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爸的时候对我还是不错的,至少不像现在这样不待见,那个时候我还叫她妈妈。大概是七岁那年,母亲来了一次,她和母亲不知怎么的吵了起来,甚至大打出手,估计父亲的反应更让她难堪。后来她第一次打了我,那时候我也倔,从那以后改叫她阿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打我的时候都逼我叫她妈,我死活也不吭声。后来父亲出了教学事故,家里经济拮据起来,张晓梅的脾气也越来越不好,稍有不如意就喊打喊骂,已经看不到当初的模样。有时候我想如果他们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可能会好些。那时也我对爸爸说过李奶奶家的小欢童很乖,我也想要也个弟弟之类的话。父亲只是摸着我的头微笑说,有我这个女儿就已经满足了。
晚上父亲因为赶工程没回来,吃饭的时候张晓梅问我,“你以后就去城里住了?”
我点头,“一中可以住校。”
张晓梅挑眉,“能考上?就算考上了,那学费得多贵?”
“前三名免学费。”
“成绩不是还没出来吗?”
我没说话,张晓梅似笑非笑的说:“小瑾啊,就咱一家人,你跟阿姨说实话,是吴家给你出学费吧?”
我抬头看着张晓梅,认真的说:“不是。”要用我也用自己的钱。
收拾了碗筷,吴海过来了,张晓梅正好在屋里,逮着他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吴海支唔了两声,拉着我外往走。出了门我才问他干什么,他指指停在门口的自行车,“带你兜风。”
夏季的七八点,天还亮着。吴海载着我沿着河边骑,凉爽的晚风吹在身上,我靠着他的背,觉得心里满满的。吴海吹着口哨,庞明几个人从一条小道上骑着自行车过来。庞明看着我暧昧的笑,吴海一甩头冲他们几个说,“叫人啊。”
庞明憋着笑叫了声弟妹,他身后的几个小屁孩儿齐唰唰的叫:“嫂子!”
呃……这阵仗,怎么整得跟黑帮大姐大似的?咱哭笑不得,不知道应还是不应。恼羞成怒间重重的拧了吴大少背上结实的肉。他跟没事儿人似的,口哨吹得贼响,还不忘回头冲我傻乐。
一群骑着自行车的青葱少年,在傍晚最后的余光里,伴着响亮的口哨声,划出长长的弧线奔向前方。
父亲在第二天夜里回来,我给他炒了两样小菜。父亲现在比以前更少说话,可是看我的眼睛里总是带着笑。我心疼他这么早就开始疯长的白头发,心疼他越来越削瘦的容颜。
不一会儿吴海也来了,两人在院儿里摆好桌椅,下起了象棋。张晓梅在卧室里看电视倒是安静。
洗碗碗筷,我走了出去,父亲正开心的笑,我问:“聊什么这么开心呢?”
吴海眨眨眼:“这是咱爷俩的秘密。”
他们什么时候成爷俩了,我怎么不知道?两人下了三盘,我给他们收了摊儿,催促父亲早点睡了,他明天一早还要赶回工地。吴海帮我把桌椅拿进屋,临走前小声问我打算什么时候跟父亲提书店的事,我寻思着还是等拿到成绩以后吧,这样他会更安心些。吴海点点头,偷偷在我脸颊上啵了一口才欢喜地回去了。
小媳妇儿梦话版:
吴大少靠着桥栏站着,目光一瞬不眨地盯着周瑾小盆友桥栏上晃动的小白腿儿,口干舌燥:媳妇儿,你这儿有块黑点。(说着就要用手去碰,心脏噗噗地跳,心花怒放地大声呼喊:马上,马上就摸到了!……)
浑然不知某人贼心的周瑾,伸手点在小腿肚上:这里?啊,这是颗痔啦。
顿住贼手的吴大少,心中万分悲痛,脸上嘿嘿地笑,眼睛扔一眨不眨地盯着小白腿儿:这痔长得可真好看……(剩下的话是:好想摸摸。)
多年后得偿夙愿的吴大少,摸着周瑾小白腿上的小黑点嘿嘿地笑,眼中精光闪过,抬头温柔地问:媳妇儿,你身上都那些地方长了痔呀?
9母亲
的到来很突然,我甚至没有看清门口那个女人的长相,她已经把我抱进来怀里,叫了我的名字。我愣了一下,很快知道认出了她,母亲身上的香水味一直没换过。
“小瑾,我是妈妈……你还记得我吗?”
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我忍住也落了泪,上辈子我伤害了两个人,一个是吴海,一个就是她。直到后来我跟着她离开,我才知道她远不是我想象中幸福,嫁给有钱人又怎么样?商人从来寡情,一个没权没势的女人要在那样一个大家族中生活,其中的艰辛,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所以后来她要跟刘志伟离婚,净身出户,我没有阻拦。那个家族对她而言像把枷锁,只有她自己挣脱了才能真正活得轻松。只是这个道理,她用了大半生才明白。
我点头,哑着嗓子叫了声:“妈妈……”
“小瑾,我的女儿!”母亲哭泣着,滚烫的眼泪顺着我的脖子滑落。周围的邻居有人听到动静陆续走了出来。
吴海也听到响动出来看,看到这样的场面后赶忙走了过来,“小瑾妈妈,有话我们进去说,”吴海看了看我,“要不去姥姥家?”
我点点头,张晓梅在纺织厂找了份工作,已经上班去了。依她的性子,指不定听到消息立马奔回来,不轰轰烈烈大闹一场才怪。
母亲没说什么,只是紧紧握住我的手,跟着我去了李奶奶家。在李奶奶的劝说下,母亲好不容易稳住了情绪,“小瑾,我以为你再也不认妈妈了……”
我握着她的手,“不会的,你永远是我的妈妈,这辈子都不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