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良才看着这一幕,眸底却闪过一抹幸灾乐祸,面上却是丝毫不敢有任何表情,只抬步上前继续给北宫厉拜年。
“孙儿北宫良才祝爷……”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主位上的北宫厉冷着脸挥了挥手:“罢了,都退下吧,我累了。”
北宫良才准备了好几天的祝贺词全都卡在了喉咙里,他合实举在半空抱拳的双手也在这一刻用力到指节发白。
为了讨好北宫厉,他每一年都换着花样的准备各种各样的新春贺词,就是为了能在这样的时刻哄北宫厉开心,也好让老爷子多记得自己。
毕竟平时他们这些人虽然养在北宫本家里,可能见到老爷子的机会却不多,每逢佳节才有一面罢了,想要讨好老爷子,就要把握住每一个佳节团聚之日。
可就为了北宫爵,现在老爷子竟然连他们这些孙儿精心准备了多天的祝贺词都不听了……
他低着头,眸子里满是愤恨和怒火。
果然,在老爷子的心里还是嫡孙最重要!
平常说什么家中兄弟都一样,结果还不是最看中嫡庶。
北宫爵将他气着了,就把气撒在他们的身上么……
咬紧了牙关,北宫良才却抬起了头,脸上扬着温和的笑:“是,孙儿们告退,还请爷爷好生休息,身体康健。”
北宫厉闭上了眼睛没说话,浑身却散发着怒火。
北宫良才只好带着一帮子兄弟离开了正堂。
刚刚走出正堂,北宫梓沫便悄悄扯住了北宫良才的衣袖,一双大眼睛里有微微的担忧:“兄长,爷爷真的要用家法惩罚阿爵哥哥吗?可晚上还要跪祠堂守岁,阿爵哥哥若是现在受了伤,晚上会不会熬不住啊?爷爷平时不是最疼阿爵哥哥的吗?怎么还真的舍得惩罚他啊?”
北宫良才心里本来就正火大,现在听北宫梓沫这么一说,眸底瞬间闪过一抹阴狠,咬牙切齿的说:“熬不过也是他的事情,人家爷孙俩的事情容得你一个外人来过问吗?你不会真以为你自小养在本家里,就是这个家中的人了吧?呵,异想天开……”
北宫梓沫被北宫良才此刻阴冷的笑脸吓得一缩,赶忙放开了他的衣袖,低着头不敢再说话了。
北宫良才拂袖离去,北宫梓沫这才敢再抬起头来,只是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已经是聚满了泪光。
一旁的一个一直沉默寡言的十六七岁的少年这才走了上去,给北宫梓沫递上了一方手帕:“把眼泪擦一擦,给人看到了又是一番议论。”
北宫梓沫接过少年递上来的手帕,乖顺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抬起头时却还是一脸委屈的望着少年:“逸阳兄长,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只是担心阿爵哥哥而已,不是良才兄长说的那样,我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本家人……我也没有要成为本家人的意思……我……”
北宫逸阳看着北宫梓沫,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瓜,温声说:“我知道。”
话落,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冬季的天空总是不明朗的,阴沉沉、乌突突的,就像是人的心情,总是被蒙上了一层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