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奇非常迫切地问道:“李姐,那该如何分析裴总的灵感来源呢?”
李雅达稍微顿了顿,说道:“关于这一点,其实我那个朋友也不能100%的确定,只是一些推测。我听她说完之后觉得很有道理,你也可以自行甄别一下。”
严奇立刻点头:“当然。”
毕竟是道听途说,隔了好几张嘴,传达的意思难免会有遗漏、有错误。
而且,裴总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谁也不清楚。
即使是跟裴总共事过的设计师,对裴总的真实意图也只能推测,而只要是推测,必然会有一些偏差。
严奇肯定也不会什么都信,李雅达说的有道理,那就听一听,说不定能受到一些启发;说得没道理,不听就是了,严奇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李雅达先是打好了免责补丁,然后才说道:“其实想要推出裴总的灵感来源,主要是从裴总给出的几条基本要求入手。”
“显然,裴总从是他的灵感来源推导出这几条要求,这是游戏设计的基石,然后才确认了游戏的终极形态。”
“这个终极形态,内核已经被裴总完全锁死了,就只有外在的表现形式可以在一定程度内变化。而这种变化其实对游戏的实质并无影响。”
“裴总在定好了大方向之后,只需要隔一段时间来检查一下工作,确定游戏没有跑偏得太远,就完全没问题了。”
“这就是腾达开发游戏的基本流程。”
“从这几条基本条件逆推出裴总的灵感来源,当然是有难度的,毕竟灵感来源少,而基本条件多,我们很难确定到底哪一条基本条件是从灵感来源直接推导出来的,哪一条是裴总后来根据游戏的最终形态补充的。”
“这也是困扰了我那个朋友很久的难点所在。”
严奇点了点头,深表赞同。
他疑惑的地方也正在于此。
按照推测出来的裴总设计流程,应该是先有少数的几个灵感来源,然后根据灵感来源去衍生出游戏的基本要求,再去设计出游戏的真实形态。
但这之后还有一步,就是根据游戏的真实形态,再补充几条基本要求,因为这些基本要求是给设计师们看的,必须确保游戏不会跑偏。
打个比方,裴总要盖一栋楼,先在地上立了几根柱子,然后根据这几根柱子想出了这栋楼完成之后的样子。
但仅有这几根柱子的话,其他设计师可能没办法做得符合裴总的要求,于是裴总又根据这栋楼完成之后的状态,额外立了几根柱子。
前后这两批柱子加起来,就可以完全把整座楼的外形给锁死,而其他的设计师们根据这些柱子,就能把裴总要的楼给盖出来。
现在严奇困惑的地方在于,这两批柱子应该如何分辨?
必须分辨出哪些是裴总的灵感来源,哪些是后来补充的。
就像盖房子的时候,墙看起来都差不多,但有些是承重墙,是不能拆的,有些不是承重墙,可以打掉。
如果找错了,把非承重墙当成了承重墙,或者把承重墙给打掉了,那后果会很严重。
李雅达说道:“其实这个说难很难,但说简单也简单。”
“如果只有一个设计方案,那确实无法分辨。”
“但如果能把裴总设计的每一款游戏全都过一遍,把裴总提出的所有要求全都放到一起,比较、分析,自然就能从中提取出他们的共性。”
严奇不由得恍然大悟。
对!是这个道理啊!
如果只有一款游戏,那确实不行。
但如果能有裴总在设计所有游戏时提出的要求,将这些要求总结起来,筛选一番,自然能找出相对正确的答案!
样本越多,推测出来的规律自然也就越贴近真相!
虽然还没有真正得出可用的结论,但严奇对李雅达已经相当信服了,觉得这位还真是深藏不露,仿佛为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李雅达继续说道:“因为涉及到的游戏太多了,我的那个朋友也没有跟我一一讲清,不过她把自己总结出来的规律,向我透露了一些。”
严奇点点头,这很合理,毕竟裴总做过的游戏那么多,就算李雅达口中的这个朋友作为设计师,把这些游戏全都捋顺了一遍,但详细的过程肯定也不会跟李雅达说的。
关键还是看最终的结果。
李雅达:“总结起来,裴总决定制作游戏,确实是有一些出发点的,有些无法参考、无法学习,但有一部分是可以参考的,也反映了游戏设计方面的一些规律。”
“首先,裴总喜欢去做之前从未做过的游戏类型,即使是同样的游戏类型,也要选择一个完全不同的切入点。”
“而在诸多游戏类型中,裴总更偏爱一些冷门的小众游戏,努力将小众游戏做得符合大众口味,从而造成破圈。”
“其次,裴总喜欢与市面上流行的竞品游戏反着来,选择出人意料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