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仍未知世事的八岁稚龄时,她就曾对闇冥发过誓--此生愿为冥皇子效力……直至命尽……直至命尽……惨白的唇边幽幽的浮出绝美的笑意,「不行的,这次我 要离开你,你再也阻止不了了。」
她再也阻止不了……手指渐渐地完全滑落,只剩下单薄的一袖还握在他的掌中。
「师妹!」武亟惊骇的大叫,慌张地探手欲重新捉住她。
沾着泪的唇瓣绽开淒美的笑意,清丽的小脸上突然显现出绝艳与妖媚的神采。她举起另一只手,可却不是握住他们的手掌,在灿笑中,她一把撕裂了衣袖,撕裂了和他们 最后一丝的牵系……「不,赤雪!」
「师妹!」
急坠的身影在长发翩飞中,惨白的小脸上竟是佈满了满足的笑靥。
她太贪心了,无法自欺地满足于他偶尔施舍的爱怜;她又太骄傲了,无法匍匐地乞求他的垂怜,看着闇冥不可置信的俊颜,她知道,她选择了一个能让他永远记住她的方 式……她是如此地满足,即使身躯猛撞到突出的岩壁,痛苦的吐出漫天红雾,她的唇边 仍维持着那抹绝艳的笑。
她选择了离去,在她最美丽的时刻,让他永远记得。
透过飞舞的长发,她最后一次将他俊美邪肆的面容刻在心头,在淒然的笑容中,落入湍急的河流中,任冰冷的浪花卷去她的心魂,从此,她对这世间再无眷恋……再无怨恨……
花褪残红青信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总被无情脑……清幽淡雅的歌声,伴着铮铮的古琴音,飘扬在犹带花香的五月江南天,幽幽地沁入心脾……雕饰艳丽精致的游舫上,流苏垂慢中,坐着一抹优雅清丽的身影,翠玉钗挽起乌云发髻,露出雪白的皓颈,气质婉约动人。抚在五彩琴弦上的纤白葱指,缓缓地收回,掠过腮边微散的发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良久,她才微侧过身,黑眸望在坐在船缘,单手拖腮的含笑男子。
微福了福身子,她声音清脆的道:“冥公子,切身献丑了。”
阎冥扬起一到浓眉,薄唇抿出一抹似非笑的弧度,“你……可是有感而发,才选了这曲‘蝶恋花’?”
低敛的黑眸失神了片刻,青绫起身接过侍女手上的茶杯,缓步踱到闇冥面前,带笑的说:“妾身并非因为单单自身的遭遇,也是为了公子您。”说着,她又低声地唱着,“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她眸里带着深黝的聪慧光芒,若有所思地直视着眼前的他。
这神秘又散着尊贵霸气的伟岸男子,像是世间独傲天下的君主,雍容伟岸的气度、浑然天成的夺人风采、俊秀无俦的面容,在他那幽遂的瞳眸中,总带着一抹邪肆与细谑,以及漫不经心的的潇洒,这世间,恐怕在难有男子能与他匹敌了吧?
纵使她的心里早一盘距的另一个伟岸身影,但仍不为闇冥的邪美心惊。
他再烟雨蒙蒙的三月时分,神秘地出现在江南,在众人议论他的来历之时,他却将青绫字雷霆堡主由罗的手中带走,纳入他的羽翼之下,给她华屋美服,不愿旁人的诽言流语,极尽所能地宠溺着她,连这艘画舫也是他送给她的一件“小礼物”。她不明白,如果价值不菲的游船是件小礼物,那么,他的财势和眼光是否已达到凡人不可及之处?
只是,如此一个伟和男子,为何眼眸中总是在著令人猜不透的深邃,幽幽地凝望的远方?
这世间,还有他想得到却得不到的东西或……人吗?
船身摇晃,震醒了她的征楞,抬起眼,却见闇冥出神地望着她的瞳眸,修长的指抚上她的嫩颊。
“真像……这眉、这眼……”他轻声谓叹,略带薄茧的温热指腹不舍地拂略过她的眉眼。
这五年来,他搜集着似“她”的面容、声音,甚至是举止,以抚慰他心中的虚空感觉。
青绫那带着轻愁的眉头,和时而出神沉思的幽瑟神态,视这些年来最似“她”的一人。
望着青绫,仿佛让他回到曾拥有“她”的过去。
“像谁?”青绫忍不住好奇地轻问。
她有时会看见闇冥出神望着自己的眉眼,但他的目光却常常幽幽地掠过她,而落在她身后的某个影子上。
闇冥的手指一颤,垂下不语。
青绫的眸光一闪,“像……赤雪?”她曾在他某次出神地注视的自己时,恍然听见他呓语着这个名字──赤雪。
闇冥邪似的眸子一凛,“是谁告诉你‘赤雪’的名?”半倚在软垫上的慵懒身形未变,却隐隐散发出摄人的怒气。
未曾见过他怒颜的青绫不禁浑身一颤,只觉得全身的毛细孔都被他的寒怒震的微微刺痛,心脏也惶然失措地紧缩……“妾身……有一回……听到你着么喊我……”青绫怯懦地颤声回答,罗裙下的双膝因害怕而不断颤抖。
闇冥幽遂的瞳眸一敛,唇边又抿出一贯的轻笑,“嗯!原来如此。”
青绫偷偷地抬眼,见他似乎不再生气了,才放心的抚抚胸,缓缓吐出胸口的害怕。闇冥沉默不语地凝望的她,看得青绫惶然不安地垂下头。
初秋的微风低缓地吹来犹带水气的凉爽,他深遂的黑眸转向湖面,“以后别贸然提起这个名字。”轻朗的声音又回复了他以往的轻松逾悦。
也许是他评核的嗓音骗过了青绫忐忑不安的心,她抚着胸口,大胆地问:“公子……是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