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昀在长椅上坐下,喉咙滚动一下,手摸向裤兜,想抽烟,只是在抬起头时看见墙上挂着‘禁止吸烟’的牌子,手也就收回来了。
没了想做的事,他变得更加浑噩。
满脑子都是阮软怀孕了,他们有孩子了,可是那孩子根本没来得及和这个世界打招呼就胎死腹中……
一个多月,三十多天,他们每天朝夕相处,每天晚上在同一张床上睡觉,他总是抱着她,她也很爱枕着他的胳膊,那么亲近,那么熨帖,可为什么,他完全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为什么呢?
那明明是他的孩子,为什么他会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了,孩子是不是就不会没有了?
宋之昀想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呼吸像是被什么剥夺了,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是像窒息一样无所适从。
张叔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
看到他低着头,肩膀颤抖,被悲伤和难过团团围绕,殊死挣扎也走不出来困境。
他看了好久,最终还是选择默不作声地走开,到离他远点的地方等待。
他想,骄傲如他,一定不愿意被人看见他这个模样。
他跟在宋之昀身边已经有五年了,这五年里,他看到他将黑马推出,将黑马上市,将黑马打出自己的招牌,看他站在巅峰出俯览众山小,可却迟迟没有见过他娶妻,生子。
那么多年,他始终一个人。
但他知道,他不是无欲无求。
就像安吉拉看懂他一直在等一个人一样,他也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一个不曾说出口,却始终妥善珍藏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