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左安邦如此密集的频频动作,自然引起了顾秋的注意。
几次在会议上,他就发现一些端倪,一种很奇怪的现象,慢慢呈现。
常委会上,左安邦说什么都好,常委们支持他。虽然有几个不怎么表态,但是这已经并不重要了,因为票数过半,其他人表不表态,并没多大意义。
其次,在市长碰头会上,好几次顾秋主持工作,下面的人心不在焉。一个个看起来没什么斗志。
顾秋就知道了,事情正朝自己不利的方向发展。
长此以往,自己就会被架空,变成一个毫无作为的市长。到时,这个代市长可就真成了代市长了,代不了一年,灰溜溜的离开。
叶世林自然听到一些风声,也有人闲言闲语。他就有些担心的跟顾秋说,“我听到一些人私下里论议,左书记已经牢牢掌握了宁德市的大权,几位副市长,频频往左书记家里跑,这种现象可不正常。”
然后叶世林又道,“我还听说了一件事,可我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讲。”
顾秋说,“你说吧!”
叶世林咬咬牙,“谭秘书最近跟秘书长的儿子走得很近,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顾秋明白,人家这是要瓦解自己在宁德市的威信。
采用包围,孤立的战术,让自己在宁德市没有任何外援。现在的左安邦已经改变了策略,再也不想去证明什么,只是想着要把大权握在手里,牢牢掌握宁德。
到时他想干嘛就干嘛,自己根本没有发言权。
经过了这些事,左安邦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于是叶世林出了个主意,“是不是找秘书长好好谈谈?”
顾秋摇头,有些话,说太明白就没意思了。
这样非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导致两人之间的误会。
到这个时候,叶世林就有些急了。
谁都不愿意看到自己老板吃亏,做秘书的,比一般人更亲近,叶世林这种心情可以理解。
顾秋考虑了很久,才让叶世林把罗汉武叫过来。
这段时间里,罗汉武也一直在纠结,左安邦频频找自己谈话,这分明就是离间计。
除了这些,他还听到自己儿子,天天在家里说,谭秘书跟他就象一个人一样,称兄道弟。
罗汉武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左安邦书记已经布局了,把只要跟顾秋站在一起的人,都要拉过去。
他也犹豫,要不要跟顾秋讲。
来到顾秋办公室的时候,顾秋对他说,“你去安排一下,我们明天去达州。”
罗汉武说好,我这就去。
办公室把通知发下去,达州班子立刻就召开了会议。
把明天的接待工作务必做好。
顾秋出行,一向是轻车简从。
左安邦听到这个消息,就在心里笑了。达州是顾秋仕途的一大转折点,在整个宁德,他也就剩这个达州了。
其他地方的干部,多半听从他左安邦的。
不过他相信,用不了多久,达州班子也会变成自己的人马。想到这里,左安邦就笑了起来。
出发的时候,顾秋跟罗汉武说,你坐我的车子,咱们说说话。
罗汉武就上了他的车,顾秋对罗汉武说,“汉武同志,我们两个都是达州出来的干部。现在的达州算是有了起色,你觉得,宁德市应该怎么建设才好?”
罗汉武沉默了一会,“顾市长,建设宁德的难度,远不止达州的十倍,你有不有发现,最近这些副市长,一个个都焉了似的?”
顾秋道,“我一直在纳闷,这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工作调整不到位?大家心里有情绪。”
罗汉武摇了摇头。
“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对你说,在我心里藏了好多天了。”
顾秋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你终于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