着什么东西似的。晚上入睡时,她依稀听见隔壁有人在说话。杨小姣一个激灵,跳下床贴着墙壁侧耳倾听,却又什么也听不见。又过了一会儿,她听见隔壁关门的声音,云凤章这是要出去了?她想跟出去看个究竟,又觉得不太好。杨小姣在屋里走来走去,直到客栈老板的女儿提来一桶热水来,她顾着洗澡才没想隔壁那人。杨小姣浸泡在热水中,心不在焉地洗着澡,接着,她听到隔壁的门响,他回来了。夜很静,竹楼的墙壁很薄,云凤章能清晰地听见她淋水的声音,淙淙地,哗哗地,比世上最动听的乐声还好听。他靠着墙壁聆听半晌,觉得浑身燥热,今年夏天来得真早。云凤章心猿意马了好一会儿,最后决定到外面的走廊里透透气静静心。不想走廊里已经有人了。谢静雅站在那里,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愈发纤长,夜风吹动她那飘逸的衣袂,整个人宛如月中仙子降临人间。云凤章扭头便走。却听身后的谢静雅幽幽说道:“你这样躲着我倒真显的我们有什么似的。”云凤章心头微怒,也罢,今天他就趁此机会说清楚。他停住脚步,站得远远的。声音冷淡平静,“谢姑娘无需拿这种话激我。我和陆蕴是兄弟,你是我兄弟的未婚妻。我将娶,卿将嫁,我只希望你记清这一点。”谢静雅的声音轻柔得像春夜的风一样,带着一种难言的蛊惑:“只是因为你将娶,我将嫁,你才对我敬而远之吗?倘若我们挣脱了这层束缚呢?倘若我不是你兄弟的未婚妻呢?”云凤章心中冷笑,这个女人跟前世一样无耻。谢静雅款步向他走来,云凤章急忙后退一步,谢静雅又道:“如果你对杨姑娘负有某种责任,报答的方法有很多种,你大可不必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如果你不方便,我愿意帮你。”在谢静雅看来,云凤章一路上折节讨好杨小姣,肯定不是因为喜欢她,肯定是因为他对她负有某种责任和亏欠,至于是何种亏欠,她想她很快就知道。云凤章的声音愈发清冷:“谢静雅,你太自以为是了,我要娶小姣,只是因为我心悦她。不论任何人,不论你是不是陆蕴的未婚妻都无法撼动这个事实,你明白吗?今晚的事我可以当作什么没有发生过,但请你不要再耍心机接近我,请你珍惜眼前人。言尽于此。”谢静雅的身子摇摇欲坠,她挣扎着再问一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她?”我比她强千倍万倍。云凤章猛地想起前世,他和小姣成婚后,病中的谢静雅问的那句话:“我比她强了不知多倍,为什么是她?”他此时只想拿出那时的话来回她:“你是比她强很多,但你不是她。”云凤章说完,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他以后再不想见这个女人,无论她以何种借口。谢静雅听罢,身子剧烈地颤抖了几下,最后手扶住身边的柱子才得以稳住身体。周围万籁俱寂,月光皎洁却难掩冷清。她费尽心思,才得以让陆蕴和下人们安静沉睡,见缝插针找了这个机会来见他,鼓起巨大的勇气才能说出方才那番话,却被他如此拒绝。她能听出他话中的冷淡和蔑视,是真的蔑视,而不是欲拒还迎。做为一个众星捧月的女人,心爱男人的无视已足以让她发狂,而何况是蔑视?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忍这种蔑视,她谢静雅更不能。……次日清晨,众人都到齐后,陆蕴和谢静雅才款款而来。云凤章的目光极快地掠过谢静雅的面庞,她仍镇定如常,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陆蕴却笑着说道:“昨晚的酒后劲真大,我竟起得晚了。”云凤章没有接话,后劲大吗?恐怕是有人加了料吧。杨小姣接过话头道:“还好吧,不算很烈。”谢静雅似乎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便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对了,你们今天有什么安排吗?”云凤章却难得的顺着她的话道:“我有安排,今天上午要为一个人庆生,画舫已经备好。”谢静雅扯扯嘴角,目光缓缓略过杨小姣,问道:“是谁过生日啊?”还有谁值得云凤章如此煞费苦心?大伙都心知肚明,但仍故意互相询问:“谁过生啊?是你吗?”杨小姣怔了一会儿,才发现过来今天是自己的生辰。她这个人有个很奇怪的习惯,就是过生前总惦记着,真到了那一天反倒忘了。不过,她在家时也没怎么过过,一般都是她娘给她煮鸡蛋面就打发过去了。一定是周玉音告诉云凤章的。杨小姣朝周玉音望去。周玉音早拿出一只盒子欢天喜地地递给杨小姣:“你这个坏家伙,过生也不告诉我,幸亏我早准备好了。”周玉音开了个头,其他人也各有表示。周季明送的是一叠纸和一枝笔,王一川送的是书,他还特意交给云凤章转交,陆蕴和谢静雅也各有表示,随行的丫头们或是送个荷包或是帕子,就连云齐和忠伯他们也合伙送了份礼物。杨小姣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礼物,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既惊喜又感动还有些发懵。这时王一川起哄道:“哎,某人的礼物呢。快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云凤章笑得有些羞涩,他看看云齐,后者立即会意,捧着一只精致的竹箱上前来。“哇,这么大,里面装的是什么好东西啊?”王一川两眼发亮。然后看向杨小姣:“介不介意我帮你打开?”杨小姣晕晕乎乎地点了头,王一川迫不及待地掀开了竹箱。☆、第三十一章 试探表白(上)这只箱子倒像只百宝箱似的,里头有许多小格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小泥人、陶俑、树根雕刻的笔筒、木头做的小猪储钱筐、布老虎、漂亮的木碗木勺等等,林林总二十多样。杨小姣越看越觉得眼熟,仔细一想,才明白,这些东西都是她在途中逗留闲逛时看过问过的玩意儿。她当时或是因为价钱不合适或是觉得不方便带回家,往往都是拿起来看看摸摸就放下了。没想到,却都被他注意到了。这箱东西不贵重,却足够用心。杨小姣诧异地望向云凤章,云凤章竟有些手足无措。大家善意地发出哄笑声。云凤章也跟着笑,他说道:“好了,礼物看过就收起来吧。咱们到船上去,还有好玩的呢。”大家纷纷起身,说说笑笑,一齐朝船上走去。杨小姣心生好奇,旁敲侧击了一番也没问出什么来。这一天,杨小姣总觉得心头像压着什么东西似的。晚上入睡时,她依稀听见隔壁有人在说话。杨小姣一个激灵,跳下床贴着墙壁侧耳倾听,却又什么也听不见。又过了一会儿,她听见隔壁关门的声音,云凤章这是要出去了?她想跟出去看个究竟,又觉得不太好。杨小姣在屋里走来走去,直到客栈老板的女儿提来一桶热水来,她顾着洗澡才没想隔壁那人。杨小姣浸泡在热水中,心不在焉地洗着澡,接着,她听到隔壁的门响,他回来了。夜很静,竹楼的墙壁很薄,云凤章能清晰地听见她淋水的声音,淙淙地,哗哗地,比世上最动听的乐声还好听。他靠着墙壁聆听半晌,觉得浑身燥热,今年夏天来得真早。云凤章心猿意马了好一会儿,最后决定到外面的走廊里透透气静静心。不想走廊里已经有人了。谢静雅站在那里,月光将她的身影拉得愈发纤长,夜风吹动她那飘逸的衣袂,整个人宛如月中仙子降临人间。云凤章扭头便走。却听身后的谢静雅幽幽说道:“你这样躲着我倒真显的我们有什么似的。”云凤章心头微怒,也罢,今天他就趁此机会说清楚。他停住脚步,站得远远的。声音冷淡平静,“谢姑娘无需拿这种话激我。我和陆蕴是兄弟,你是我兄弟的未婚妻。我将娶,卿将嫁,我只希望你记清这一点。”谢静雅的声音轻柔得像春夜的风一样,带着一种难言的蛊惑:“只是因为你将娶,我将嫁,你才对我敬而远之吗?倘若我们挣脱了这层束缚呢?倘若我不是你兄弟的未婚妻呢?”云凤章心中冷笑,这个女人跟前世一样无耻。谢静雅款步向他走来,云凤章急忙后退一步,谢静雅又道:“如果你对杨姑娘负有某种责任,报答的方法有很多种,你大可不必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如果你不方便,我愿意帮你。”在谢静雅看来,云凤章一路上折节讨好杨小姣,肯定不是因为喜欢她,肯定是因为他对她负有某种责任和亏欠,至于是何种亏欠,她想她很快就知道。云凤章的声音愈发清冷:“谢静雅,你太自以为是了,我要娶小姣,只是因为我心悦她。不论任何人,不论你是不是陆蕴的未婚妻都无法撼动这个事实,你明白吗?今晚的事我可以当作什么没有发生过,但请你不要再耍心机接近我,请你珍惜眼前人。言尽于此。”谢静雅的身子摇摇欲坠,她挣扎着再问一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她?”我比她强千倍万倍。云凤章猛地想起前世,他和小姣成婚后,病中的谢静雅问的那句话:“我比她强了不知多倍,为什么是她?”他此时只想拿出那时的话来回她:“你是比她强很多,但你不是她。”云凤章说完,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他以后再不想见这个女人,无论她以何种借口。谢静雅听罢,身子剧烈地颤抖了几下,最后手扶住身边的柱子才得以稳住身体。周围万籁俱寂,月光皎洁却难掩冷清。她费尽心思,才得以让陆蕴和下人们安静沉睡,见缝插针找了这个机会来见他,鼓起巨大的勇气才能说出方才那番话,却被他如此拒绝。她能听出他话中的冷淡和蔑视,是真的蔑视,而不是欲拒还迎。做为一个众星捧月的女人,心爱男人的无视已足以让她发狂,而何况是蔑视?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忍这种蔑视,她谢静雅更不能。……次日清晨,众人都到齐后,陆蕴和谢静雅才款款而来。云凤章的目光极快地掠过谢静雅的面庞,她仍镇定如常,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陆蕴却笑着说道:“昨晚的酒后劲真大,我竟起得晚了。”云凤章没有接话,后劲大吗?恐怕是有人加了料吧。杨小姣接过话头道:“还好吧,不算很烈。”谢静雅似乎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便自然而然地转移话题:“对了,你们今天有什么安排吗?”云凤章却难得的顺着她的话道:“我有安排,今天上午要为一个人庆生,画舫已经备好。”谢静雅扯扯嘴角,目光缓缓略过杨小姣,问道:“是谁过生日啊?”还有谁值得云凤章如此煞费苦心?大伙都心知肚明,但仍故意互相询问:“谁过生啊?是你吗?”杨小姣怔了一会儿,才发现过来今天是自己的生辰。她这个人有个很奇怪的习惯,就是过生前总惦记着,真到了那一天反倒忘了。不过,她在家时也没怎么过过,一般都是她娘给她煮鸡蛋面就打发过去了。一定是周玉音告诉云凤章的。杨小姣朝周玉音望去。周玉音早拿出一只盒子欢天喜地地递给杨小姣:“你这个坏家伙,过生也不告诉我,幸亏我早准备好了。”周玉音开了个头,其他人也各有表示。周季明送的是一叠纸和一枝笔,王一川送的是书,他还特意交给云凤章转交,陆蕴和谢静雅也各有表示,随行的丫头们或是送个荷包或是帕子,就连云齐和忠伯他们也合伙送了份礼物。杨小姣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礼物,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既惊喜又感动还有些发懵。这时王一川起哄道:“哎,某人的礼物呢。快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云凤章笑得有些羞涩,他看看云齐,后者立即会意,捧着一只精致的竹箱上前来。“哇,这么大,里面装的是什么好东西啊?”王一川两眼发亮。然后看向杨小姣:“介不介意我帮你打开?”杨小姣晕晕乎乎地点了头,王一川迫不及待地掀开了竹箱。☆、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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