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丽妃不顾廉耻,肆意苟合,来人,将他们关进大牢,择日问斩!”
皇帝怒气冲天的话惊的五皇子,丽妃头脑一懵,身体瞬间僵硬,呆呆的瘫坐在地,半天没反应过来,皇上要斩了他们?怎么会这样?
侍卫们大步走进内室,面无表情的抓着五皇子,丽妃的胳膊,就欲押出内室,一道惊慌的女声传了过来:“皇上,皇上开恩……”
帘子挑开,现出一名三十多岁的美少妇,金色的宫装绣着美丽的凤凰,九尾凤簪在乌黑的发髻上摇曳生辉,保养得当的小脸是满是担忧与焦急,正是闻讯赶来的皇后。
此时的五皇子,被侍卫们紧紧押着,衣衫胡乱的穿在身上,露出大半个胸膛,胸口那只脚印益发清晰,玉冠不知丢到了哪里,发丝凌乱凌乱的披散在身后,显得十分狼狈,再也不见平时的英明果敢。
皇后十分心疼,美眸中染了一层水雾,扑通跪到了皇帝面前:“皇上,澈儿他是一时糊涂,求您开恩,放他一条生路。”
“母……母后……”五皇子看着为他求情的皇后,眼角微微温润,他一直以为,皇后的心思在太子身上,根本不在意他,没想到,他出事,第一个为他求情的,会是皇后。
“你来的正好。”皇帝看着皇后,怒气冲天的狂吼:“这么多年,你是怎么教儿子的?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皇上,澈儿还是孩子,无论他做错了什么事,都是臣妾这做母亲的没教好,您要罚,就罚臣妾,求您饶他一命。”皇后低低的哀求着,语气诚恳。
五皇子嘴唇动了动,鼻子一阵酸涩,心中涌上一股暖流。
“他背着朕,和朕的嫔妃苟合,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会惹天下人耻笑,你让朕怎么原谅他?”青焰皇室的颜面都让他们丢尽了,斩首、浸猪笼,都不足以解恨。
皇后看向五皇子,身形消瘦,脸上的稚气尚未退去,清亮的眸中弥漫着一层死灰,惹人心疼,他是她身上掉下的肉,才只有十六岁,还有大好的未来等着他,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臣妾愿意代他受过,请皇上成全。”皇子和嫔妃偷情,大逆不道,若是不处置五皇子,青焰皇室,尤其是皇帝,定会成为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五皇子是皇后十月怀孕生下的儿子,他被斩首,她做不到坐视不理,身为母亲,她愿意代自己的儿子接受任何惩罚。
“母后!”五皇子眼角凝了几分水润,声音有些哽咽。
皇帝犀利的目光如剑刃,猛然的射向皇后:“怎么?你觉得朕是昏君?是非不分,黑白不明?放过有罪之人,惩罚他无辜的母亲?”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贵为青焰皇后,也是个普能的女人,普通的母亲,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被他的亲生父亲处死……”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澈儿还是个孩子,不了解人情事故,难免会犯错……您是青焰皇帝,也是他的亲生父亲,应该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而不是一刀斩了他,让他再无赎罪之时……”
皇后看着皇帝,一字一顿,说到动情处,声泪俱下,听的众人无不动容,心中连连叹息。
皇帝也有些动容,暴虐之气消散大半,抬眸看着东方澈,消瘦的身形,稚气的俊颜,和他印象中的相同,又不同。
“皇上,虎毒尚且不食子,无论他做错了什么,他都是您的亲生儿子,求您看在他多年孝心的情份上,饶他一命……”皇后低低的说着,对着皇帝深深的行了一礼。
皇帝重重的叹了口气,多年来,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太子和湛王身上,的确忽略了这个孩子,子不教,父之过,东方澈犯错,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应该负一定的责任。
“朕可以放过五皇子,丽妃,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将五皇子,丽妃关进大牢,期限二十年。”
“多谢皇上。”皇后晶莹的美眸中闪过一丝喜色,关进大牢二十年也好,三十年也罢,终归是保住性命了,能活着,就有希望!
“多谢皇上。”丽妃惊魂未定,颤抖着身体跪地谢恩,高悬的心渐渐放了下来,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死定了,所幸皇后赶了过来,救下了五皇子,也救下了她。
关进大牢,无妨,她会想办法,争取早点儿出来的。
“谢父皇!”五皇子跪地行礼,眼睑微微沉下,让人看不到他眸中的神色。
永华宫围了一大群好奇的年轻人,李幽兰,太子妃也都在其中,看着被侍卫们押出来的丽妃,五皇子,她们先是一怔,随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美眸圆睁着,满目难以置信。
五皇子,丽妃,这也太离谱了。
丽妃双臂被反剪,微低着头,缓缓前行,走过李幽兰身边时,悄悄对她使了个眼色,李幽兰怔仲的瞬间,她已经越过李幽兰,缓步前行。
沈璃雪远远的站着,看那对被人围观,身形狼狈的偷情男女,摇头叹息:“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东方珩强劲有力的手臂拥紧了沈璃雪的肩膀,戏谑道:“此话怎讲?”
“法事中断,皇帝来永华宫捉奸,绝对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安排的!”沈璃雪看向远处的东方湛,他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优雅高贵,卓尔不凡,嘴角扬起一抹笑,极浅,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仿佛诡计得逞:“若我没有猜错,他就是幕后主谋,于新是他的人!”
预言天灾,让于新设坛作法,却明言,皇子不可上高台,那么,太子,湛王,五皇子必然会在高台下观看法事。
半个多时辰的法事,他们看不真切,一定会烦乱,湛王率先取巧,前往永宁宫,一则看望太后,表孝心,也能从太后那里探些皇帝的口风,太子效仿他的做法,去坤宁宫找皇后。
五皇子和皇后的关系不及太子和皇后亲切,自然不会去坤宁宫,以他的聪明,也不会傻傻的站在那里等法事结束,那么,他就会来永华宫找丽妃,从丽妃这里打探皇帝最近的事情。
于新收到东方湛的信号后,故意中断法事,断言是被西南方的污(和谐)秽之事打断,皇帝怒气冲冲,赶来永华宫,便会将偷情中的丽妃和五皇子抓个正着。
真是完美的计策,一环扣一环,设计的滴水不漏,东方湛不但心思缜密,对东方澈也了解的非常透彻,能清楚的算出他走的每一步,不过,东方湛怎么知道五皇子和丽妃有奸情?
她偷看到两人偷情时,没察觉到附近其他人,后来,也只将事情告诉了东方珩,没有外传,东方湛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横空出世的新贵,比不上根深蒂固的旧势力。”东方珩淡淡的声音暗带戏谑。
“那当然,强龙不压地头蛇嘛。”五皇子这新贵才出世多久,就被东方湛给打下去了,足可见毫无经验的新贵和强势的势力没得比,东方湛登基为帝的强势对手还是太子,五皇子经验太少,人也太小,经历的事情更是少,不能成为东方湛的对手。
“五皇子是有野心的人,凡事以大局为重,法事只有半个时辰,他在高台下耽搁了一小半时间,来到永华宫时,还剩下一半,他为什么不直接问事情,而是要和丽妃偷情,他就没想过法事会提前结束,他们会被皇帝抓到吗?”
“应该是东方湛做了什么,让他们干柴烈火,难舍难分。”东方珩淡淡看着东方湛,他的手段快,狠,准,不出则已,一出必然会有人出事,倒霉,现在的他,角逐皇位,对同父异母的兄弟毫不留情,他日,他登基为帝,一定会对付自己,手段肯定会比现在还要残忍、狠毒。
“东方湛倒是厉害,不动声色就除去了一名劲敌。”这样的人,是天生的能者,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矛盾,应该是很不错的朋友。
“他更厉害的手段,还在后面。”东方珩看着热闹的人群,蓦然开口,墨色的眼瞳深不见底。
沈璃雪略略思索,压低了声音道:“你指丽妃?”丽妃和李幽兰之间的小互动,别人没看到,沈璃雪却注意到了。
圣王府的暗卫更是查探到,她们两人之间曾有合作,以她们两人的性子来看,一人出事入狱,另外一人,也休想独善其身。
“没错!”东方珩墨色的眼瞳闪烁着幽华冷芒,东方湛做事,干脆利落,丽妃之事,很快就会有结果。
夜晚子时,丽妃所在的大牢来了位不速之客,雪青色的裙摆上绣着一朵朵美丽兰花,精致的流云髻点缀着琉璃发簪,美丽大方,端庄优雅,正是李幽兰。
闻着大牢内散发的阵阵潮湿和恶臭,她微微皱起眉头,打量着脏兮兮的四周,眸中浮现一抹厌恶,真是脏乱,这哪里人住的地方。
丽妃看她一眼,慢腾腾的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干草,抚平裙角上的褶皱,傲然道:“你终于来了,快想办法救我出去。”
“丽妃娘娘,你看清楚,这是刑部大牢,不是湛王府的客房,我怎么救你出去?”李幽兰不屑的嗤笑,被皇上亲自判了刑的阶下囚,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丽妃娘娘么?
李幽兰漫不经心的敷衍使得丽妃皱着眉头:“李幽兰,你的夫君是湛王,权利滔天,随便找个死囚来代替本宫即可,别告诉本宫,这么小的事情他做不到。”
“表哥能力非凡,这件事情他当然做得到,不过,我们为什么帮你?”李幽兰挑眉看着丽妃,似笑非笑的神色,惹的丽妃很是不悦:“咱们是盟友,难道不应该互帮互助?”
“所谓盟友,是建立在互惠互利的基础上,娘娘已是阶下囚,二十年之内,对我们不会再有任何帮助,我们的盟友关系,也应该到此为止了。”
李幽兰声音朗朗,气的丽妃险些吐血:“李幽兰,你想过河拆桥?”
“我过河拆桥?”李幽兰猛然抬起眼眸,森寒的目光看的人胆战心惊:“你是五皇子的人,却隐瞒不说,还装腔作势的与我们合作,将我们骗的团团转,现在遇难了,却说我们过河拆桥,你还有没有良心?”
丽妃有些心虚,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我和五皇子只是郎有情,妾有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你们的事情,我也从没告诉过他。”
李幽兰只让她帮忙对付沈璃雪,对五皇子的登基没有丝毫帮助,她说了也没什么用。
“我帮你治好了满身的疤痕,沈璃雪好好的,表哥也还没登基为帝,严格算算,你还欠我一份人情,你现在的身份,也帮不上我什么忙,我也不向你讨人情了,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干涉。”李幽兰寥寥几句,和丽妃划清界线。
丽妃美丽的小脸瞬间黑的能滴出墨汁来:“你就不怕我将你做的那些龌龊事都抖出来?”若在以前,她和李幽兰决裂便决裂了,可是现在,她被关进大牢,正是需要人帮忙的时候,李幽兰与她决裂,就是在抛弃她。
“怕只怕你有那份心思,却没那个机会了!”李幽兰璀璨的笑容透着说不出的诡异,看的人全身发冷。
丽妃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其实啊,你和五皇子偷情被抓,都是我表哥,也就是湛王,一手策划的……”
李幽兰轻飘飘的话像一道惊雷炸了下来,震的丽妃瞪大了眼睛,纤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你们好狠的心。”那天下药害她,在窗外偷听的人果然是李幽兰。
李幽兰给丽妃配置药膏时,仔细看过她手上的疤痕,还曾向东方湛报怨那疤痕难看,前几天,一次偶然的机会,东方湛在五皇子身上看到了同样的疤痕,便怀疑他们两人有联系,然后,就设计了今天白天那出戏,他们果然中计了……
“你们被抓包,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买通一名宫女,你房间门口放了两盆花,单纯的放,没有任何不妥,但是放在一起,相互催化,那就是猛烈的催情药……”李幽兰笑的不怀好意。
下媚药,放媚香什么的都太逊了,手段低级,还容易给人留下把柄,她精通药理,便放了看似漂亮,实则是罪魁祸首的花,不精通药理的人,看不出丝毫破绽,事后搬走或打烂一盆,神仙来了也弄不清真相。
丽妃恍然大悟,难怪一向警觉的五皇子进了房间就向她求欢,深陷情欲里,连皇帝来了都没有察觉到,原来是中了花生成的催情药,才让他们的私情被抓个正着:“你今晚来大牢,就是想对我说这些么?”
“当然不是。”李幽兰嫣然一笑,明媚璀璨:“湛王算计五皇子之事,都是秘密,绝不能让多余的人知道,娘娘久居皇宫,应该知道,什么人最能保定秘密吧?”
丽妃头脑一懵,身体猛然僵硬,一股冷气自后背钻入,瞬间到达四肢百骇,冷的全身发抖,牵牵嘴角,扬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什么人最能保定秘密?呵呵,当然是死人!
李幽兰微微笑着,轻轻摆摆手,几名粗使嬷嬷缓缓走了出来。
看着面无表情,越来越近的嬷嬷们,丽妃全身冷的彻骨,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李幽兰来大牢不是为救她,而是准备杀她灭口。
脖子一凉,三尺白绫套到了她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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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嘻嘻……明天丽妃就领便当了,啦啦啦……弱弱的问下,有票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