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紧紧地把鸵鸟状的黎箫抱进怀中,用宽广的胸膛容纳住他瘦削的身子。“箫箫,撇开这些,即使我只是一个想要和你上床的陌生人,你也不能以死在我面前来惩罚我吧?你想过你这样耍我,我也会很生气,很担心吗?”
黎箫还是默不作声,但江临风感觉到他悄悄地靠近了自己的胸膛。江临风脸上浮现了笑容,知道这个别扭孩子已经在这里连番攻势下,开始逐渐软化。他用下巴摩挲着黎箫柔软的乌发,说:“其实,你弟弟的事也不是什么难题。你不用寻死觅活,他也不用委曲求全。我有个办法,想不想听?想听就把脸抬起来,我看看。”
黎箫犹豫着,这个诱惑太大,他悄悄地抬起头,很快又缩了回去。
江临风强忍笑意,捧着他的脸,强迫他抬起头来,一边吻去他脸上残留的泪痕,一边爱怜地看着他哭红的小脸说:“傻瓜,如果我让黎珂离开天使之约,让他回学校复读,你怎么谢我?”
黎箫惊喜地看著他,眼睛中瞬间绽放出夺目的光华,结结巴巴问:“真,真的吗?”
“嗯,我这个暴发户,还是有点能耐的。”
弟弟中途辍学,自断前程的事,一直是黎箫心底最大的隐痛,现在听说这个问题竟然能解决,高兴得都不知如何是好了。他咬着嘴唇,笑得极美,这个城市的璀璨夜色,仿佛也在这个少年的笑颜中黯然失色。江临风从没看过他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仿佛整个人都透出一层淡淡光晕来,他贪婪地盯着这个笑容,心想看来从黎珂处着手是对的,黎珂就是黎箫的死穴。
“别高兴得太早,”江临风回过神,满眼温柔地看着黎箫,说:“黎珂是有代价的,毕业后他必须为我的公司服务一定年限,以偿还我现在为你垫付的医药费,你看这样解决,还可以吗?”
江临风这个打算处处为他们考虑,既解决了他们燃眉之急,又顾及了他们微薄的自尊心。黎箫无法拒绝,他疑惑着,轻轻地问:“珂珂,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
“只要他想重新开始,就可以。”
黎箫转念一想,红了脸,半响后,声音细小地问:“谢谢你。”
“这样就完了?”江临风戏谑地看着他。
“当然,当然不是,但,但是我们没有钱,我又什么都不会,我,我不知道怎么谢你。”黎箫小声地垂下了头。
“你以为呢?你答应陪我一晚,结果你没坚持做完就晕了,按照我正常的水平,一般一个晚上可以做三次,如果遇到像你这样特别令人兴奋的对象,做多三次没有问题,换句话说,你至少欠我六次。医生说你大概两周后能基本稳定病情。以六为基数,以复利计算,累积到你身体好转可以履行诺言那一天,大概要欠我六七十次。”
黎箫又羞又急,瞪着眼骂:“这,这跟卖身有什么区别?你这个周扒皮,你还不如去放高利贷算了。”
“不要这样说自己。跟卖身没关系,是我喜欢你。”他嗔怪的样子太诱人,江临风禁不住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贴着他的脸说:“黎箫,做我的人。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放不开了。跟着我,我会尽我所能对你好,宠你,照顾你,帮你遮风挡雨,一辈子都这样,我江临风言出必行。”
江临风的怀抱如此温暖可靠,他的誓言又如此真挚动人,这样强势一个的男人在耳边温柔地诉说衷情,确实很难令人抗拒。黎箫只觉脸上发烧,心跳加速,再加上黎珂跳出火坑的诱惑,他几乎要头脑发热,答应下来。但心底隐隐约约,总有些不确定,只觉得太快,太不真实,黎箫嗫嚅着说:“但,但是,我,我们都几乎不认识。”
“小傻瓜,”江临风知道他心里已经松动,脸上眼底都焕发着柔情似水的光:“我们还不算认识吗?你不用想太多,只要知道,我是江临风,是喜欢你,要对你好的人;你是黎箫,是要跟着江临风,接受他的好,让他照顾的人。当然了,还要记得,黎箫欠江临风六次,利滚利这么上去,到他出院的时候啊,恐怕要拿一辈子来还了。”
黎箫初时还听得愣愣的,听到最后,终于发怒,红着脸从他怀里挣开,骂道:“滚你的。”
江临风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将黎箫按回自己的胸膛,让他听胸膛回响的咚咚笑声,不知为何,对着这个男孩,他总是格外放松和愉快。江临风吻着他的发,柔声说:“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好好养病,不用去担心那些个有的没的。放心,我是个很有责任和爱心的周扒皮,在长工没有恢复前,不会去压榨他的剩余劳动力价值。”
第 8 章
一个多星期后,黎箫的病情渐渐趋向稳定,已经可以下床走动,天气好的时候,也会在走出去,在这所私立医院优美如公园的环境中散散步。和国内众多公园一样,这里也挖了一个诺大的人工湖,湖上飘着一片水莲,岸边载满垂柳,曲折的长廊蜿蜒于湖面上,碧色的湖水,在满园春色之中显得分外鲜绿活泼。这天正好是星期天,刚去网络公司上了一个星期班的黎珂休假来陪黎箫,两人一起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晒太阳。黎箫最喜欢这里,在他以往封闭性的生活圈中,还不曾如此亲近地靠近过一大片水,坐在水边,波光粼粼,总令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当时他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