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一起反了怎么办?
秦冥转头看向我,深遂的眼眸里有太多我无法猜透的东西,但有一点我却清晰的感觉到了,那就是他的坚定。
再看向群臣时,那张俊邪的脸上已多了一丝轻屑,冷冷扫视着那个与奉鼎城跪在一起的大臣,以及他身后那几个跃跃欲试的臣子,饶富趣味的道:“钱侍郎,朕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原来你这条命这么不值钱?一个江湖艺妓的话便让你赌上了身家性命。你了解她吗?你又知道她的话里有几分真假?像她这种女人的话都能成为证据的话,朕完全可以找出更多的人来证明皇贵妃的清白,而且,不要以为凤仪殿的事便真是无迹可循,朕若要查,一样会让它水落石出。”
最后一句话如同一枚炸弹在奉鼎城心里炸响,让他不由得浑身一震,这丝细微的反应全数落入秦冥眼里,俊颜瞬间一凛,沉声喝道:“奉臣相,你已经是两朝为官,也是百官的典范,你若想以死相谏,表示你的忠烈,朕绝无异议,不过,你若是想寻死觅活,以死相逼,让朕就范的话,那你恐怕就要死不瞑目了。”
说到这里,眼见着奉鼎城被气得脸色铁青,却接不上话来,秦冥脸上不禁浮起一抹邪恶,对在场的文武百官道:“朕今天就把话说在这里,这个女人,朕要定了!今后,谁再敢妄议她的身份来历,一律以忤逆罪论处!”
霸道的话语连同他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侵袭着场内每一个人,就连我,也被他的态度震惊了,不敢想像这番话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他这是公然的向所有人挑衅吗?
群臣也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秦冥,一时间,竟无一人敢接话,一个个均被他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所压倒,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秦冥不理会众人的反应,转而面向城楼下的百姓,百姓几曾见过这样的阵仗,早已吓得跪在地上簌簌发抖,如今见秦冥的眸光扫来,更是连头也不敢抬。
秦冥微微顿了顿,缓和了一下语气,开口道:“城楼下的,你们都是朕的子民,朕今天也要让你们做个见证,先皇当初选择将皇位传于朕,便是相信朕能为你们谋福祉,造福苍生。在朕离京之前,曾经跟百官亲口说过一句话,如今,朕当着天下人的面再说一次,一个月之内,朕会向天下人证明,皇贵妃是碧落国的福星,她会和朕一起,给百姓带来幸福和安宁。如果,一个月之后,谁还有疑议,不止是皇贵妃,便是朕这个皇帝,也任由世人处置。”
这番话,白总管曾经转达过我,可是,现在亲口听到他说出来,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我的眼眶再也止不住湿润了,为了让天下人接受我,他竟然不惜在百姓面前赌上他的皇位?
几乎没有迟疑的,秦冥再度面向那帮跪着的臣子,毫无一丝感情的道:“朕言尽于此,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便是随奉鼎城一起去侍奉先帝,朕绝不阻拦。第二,都给朕回府去,总结近日来各地辖区尚未处理的大小事宜,把该做的都做好。至于今天的事牵涉到的过错,朕自会斟酌处置,若是受人蒙蔽,尚情有可原,如果让朕发现这当中有人图谋不轨,朕必然严惩不怠!”
这番话无异于将了所有大臣一军,听得我在旁边也不禁为他捏了一把冷汗,然而,秦冥眼里那傲视天下的气度也同样不容人忽视。他是君王,有时候,君王也不一定是要以理服人,令人屈服的,还有他的威严,他的魄力,他雄霸天下的气势,和他眼里势在必得的决心。
君王,自古以来便是不容任何人忤逆与违抗的,就像军人的天职是服从一样,作为一个君主,除了要有令人臣服的品德外,更要有凌驾于万人之上的霸气。
须臾,大臣们暗中交换了一下眼神,默然的应道:“是臣等鲁莽,未曾遵从皇上懿旨,臣等有罪,望皇上开恩。”
僵持的双方总得有一方服输,秦冥是不可能低头的,所以,百官只有顺阶而下,哪还有人敢再造次。其它几个原本还支持着奉鼎城的臣子见大势已去,知道再坚持便只有死路一条,忙软下阵来,求道:“皇上,念在奉臣相也是一片忠诚为国的份上,您就网开一面吧,臣相可是朝中的栋梁,也是皇后的至亲,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皇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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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啦,虽然更得迟了点,总算是没有负大家啊,哈哈,看到花花又快过千了,准备冲刺第二轮。么么大家。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死而复生
奉鼎城转头看了看已经被绑上刑架的奉九仪,老眼里锐芒更盛了些,缓缓将剑架上了自己的脖子,一脸凄烈的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老臣跟随皇上这么多年,所为的也无非是碧落国的兴盛,皇上不相信臣的这一片赤诚之心,那臣唯有一死,也算是不枉先皇当年所托。”
话说到这里,那些替他求情的臣子们也跟着凄然起来,这情形,不知情的还以为是秦冥要逼死一门忠烈。
然而,秦冥并不为他的话所动,双眸如同黑洞般深不见底,脸上的线条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见秦冥没有任何表示,奉鼎城不禁暗自咬了咬牙,又道:“各为同僚不必为我求情,老夫俯仰无愧,只是,看到皇上如此固执,不肯纳谏,臣实恐没有颜面面见先皇。皇上,臣一死没有关系,但是,在此之前,臣有一个人证,想让皇上见一见,希望皇上能因此而想到些什么。”
他果然还留有一手,只是,他这个时候还能把谁翻出来作什么证?
秦冥脸上也微微闪过一丝诧异,却并未流露出太多的情绪,道:“带上来。”
奉鼎城冲他带来的那帮侍卫挥了挥手,立刻便有人领命而去,不出片刻,便搀着一位头蒙黑纱,身着素衣的女子走上城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