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埋得太深,对方十分谨慎,也会直到这时候才联系他。
很好,樊家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冲动高调之人。
樊子期坐在椅子里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你去挑一队死士出来……”
属下低头认真听完了樊子期的命令,一个字的质疑也没有,沉声应了声是。
“再有,这几日席向晚的动向,查到的,都拿来我看看。”樊子期沉吟片刻,又补充,“她和宁端,是否还有往来?”
“宁端的行踪向来诡谲,有都察院和皇帝作为后盾,暗卫也跟不住他,只监察到的来看,似乎二人并无太多交集,大多是因为席元坤才有了点头之交。”
樊子期内心却直觉地认为事情没这么简单,他想了想,道,“即便他们只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的,也不能当成巧合,一并记录下来。”
属下顿了顿,才道,“前几日,他们二人确实意外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过。”他将那日勾栏瓦肆八仙楼的事情详细给樊子期说了一遍,“两方是偶遇,并非有意在八仙楼约见。”
樊子期轻抿了一口茶,久久没有作声。
他在想的是,八仙楼里席向晚显然很有可能是专门去找那个歌女麻烦的,对准的就是歌女背后的席泽成。看来席府的大房是铁了心要让席明德低下头来认输。
可席向晚区区一个姑娘家,是怎么知道席泽成和那个歌女暗地里苟合的事情?是席元坤告诉她的,还是宁端?
樊子期沉思良久,还是决定按照先前想好的去做。他要将席向晚娶走,最保险的方法,就是她仍然还挂在席府的族谱上,是席老夫人的孙女,席府的嫡长女,这才最为妥当。
至于席明德这块拦路石,若真到了必要的时候,樊子期也不介意一脚将他直接踢开。
樊子期提笔写了封简短的信,吹干后交给属下,“按法子回给六号。刚才我说的事情,让六号从旁辅助。”
“明白了,大公子。”
樊家被百姓在暗地里偷偷称为是第二个皇帝并不是凭白无故的。光是樊家秘密筹划多年想要将皇室取而代之却一直没被发现端倪这点不说,他们私底下建立起了庞大的情报体系、并保存活跃到了如今,这又是另外一点惊人之处了。
虽然打着商会的幌子,又因为在皇城脚下而小心地避开了都察院的势力,但樊子期想要隐瞒的大部分事情,还是能够隐瞒得住的。
比如这次他悄悄调动的一队死士,就在短时间内瞒过了都察院的眼睛。
席向晚并不知道自己又一次被樊子期盯上,她这些日子深居简出,只来往于王家和席元衡府邸两个地方,至多再去一趟回春堂,行走活动的范围并不大。
包氏虽然仍被关在席府的祠堂中,可在席存学回来之后,她多多少少还是比从前增加了些自由,能偶尔和自己人见上两面,听听外头发生什么事情了。
在听说樊子期铁了心求娶席向晚之后,她立刻急了起来,“绝不能让她嫁出去!有了樊家帮忙,大房岂不是一眨眼的功夫又要回来耀武耀威了?不行,不行,眼看着爵位就要落到咱们这儿,不能在这只差一两步的时候掉了链子!”
席存学听包氏抬高声音便觉得头疼,“没有什么能不能的,父亲一定会同意这门亲事,等晚姐儿嫁出去再考虑别的不迟。”
“你以为他们一家子为什么一直不肯搬回来!”包氏气得瞪了席存学一眼,“他们是要逼着父亲将武晋侯的爵位交到他们手里才能放心地回来!他们回来了,就是咱们被赶出去的那一天!”
席存学原本已经被唐新月安抚了下来,一听包氏这说话又有些动摇起来,“父亲仍然在世,大哥总不能强行将爵位给承了。”
包氏口不择言道,“父亲都这个岁数了,万一——”
席存学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斥道,“祖宗面前,胡说什么!”
包氏委屈地绞了帕子不说话了。
席存学翻来覆去想了两遍包氏的话,觉得这妇人之见居然也有几分道理:至少,居安思危,有备不患。“你有什么主意?”
包氏见席存学也动了意,立刻一笑,“樊家大公子不过是被席向晚那一张狐狸精的面皮骗了,若没了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她还能嫁给谁去?”
“你要——”席存学睁大眼睛,连连摇头道,“真是妇人手段。”
“只要她毁了容,樊家自然不会再提亲,父亲自然也不会忙着想办法让大房回来了,岂不一箭双雕?”包氏不以为然,压低声音催促道,“夫君,再迟就来不及了!”
席存学沉吟再三,摇头又叹气,“罢了,你放手去做吧,小心些,别露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