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湘说“我们”,赵斐顿时心中一暖,笑道:“母后诚心来请,我自然是要去的。你若是不想回京城,我派人把萍萍请过来陪你。”
“你要回去,我自然也要去。”
“是么?我还以为你已经厌弃我了呢!”赵斐揶揄道。
陆湘成日在王府里呆着是挺闷的,可那是因为赵斐白天忙碌得很,根本不能陪她。要她跟赵斐分开,她不愿意。
“是腻了,那你得想点法子取悦于我。”
“好,”赵斐笑得狡诈,在陆湘胸口点了一下,“今晚就想新花样。”
“呸!”陆湘知道他一肚子坏水,反手去捶了他,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既称了病,自不能立即随他们回京,要赶登基大典,四日后吧。”赵斐说完,目光沉沉地看向陆湘,“你真想回京城?”
“你不想我回去?”
赵斐的确不想陆湘回京城。
赵谟喜欢陆湘,如今他登基了,若是陆湘去他跟前晃悠,难保他不生出什么心思。
赵斐并不希望跟赵谟走到那一步。
他不想去试探赵谟。
“说话呀!”陆湘催促道。
赵斐轻笑一声:“我有什么想不想,还不是因为你在外头欠了风流债。”
陆湘初时诧异,愣了一下,方才明白他说的是赵谟。
她没好气道:“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我又不是什么香饽饽,人家有后宫三千,哪里还顾得着我?若论风流债,我怎么及得过你?”
“是吗?我倒要跟你说道说道,到底是谁欠的风流债更多。”
“好啊,”陆湘不甘示弱,“那一次,在梅林,你跟沐青青在凉亭里搂搂抱抱。”
“是她抱我,我可没搂她。你当时在那里,应当看得出她只抱了一下便叫我推开了。”赵斐咬牙切齿道,“我倒是知道,有人的轿子被人撞翻了,一路被人从大街上抱回了镇国公府。”
这事……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那,那是因为我受伤了。”陆湘虽然气短,仍然梗着脖子不肯认。
“还有一个人,在你心里跟圣人似的,谁都说不得,骂不得。”
他说的是赵凛吗?
“那是恩人,不一样。”
“只是恩人?”
陆湘瞧他表情怪怪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怎么看怎么酸,顿时捂嘴笑起来。
“赵斐,你这是在吃醋吗?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翻旧账,什么鸡毛蒜皮的陈年旧事都能叫你翻出来。”
赵斐指着胸口道:“在我这儿,你就是香饽饽,明白吗?”
“那你就不要我去京城?”陆湘算是听出这男人的意思了。
赵斐捧着陆湘的脸,认真道:“你乖乖在王府等我,两个月,我两个月就回来。”他不想节外生枝。
陆湘知道,这已经是他的决定了。
可两个月也太久了。
陆湘一个白天见不着赵斐,已经很难挨了,两个月,着实太久。
看着她皱起来的小脸,赵斐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心软,改主意带她回京城去了。
他提着心中的最后一丝理智:“一个半月,一个半月我一定回来。”
……
赵斐所料不差,皇后派来的两个御医,都是太医院里最得皇后信任的人,赵斐在府里装病了两日,便命陈锦过去传话,说是赵斐近来精神不错,可以进京参加登基大典,并没有召他们进府把脉。
等到约定的时日,赵斐仍是坐在轮椅上,由着陈锦推着登了船。
那两个御医本是为防备赵斐称病不走,如今赵斐既然跟着他们进京,自是无话可说。
一路坐着官船北上,十五日便至了京城。
这回到京城,赵谟贵为太子,自不可能来码头迎接,倒是岳天意来了。
上回岳天意见到赵斐,还是他和竹影从北苑沿着地道把赵斐一路背出来,那个时候的赵斐,周身没有一丝活气儿,身上全是紫红色的斑痕,除了身上还有些温度,其余跟尸体无异。
岳天意来码头迎接,半是因着好奇心。
官船一靠岸,岳天意便伸长了脖子。
赵斐是扶着陈锦的手下船的,看见岳天意,倒是欢喜。
“王爷。”岳天意朝赵斐拱手,一双眼睛稳稳落在赵斐身上。
“看什么呐!”赵斐站在岸边,等着下人把轮椅抬下船。
“去年冬天王爷病得那样厉害,臣着实有些担忧,如今见着王爷大好了,臣心甚安。”
赵斐坐到轮椅上,淡淡道:“我这寒症原就是冬日里难捱些,如今天儿热,倒也无恙了。”
两人在码头上你来我往的寒暄了几句,方才坐上了马车。
“你去过越王府吗?”赵斐问。
“骑马路过两回,门脸挺气派的,今儿正好跟着六爷进去开开眼。”
“皇宫你都去了无数次了,小小的越王府能叫你开什么眼?”
“那可不一定。”岳天意长长舒了口气,“自打去年跟六爷和湘湘熟悉起来,我这一年开的眼可比过去二十年都开得多。”
他做梦都没想过皇宫底下会有密道,更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直接跟东厂和影卫打起来,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抢人。
“天意,多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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