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妻子的凄厉绝望和母亲责备的目光,纵然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乔務,也不免脸上挂不住。
江哥儿抱着乔務的大腿哭得伤心,乔務也不好不管他。听到他嗓子哭哑了,唯有心疼更多些。“江哥儿乖,不哭了。”
他不开口还好,这一说话彻底让乔三夫人爆发了。
“老爷!您叫这个野种什么?”乔三夫人歇斯底里、状若疯妇的看着乔務。他竟然不知廉耻的承认了!“你回家来不先向娘请安,不去看望孩子们,竟在这儿哄他!”
她的话音未落,乔四老爷便皱紧了眉头。
既已败露,他的面上到底是挂不住的。乔三夫人还这样不管不顾而的大吼大叫,简直没有一点正室的风范和容人之量。
眼下乔湛还在,乔務放下了江哥儿,把他交到了雁娘手上,乔務看到雁娘的狼狈模样,眼底飞快的掠过一抹心疼。早就死死盯着两人的乔三夫人发现了,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侯爷果真厉害。”乔務面色不善的看着乔湛,语气中透出几分嘲讽。“没在锦衣卫里头领职,真真是大材小用了。”
乔湛既是敢做,就想好了后果,他坦然的笑了笑,倒像是接受了赞美一般。
“三叔过奖。”
乔湛能发现乔務的秘密,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要知道这孩子是在热孝中有的,不藏好了可不行。乔務这两年不在京中的日子多些,恰巧有下头的人讨好,送了个淸倌儿让给乔務。那淸倌儿便是雁娘,有副好嗓子,身段婀娜,模样姣好柔媚,顿时便把乔務的心给勾住了。
素日乔三夫人管得紧,善妒吃味,一旦离了她,乔務只觉得舒坦了许多。
只是乔務也知道雁娘身份不好,再加上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乔務是不准备让她们母子回到侯府的。只准备给她们置办些产业,富足的度过这一辈子便也罢了。
他自认为做的十分隐蔽,除了心腹小厮无人知道。
前几年和乔湛争爵位失败后,乔務便把心思放在了政绩上。甚至主动要求外放,好攒些资历。在外头给他提供了便利条件,眼见有了些资历在身,听闻北边动荡又起,便在准备回京。
他已经在京中置办好一处三进的宅子,给雁娘母子住。为了掩人耳目,他悄悄的派人先送雁娘母子进京,自己准备过两日再来的。
可收到三夫人派人加急送的信后,他便坐不住了。又听到京中传来消息,说是雁娘母子被人带走了,心中更是不安起来,这才快马加鞭不眠不休的赶了回来。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三叔不必放在心上。”乔湛道:“不打扰您一家团聚,我们先告退了。”
沈惜发现乔湛噎人也很有一手。
两人才要离开,只听乔務眼神晦暗不明的盯着乔湛,沉声问道:“乔湛,你待要如何?”
乔湛牵着沈惜站定,转过身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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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和乔湛不再管三房是怎样的天翻地覆,两人的心情都很不错。
等沈惜在心里慢慢的把这两日的时间线捋顺后,不觉对乔湛十分佩服。乔侯爷果然是说做就做的行动派,这才替了分家,就立马搞定了最难缠的乔三老爷。
虽然这里头乔湛早就下了不少功夫。
“侯爷,您把那雁娘带到咱们院子里是故意的!”当听完文竹进来回话,说外头是怎样传出有个女人带着孩子进了永宁侯府,先头说是乔湛的私生子,后来又变成了乔三老爷偷养的外室——
先前的话定然是乔三夫人派人传出去的,好诋毁乔湛的名声。
怪不得乔湛回来后并不着急去寿春堂,反而是陪着她用了午饭歇过晌午后,又逗了会儿小葡萄,才不紧不慢的去了寿春堂。
原来是留出时间来,好让乔三夫人去散布谣言!
这谣言传出来,乔三老爷的人一定也知道了。到底是谁的手笔,想来乔三老爷也会查清楚。
到时候这夫妻两个还有得可开交。
“才想明白?”乔湛挑了挑眉,忽然他凑近,低声笑道:“你不会觉得我是故意让你吃味,才把人带回了咱们院子罢?”
沈惜脸色微红。
她虽然相信乔湛,但乍一看到雁娘母子,还真真是吓了一跳。
“我是那样小气的人么?”沈惜嘴硬不肯承认,她信誓旦旦的道“我早就猜到了,只是故意没说。”
乔湛扬眉,目光灼灼的看着沈惜。
“还嘴硬?”他炙热的呼吸喷在沈惜脸颊旁,伸手摩挲着她柔软的唇瓣。正当沈惜白玉般细腻洁净的面庞已经染上绯色时,他动作轻柔又果断的吻了上去。
“一点儿都不硬。”乔湛见沈惜娇嗔的瞪了他好几眼,才放开了她。他低沉沙哑的嗓音里压着浅浅的笑意,“还很柔软,很甜。”
才觉得他稳重可靠没一会儿,竟又轻佻起来。“侯爷,这还是白日里,您——”
沈惜瞪圆了眼睛看他,水汪汪的眼睛、潋滟的唇色,乔湛很难集中注意力。好在她的大眼睛会说话,既是她心口不一,他也能读懂。
“好了好了,下回我轻一点儿。”乔湛眉眼带着笑意,“我们侯夫人嘴唇肿了,可就没办法见人了。”
沈惜还来不及跟他计较,只听白芍的声音在帘外响起。
“侯爷,三老爷请您去书房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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