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江山乱,叹世人迷;悲崖山一跃,自此无中国。哀吾身囹圄,徒看白云苍狗。”
“殿下,起风了。”宫女提醒道。
少年一怔看着太医院内开始飘飞的桃花,继续吟道:“大风将起,天骄已现。消靖康,煮酒英雄;四海一,中华恒强。奈何天妒我以寒毒。难、难、难、、、”
“十二年了,来到这个世界整整十二年了,也许应该出去走走。”赵埛目光一定,转身朝着巍峨的宫殿走去,自那里传来歌女美妙的声音,和阵阵打闹声,仔细听那唱词赫然是“玉树后庭花”。
十二年前嘉泰二年。
二十年前,绍熙五年(公元1194年),宋光宗内禅,宋宁宗赵扩登基,自此一副恢弘的历史长歌拉开序幕。
赵扩即位后,任用赵汝愚和韩侂胄为相,赵、韩两派斗争激烈。庆元元年(1195年)宁宗罢免了赵汝愚,韩党专权。次年又定理学为伪学,禁止赵汝愚、朱熹等人担任官职,参加科举,是为“庆元党禁”。韩侂胄当政,凡与他意见不合者都被称为“道学之人”,后又斥道学为“伪学”,禁毁理学家的《语录》一类书籍。科举考试中,稍涉义理之学者,一律不予录取。六经、《论语》、《孟子》、《中庸》、《大学》之书为世大禁。不久赵扩下诏,订立伪学逆党籍。名列党籍者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处罚,凡与他们有关系的人,也都不许担任官职或参加科举考试。
这般伪学逆党之禁,一改祖宗之学。赵扩可谓是与天下人为敌,不过在赵扩的眼里根本就不是是与全天下人为敌,因为赵宋的天下只剩下了一半。靖康耻未雪,故土山河未复,那些捧着经典之学的人何曾想过灭那臣子恨?既然这些学问只能增加江南的靡靡之音,那就禁了吧!
北伐——北伐!这是赵扩心里最大的呼声。
嘉泰二年(公元1202年)十二月十六日下了整整一天的大雪,整个皇宫都被一片片白雪覆盖,在临安这样的大雪可谓是百年难得一见。但是到了晚上却突然放晴,硕大的月亮披撒下无尽的寒光。映衬着这铺满山河的白雪,散发出刀剑般耀眼的白光。
“真是见了鬼的天气。”皇宫内一个太监急匆匆地奔行,一个不注意摔在了地上,他顾不得仪容,只是抱怨了一句爬起来继续朝着眼前的宫殿奔去。
硕大的宫殿门前一个威严的男子披着冬衣看着放晴的天地,他的旁边站着一个人,此人留着络腮胡,身体壮硕,显然是武士出身。
“韩相啊!”这披着冬衣男子正是当今帝王,赵宋皇帝——赵扩。而能被皇帝称为‘韩相’的自然只有现今独揽朝政的韩侂胄。
“臣在。”韩侂胄应道。
“临安这场大雪怕是又要饿死许多人了,”赵扩摇了摇头,坐在帝王的位子上,他自然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陛下,话虽如此,但是瑞雪兆丰年,明年要是丰收,就不愁粮草了。”韩侂胄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怜悯,就像对付政敌一样,他一贯地冷漠无情。
而此时那个太监终于赶了过来,“陛下,喜事、喜事。钟夫人要生了。”
“哦,哈哈哈。”宋宁宗闻听话语顿时一怔,但是随即又高兴地大笑起来,不管身后的两人径直往带病怀孕的钟夫人寝宫走去。
太监见此会心一笑,似乎看到皇帝高兴自己也很高心。这太监名叫赵玉,自幼就伺候着还是皇子的赵扩,现在的这个名字还是自家皇帝钦赐的。今年的七月皇上的第二个皇子赵觌甍了,而这已经是死亡的第二个皇子了。
而现在要出生的这个皇子更是折腾,据太医说,去年初春钟夫人怀孕时可能就受了春寒,导致好几次差点流产。幸好太医院的御医们在皇帝的严令下死命保住,就是自己这个寸步不离皇帝身边的内务府大总管,也在临产前不久被皇上派到了钟夫人身边。
等皇帝赶到产房门外时,好几个御医正战战兢兢地在产房门外转悠。到皇上赶来连忙跪下来山呼万岁。
“情况怎么样?”赵扩看了眼紧闭的产房门,听着里面声嘶力竭的钟夫人的叫喊,心里不由地有些紧张。
“陛、陛下,”一个头发都有些发白的太医声音颤抖跪了下来,身体也不由地晃了起来:“情况不太好啊,钟夫人本就体弱,皇子更更、、”太医没说出下文。这个太医名叫李侑,是这些太医里头医术最高明的一个,自然也是皇子的主治医生。
李侑此时不得不说出来,此时说出来也许只死他一个人,但是若是等腹中皇子出事,自己一族怕是要被株连了。
“什么?”听到情况不太好这几个字眼,皇帝赵扩脸色一白,身体也晃了晃,被身旁的太监赵玉赶紧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