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头笑道:“陈局长不要生气,我这番作为是情非得已。来人,上茶。”
我以为钱老头是在叫下人,端茶的人一出来,我的脸色顿时又是一沉——端茶那人跟小钱儿有七八分相像,我不用问也知道,那是小钱儿的母亲。
“妈!”小钱儿赶紧把茶盘接了过来,眼圈也跟着红了。
我冷着脸道:“钱家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管阿姨有没有名分,她也是小钱儿的母亲,我们几个人的长辈,你把她当成下人呼来喝去,是在向我示|威?”
我双目逼死钱老头道:“钱家主,我劝你不要考验我的耐性,我这个人脾气一向不好。”
钱老头的脸上也一片铁青,单手拍案道:“胡闹!谁让爱莲上茶的?下人都死光了?管家给我滚过来。”
没过一会儿,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就跑了进来:“老爷,不是我要让姨太太上茶,是她自己非要来看落落小姐。”
钱老头脸色稍稍缓解几分:“真的么?”
管家道:“千真万确!不信,你问姨太太?”
钱老头看向徐阿姨时,后者小声道:“是我想落落了……”
小钱儿道:“妈,你别骗我。这间密室你进不来。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在糟践你?”
“这孩子别瞎说。”徐姨一个劲儿在瞪小钱儿:“上个茶也不会少块肉,再说,我也想早点看见你。”
我冷声道:“钱家主,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就给你一个交代?”
钱老头向管家说道:“自己下去领二十板子。”
“是!”管家笑呵呵的要往下走,根本没拿二十板子当回事儿。
“等会!”叶玄一步走了出来,身形一晃到了管家身前,飞起两脚踹中了对方膝盖。刺耳碎骨声刚刚一响起,叶玄第三脚就跟了过去,直接踢碎了对方的喉结。管家口吐鲜血趴在了地上,想喊都喊不出来。
徐姨顿时生气了:“你是谁?怎么下这么重的手?你凭什么打人?”
“我……”叶玄有一肚子话,不知道怎么往出说。他心里想的是给丈母娘出气,可这下不光是马屁拍到马脚上,说不好还得被丈母娘给直接否定。
我沉声道:“玄子,你怎么弄得?我让你要他命,你怎么光打断他腿就算了?”
叶玄的脑袋总算是没一下变成石头,赶紧开口道:“局长,我错了。我寻思那怎么也是小钱儿家里人,就下手轻了点。”
“行了,下不为例!”我挥手让叶玄退了回来。
一场小斗,我算是输了。徐姨就是钱老头安排过来倒茶的人,他想试试小钱儿在我们心里究竟有多大的分量。结果,一下就试出了我们的虚实。下面的事情,我们怕是要陷入被动了。
钱老头笑眯眯的道:“爱莲啊!你们母女很长时间没见面了,你就坐下吧!一会儿,等我们谈完了正事儿 ,你们再回去慢慢说说体己话儿。”
徐姨有些受宠若惊的坐了下来,但也只坐了半张椅子。
钱老头道:“陈局长,我刚才说,把你们骗过来是情非得已。我请你先看一样东西,我们再说后面的事情。”
钱老头说话之间把一张报纸递到了我手里,我莫名其妙的翻开报纸一看,双眼不由得猛然一缩——报纸上面头版头条的一则新闻《荷枪实弹士兵冲入某民宅》。
那新闻分明写得就是我啊!尤其是上面配的照片,我和叶玄他们几个都在里面,地点正好是典礼大厅。
我敢肯定,这是一张旧报纸。我从大厅下来,前后不到半个小时,就算是加紧印刷,也不能在这段的时间里完成拍板。更何况,报纸上还闻不到任何油墨的味道。
我顺手翻看了一下报纸上其他的内容,心里不由得又是一惊:那是三天前的报纸,这份报纸,我看过。里面的内容跟三天前几乎一模一样,换句话说,士兵冲入民宅的报道是后来挤进去的东西。
我把报纸放在桌子上:“你的意思是,这份报纸报的不是新闻,而是一种预测?”
钱老头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吧!你也知道,钱家是命数世家,靠推演天机立身江湖。但是,推演天机是要付出代价的,这就是钱家的代价?”
钱老头怕我听不懂,又继续解释道:“陈局长想必知道,泄露天机必遭报应,至于报应是什么?就得由老天来决定。”
钱老头用手指敲着那张报纸道:“这就是老天给我们钱家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