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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汪浩然组成的联盟公然宣告挑战学院,后有老一批五大势力突然冒出,要与学院比争高低。无论哪一方势力,都是不可小觑的存在,因为皆可灭一国。修行者的世界,比平常人看到的要大,也小。大在天地广袤,不止陆地苍穹和大海,小在很多国家都可无视,因为修行所得的力量便是天道。
但即便面临双方的压力,学院还是平安无事的挺了过来,甚至扬了威。而且此次令五大势力折服的,并非学院教员和其中的领袖,而是一群学子。他们以真正的天骄姿态,打败了比自己多修行数年的修行者,就此被更多人得知。
先前有很多人关注学院的动态,甚至想让学院输,从而发泄自己的情绪。世上从不会缺一些在千里之外,可关心着和自己毫不相干之事的人,甚至争的面红耳赤。他们比关心自己的老婆孩子有没有吃饱更关心学院的事,可学院不会因为他们的情绪有半点变化,反倒是那些人,因为学院的扬威而满腔愤怒。
即便有一些人觉得学院最近风头太盛,迟早会倒,可学院依旧做着自己的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被那些教员们阐释的淋漓尽致。世人在乱叫,唯学院清静,令归来的学子们安心养伤。
在俞谷待了整整一个月归来的谢毅伤势近好,因为恢复的不错,今后的修行只要注意,便不会受太大影响。可夏萧又重伤昏迷,令其暗自摇头,就像夏婉所说,她这弟弟,真不令人省心。若他没有这等身份和实力,恐怕早已没了小命。不过又一想,如果夏萧没有这等实力,爱惜自己小命的他,或许不会做这么冒险的事。
学院送信人乃往昔学子,这个职位做了多年,一直觉得是个轻松活,一年四季,也就那么几个人写信。来学院的人,都有一颗变强心,日夜皆修行,没有思念故乡的情调。可总有一些例外,比如谢毅。
因为他,送信人一个月近乎每天都在路上,要么就在等信,他不知道他们怎么有那么多话要讲。若不是规矩严格,他真想拆开信看看,可他这种没有伴侣的人,怎会懂得那种分享之心?
夏萧躺在床上,隐约听到谢毅和晓冉交流的声音。一回到学院,便是晓冉照顾他,因为其余人,包括阿烛,都有着自己的修行任务。可她每天会来看一眼,夏萧恢复的速度很快,但一直没醒。
“外伤都好了。”
阿烛一边嘟囔,一边觉得奇怪,平时这个时候他都该醒了,天天躺着没人和自己斗嘴,真无聊。不过夏萧并非不想醒,而是体内的情况有些糟糕,但从外界肯定看不出来他此时的状况。
晓冉双手推着阿烛的肩膀,令其往房间外面走。
“他一醒我就去叫你,但现在得去修行了,别让前辈担心。”
阿烛平时还算有时间概念,但只要来夏萧的房间,看看戳戳个不停,便忘了已待许久。出门看太阳到了正中,脸都绿了,呼哧呼哧跑到适合自己的地方双手结印,开始修行。她得加把劲才行,得让夏萧一觉睡醒就对自己刮目相看。而在另一世界,夏萧眉头皱得厉害,远没有床上的他表情平静。
炽热的火山里,夏萧站在圣坛上,身前的大狗无精打采的瘫着,耷拉着耳朵,眼里总觉得少了些东西。以前神采奕奕的祸斗,现在连站起来骂夏萧狗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令其心里不安,觉得自己大意了。
祸斗此时的状态有些奇怪,浑身无伤,但就是站不起来。夏萧多次观察,却没察觉出异样,甚至没有任何缺失,可眼中就是少了些东西。
炽热的火山不该这般沉寂,连热气都冒不出来,夏萧忧心忡忡,觉得自己太过大意。祸斗会这样,只能将原因归咎于自己,回头看,和九层森然塔的罗晶有关。那日她抽走了祸斗的一丝杀意,夏萧本以为是好事,毕竟祸斗的脾气太过暴躁,失去一点杀意或许会变得更安静,没想出了事。
都说存在即合理,祸斗不该失去那一股杀意,是夏萧的错。因此,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收拾收拾,准备去找前辈。
床前,阿烛正准备走,可夏萧猛地坐起,叫晓冉给自己拿衣服。两女怔在原地,很快高兴起来。
“这次你昏迷了整整十天,我去打饭,先喝点水。”
晓冉声音温柔,将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在学院的每一天,都令其优雅依存,骨子里的一点懦弱也逐渐消失,令其有了主见。晓冉走,只剩夏萧和阿烛。后者扶着他穿衣,虽说闭上了眼,可小嘴不停。
“叫你再逞强,这下好了吧,睡了这么久。”
“少说风凉话。”
夏萧咕噜咕噜喝了很多水,他其实早就能醒,可身体状态不好。句芒受了重伤,小语身上也有伤,祸斗更是陷入一种奇妙的处境,影响到了夏萧的精神状态,否则他也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在床上。
阿烛可不知道这些,轻哼一声,吐了吐舌头。
“还不让人说了?我就说。”
见夏萧微微皱起的眉头,阿烛又不说了,只是问:
“心情这么不好啊?”
“我可能要去九层森然塔一趟,到时候你陪我去。”
出门带上阿烛,已成夏萧的习惯。就像他回来这么久,手腕上的护腕,也没有被取下来。
“为什么?”
“哪这么多为什么?祸斗出了些事,得把罗晶取走的杀意夺回来。”
“杀意都成那座黑塔的砖了,能夺回来吗?”
“不管,大不了就拆塔,祸斗这么下去,我恢复不了。”
阿烛用长长的哦声回答夏萧,觉得没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对了,等出了学院,先带你回趟姥姥家。”
“真的?”
“什么时候骗过你?”
阿烛眼睛都亮了,高兴的手舞足蹈,还一把抱住夏萧,在他怀里也不安分,一直乱拱,似要带着他蹦跶起来。其实在去长白山山脉的路上,她路过了养育她的小山村。可因为当时有任务,她没法出力,便不想拉大家后腿,没说出自己想回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