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狄傲突然抬起脚,将柳曼妮从床上踢了下来。
她完全没有提防,像球一样的滚摔下来,后脑勺重重地磕到了床柱上,痛得脸都扭曲起来,她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痛苦地抱怨着:
“雷总裁,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曼妮,是曼妮哪里做得不好吗?”
明明看到他都兴奋了,他却能忍而不发,生生将她踹开,这个男人的克制力简直到了极致。
“滚出去,再废话一句我就打断你的腿……”
他双眸幽冷,冷喝一声,那如魔鬼修罗一样的神情,把曼妮吓坏了,急忙抓起外套,十分狼狈地逃出去了。
雷狄傲走到沐浴室,冲了一个冷水澡,心里的郁燥一点也没有减少。
站在窗子旁边,他可以看到远处的花园里,玫瑰园里,有一道娇小的身影,她站在烈阳下,汗流夹背地拔草,一不小时,她的小手被玫瑰的尖刺给划破了,她急忙缩回手,鲜血从手背流了下来……
他看到这一幕,就仿佛那玫瑰的刺扎在自己的心上,好痛!
手里的雪茄放到嘴边,狠狠地吸了一口,这才发现雪茄根本没有点着,他有些烦燥地放下窗帘,坐在沙发上面,找打火机。平时明明摆放在水晶烟灰缸里的打火机,此时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索性一挥手,将满桌的都摆设都拂到了地上,发出凌乱的声音。
双手捧着头,十分颓废地窝在了沙发上。
明明是报复了她,为什么他一点也感觉不到爽快,反而看到她难受,他的心一点一点下沉,不是这样的,他一向是个淡漠冷酷的人,就算是洛洛死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难受过。他忽然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想到洛洛了,现在想起来,她的脸孔都模糊了。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又从沙发上鱼跃而起,回到窗子旁边,看到麦悠然还在认真地拔草,小手都划满了血痕,身边堆着一堆刚拔的绿草。
他双眸紧紧地盯着她,几乎快要喷出火来。
真是个愚蠢的女人,拔草连手套都不知道戴,是傻了吗?
麦悠然拔了两个钟头的草,被晒的头晕眼花的,初秋的太阳也是这么毒,她蹲得累了,站起来,正准备休息一下再拔。
“你到底会不会拔草?”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她受惊似的回过头,迎上阴冷的眸子,她咬了咬下唇。
“雷狄傲,你真是狠心,你没有看到我累了大半天了,休息一下不行吗?你是黄世仁吗?还是周扒皮,我休息一会你会死啊?”
对上她倔强的眸子,他心底的怜悯又瞬间消失了,脸色一直很难看。
“做佣人就要做佣人的样子,没有这个本事就滚远一点,不要拔草了!”
麦悠然委曲地看着他,隐藏在袖子底下的双手火辣辣地刺痛着,这个男人一点良心都没有。
“咳咳,你心疼人家就走说嘛,干嘛故意找借口骂她?”
泰尤加不知道什么出现在两个人的身后,朝着麦悠然挤眉弄眼的。
“小狐狸,别理他了,你是人又不是机器,做了大半天也该休息了……”
说完就兀自拉着麦悠然的袖子,准备带她离开。
雷狄傲一向对泰尤加大呼小叫的,今天居然出奇地忍耐住了,没有训他,而是冷着一张脸,盯着麦悠然。
麦悠然局促着,不知道是不是要走,如果真的走掉的话,他会不会有更变态的手段来整她,她很怕,真的很怕……
“雷狄傲……我,我能不能休息一会?”
她终于服软了,尽管心里对他百般腹诽,但是她很清楚惹怒了他,受罪的还是自己,索性学乖一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混蛋你今天这样对我,我一定要从你身上百倍索讨回来。
“休息?可以,不过你现在休息的时间,晚上加班补上……”
他冷冷地扔下这句话,转身冷冷地走开了。
望着他冷酷的背影,麦悠然耸了耸肩膀,好累好渴,麦悠然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房间,喝了一罐的冷水,冲了个冷水澡,这才瘫在床上闭目养神。
客厅里,雷狄傲的目光一直盯在那只药箱上面。
泰尤加调制了两杯鸡尾酒,一杯冰奇,一杯血红。
漂亮的水晶杯里,方块的碎冰浮在鲜红的酒液里,一股清淡的酒气之中夹着水果的香味,他递了一杯给雷狄傲。
“尝尝,我自己研究的,血红……”
“西瓜汁?”雷狄傲勾唇。
“呃……当然不是,这是上好的龙舌兰酒,勾兑了梅子酒,还有红葡萄酒,然后还有朗姆酒……口感清爽,喝完之后回味无穷,而且醉酒之后不上头……”
泰尤加侃侃而谈,这些年来,他的心思都花在酒上面。因为醉酒之后,可以什么都不用想,那样的人生才叫快乐。
雷狄傲浓眉微皱,他喜欢喝那种烈性酒,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对于他来说,酒精度数极低的鸡尾酒就相当于果汁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