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行?”那钦应着他又在那肉上多撒了些他爱吃的作料。
“烦是烦,可也不过就这两日,不理她也就罢了。”赛罕埋头顾吃,大快朵颐。
那钦笑了,“你这自以为是的东西,我说是为了你么?”
“嗯?”赛罕不甚明白。
“我几百里连夜走,做什么来了?”
赛罕放下手中的刀,“我的人让你带走,算怎么一出儿?”
“你的人?就因为你睡了她?还要我再费多少口舌你才能听明白?”
“又是那一套中原、草原乱七八糟的规矩。”赛罕擦了擦手,拽下腰间的水袋嘬了一口,“何时变得这么起腻?”
“好,那咱就依着你老六的规矩:落在你手里就是你的。那落在我手里是不是也该是我的?当日她被丢进狼群,吉达不悔,命悬一线,后来她是落在谁手里才捡了一条命?”
回想起来,当日他还真是没顾及,只拿她做了个活诱饵,丢了也就丢了。此刻被那钦反问过来,一时还真有些语塞,不过即刻也就为自己寻到了开脱,“行,算你的,可这会儿再追这根源是不是太晚了?”
“是晚了。”那钦点头认下,长长吁了口气,“可是老六,从小到大,哥哥给过你多少东西,你算一算有哪一样你是珍存下来?这一回把她托给你是我失策,羊入狼口还能指望什么?算是我不长眼也不长记性。”
“五哥,你就是这样纠缠不清。你送我的东西,给我了就是我的,怎么用还得哥哥说了算,那你还给我做什么?更况,你来时一个人,去时一单骑,你要我给你留到什么时候?”
“你少装糊涂。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还不清楚?我给她的信你必是都过目,她给我的信,字里行间,你当我嗅不出你的味道?”
那钦的语声平和丝毫不带情绪,赛罕闻言却是笑了,“知道你还写?”看五哥不再言语,只顾了切那羊腿,赛罕凑近问道,“五哥,我当日就问过你,你可是有事瞒着我,如今可有答?”
“有,想听么?”
“说说看。”
“两年前我与她在中原偶遇,当时尴尬遇险,她知道我是塞外来客还一再出手相助。回来后我放不下,几次派人深入江南腹地去寻她。”
赛罕心里咯噔一下,“那你可查到她姓字名谁?”
那钦摇摇头,又叹了口气,“不瞒你,我至今未与诺珠成亲,为的也是她。”
赛罕松了口气,“何必呢。” 便又扎了块肉接着吃起来,只要五哥不知道雅予的真实身份,一切都好办。五哥向来存不下什么大事,一旦捅到三哥跟前儿他受责罚不说,暴露给绍布或者中原任何一方,后果难料。
“你懂个屁。”那钦斜了赛罕一眼,又给他添了些料,“明日就当送哥哥人情,让我带她走,我先谢了。”
“大可不必。之前你俩是如何矫情我管不着,娶不娶诺珠也是你的事。至于雅予,跟了我就是我的,岂有转送旁人的道理?”
“不让?”
“我不是你。”赛罕放下刀,痛痛灌了一袋子冰水。“我用过的,从不与人。”
“好。只是往后若她有心托我,你可别上火。”
赛罕乐了,“得了,你念你的,她未必领情。”
“你是说她根本无意于我?”
“嗯。”
“你怎知道?”
“我的东西我自是知道。”
“这么笃定?”
“那是自然。”
那钦笑着单手撑膝,用手中的刀尖点着赛罕,“那不如哥哥跟你打个赌,你可敢应?”
“有什么不敢的。”
“好,明日她若是点头,你不许拦着,从此她就是我的,你俩前情一笔勾销;她若说不,我转身就走,往后你就是糟蹋死她也与我无干,如何?”
“就这么定了。”
有仆从斟了大碗酒上来,兄弟二人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滴c,手榴弹君收到!
另:这两天出去了,明后两天接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