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起英眉,「妳总是教人忍不住生气。」他重重的咬了口中的纤指一下,感觉到 她痛得缩了一下,他才满意地松口。
唤进侍女准备菊花茶还有菜肴,不一会儿,侍女便动作极快地准备好了。
挥退侍女,阔冥勾起帷帐,将骆冰形抱到侧厅的桌前。
浑身乏力的骆冰彤,只妊任他摆佈,完全无力抵抗。
「先喝杯菊花茶解酒。」他斟了一杯茶给她。
她轻蹙眉头,「你灌我酒?」难怪她会有宿醉的感觉。
闇冥但笑不语,单手支着下巴斜脱着她,未束的发披散在肩背上,几络不驯的发丝 垂落在额际,让他俊美的面容恍若添了一点稚气和温柔,赤裸的古铜色胸膛显示出这是 一具成熟男人的昂藏身躯,融合了强烈的感官刺激。
喝下半杯茶,翻滚的胃才渐渐乎静,喉咙的干哑苦涩也被清雅的花香冲淡了,连胀 痛的太阳穴似乎也舒缓许多。
「吃些东西,妳自晌午到现在粒米未进,一定饿了。」闇冥在她手里放进一双银筷 。
回过神,清面、素点、小菜,皆是小小的一碟,碟碟堆满桌面,彷彿是为了配合她的清淡,也因为,閤冥总是非精致佳肴不入口。
他这样的用心,又是为了什么?
她低垂着小脸,「我不饿。」捧着犹冒热气的菊花茶,她淡淡地拒绝。「湜儿呢?」
又是湜儿!在她的心里,彷彿就只有一个湜儿,再无其他。
闇冥狭长的瞳眸一凛,迸裂出漫天的怒气,他伸手搜掠住她瘦小的下巴,逼她正视 自己。「记住!在妳心中,永远永远只有我是第一位,明白吗?」嘶哑的嗓音包藏着最 阴沉的威胁与在意。
看着他反映出自己容颜的撞眸,骆冰彤却飘忽了心绪。
她不想知道,这是否又是牠的另一场捕猎遊戏?
曾经,她只想要他看着自己,单单纯纯地只看着她自己,纵使只是短暂的一时半刻 ,她也心甘情愿。
可现在,她已明白明月总有众星围伴,不可能只执着于一颗星子,所以,她连这个 小小的梦想都已放弃,只想求得平静。
她悄悄的瞥开眼,「纵使明白,却不一定要遵守。」
心总是最难控制的呵!若真能随心所欲,当年,她会选择不要爱上他,真的不要爱 上他啊!
闇冥挑起一道英眉,不怒反笑,「妳这张小嘴,总教人又爱又恨。」他重重地亲了 她粉嫩的红唇一下才放开她。
「不饿也要吃,我可不想抱着骨头睡觉。」硬接下她手捧着的茶杯,他逼着她吃东 西。
捡起一粒白肉鳗头,她小口小口地送进嘴里,在心中盘算,他若等得烦了,就会去 睡了。
只是出乎她意料地,闇冥也举署和她一起吃,在吃过一阵子停箸后,就只是望着她 吃,没有一丝不耐的神色。
下过雨后,湿气从地面蒸腾而上,虽是夏夜,却让未着鞋袜的莲足寒得缩到罗裙下 。
她不安的举动被未曾移开视线的闇冥注意到了。
他猿臂一伸,就将她楼进怀里,接下来的举动更今她讶异地瞪大了眼眸。
他……他竟然用温热的大掌包住她冰凉的小脚,还开始搓揉着她……纤白的莲足在 他古铜色的大掌控显得突兀且煽情,含她羞得浑身薰染上醉人的粉红,羞怯地连小趾头 都缩了起来。
「别……我不冷。」小手推拒着他,却反被他擒握在他的大掌中,且贴上他赤裸的 胸口。
「妳总是不要、不要地拒绝我,冰彤,妳有没有想过,是否因为妳不敢有任何的期 盼与愿望,怕最后受伤的是自己,所以妳才宁愿什么都不要?」黑如曜石般的乌眸直直 地揪视进她惊慌的眸中,他字字如刺地鞭苔着她,逼她正视自己的心意。
骆冰形的唇色绽出苦涩的笑意,「你又何必呢?伤害我是你的快乐,看着我沉沦, 在爱恨嫉妒中翻滚,跟你满足了捕猎的心,却留下遍体鳞伤的我。我曾经爱过你,用尽 心魂真真切切地爱你,可你却让我爱你的心成了一场笑话。」
视线焦距幽幽地透过他,落向远方,「你说的对,我真的怕了,也累了,我不再着 想你对我是否真有感情,也不再想要和谁争夺你的爱怜。争到最后又如何?纯粹想要爱 妳的心只会添加许多丑陋,成了避之唯恐不及的肮脏。」
「我不想争,也争不来,所以,我宁愿什么都不要。爱你、恨你的感情都太强烈, 我承受不起,所以,我不限你,也不再爱你了,这样的我,过得比较平静,真的……很 乎静。」
这是自私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感情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舍弃与掠夺。
闇冥却不喜欢怀中人儿超然的乎静,在这场感情中,彷彿只有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
幽胖掠过一抹光芒,温热的气息呼在牠的耳畔,「我爱妳。」
看着牠的俊容,她笑得有些轻忽,「我不在乎了。」他爱不受她,她早已不在乎了 。
「错了!早在妳八岁,为了一池青莲而与我有所牵连时,妳就再也无法不在乎了… …我佣强的小冰彤。」
她无力地閤起眼眸,悄悄地溢出一声歎息,她知道,她的乎静在此时已悄然地终止 ……
翌日清晨,细雨已停,只残留在绿叶上滚动的朝露,太阳和煦地普照大地,马儿跳 跃在林间,歌声婉鸭,蝴蝶轻飞在百花丛间。
骆冰彤醒来后,发觉阁冥已离去,她坐在床榻上愣愣地发着呆,只因她所有的东西 都已被搬至她的寝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