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去有谁会相信,魔皇罗宵为了她下厨,为了她去学做料理,为她洗手作羹汤,简直贤慧得能马上嫁人做媳妇儿。
「先吃完正餐才能吃奶酪拌樱桃。」罗宵一眼就知道莫爱恩小脑袋瓜子在想什么。「好了,替我端这几盘菜过去。」
莫爱恩如蝶翩翩飞舞而来,勤快地布菜摆筷,一张桌上,放得满满的,虽不是稀品珍馑,同样引人食欲,酱荀香、豆乳香、酸菜也香,与一般百姓所吃的食物没什么样,却教莫爱恩更饥肠辘辘。
「吃吧。」两人坐定,开始用膳,他递给她一个葱丝烤肉,她还他一匙豆腐羹,彼此都给了对方微笑。
这是两人最后一顿饭,他与她都知道,因为罗昊派人来说了,用完早膳,他会来宣布他们的处置。
难得两人仍能平静如常,完全不因即将到来的死刑宣判而沮丧难过。
莫爱恩甚至觉得长年来第一次感到轻松,肩上的担子轻了好多,放下了恐惧,也将要放下罪恶。
「你做的饼真好吃……我被你比下去了,你这个男人真是……」她嘴里嚼着饼肉香,当然不是真心埋怨。
「妳喜欢就好。就是因为妳『喜欢』,我才会学着做这些料理,看到妳吃得高兴,我就觉得烹煮食物是件有趣的事。」罗宵将手里舀凉的粥交给她,体贴她舌上的伤口仍未痊愈。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在做饭时,也是这么想的。可惜被你抢走了这个权利……不然最后这一餐,我想亲手煮给你吃。」
「别急,我还有机会吃到。」
「机会?」她重复呢喃。活命的机会吗?她缓缓摇头,「我不奢望了。」
「但是我奢望。」罗宵直言道,边喝掉半碗清粥。
「你……你仍不想死吧?我明白你还有许多事没做,定会不甘心,是我过分要求了,是我想以死解脱……」她这么说时,罗宵没有想接话的打算,见她没动筷,拿在手上的饼也只少少咬了几口,他抬高她的手,催促她吃,她只得又咬一口,僵硬咀嚼着食物。
罗宵吃完第二碗粥,一个葱肉饼也快速解决,在这当中,莫爱恩也喝去半碗粥,大大的葱肉饼是吃不完了,她还想留些胃来吃甜品。
然而,罗宵似乎没有打算拿樱桃拌奶酪给她吃。
「宵,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一道食物?」她提醒他,但他没反应,仍盯着她喝掉最后一口粥还有他舀到她碗里的素菜羹,她懂他的意思,将它们吃得干干净净。
「妳是说樱桃拌奶酪?」他挑眉,看来有些邪气,尤其是他一笑,味道更曰疋明显。
「嗯。」
「我说过,吃完正餐才能吃。」
「我吃完了。」她将空碗现给他看,证明她所言不假。
「但我还没吃完。」
「可是你明明比我先——」她倏地噤声,罗宵起身离开木椅,来到她身边,将她抱起,她惊呼一声,身子随着他站直的身势而高高悬着。
「妳吃饱了吗?」他问,目光深浓。
她颔首,双颊不自觉在他的探索下泛起红晕。
「那么,轮到我品尝正餐了,是不?」
他说的正餐,是她。
他方才的一语双关,说的也是她。
「我很正经在跟你说食物,你、你却……不正经……」她连话都说不全了。。
「我也很正经在跟妳说食物。」罗宵将她抱出厨房,屋外的凉意瞬间袭上,但罗宵没让她有太多机会发寒颤,他大步带她回房,还没沾到床铺之前已经吻住她嫣红的嘴儿。
若是以前,她会让心底的羞涩所束缚,别扭地欲就还推,无法放开,但现在,这是死前的最后一场欢愉,最后一次这样被他所拥抱,再多的惺惺作态都嫌多余。
扪心自问,她不渴望他吗?
不,她渴望得浑身紧绷,渴望得向他索讨更多更多……
她咽下涩意,主动动手解开他的腰带,将冰冷的柔荑探进他的胸口,抚摸他匀称结实的肌理,他褪下她素白的衣,近乎诚恳地膜拜地亲吻着她的娇躯,衣裳沿着他的步伐而落下,在屋里凌乱狼藉。
双唇相濡的声音,她的娇吟,他的粗狺,彼此清晰可闻的呼吸,还有双双重量陷入床榻的咿呀声。
死亡的飨宴,淋漓尽致,极致的交缠,快感累积,她包容着他,他侵入着她,她操控着他,他臣服着她,此时,他们抛弃所有,尽情欢爱,薄亮的汗水,有她的,也有他的,她额心的汗泪滑入眼眶,随着她锁眉闭目的轻颤,水珠子从眼缝滚出,像是无法承受过多疯狂及承欢作乐,代替她失去已久的泪水,没入鬓发之间。
她几乎昏厥过去,意识仿佛飘浮在海面上,载浮载沉,只能攀附在他身上,她疲倦得不想再睁开眼,但他细细啄吻着她,诱拐她张眸,将他好餍足又好宠人的俊颜纳入瞳心。
「妳还好吧?」
「嗯……」现在害羞已经太晚,她仍是徒劳无功拉开薄被将自己藏住,她的动作让他发笑,方才热情如火的小女人又缩回龟壳里去了?
「这样樱桃拌奶酪应该更好吃吧?甜品本来就该用完正餐吃才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