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贴合在她脖子上。
她茫然的望住宫焰,不太明了眼前这怪异的情势是怎么回事?是焰主子在跟她开玩笑吗?
“呃,焰主子,小石头做错了什么吗?”奇怪,她记得他不是叫她待在客栈里等他吗?怎么……咦,啊,对了,她听到有人打斗,于是开门出去瞧,然后眼前一黑就……
宫焰抿紧的眉吐出低语,“没有,你乖,不要说话。”
黄袍男子猖狂的扬声,“宫焰,你自己选择吧,是要她死,还是你死?”
十年了,当年毁门灭家的恨,今日他要宫焰用鲜血来偿还。
祈玉堂和鬼见忧严肃的相觑一眼,楼主最宝贝的人落在敌方手上,这对他们来说可是大不利的。
小石头纵使不解眼前的局势,也霎时明白这个拿一柄冰冷大刀架在她颈上的人,正在威胁她的焰主子。
“你不要胡说,焰主子才不会死。”她不高兴的怒嗅黄袍男人。
“他舍不得死,你就得死。’他阴森森的话拂在她脸上,他手上一用劲,便在她颈间割出了一道血痕。
小石头吃痛的拧起了眉。
“宫焰,这丫头的颈子可禁不起我手上这把刀,我只消再一施力,她可就香消玉殒了。”
“焰主子,你用不着管我,小石头不怕死,你别被这个人威胁了。”顾不得脖子上的痛,她只怕她的焰主子为她吃了亏。
“哼,不知死活的丫头。”黄袍男子存心教训她,刻意的加重力道,霎时她粉颈上溢流出鲜血。
“住手!你敢再伤害她,我会教你后海曾活在世上!”宫焰的俊颜阴晦得宛似被罗刹附了身,森严冷峻的眸光勾出嗜血的炽芒。
黄袍男子猛地浑身一粟,他同时也察觉到他身边的几人暗暗的后退了几步,他不想示弱,努力稳住脚步不退。“你以为我真不敢动手吗?我下战书时就豁出去了,就算杀不了你,我也要让你痛不欲生。”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猛地再加重手动,于是由小石头颈上流出的液体更加的腥红。
宫焰冷霜的嗓音飘出,“你真想要我死吗?好,我可以让你如愿。”他会让他永生永世都后悔,千不该、万不该伤害了他的小石头。
“不要!焰主子,小石头不值得焰主子这么做!”小石头激动的凝降他。她绝不能拖累他,成为他的负担。
再望他一眼,她毫无畏惧的伸颈向大刀狠狠的撞去。
够了,有他刚才那一句话,知道他竟愿意为她而死,她已经有足够的勇气步向黄泉之路,即使她化成了鬼魂,她还要继续的跟着他。
黄袍男子一愕,没料到她竟会这么做,手中的大刀瞬间随着小石头的身体一起跌落地上。
“不——”凄厉的一吼震慑住了所有的人,宫焰眼触到地上那抹人影时,冶艳得不再像是人眼,犹似修罗之眸,幻化出惨烈的杀戮。
狼山登时仿佛陷入了火焰炼狱,顷刻之间响起了无数的惨嚎,鲜血濡染了黄沙,尘土上布满了断肢残体,勾魂使者只在一旁静候,还未出场,因为那些残体的主人仍未咽下最后一口气,无法勾走魂魄。
痛苦的申吟嚎叫掩盖掉了风声、鸟鸣声。
祈玉堂和鬼见忧在惊愕后回神,骇然的瞪着化身为修罗厉鬼的宫焰。
“我、我们要不要阻止楼主?”祈玉堂听得出自己的声音有一丝的战栗,他有种错觉,以为此刻置身的不是人间而是冥府。
痛快的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想死死不了,他相信此刻那些人一定万分的懊悔方才的作为吧,可惜的是,再深的悔恨都无法挽回什么了,修罗的悲恸无法得到填平,恐怕他们的痛苦便一样无法得到解脱。
鬼见忧咽了下唾沫,看向地上的娇弱人影。“现在谁也阻止不了他,我去瞧瞧宫瑛,希望她还有一丝气息尚存。”
他上前蹲下来,诊视了一下那娇弱毫无生气的人儿。
片刻,他惊喜的叫道:“啊!她还没死,楼主,宫瑛还有一口气。”不知算不算奇迹,那伤竟偏了一寸,没割断她的咽喉和颈脉。
狂戾的人闻言,瞬间停住了施虐的手。
※※※
床边三日三夜未曾合眸的人犹不敢闭目,深恐一闭上眼。床上的人儿就会自世上消失,他必须守住她,为她赶跑妄想来勾魂的牛头马面。
“你太不乖了,看你好了之后,我怎么惩罚你这颗不听话的石头。”他嗓音暗哑得犹如快断流的溪水。
他的手小心翼翼的轻抚她昏睡中的苍白容颜。
“你向天借胆了吗?竟敢这么吓我!”细心的察觉她失了血色的唇瓣十分的干燥,他取来一旁的巾帕,沾了茶水抹在她的唇上。
床上人儿浓密的眼睫掀动了下,微弱的申吟轻轻的由沾了水渍的双唇吐出。
“焰主子……”
“我在这。”他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盯着慢慢苏醒的人儿。“小石头,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我在这。”
小石头睁开了紧闭三日的眸子,涣散迷蒙的眼神逐渐的凝聚,定定的瞅看眼前的俊容半晌,干涩的喉咙吐出沙哑的嗓音。
“焰主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她一时不明白,他看来何以如此的憔悴,下巴还冒出了些许的胡鬓。
深幽的瞳眸凝住她,宫焰失笑三日的容颜,重新绽起了笑容。
“你还敢问,再有下次,我一定饶不了你!”他纠结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她提手想抚摸他的俊脸。
“是,小石头不敢了,焰主子。”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只知那略显瘦削的脸庞令她心疼。
宫焰把她的手熨贴在自己脸上,感受她手心传来隐隐的温热。
“再有下一次,我就不要你这颗小石头了,听见了吗?”
“我、我知道了。”她一脸困惑,还是乖乖的回答。
他警告的说:“不是只有知道,你要给我记住,记得牢牢的,不准再发生一次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