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茗深吸了一口气,想骂人,却又骂不出口,毕竟是自己的老板,可她这么些年,胃喝出毛病那都是被形势所逼,工作需要,关以彤呢,那纯粹就是自己作死。
“医生怎么说?”
“洗过胃了,得养几天,不能再喝酒。”
“你一晚上在这儿?吃东西了吗?”顾茗关心地问道。
“吃个屁,差点被她吓死。”许是见到多年的朋友,沐瑶紧绷的神经才舒缓了些。
“你找了人住单人病房?”顾茗环顾四周问道。
沐瑶一边喝粥一边点头,“昨晚压根没病床,你知道还是和谁一起挤的吗?漆小军。”
“他?他又怎么了?”
“胃穿孔,还看到石磊了。”
顾茗无畏地点了点头,这才关心起病床上那个可怜又可恨的人,“难受吗?”
“难受得快要死了。”
“还喝呢。”顾茗见她那难受的样子又实在硬不起语气起来。
她露出人畜无害的表情,而后懒洋洋地说道,“我酒窖里还有好多呢。”
“我……我回去就把你酒窖里的酒全给卖了。”沐瑶听了一耳朵,蹭地就跳过来说道,顾茗忙拦住了她。
关以彤不愿与两人说话,看到坐在一旁的钟晓欧,“小秘书也来了?”
“嗯,关总,你要少喝一点酒。”
“小秘书做的菜还不错,空了做给我吃,对了,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还要观察几天。”沐瑶没好气道。
“我们出去呆一会儿。”见沐瑶气不顺,顾茗起身拉了拉沐瑶,“晓欧,你照看一下关总。”
医院花园,有不少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下来透风,沐瑶一身疲惫,双手插在衣兜里,顾茗见她心情不好,拍了拍她的背。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神经而又不爱惜自己的女人呢?”
“世界这么大,什么人都会有的。”
“你知不知道昨晚我吓死了,她就在我面前,说滑就滑了下去,那个人,怎么喊,都喊不醒,我也……我也不大行了,顾茗……”她说着说着有些哽咽,却还是在强忍着,摸了摸口袋里,却没有烟。
“我可能……可能真的爱上那个神经病了。以前从来都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她悠悠怅怅地叹气,“过了小半辈子,逍逍遥遥,自认为以前每一段感情我都真心投入,爱,就好好爱,不爱,就离开,一直以来,在感情这件事上,我从来都不困惑,你知道的……”她像是受了很深的打击,顾茗轻轻抱住了她,从一开始就应该阻止她和关总玩,哪知她玩过了火,把自己给投了进去。
“我知道,可是我更知道,关以彤……关以彤她是一个像风一样的人,随时都可能飘散的,你不知道她的根在哪里,或许,她压根就没有根,你这一头栽下去,就成了孽缘了。”
“谁不知道?谁……”她深吸了一口气,换了个腔调,“不说我了,那你呢?不找男人了?不结婚了?真的就这样和小秘书在一起了?你不要告诉我你两昨晚也在一起?怎么今天又一起来。”
顾茗揉了揉头,怎么自己心情不好,都还有这么多问题要问。
她刚想回头,抬头就看见两个男人,一个穿着病号服施施然地朝这边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