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很缓慢,很高贵。
他向来有这种别人无法染指的高贵气质,有时候,姜淑桐自愧不如。
这种气质,让他鹤立鸡群,让人移不开眼睛,可能从小家庭富裕,富养给了他这种悠闲而落拓的气质。
往往这时候,会有一波莫名的自卑袭上姜淑桐的心,她都怀疑曾经和他一场一场的性爱是在梦里,尤其是现在,在姜淑桐自己以为自己是丧门星的时候,,仿佛自己身上的尘埃怎么都扫不尽,无论如何都配不上他。
听到姜淑桐回来,他端着水转过身子,目光悠然地看着她。
这好像是两个人一起住以来,他第一次白天回来,姜淑桐没有料到,会在白天看到他,当然,晚上也没有看到他,但是,他每次回来,开门,她都知道。
看到他这般悠然又冷漠的样子。
“你怎么在?”姜淑桐站在门口,问。
“怎么?这是我的房子,我不该在么?”他施施然地抬起眼睛,看着姜淑桐。
也对,姜淑桐觉得自己太笨了,竟然问了他这么一句话。
顾明城手里拿着玻璃杯,一条腿搭在另外一条腿上,看着姜淑桐。
“你知道顾清源是谁吗?”姜淑桐问到,这是今天她不解的一个问题。
顾明城的眸光抬起来,稳稳地落在了姜淑桐的脸上,“找他干嘛?”
姜淑桐心想,肯定就是他的父亲了,因为根据转让的年份,顾清源年纪应该不小,而且,顾明城问“你找他干嘛?”显然是认识的,所以,肯定就是他的父亲了。
姜淑桐点了点头,问是不是警察找他了,他怎么回答的,毕竟那些烟都是他常抽的牌子。
顾明城的唇角微微上扬,那种与生俱来的骄傲跟着他,“很容易撇清,我半夜三点的时候,在开会,满屋子的人替我作证,再说,我烧了你的厂子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些姜淑桐早就知道,她“嗯”了一声,又说她的厂子那块地曾经是顾清源的,问问他知道不知道。
顾明城悠然地说了句,“我不是神灵,也没有预测未来的能力,就算是过去,也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即使是我父亲做的。”
果然,顾清源是他的父亲。
想回自己的房间放下包,刚刚走到房间门口,还没开门,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句,“是不是我不上别的女人,你心里难受?”
姜淑桐一听这话,掌心紧紧地攥了起来,心冷不丁地提到了嗓子眼。
现在,她没有心情说这个,她没说话,回了自己的房间。
客厅里,留下顾明城一个人。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警察找他的时候,给他看了好些小女孩的衣服,因为警察知道他和姜淑桐的关系,知道两个人现在住在一起,警察想从这些小女孩的衣服上找线索,问他们是不是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岂止是有过一个,明明有过两个,可是偏偏,这些衣服不是做给他们孩子的。
这些小女孩的衣服上,都在商标上用线绣下了一句话:给我此生唯一的孩子!
她唯一的孩子!
所以,他和她的孩子算什么?因为流掉了,所以就不是她的孩子了么?
知道她今天会回来得很早,所以,他早回来了!
姜淑桐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有一台电脑,她想查查“顾清源”的消息,可是查来查去,他的消息都寥寥无几,可能他创业的那时候,网络还不发达,姜淑桐只能这样理解。
姜淑桐正对着电脑看呢,从外面传进来动静。
姜淑桐挺诧异的,就走了出去,声音是从厨房里传出来的,姜淑桐茫然地走进了厨房,看到顾明城正对着灶台在做饭。
他就穿着那身黑色衬衣在做饭,没带围裙。
动作悠闲而性感,即使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姜淑桐还是忍不住观察他的动作,他的穿着,以及这些动作和穿着每次穿透她的胸膛,给她带来的种种怦然心动和害羞赧然。
姜淑桐问他在干嘛。
“做饭!”
这好像是姜淑桐住进这栋房子以来,第一次有人开火,挺奇怪的,忍不住问他做的什么。
“银耳羹。”他说。
蓝色的、荧荧的小火,发出“呲呲”的声音,他拿着不大的瓷勺在小心地搅动,动作很十分撩人。
姜淑桐忍不住看呆了。
片刻之后,顾明城盛了一一勺汤,递到姜淑桐面前,让她尝尝味道如何。
太过突兀,姜淑桐连想也没想,就尝了一口,说了句,“太甜了!”
“怎么甜?”
“甜到发腻!”姜淑桐有些嫌弃呢。
“甜到发腻,不喜欢么?”顾明城随手拿起汤勺,自己也喝了一口,他喝的那个位置,就是刚才姜淑桐喝的位置,刚才他给姜淑桐喝,是用的左手,现在自己喝了,换到了右手,所以,他喝到了姜淑桐刚才喝的地方。
明明刚才他那样说自己,说要去上别的女人,让姜淑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现在,竟然又和她这样亲昵,姜淑桐是真的不知道他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