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期结束,颜橘顿觉浑身轻松,如同悬在头顶的千斤顶卸下。她闻闻桌台边花香,余光里是秦寿清清冷冷的侧颜。
这几天他总是找各种借口赖在她房间里,她看书,他也看书,她刷题,他也跟着在这里处理工作。
她无奈,又狠不下心再像从前那样赶他出去。在心底里唉了声,她的手机铃声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
“颜橘,是我,芝芝。”
颜橘讶然,“你打电话有事吗”
“有空吗想请你吃甜点。”
“不好意思,没空。”颜橘冷冷淡淡地拒绝。
“其实我是想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能不能见个面”
很重要的事“什么重要的事”
“电话里不好说,你出来一下,咱们见面说,好吗”
心思转了几圈,颜橘托腮,八成又是关于贺稷的事。她有点烦。忖度后,她答应。还是当面与她说清楚吧。至此以后都不要与她再有任何联系。
去换成男人的装扮,秦寿不悦道“又出去”
“对。”颜橘把包包戴上。
“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
“很快是多久”
“一个小时”她们约的地方离这里来回大概四十分钟,再加上和她说话的时间,差不多一个小时就已足够。
“这么久”
颜橘语塞,一个小时还久还有,他管她去多久啊。她撩撩头发,“我走了。”
秦寿火速站起来,张张嘴,要说什么却又没说,最后只恹恹不乐地吐出一个“嗯”字。他不喜欢颜橘离开他的视线,不想让她出去。但他不能。他必须“尊重”她。
有那么一瞬间,他打算和她一起出去。可是这个念头才生出来就刹那陨灭。先不说颜橘会不会同意让他同行,就说她同意,他也不会出去。
他厌恶外面那些低等生物。那些丑陋的,战斗力极弱的,一根手指都能掐死的生物。特别是那些如同苍蝇一样会围绕过来的低等雌性。他尤其厌恶。
出了别墅的颜橘仰首望天。云层略厚,没有阳光,天气有种密不透风的沉闷,完全不复昨日的明朗。
“你在外面等我。”到达包厢外,颜橘对保镖说。保镖颔首,立在门外。
有风刮在耳际。凉意使得昏沉的意识逐渐清醒。颜橘使劲睁眼。
刺目光芒蛰得她眼球生疼,她缓了缓,重新睁眼。入目一片天光。
她在楼顶神识有些模糊,她抬手按脑袋,却动不了。自己的手脚被绑住,整个人歪倒在地面,颜橘浑身血液倒流。
这是怎么回事她努力回想。她去见芝芝,和芝芝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没了意识。芝芝芝芝呢
“醒了”旁侧倏然响起女声。颜橘即刻循声望去。只见芝芝坐在圆桌前,纤细的腿交叠,手里捏着一杯酒。
“唔”颜橘说出来的话被嘴上的封条堵回去。恐惧密密麻麻地侵入四肢百骸,她说不了话,只能用眼神质问芝芝。
芝芝视若无睹,悠然地抿一点红酒,鲜红的液体浸湿嘴唇,犹如淋漓鲜血涤荡过唇瓣,恐怖阴森。
这画面让颜橘觳觫不已,正焦急地挣脱束缚。身后传来另一道声音。她回头,下一秒,整个人僵硬住。
歪倒在半米远的女人看到她,瞪大双目。
如果颜橘没在做梦的话,她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这时,芝芝突然道“看你们俩震惊的样子,还没见过贺稷没跟你们说你们俩长得一模一样是不是觉得很神奇竟然有人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颜橘抑制内心的激荡,费力唔唔几声。芝芝走过来,弯腰,单手捏住颜橘下颚,“真美,难怪他会喜欢。”
下颚被她掐痛,颜橘猛力抽回下巴。芝芝轻轻一笑,走到另一边,同样掐住那个与她长得相同的女人的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