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发放厥词,说,说皇上您是谋权篡位!”
刘恒眸光幽暗,冷冷盯着王福海。
王福海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曹裴裴鼻子一酸,跑上前去,“你先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娘娘这边我会看着的,一定会没事的。好不好?”
巨大的沉默里,谁也没有开口,半饷,刘恒淡淡开口:“朕……”还未说完,他看了一眼那水晶帘子里的人一眼,快步走了出去。
金銮殿上,气氛十分凝重!
刘恒走上金銮殿的龙椅上,看到台下越发意气风发的刘锦,此时却没有之前的怒气,一张脸风轻云淡,“三哥,怎么从封地回来了?前些日子闻言你将母后接去封地了,什么时候能将母妃送回?”
刘锦死死盯着刘恒道,“我母后二十五年含辛茹苦照顾你,一直将你视为嘴角的亲生儿子一般,你却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将她送去那种寒苦的地方。”
刘恒微微抬头,淡淡道:“三哥,很想要个亲弟弟么?”
一句话,让刘锦脸白了一半,他这辈子最庆幸自己有一个心狠的母亲,在他的帝王之位上付出了很多心血,但他敬重她之余更是恨她,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母亲与摄政王之间那种裙带关系,叫他觉得耻辱。
刘锦眼中掠过一丝戾色,冷笑道:“五弟,若非母后知道了当年父王去世的隐情,母后又何必受那么多非议,你说的弟弟什么的,不过是为了替你自己隐瞒才编造的谎言。”
“哦。”刘恒笑,“什么隐情?”
刘锦也轻笑一声,将金色圣旨拿出来宣读,而他读出来的每个字都让朝堂为之震惊,当年先帝竟是将这帝王之位留给了皇后之子,并非是先帝最为疼爱的刘恒?
刘锦将手中的圣旨拿给站在一旁的太傅张大人,“太傅,您是一直跟随父王的,这朝堂中您一定是最为了解父王笔记的人,您看看,这字迹可是父王的?”
张大人接过圣旨仔细阅读,没过多久,他一惊,将手中的圣旨又传给一边的尚书王大人,并且指了指一处。那王大人脸上也是一惊,纷纷跪在地上道:“这确实是先帝的字迹。先帝的字开口比较扁平,且总会在字体末端的笔墨更用力些,实在是旁人难以模仿的。”
刘恒却只是笑一声,却听得他极为清淡的嗓音问张太傅:“太傅,旁人难以模仿,就意味着这世间当真就没有办法临摹了么?”
张太傅诚惶诚恐道:“老臣并没有此意,若有人日复一日临摹也未尝不可。”
刘恒轻笑,“那可怎么办?三哥信誓旦旦说这圣旨就是真的,可朕的也是真的,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呢?三哥可还有其他的证据,不然看起来,你我都有嫌疑。”
“放肆!”大殿外突然传来一声明亮的声音,只见那原本风华绝代的太后一下子好像老了许多岁,被人搀扶着走进来,“哀家就是最好的证据。”
“你这逆子,枉费哀家那么多年来对你如此疼爱与栽培,你却如此对待哀家,竟这样诬陷与我。那日,就是因为哀家知道了这封密诏,你就要杀哀家灭口。哀家怎么可能做出有违背先帝的事情。诸位觉得若是哀家真的是怀孕,如今怎么可能恢复这样快!都是这逆子信口雌黄。”说话间,殿外纷纷被一批人围住,太后与刘锦对视一眼,笑道:“哀家已经向碧落借兵十万,要替先帝灭了你这逆子。”
太后更是将目光放到朝臣之上,“众位爱卿,大家都是帮着先帝打下半壁江山的功臣,如今,边疆战事爆发,十四在边疆守城,内忧外患之际,需要一个新的帝王来带领大家,今日,追随吾儿,共创王朝辉煌!”
此言一出,已经有不少太后党纷纷下跪:“吾等愿追随锦王!”
此时有不少朝臣见刘恒大势已去,也跟着下跪,“愿意追随!”
一时间,刘锦笑的越发得意,扬声道:“五弟事到如今你还要垂死挣扎么?十四弟在前线还在等待援兵,根本赶不回京城!你若愿意降服,三哥可以与你封地啊,哈哈哈!
猖狂的笑和背后此起彼伏的恭维之声交杂,陌如笙的哥哥陌柏文一阵紧张,如今要怎么办,他们家在太后和摄政王纷纷倒台以后,很明显已经开始倒戈刘恒,如今这局势,看刘恒是要败了,他们家该何去何从。
人人都觉得刘恒此时应该是落寞的,却不想,他笑了一下,冷淡的嗓音在大殿上尤其突兀:“圣旨是真是假不知,如今这架势倒像是逼宫。”
“那又如何?成王败寇!”
这话一出,不少大臣吸了一口冷气。刘恒微不可知地笑了笑。太后见状,忙瞪了他一眼,斥责:“胡说什么!”又转身对刘恒道:“无须做垂死挣扎,今日所作所为都是因为你这逆子做了大逆不道之举,来人,将他拿下。” 一语出,那殿门真的被打开,冲进来不少人
☆、逼宫(下)
众人朝着门外一看,却并没有看到碧落的军队,反倒是远在天边的十四王爷只身走进大殿!
众人惊讶极了!
刘恒一只手支撑下颚,像只是往常一样,漫不经心地问:“十四弟,前方战时如何?”
刘策微微一笑,少年的狡黠泄露无疑,谁能想到,就这样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便是边疆沙场人人闻风丧胆的将军。
“皇兄,区区几个突厥也想为难于我么,你太看不起我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特地轻瞥了一眼刘锦。
“诸位在困扰谁的圣旨是假的么?”刘策笑一笑,“我手上倒是有一份比这更有意思的东西。”
他说着拿出一卷羊皮纸。
刘锦看到那熟悉的羊皮卷,瞬间变了脸色。
刘策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唇角一勾,“这是匈奴和三哥的书信往来呢,上头还有三哥的印章,这印章应该是造假不了的吧。诶,对了,那什么,王大人,你不是还会突厥语么?来来来,你有文化,你来翻译啊。”
那王大人汗流满面地接过手中的羊皮卷,抬眼小心地看了一眼太后。
太后心头生出一丝不安,连忙道:“印章怎么就不能造假了?”
刘策哈哈一笑,这样的笑声在安静的大殿格外的突兀,“对对对,若是印章看不出真假,那我就将在沙场上抓来的突厥汉子与三哥对峙好了。”说完拿清秀少年却又献宝似地看着刘恒,仿佛等待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