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烈向她走来,就在她以为他要握上自己的手时,他却与她擦身而过,她伸出去的手握了一手冰冷,她追着他的身影,却见他在她身后的病床前停下来,她心底一阵苦涩,暗暗告诉自己,那是他的母亲,他先关心她是应该的。
可是为什么,她心底却有了种咫尺天涯的凄惶,就好像他们之间经历过这件事,就再也回不到曾经。
想起白有凤拼死也要跟她同归于尽的阴狠模样,她浑身不停颤抖起来,今天的爆炸是白有凤蓄意为之,她拿生命来阻止她跟容君烈在一起,这样的决心令她害怕。
莫相离感觉到她在害怕,她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护士将她推去病房。
白有凤伤得重,现在还昏迷不醒,护士将她送进加护病房,阻止家属探视。容君烈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她躺在病床上,白色的床单衬得她的脸色更是白得惊心,仿佛下一刻就会羽化而去。
容君烈想起早上自己与她的对话,他心里一阵愧疚。她再怎么不是,终究是自己的母亲,他怎么能赶她走?他后悔不已,如果她在这场爆炸中死了,他将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缓缓握紧拳头,他告诉自己,只要她好起来,他一定会对她好。
叶初夏回到病房后,莫相离跟景柏然去了骨科,病房里只剩她与景辰熙两人。她咬了咬唇,问:“辰熙,君烈他妈妈怎么样了?”
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情况不会太乐观。她当时救她时很吃力,背着她往外跑时,又发生了二次爆炸,为了救她一命,她将已经昏迷的她扔出了别墅。当时她的腿已经被置物柜压断,又加上二次伤害,只怕凶多吉少。
“你自己都成这样了,还有心情去关心别人?”景辰熙忍不住数落她,语气轻轻的,却又没有多少数落的意味,让她感觉很安心。
“她不是别人,她是他的妈妈。”无论她对自己做了什么,她始终是容君烈的母亲,她不会恨她。
“小叶子。”景辰熙叹了一声,始终不愿意喊她一声姐姐。“你推心置腹的对待别人,也要看看别人是怎么对待你的,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发生爆炸?”
叶初夏在景辰熙犀利的目光下微微偏了头,吱唔着不说话,景辰熙淡淡道:“你不告诉我,我迟早也会知道,你不要忘了,我在那栋别墅里安装了防护系统,应该记录下了发生爆炸前后的经过。”
叶初夏被他逼得无路可退,刚要开口,莫相离与景柏然已经去而复返,景柏然的手腕处包扎了厚厚一层纱布。叶初夏见了,格外揪心,“爸,对不起!”
“傻孩子,又不是你的错,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景柏然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
叶初夏更是愧疚难当,莫相离见状,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囝囝,跟妈妈说说,怎么会发生爆炸?”
见她脸色一阵发白,景辰熙替她说道:“说是保姆出去了,锅里饨的汤烧干了,她刚好经过,还好是下楼来了,否则爆炸时她被困在楼上,受的伤还要重。”
叶初夏感激的看向景辰熙,她并不想父母替她担心。自从认回了她,他们也跟着倒霉,这让她心里实在难安。
正说话间,景辰熙接到一个电话,他目光深沉地瞥了叶初夏一眼,然后走到角落里去接电话,他利落的应了几句话,然后说:“你们什么都不要动,我立即赶过去。”
挂了电话,他走到病床边,凝重的对莫相离说:“妈妈,我要出去一趟,您在这里陪着小…姐姐,我没回来前,您不要让她一个人独处。”
叶初夏见他的神情冷而厉,忽然想起他刚才说的话,她着急道:“辰熙,不要节外生枝。”
景辰熙揉了揉她黑而亮的发,柔声说:“你放心,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