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这么话的！”
唐秋萍又轻打了李浩一下，眼神有些担忧的看着一口闷了一杯白酒的李浩。
喝完一杯白酒后，李浩的喉咙和胃部有些发热，不过还算习惯，重生以前，经常和朋友出去喝酒吃宵夜，也算个酒桶。
饭桌上，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着饭，长辈们时而叮嘱李浩，时而把辈叫过来和李浩干杯，叮嘱他们向李浩学习。
在班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李浩，在家族里，俨然成了最光彩的那一个。
吃完饭后，李浩挑着一根牙签，蹲在院门口的槐树下，看着不远处的河发呆，午后的清风拂在脸上，带着一丝丝凉意，没有城市里的热闷。
此时，一位看起来与李浩差不多大的男生和一名圆滚滚的女生走过，女生怀里还抱着一个襁褓。
男生往李浩这边瞟了一眼，愣了半晌，惊诧道：“耗子？”
“嗯？”
李浩抬头，见到一名被晒成古铜色的男生惊喜的看着自己。
“你是？”
李浩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不过想不起来是谁。
“我是张慧卓啊。”
那人走近了，一巴掌拍在李浩的肩膀上：“耗子，你怎么回来了？”
张慧卓……
脑海深处的记忆一点一点复苏，李浩想起来，这不是时候经常和自己一起爬树捉鱼的伙伴嘛，那时候是黏在一起的关系。
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脸，果然残留着时候的轮廓，只是肤色要黑上许多。
“今家里办酒席，就回来了。”
李浩指了指院子里道，里面还有人在吃喝。
张慧卓往里面看了一眼，微微点头，旋即面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李浩道：“耗子，你考上了大学了吧。”
“嗯。”
李浩轻描淡写的回答。
“唉，大学好啊。”
张慧卓蹲在李浩身边，把女生先行叫回家，沉默了一会，他掏出烟，递了一根给李浩：“抽不？”
“不了，我不抽这个。”
李浩摆摆手拒绝了。
张慧卓自顾自的拿出打火机，啪一声点燃了烟，吸了一口，淡淡地烟雾从他的鼻子挥散而出。
“你几时开学。”
“五号，就下周星期六。”
“嗯。”
张慧卓点点头，没有话，继续抽着闷烟。
李浩瞥了他一眼，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我啊……”
张慧卓低头笑了一声，道：“帮我爸妈养蚕，有农活的时候就下地。”
“你结婚了？”
“嗯，去年结的。”
张慧卓表情有些无奈，摇头没有多。
李浩对这情况也不意外，在农村里，很多和他年纪一样大，甚至还要的男孩子，早早的辍了学，要么赴城打工，要么在家里帮助长辈干活，然后早早的在他们的安排下，结婚生子。
两人没有继续交谈，一个抽着烟，一个叼着牙签。
半晌，张慧卓把烟头按灭在地上，起身道：“好了耗子，我要回去了，今下午还有活要干。”
“嗯，拜拜。”
“拜拜。”
午后炽目的阳光下，张慧卓矮壮的身影渐行渐远。
李浩看了一会儿，站起身来，呸一口吐出嘴里的牙签。
“这操蛋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