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熙扬眉看向白有凤,眼底掠过一抹讥诮的笑意,抱着小鱼儿往白有凤走去。远远的,小鱼儿看到了白有凤,他有些害怕,缩在景辰熙怀里,指着白有凤,一脸惊恐,“舅舅,怪婆婆,怕怕!”
景辰熙拍了拍他的背后,柔声哄着:“不怕,有舅舅在,没人能够伤害你。”这些天来,他之所以天天亲自接送小鱼儿,就是怕在路上出意外。
从巴西回来,他就已经查出是谁想动小鱼儿的心思,立即加派人手,在小鱼儿身边,即使是一个扫厕所的大妈,都是他派去的顶尖高手。这些人对危险的嗅觉不同常人,所以那些想绑架小鱼儿的人,从没有一个能真正近他的身。
而他们能够做到的,就是不会让学校的任何人发现。
白有凤听到小鱼儿叫自己“怪婆婆”,愤怒地瞪着他,咬牙骂道:“没素质的女人教出来的孩子也一样没素质!”
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景辰熙听见,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冷哼一声,“您也没有多有素质。”
白有凤被景辰熙堵得气都出不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哼了一声,然后指挥司机,“把小鱼儿抱上车,我们走。”
司机哪里敢从眼前这个看似无害,却又极有杀伤力的温润男人手里抢孩子,一时左右为难,白有凤见他不动,阴沉着脸低喝道:“还不动手,难道想等我来动手?”
景辰熙见司机也是一个老实人,不想为难他,他抱着小鱼儿,俯低身子,沉声道:“白夫人,不要一再挑战我忍耐的极限,你干下的那点龌龊事不要以为没人知道,你还敢来抢人,真不知道您这脸皮怎么那么厚。”
白有凤脸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她瞪着景辰熙,“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白夫人,我告诉你,我不是吃素的,我容忍你,不过是因为你是小叶子的婆婆,打狗看主人,我不跟你一般计较,假如今后小鱼儿有个三长两短,我管你是谁的婆婆,我照样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景辰熙微笑着放了狠话,抱起小鱼儿向自己的车走去。
白有凤想起那日自己被景辰熙泼黑咖啡的情形,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又听他说‘打狗看主人’,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景辰熙,你就是个没教养的野人,我好歹是你姐姐的婆婆,你怎么说话的?”
景辰熙本来就不想再跟白有凤一般计较,这天下有这么狠心教唆人来绑架自己的孙子,唯有白有凤一人。然而听到她一再说教养问题,自己也不用再装纯良了,他扬了扬眉,走回去,“既然你说我没教养,我要不做出点什么,就对不起这三个字。”
说完他将小鱼儿的眼睛捂住,然后一脚踢向轮椅,轮椅立即向后急速退去,白有凤吓得尖叫连连,司机连忙去追,景辰熙心情大好,吹着口哨离开,远远的,传来轮椅翻倒在地以及白有凤的咒骂声,景辰熙低头对小鱼儿说:“小鱼儿,你记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小鱼儿似懂非懂,一径的点头。
跑车呼啸而去,经过白有凤时故意别了一下,尾气喷了白有凤满脸都是,她栽在地上,第一次毫无形象的破口大骂。
景辰熙从后视镜看着司机将狼狈的白有凤扶起来,笑得极是顽劣。
当晚回去,景辰熙半句都没有提修理了白有凤的事。近来叶初夏为了容达集团的事已经够烦了,他不想再给她增添负担。容君烈仍旧没有消息,其实在他们心里,早已经认定他凶多吉少,只是都不肯承认罢了。
景辰熙12岁就去美国独立生活,做得一手好菜,母子俩特别买他的账,餐餐吃得底朝天。小鱼儿出奇的乖,从巴西回来,他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再也没向叶初夏要过爸爸。
然而今天看到白有凤,又勾起他对容君烈的思念,他拿着台历跑到叶初夏面前,脆生生的问:“妈咪,都过了20天了,爸爸怎么还不回来?”
叶初夏正在洗碗,闻言手里一松,碗掉落在水糟里,摔得四分五裂,而她的心也开始鲜血淋淋。再怎么暗示自己都没有用,他不会再回来是事实。
他离开前,曾答应她,每天给她电话,会尽量一个礼拜回来,会尽量半个月之内回来,可是已经过了20天了,他没有来电,也没有踪影。
君烈,你知不知道,我跟小鱼儿都想你了,你不要玩了,快回来吧,我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