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贺坐在床上,轻轻地敲了敲脑袋,他隐隐约约记得,他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梦见苏巧儿在喊他的名字,场景很模糊,他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地方,只感觉一片漆黑,反正不是现在这个地方。
他看着陌生的一切,房间的架子上摆着一只堂里马,马蹄朝前,一副奔跑的样子。桌子的正中央点着一支蜡烛,房间一角的烛架上,几只蜡烛闪着烛光,房间虽然不富丽但看起来却很整洁,典雅。
沈贺感觉很虚弱,他看着看着便出了神。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一个声音打断了沈贺的沉思。
沈贺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来人身穿一件黑色锦袍,有种陌生的熟悉感。他想了想说:“是你救了我吗?”
黑色锦袍笑言:“是啊。我路过一条河,看到河上飘下来一个人,我就把你救起来了。当时,你的额头上还有伤口,好在是冬天,伤口被冻住了,若是夏天伤口肯定已经化脓了。”
沈贺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心中顿时想起沈二禄那恶毒的样子,拳头慢慢握紧,恨不得牙痒痒。
黑色锦袍继续说:“我之前还担心救不活你,现在好了,你醒了我就放心了。”
“老伯,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沈贺说着就要下床行礼,他还没下床,身体就支撑不住了。
黑色锦袍急忙上前扶着他道:“不必行礼,不必行礼。”
沈贺又躺在床上,满心愧疚。
黑色锦袍又道:“你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
沈贺再次打量黑色锦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老伯,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
黑色锦袍笑着说:“是啊,我们是见过。我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我们见过了。”
黑色锦袍这样一说,沈贺更是肯定了他心中的想法,道:“你让我想想……”
他用力回忆着,这样的人,在他的生命里出现的次数并不多。他仔细地想了一会说:“噢,我想起来了,上次我和巧儿一起跟那个恶县令斗的时候,就是你救了我们。”
“哈哈哈!”黑衣人得意地笑起来,“正是老夫。”
沈贺心中一喜,“原来是恩公,上次,你救了我和巧儿,这次又救了我。我真不知道如何报答你。”
“诶,先不要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先把伤养好再说。”黑色锦袍安慰道。
沈贺缓缓地说:“我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身体有些虚弱,我想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他说着忽然想到刚才丫鬟说的那句话,他在这里已经昏睡半个月了,他急忙说:“对了,我不能休息,我得回去。”
“回去?回哪去。”
“我已经离家那么久了,我得回去告诉巧儿,她肯定会担心的。”
“巧儿……”黑色锦袍若有所思地说,“离家那么久确实应该给家里报个平安。可是,你现在身体那么虚弱,怎么回去呢?”
“恩公,请你再帮我一个忙,好吗?”
“你说。”黑色锦袍毫不犹豫。
“请你帮我带个信到永泰楼去,我的娘子在那里开酒楼。”沈贺说道。
“永泰楼?哪里的永泰楼,是定安县的吗?”
沈贺这才转过脑子,只说一个永泰楼让人去哪里找。他笑言:“是的,是定安县的永泰楼,就是恩公第一次救我的那个地方。”
“噢,我知道了。我过段时间也要到那里去,我想你先修养一段时间,等过几天跟我一起去吧。”
沈贺有些惊讶道:“噢,你也要去吗?”
“是的。我正好去办点事情,我们两正好同行。”黑色锦袍再次说。
沈贺又说:“你去办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我一定效犬马之劳。”
黑色锦袍迟疑了一下,他这次去定安县确实是有一件难办的事情,不过,他还没有想好要不要跟沈贺说,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若是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引起很大的麻烦。
他笑了笑说:“说不定,到时候,我还真有事情要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