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拿捏得实在不准,下一场要注意了。”范姿压低声音轻飘飘地说道,仿佛指点她已经是最大的恩赐般。
瑜子举着咖啡的手依旧举在空中,反观范姿并没有要接的意思。瑜子收回手,笑出了声,“范老师,您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您刚刚说快了一句台词。”
范姿在听到“搞错两个字时”已然起了怒气,只是在听完最后一句后猛地一怔,仔细回忆后才回想起来,在“小贱人不愧是小贱人,和你那死去的娘一样,浑身的狐媚手段。”之前,她和瑜子还有一个对话,可是她怎么会忘记呢。难道……范姿内里打了个寒颤,莫非她竟然被瑜子带入了戏。
不可能,她出道二十多年,怎么都轮不到一个黄毛丫头对她指手画脚。
瑜子乖巧地笑道:“您眼神也不用这么吃惊,我有自知之明,您怎么会被我带入戏了呢,您这是触景生情,想借着台词骂我罢了。”
范姿冷笑,“你不用激我,这么多人在场难道我还会和你动手不成。你放心,别人听不到我们的对话,有什么难听的话直说便是。”
“您之前演技都那么平淡,唯独这句这么抑扬顿挫形象逼真的,也难怪我会误会了。恐怕他也会误会吧?”瑜子指了指范姿身后的方向。
范姿顺势望去,脸色一僵。蔚泉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黄川遄的身边,正神色复杂地朝她们这看。
不等范姿反应,黄川遄已经带着蔚泉走到她们旁边,“我们先休息会。小姿啊,你这惊喜也太大了。之前让你帮我劝着蔚泉来饰演一个角色,你还和我说蔚泉太忙。结果这才第三天蔚泉就亲自来了,我真心有些汗颜了啊。呵呵呵呵…”
瑜子了然地扫了眼范姿已经僵硬的笑容,也说道:“那我也是借了这么多厉害前辈的东风了。”然后便借口不打扰他们叙旧而告辞。只是渐渐加快的脚步暗示了她及其不愉快的心情。
茶水间内,充斥着气急败坏的责骂声。
“事情就是这样,你说,我好不容易有一部大制作的电影了,还是部女人戏。结果多了蔚泉和范姿两个人。这下好了,就算票房大卖也有借口否定我。”
呈说沉吟道:“瑜子,不要让任何突发事件扰乱你的心神。不过,你之前说范姿并没有告诉蔚泉川遄有意邀请他客串,那他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呢?”
瑜子一窒,然后颓败地低下了头,像是打了败仗的将军,“好吧,什么都瞒不过你。是我和廖叔打电话时无意透露了一点讯息。”瑜子闷闷地说,“我就是想给他们使点绊子。”
过了半响,瑜子心口一紧,“呈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卑鄙?”
那边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响起声音:“瑜子,我只是觉得一直纠结在无谓的挣扎里,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就是说会对我有坏处咯?”
呈说一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希望你太迷失在仇恨里。相信我,我所有的初衷都是为了让你开心。”
“你不用说了。我承认我现在是在故意激怒范姿,但我不后悔。”瑜子提高了音量。
“如果你一定要坚持我也不会阻拦你。不过,下次不要再对我有所隐瞒,瑜子,我怕你出事。”呈说依旧是平静如水的声音。
可是越是平淡的语调越是激怒了瑜子的心池,“不要隐瞒?那我倒要问问你,这都几天了,怎么你和阮倾的绯闻还是没有下文?”
“呈说,我洗好了。”一个熟悉的女声忽然响起,直冲瑜子头顶发麻整个神经。
“江呈说?”瑜子喊了一声,可是对方已经挂了机。再次回拨过去得到的却是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瑜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收起手机转身欲离开这里却撞入了一双漆黑锋利的双眸。
蔚泉紧紧锁住蔚瑜子,冷声问道:“你和江呈说真的在一起了。”
明明是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瑜子感觉一口气提不上来,脑子里跟一团浆糊似的,发蒙了。
作者有话要说: 5000字好难,真的好难!!!呜呜呜,每天六点起,真的好忧伤。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地期待周末啊。然而好想开新文啊,我的轻松小言伪人兽,每天yy的情节可以绕地球两圈。
☆、几度纠结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老师布置了回家作业,以“我的爸爸”为题写一篇作文。第二天老师让每位小朋友都到讲台上来大声念出自己的作品。
能歌善舞的小红很得老师喜欢,当她自豪地念出“我的爸爸是一名律师”时,瑜子看到老师的眼睛瞬间一亮。
品学兼优的班长班上人缘最好,当他自豪地念出“我的爸爸是一名人民教师时,瑜子看到老师赞许地点了点头。”
一直白净斯文的同桌助人为乐,当他自豪地念出“我的爸爸是一名警察时,瑜子听到全班同学的掌声。”
轮到瑜子时,她只是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不似往日清脆的声音,念道:“我的爸爸是一名外交官。”语毕,她听到同学们的惊呼声。
这不算欺骗,蔚泉的确饰演过外交官。
初中同样有命题作文,“我的爸爸”这样通俗的题目绝对是信手拈来。可是每一次瑜子上交的主题都有迥异。工人、科学家、画家、会计师……以至于有一天语文老师忍无可忍地将她叫到了办公室,问她爸爸的职业究竟是什么?
瑜子当时眨了眨眼睛没说话,后来实在没法只能憋出一句:“老师,开家长会的时候你有见过我爸爸来过吗?”
老师讶然,随即怜爱地摸了摸瑜子的头,不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