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李涵林被昆澍打量的目光看的别扭,问道:“看我作甚?”
“我在想,说不定不是姑娘家呢。”
李涵林笑:“不可能,黑岩他不好那一口。”他还记得那会儿自己胡乱猜测黑岩喜欢男人时,黑岩那生气的模样,可见真是一个笔直笔直的男人。
“以我看,他看上某家姑娘的可能性还不如看上你的可能大。不过我一直以为他是打算跟他那些个刀刀棍棍过一辈子来着。”
李涵林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两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哈哈哈。”
昆澍扶他一把,省的他笑得前合后仰:“小心点,别把伤口折腾裂了。”
送走李涵林后,昆澍想了又想,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想有据可依。这些日子跟黑岩接触最多的人非李涵林莫属,两人在回来的路上又有了那么多独处的时间,真发生点什么也不是不可能。以前他还挺手下偷偷说闲话,说是李涵林来军营里给黑岩送饭,两人搞得跟小俩口似的。他还只当玩笑听听,现在看来,原来是早就有了苗头。
送走了李涵林,昆澍走到校练场。黑岩照常在场上练兵,看着跟以往没什么差别。他又想了想,发现黑岩这阵子也没什么异常行为,除了夜不归宿。
等中场休息了,昆澍才走过去同黑岩聊天。
虽然从一个星期前就停止了下雪,可现在毕竟还是冬天。然而黑岩只穿了一件薄长衫,袖子被他卷至手肘,后背被汗浸湿了一大片。此时正咕噜咕噜地灌着水。
昆澍一看,便发现不对劲了。
”你这水壶哪来的?”
”怎么?”黑岩斜睨他一眼。
”涵林给的吧?”昆澍的笑容很微妙。这水壶没什么特别,集市上最常见的款式,大眼红姆他们都有,这也没啥奇怪的,连一花也有个差不多的。
区别就在李涵林给红姆他们的水壶颈口都栓了根细细的麻绳,上面挂了一个雕了镂空花纹的小木牌,细看的话正中还刻了各人的名字。
昆澍虽然看不到黑岩手上那个的刻字,可也轻易看出了那些精细的雕刻花纹是出自李涵林的手笔。
黑岩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不错啊!”
黑岩闻言,抬起头来警惕地看着他。
昆澍虽然跟黑岩相识很久了,也还是冷不丁地被他的眼神下了一跳。那眼神……仿佛自己是觊觎他食物的豺狼一般。
昆澍赶忙摆摆手:”没想跟你抢,我媳妇儿编的红绳比这好看多了。”多年前编的红绳,如今已经磨损得很厉害了,昆澍不舍得拿出来,省得断了。
黑岩拎起那根粗糙的麻绳,伸出一根手指去拨弄小木片:”这个好看。”
昆澍心中的猜测又肯定了几分,他一面为黑岩的幼稚程度惊叹,一面不着痕迹地打探:“这些天晚上怎么不见你在营帐?”
“床榻了,换个地方睡。”
“怎么回事?”据他所知,黑岩虽然在上等区也有一处宅院,却是从未住过。那是立了军功后受赏的,却被黑岩一直荒置着。黑岩向来都是待在军营里头的。
黑岩:“被雄狮压塌了。”
“那你上哪儿睡?”
“东南殿。”
昆澍一听,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他可以想象黑岩身披战甲浑身浴血的修罗形象,也可以想象他冷酷无情视他人于死物的漠然表情,却唯独猜不到他有了心仪之人后的德性。
他人都道黑岩无心无情,他却认为不然。如今终于开了窍,他反而感到了深深的担忧。
这手段比他还不如啊!
当年他费了大番功夫终于将昆羊他娘给拐回家,如今黑岩直接拐进人家家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一下,发现其实后面的东西基本都是比较日常的一些东西了,所以决定作为番外交代。:-d
☆、番外二
番外二
李涵林对自己最近的生活感到很满意。生活又终于回归了平静,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东南殿里多了一人一狮。
当然,狮子的到来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而黑岩虽然来得有点突兀,不过毕竟是自家狮子弄坏了人家的床,自己也应当承担责任。
然而,在他刚开口打算赔偿黑岩一张新的大床时,黑岩便先一步提出了在此入住的要求。李涵林张了张嘴,没发出声来。半晌才在黑岩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不过黑岩的到来也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干扰,甚至说大部分时候他是察觉不到黑岩的存在的。对方自清晨起床,到日落归来,便也只有晚上那两个时辰见得着人。甚至如果晚上有夜间训练的话,李涵林一整天都不见他踪影。
唯一让他比较介怀的是黑岩说的一句话:”这样雄狮既是你的也是我的了。”
李涵林有点好笑,这是说”共同财产”的意思吗?两人不过是住在了同一屋檐下,又不是建立了什么关系,黑岩这是想的什么呀。
原本他也不觉得这话有多奇怪,直到昆澍找上了他。
”黑岩他是真对你抱了那念头,无论你是怎么个想法,还是尽早让他知晓的好。那混蛋一根筋的,真盯死你了,你要不让他就直接上手抢。所以你要是没那个意思的话,现在先断了他念想,指不定还好办些。”
李涵林用了足足两分钟深层理解了昆澍的意思,猛地瞪大了眼喊道:“你唬我呢吧?”
“没唬人,”昆澍无奈地说道,“这种事情我唬你作甚?那家伙我以前去我家,半天话没两句,饭吃完就走人。除了军营,他哪儿都不爱去。你说他干什么上你这儿?床塌啦?这借口我都没眼看!”
李涵林依旧不相信,用怪异的眼神瞅了昆澍好几眼,觉得一定是对方太敏感了,然而他嘴上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他想起黑岩第一次来到东南殿时,也是饭吃完就走,半天嘴里蹦不出一个字儿来。起初两人认识时,他更是连眼神都懒得甩给自己一个。
如果真是因为好哥们儿,为什么他不上昆澍那儿去呢?两人十几年的交情不是更深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