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老人的关门弟子便被召来了。
见弟子就要动手,老人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混账玩意儿!要是敢毁了这雄狮,我定把你逐出师门!”
福贵见老人弟子犹豫了,赶紧使眼色唤人把老人带出去,同时对弟子低声诱劝:“你办完这事儿,好处少不了你的。”
弟子咬咬牙,拿出了工具走上前去。他有点不太敢看狮子眼睛,总觉得那里头的精光要将他刺穿,于是便赶紧绕到他身后,走到那块印记旁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隐隐感觉刻刀落下的时候狮身颤动了一下。不过想想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多疑了,这狮子尚未进入圣池,现在也不过是一块木头罢了,怎么会动弹呢?
然而囿于对神兽的恐惧,握着工具的手还是微微颤抖。弟子闭了闭眼,止住颤动不止的手,刀起刀落,飞快削去那块殷红的印记。
金烈和福贵见印记除去,脸上都露出喜色。
金烈更是急迫地推开那还在忍不住喘息的弟子,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带血的手指按上去。
然而过了一会儿,眼见那血液已经干涸,变成了丑陋肮脏的黑色,金烈试探地用手轻轻擦拭了一下,竟是一抹就去!
“怎么回事!”那大师的血印分明色泽殷红且难以洗去,为何他的血竟是如此?
金烈不死心,又反复尝试了几遍,皆是一样的情况。
福贵低下头,额上冷汗直冒。明显,雄狮不想认金烈为主。果然是神兽,这还未进行“复活”仪式呢,就已经有了灵性。
金烈气急败坏,咬牙切齿道:“不管了!反正这雄狮现在身上没有印记,终究是个没主的,到时再驯服他就成了。快快!投放到圣池里去,本王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见他的活体了!”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雪花漫天飞舞,已经下了足足一个星期,却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李涵林昏倒的第二天就醒了过来。也许是还发着烧的原因,整个人看上去不太对劲,也不怎么说话了,完全没了先前的精神劲儿。
苍术的爷爷亲自去了一趟军营,顺利拔除了大眼体内的毒。土鲁毕竟是军医,见的大多都是皮肉伤,在解毒方面他还真是不行。虽然毒清除干净了,可大眼没有立刻醒过来。
直到三天后,大眼才睁开了眼。他瘦的皮包骨,脸上是不健康的苍白,然而一双眼睛却亮得可怕,把红姆和熊娃吓了一跳。
他开口想叫他们俩,然而一张嘴,发现自己只能发出“啊啊啊”的沙哑叫声。
他说不出话了。
熊娃撒开腿丫子,跑出去喊土鲁,又飞奔去苍术家请苍术的爷爷。然而来的两人只是摇了摇头。
大眼明亮的眼睛暗了下去,然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又很快笑了起来。失声这一件事并没有让他沮丧颓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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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雪没停过,只是时大时小。乌压压的天罩在头顶,令人心悸。
大眼醒来时,外边正下着大雪,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虽然道路受阻,然而大眼迫不及待地想回家,回去那个曾经温暖美好的地方。熊娃和红姆两人便跟他同行,三人一起回去。
走出军营大门时,大眼被门口那些“雪人”惊到了。
五十八个,一个不少。全是那些被逐出去的孩子。
大眼想说什么,张了口才想起自己发不出声,便抬头朝红姆看去。
红姆冷冷道:“那天比试过后,他们就每天在这儿守着。”红姆知道他们的目的,却对他们没有丝毫同情,即便是看到他们被冻得嘴唇发紫她也流露不出一丝怜悯。在她看来,失败者就是失败者,不值得拥有第二次机会。
众人看见大眼,脸上露出惊喜愧疚又期待的神情。
然而大眼出乎意料地没有理睬他们,就那么绕过他们离开了,留下一众不知所措的小孩儿。
待走得远些了,熊娃小声道:“真的不管他们吗?”
大眼脸上露出忿忿不平的神情,从鼻孔里哼哼了两声。
红姆不说话,她才不信大眼真能视而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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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天气是怎么回事?一连下了这么多天雪,还真是没见过。”昆澍进了帐篷,一边解下身上落满雪的蓑衣。
紧随其后的一花也忍不住道:“的确古怪得很,天就没转晴过,家里的田地种的东西都快活不了了。”
昆澍捏了捏眉心,也不知是不是这天气作祟,他最近也总是睡不安稳,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可军情也稳定得很,顶多只有一些城暗地里有些小动作,但也不足以掀起什么风浪。
他抬脚朝走向书桌,看到桌上的一封信。
看到上面歪歪扭扭的字,昆澍忍不住笑了。一花凑过来,昆澍便把信递给他看。
“这大眼倒真是可爱得紧,这么快就忍不住要他们回来了。”
一花撇嘴道:“我们军队里可不需要这么‘善良’的娃娃。”
昆澍不以为然:“人都是要有恻隐之心的,尤其是军人,不然就只能是一个杀人武器了。”
一花没表示态度。
昆澍又问:“前段时间大眼的箭术练得如何了?”
“能拉开最轻的弓,拉不稳,影响准头。”
昆澍点头:“好好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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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各大城邑都收到消息,最强的神兽即将诞生。消息不知是真是假,也不知从何传出,却搞得人心惶惶,一时间冒出各种猜测。
与此同时,李涵林一行人也到达了华丰城。
黑岩这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到达华丰城门口,便挥手让华沉主仆二人和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下车,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