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一片安静,连那头细微规律的呼吸似乎都近在耳畔。
孟蕴莫名耳臊。
“那我明天再打给你。”孟蕴心平气和的说完,率先挂断。
她很不喜欢这样心有后顾之忧的跟厉荆深说话,显得她低声下气,卑微到尘埃里,有违她的初衷。
可初衷是什么?
就是在用来在现实面前低头的。
因为人总是困于种种无奈,像湖心的浮萍,只能因外力而被迫变换着方向。
电视里经济专家正在预测,孟氏的股票到底能跌到多低?甚至已经开始畅想未来孟氏宣告破产后,谁有本事将这样有一个有着近百年历史的大集团收购?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妄想吞象的蛇也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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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孟蕴想起晚上那百分之五十的见面机会,比平常更加细致的打扮了一下。
妆容精致淡雅却很显气色,oversized的杏色毛衣搭配过膝长靴,简单却显得双腿纤长,气质温婉柔和,中和了她那身不带烟火气的疏冷。
孟蕴对镜检查了一番,拿着包和大衣出了门。
到了晚上,她在车上补完妆给厉荆深打电话,接通后说话的却是方尉。
他从熙熙攘攘的人声中脱身,然后告诉她:“厉总今晚有应酬,腾不出时间。”
方尉也是替人办事的,听他着急忙慌的语气,估计也很忙,孟蕴不好缠着人家,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便算了。
孟蕴更不是那种会一次次上赶着求人的性格,之后她也慢慢意会过来了,厉荆深仿佛是在故意吊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