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林何止气得想吃人,她都快原地爆炸了
浑身似火烧。
害羞的、愤怒的、窘迫的各种激烈的情绪紧紧的包围着她
今天,楚北决胡说八道一通,明天,整个镇府军上下就都得知道了,她还怎么面对她的那群属下若这是真的,也就罢了。
可偏偏那只是楚北决的挡枪之辞
她不是说楚北决不该那么说,楚北决是军人,也是政治家,他说出什么,她都不会奇怪。
她气的是为何偏偏看着她说
是
她是今天到场的镇府军官员中唯一一个女的。
可是,楚北决这么聪明的人,就不会虚拟一个人出来吗
有必要为了体现得真实,就对着她说吗
沈瑶林身上的怨气快要化为实质了,黑气腾腾,整个人都透着老娘不高兴谁都不要惹我的气息。
吓得大公子沈琼树和玲珑夫人都迟疑着不敢上前来。
于是,整个大厅的气氛就是和平详乐中透着那么一丝诡异,整个厅中之人,你来我往,互相寒暄敬酒,热闹非凡,唯有沈瑶林这里自成世界,幽冷无比。
酒宴过半,沈瑶林总算等到了楚北决离席。
几乎是楚北决离开大厅的下一刻,沈瑶林便也起身离开了。
她不找楚北决算帐,她就不是沈瑶林。
这个时候,应该是楚北决是去了偏殿厢房休息。
沈瑶林脸色难看,气势汹汹的杀了过去。
可是,半道儿却被一个沈瑶林没有想到过的人给拦了下来,看到这个人,沈瑶林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下。
李慕夏
看模样,似乎是特意在这里等着她的。
沈瑶林神色复杂。
李慕夏自来陇西之后,便一直随谢行之深入简出。
此次在大宴之上,沈瑶林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而已。
离得太远,看不真切。
现在,人就站在她面前,看得清清楚楚。
沈瑶林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李慕夏时,她还是谢行之身边的贴身女婢。可是,现在的李慕夏却是一身雍容华贵的装扮,身着软银月锦袍,逶迤拖地,头戴着赤金缠丝衔珠花,云鬓低垂,金丝流苏在耳畔轻摇,仪态万方。
沈瑶林神色复杂。
这一切跟着楚北决是没有的。
楚北决不会金尊玉贵的养着她,筑金屋以娇藏,为她遮风避雨,为她挡下所有刀剑,让她不为世事所有烦扰,活得舒适闲怡。
但谢行之可以。
楚北决那人
沈瑶林想了想,心中有些失笑。
她想不出,他那样的男人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不过,乱世之中有自保能力才是最重要的啊。
不是有句老话靠山山倒,靠水水干吗
楚北决让天女李慕夏学习了许许多多的技能,也未尝不是对她好,让她可以在这乱世之中生存下,有存活的价值。
她在现代不也同样是小学六年、中学三年、高中三年、大年四年,学了许许多多多年吗
沈瑶林觉得在这乱世之中,比起保护得密不透风的吉祥物,她宁愿在楚北决手下当一个能做实事的的大司农。
沈瑶林哪怕是没有摸摸自己的脸,也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铁定是一脸复杂的。
可是,没想到对面的天女李慕夏的脸色比她还要复杂,一双秀目幽暗的宛如黑沉沉的湖面,闪过种种情绪,快得沈瑶林都没分辨清其中的函义。
沈瑶林好意说道“天女可是在等下官虽是在镇库军中,但天女此时孤身一人出来,还是太危险了些”
现在外面的人想要天女,都快要想疯了。
不提陇西外那些不日就会抵达的氐善人,就说这满大厅之中各路援军的首领又有哪个不想得到天女的
万一哪个挺而走险的真的在镇府军中绑走了天女,虽说她们镇府军固然是不惧谢行之问责的,但总归是麻烦事一件。
沈瑶林这人最怕麻烦。
沈瑶林这番话有提醒,但也隐有嫌弃。
李慕夏自然是听出来了。
她如何会听不出
在楚家秘地训练的那几年,没有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她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这个人真讨厌
莫名的,李慕夏就愣是从这位镇府军大司农的身上看到了那个男人的影子。
所以说他们果然有私情吗
李慕夏双手猛的攥紧,修剪得圆润精美的指甲狠狠的扣进了手心,都不觉得疼。
不是的
她恨楚北决
她怎么会因为楚北决另喜她人而嫉妒
可可是
上一世,楚北决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子说过吾心悦之,以待余年,无论是她还是魏容云,都没有在楚北决的口中得到这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