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间调戏了楚玥璃,却并未付出实际行动。堆积如山的公文,看起来就能将他活埋在此。
楚玥璃一边喝着莲子粥,一边看着白云间批改公文,忍不住打趣道:“有人宁愿一头扎入女人的胸脯里,活活儿闷死;可也有人只能拼搏在公文里,险些被活埋。”
白云间抬头,看了楚玥璃一眼,说:“闷不死。”
楚玥璃挑眉,说:“怎么,六王爷喜欢能闷死人的胸?”
白云间笑道:“阿玥长成什么样,本王便喜欢什么样,不挑不选,以你为准。”
楚玥璃噗嗤一笑,说:“这满口情调儿的色痞,哪里像那个不喜多言的六王爷?!没准儿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白云间放下公文,又翻开第二本,随口回怼道:“近朱者赤。阿玥说,我被什么附体了?”
楚玥璃点评道:“那一定是悍妇。”
白云间噗嗤一笑,抬头,伸出手,“来,帮我看看这些公文,读给我听。”
楚玥璃凑过去,拿起公文,磕磕巴巴地读来。有些生僻的古文字,她还是读不大明白。幸而有白云间指点,读几遍也就记住了。
白云间怀抱着楚玥璃,将下巴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偶尔在她手心写下一个字,为她细细解读其中的意思。
夜明珠的光晕落在二人身上,完美诠释了何谓岁月静好。
一些需要批注的内容,白云间口述,楚玥璃落笔。眼瞧着楚玥璃越来越上手,白云间便侧躺在榻上,闭上眼,和她分析着当下局势和棘手的问题。
白云间的声音越来越含糊,等到楚玥璃读完一份公文后,再去看他,已经睡着了。
柔软的发丝、消瘦的脸庞、微微卷曲的睫毛、颜色粉嫩的唇瓣、修长的脖子和漂亮的蝴蝶骨,以及身上柔软的月白色长袍,绘成了一副画卷,在楚玥璃的眼中、心中、生命里,扎了根。
楚玥璃从未想过询问白云间,是不是“契衣教”的主子。因为,这个问题本身对于白云间而言,就是一种侮辱。她只是心疼这个男人,以单薄的身姿,默默承担着一切,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拖着不良于行的腿脚,走出特属于他的一条活路。何其难啊。
楚玥璃觉得,白云间的身上,一定还有属于他自己的秘密。一如他不想提及的事情,一如自己不想诉说的过去。这关乎的并非真诚与否,而是完整人性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隐瞒法则。那么多不光鲜的东西,为何要说出来让自己最心爱的人知道?因为爱吗?若是因为爱,难道不应该分享喜悦让喜悦加倍?隐藏不快让不快消失?!
上辈子,她偶尔会看看网剧,却很难看下去。毕竟,总有人要用缺心眼来塑造男主人的形象,要用粗浅的误会来降低女主的智商。脑残至此,不看也罢。
眼下,她正在经营着由自己和白云间为主角的人生大戏,无论如何,不能交智商税。
楚玥璃眸光中充满爱恋,缓缓滑过白云间的眉眼,一路向下,直到落在他的腿上。白云间不喜欢穿袜子,经常赤足而行。这会儿倒是把袜子穿在脚上,估计十分不舒服。楚玥璃伸出手,要帮白云间脱掉袜子,不想白云间竟然惊醒,吓了楚玥璃一跳。
白云间坐起身,抚了抚额头。
楚玥璃关心地问:“怎么了?”
白云间回道:“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