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夏又气又委屈,刚才明明是叶琳欺负羞辱她,结果最后被骂的是她,她受不住这气,眼泪涌了出来,“就是因为你在这里,我才要滚出去,她们都要你,我将你还给她们!”
她气极,口不择言。
容君烈的神色又沉了几分,他薄唇抿得死死的,“你说什么?”
“我说我将你还给她们,要你的代价太沉重了,我要不起。”叶初夏用力推开他,然后去更衣室拿自己平日穿的衣服塞进行李箱,边收拾东西边道:“自从我回到景家,我们两家的仇恨就一直盘桓在我们中间,我以为我们能够化干戈为玉帛,我太天真了,你能放弃,你妈不能放弃,我受不了了。”
“所以你要放弃我?”容君烈漠声问道。
“是,我要放弃你,我们俩就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我爸爸一直没放弃打压容达集团,你妈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折磨我,相爱得这么累,不如不爱了。”叶初夏没有经过大脑就将这番话说出口,这一刻,她是真的想放弃了。
回首这一路走来,他们走的每一步都格外艰辛,好不容易尽释前嫌,却又有家族世仇横在中间,她真的累了。
“叶初夏!”容君烈暴喝一声,气得额头青筋直冒,他强压下心中的怒意,拳头捏得咯咯响,他怕自己失去理智再次伤害她,骤然背转过身去,想了想,又回过头来,凶狠地瞪着她,“你就是这样糟蹋我对你的感情?是,我妈放弃不了仇恨,这20多年以来,她赖以生存的就是心中的仇恨,她对我都那么残忍,她会对你这个仇人的女儿有好感么?是我太天真还是你太天真?为了她,你就能放弃我们的感情?是我在你心目中根本就不重要,还是你早已经想好了下家?打算一脚蹬了我,是吗?”
叶初夏被他声声质问逼出了眼泪,她也不想跟他吵,可是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她根本就理不出头绪来,此时心中一团乱麻,他的声音如惊雷在耳边滚过,她脑袋轰隆隆直响,他说她已经想好了下家,打算一脚蹬开他,他怎么可以这样侮辱她?
她咬着唇,不让自己落下泪来,都说吵架无好话,她硬生生憋住到口的讥诮,沉默地走过去拉行李箱的拉链,容君烈气极,一脚将行李箱踹出老远。
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太着急,从楼下跑上来时,连鞋都跑掉了,脚趾踢在行李箱的金属杠上,趾骨一阵刺痛,鲜血顿时迸了出来。他明明疼得半死,却仍倨傲地立着,眸色沉怒地瞪着她,“说啊,你到底想怎么样?”
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硬是憋着不让自己落泪,她瞪着他,是他招惹自己的,不怪她口不择言。
“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吧,你让叶琳登堂入室,你让她来羞辱我,是你找好了下家,就等着让我滚出去,是吧,好,我成全你,反正你妈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我给你们腾地儿,免得碍你们的眼。”叶初夏说完,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她也不拿行李了,冲到床边拿起自己的手机与车钥匙,就往外走。
容君烈闪身堵在门边,神情几度变化,最终化成一声轻叹,他强硬地将她拥进怀里,看着她委屈得直掉泪,他微微敛了怒气,无奈道:“好了,不生气了,别气着我们的宝贝。”
叶初夏哪里会不生气,想起刚才叶琳那些下流的话,她就气得脑门直抽疼,拳头如雨点般砸落在容君烈身上,愤怒地咆哮,“放开我,放开我,你放开我。”
挣扎不开,她歪倒在他怀里哭得声嘶力竭,容君烈抱着她,一下一下地给她顺气,听着她哭得喘不过气来,心里直发疼,到底该怎么做,她才不会受到伤害?
放肆地哭了一场,叶初夏渐渐冷静下来,容君烈将她抱到床边坐下,她想走,他却不让,固执得让她坐在他膝盖上,她面对他坐着,两人的姿势看起来极色.情,叶初夏不自在极了,又因为刚才哭闹了一场,这会儿冷静下来,才觉得窘得厉害。
容君烈不容她闪躲,将她的头牢牢的固定住,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问:“你到底怎么了?”
叶初夏很不自在,她的眸光左闪右闪,却怎么也闪躲不开,直直对上容君烈的眸光,她想起叶琳说的话仍觉得很气愤,“君烈,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跟叶琳有没有发生关系?”
容君烈一怔,刚想说话,叶初夏却道:“不是我离开的那四年,是上次你送我去美国时,你为什么要去见叶琳?为什么哪晚我打叶琳的电话,是你接着的,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她又是你曾经深爱的人,你们有没有……”
问到后面,她都觉得难以启齿,可是这事若不说清楚,迟早都将成为他们吵架的导火线。
“没有。”容君烈想都没想,斩钉截铁的道,“那晚我给她下了迷药,她并不知道跟她上床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