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冲着这份恩情，顾夕就不能拒绝了她的要求。
而那句“别眼睁睁看着他过得那么苦”，也在变着法地告诉顾夕，她不是在无缘无故伸手跟顾夕要店，她只是把花在顾夕身上的钱算给了儿子。
王淑兰哪怕村里有些不讲理的欺负到头上的时候，都不敢跟人去争吵的这么一个人，这会儿却理智精明得吓人。
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顾夕有多心软，因为在她看来，顾夕早就没了良心，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可是不管怎么样，顾夕都是她的闺女。
所以她将她所能用的一切，其实也就是唯一的筹码，母亲的身份，拿出来跟顾夕对峙。
她知道只要有这一个，她就不会输。
一下子，少说几十个人在的店里，安静得仿佛都能听到呼吸声。
因为就算邻里亲朋好友之间偶有吵闹，母不慈子不孝的其实真说起来也见过，但像是这样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硬地跟闺女谈条件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温婉伸手捂住了嘴，不让自己的哭声传出来。
她有点儿不敢想电话那头的顾夕会是什么反应，听到这些话的时候难受不难受。
顾夕已经懵了。
她听着那些话，以为自己会问一句“如果我不同意呢”，或者问问“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
因为这些才是正常的反应。
她也是在这个家里长大的，电话那头的人是她妈，现在她妈为了儿子跟她决裂，她其实应该要问一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