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繁华,金鼎轩中人来人往,李四看到苏巧儿出现,急急忙忙地跑回去回报金老板。
金老板每天午后,必定会坐在金鼎轩的阁楼上,喝着茶,看着街上的行人。
一个白瓷杯,稳稳地放在桌上,茶叶在杯子里起起伏伏,顺着杯子的边缘旋转,青色的茶汤犹如一池清澈的湖水。
金老板拿着茶杯,正准备喝茶,李四急急忙忙冲进房间,气喘吁吁地说:“老板,来了,来了!”
金老板的茶刚喝到口中,他正享受着被茶汤滋润口舌的感觉。李四这样一冲,他下意识吞了一小口茶,卡在喉管中,剩下的茶汤吐了出来,“噗!”正好喷在李四的脸上。
李四来不及躲闪,一片茶叶贴在李四的额头上。
李四本想说点什么,金老板却很生气道:“慌慌张张,急急忙忙干什么,你不知道你老板我在喝茶吗?”
李四被茶水汤到了,有点失神,再被金老板这样一骂,整个人愣在原地。他缓了半天,摇摇头道:“小的该死,小的不知道老板在喝茶,请老板息怒。”
金老板听到这话就更生气,又道:“你说话带脑子了吗?你跟在外面身边那么多年了,居然不知道我每天这个时候都在会喝茶吗?”
金老板这样一说,李四又感觉自己刚才说错话了,又连连应声道:“知道,知道。”
金老板又厉声道:“知道了,你还只有冒冒失失的,往里面闯,这可是上等的铁观音。你说刚才你这样一着急,我少喝了一口,这得值多少钱啊!”
他说着语气越来越重,连喊带骂道:“而且你这样破坏老爷我喝茶的兴致,该当何罪!”
李四一听,蒙了,彻底蒙了,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金老板又把茶杯送到嘴边,慢慢地享受着茶叶浸湿唇舌的舒感。
金老板很喜欢喝茶,在这样的时刻,他很不喜欢有人打扰。当他把茶汤喝进嘴里,流到肚子里的时候,他感觉热腾腾的茶汤会顺着血液贯穿到全身,整个人会精神许多。
不管春夏秋冬,午后的他,都喜欢在房间里静静地坐着,细细的品着茶,享受着茶香弥漫着整个房间,时而又听着外面人来人往的喧闹。
他有时候觉得他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既喜欢安静,又喜欢吵闹。所以,他就选择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喝着茶,听着喧闹。
金老板喝完茶,慢慢悠悠地道:“说吧!”
李四又愣了一下,金老板让他说,说什么呢?他担心自己一会又说错话,小心翼翼,心惊胆战地问道:“老板,你要我说什么?”
金老板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说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冒失地闯进来。”
李四这才反映过来,道:“老板,苏巧儿又到城里来了。”
“什么?”金老板大吃一惊,又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李四想了想回答道:“大约半个时辰了。”
“什么?那么久了,你怎么才说,该当何罪!”
“老板,我刚才想说,你不让我说。”李四有些委屈道,“老板,你之前还说过,只要是看到苏巧儿进城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要及时向你汇报,而且上次你说这个话的时候,我还特意问你,如果是在你喝茶的时候呢?你也说不管什么时候!小的怕听错又特意问了你一遍,你还给了小的一个耳光!”
金老板刹那发现是自己的问题,他确实这样跟李四说过。但是,老板怎么可能给下人承认错误呢?
他瞪着李四道:“我什么时候说过。”
李四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把想说的话又憋在心里。这样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不只是一次了。
金老板又厉声道:“你还愣在这干什么,还不带我去。”
李四带着金老板往集市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