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阁”内,奉九仪早已候着了,一身淡雅的装束反而让她看起来更显妩媚动人。
见了我,粉颜不禁绽放出一抹动人的笑容来,忙叫看座,等宫女奉上茶来,这才道:“皇贵妃身体抱恙,本宫本应该亲自去探望的,只不过,清风水榭就连本宫也无权涉足,所以,只有送些薄礼,略表问候,想不到皇贵妃还这么客气,送这么多东西过来。”
如此客气,一点也不像是奉九仪一贯的品性,却早在我预料之中,我也不动声色的笑道:“礼尚往来而已,是皇后娘娘客气了。臣妾进宫日子也不短了,还从没和皇后娘娘谈过心,话过家常,这次抱病,却累皇后娘娘为臣妾斋戒祈福,臣妾受宠若惊,今日来,就是想好好和皇后娘娘说说心里话,不知道方不方便?”
奉九仪也是聪明人,一听便知道我话中的意思了,起身道:“正巧晚膳已经备好了,就去内阁边吃边谈吧。”
奉九仪说的内阁就在隔壁,进了房后,她遣走了宫女内侍,让人带上了门。
坐定后,奉九仪竟亲手为我斟了一杯酒,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宫里那些规矩就姑且抛下了,只当是姐妹间的一顿便饭吧。”说着,举杯道:“这第一杯酒我敬你,以前我对你多有偏见,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说完,她举杯一饮而尽。
我端起酒杯看了看,巧笑嫣然的道:“这杯酒,我不能喝。”
奉九仪脸色顿时微微一僵,很快,便又恢复了镇定,道:“莫非,你怕我酒里有毒不成?”
我挑了挑眉,笑道:“还真是怕了。”在满意的看到她再度花颜失色后,我才又缓缓开口道:“不过,我知道,你这杯酒里没有毒,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是不可能用这么笨的计谋的,对不对?”
奉九仪到底也是城府极深的,想必在我来之前就将我的动机想过千万遍了,此刻,见我这么快便翻脸,虽然有些惊讶,但很快便定下心来,扬起一抹轻笑,道:“看来,本宫当初是被你这模样给糊弄过去了,想不到,你看起来其貌不扬,心眼倒是不少。”
她刻意的嘲讽并没有激怒我,我把玩着手上的护甲,笑着看向她道:“我知道,皇后娘娘你是天生丽质难自拔,当然不会把任何女人放在眼里。本来,你我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不过,现在形势不同了,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在这宫里,只需要一个女主人,而你,太碍眼,太多事了。”
“放肆!”奉九仪拍案而起,脸上再难维持她的镇定自若,眉眼间多了一抹阴冷,扫视着我,“本宫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现在居然说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你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单凭你迷惑皇上那两下子,就可以稳坐后宫吗?你也未免太天真了。”
看她急了,我不慌不忙的应道:“不错,你是有后台,有一个很好的家世,可是,如果你连命都没了,这皇后还做不做得成呢?”
我的话让奉九仪大惊失色,不由得退了一步,喝道:“你想杀本宫?你别忘了,这里可是凤仪殿。”
“杀人这种事,你做得出来,我可做不出。”我缓缓起身,背转身来看向那扇紧闭的窗子,道:“不过,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的仇人都回来找你了,你看不到吗?”
我故意装得阴恻恻的声音让奉九仪脸色瞬间惨白,双手用力抓着桌布,仍努力维持着冷静,喝道:“你不要胡说八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本宫?她们根本就是你用妖法害死的,闹鬼的事也是你故意设计的,对不对?”
她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能昧着良心嫁祸给我?哼,我倒要看看,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到底有多强。
想到这里,我冷冷的笑道:“是谁做的,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有数,至于闹鬼的事,不怕告诉你,不是我设计的,而是,我故意招它们回来的。”
奉九仪浑身一震,险些吓得跌回了椅子里,我不同寻常的话语终于让她有些毛骨悚然了,厉声喝道:“任初静,你不要在本宫面前装神弄鬼。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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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画皮
过了好一会,门外却没有动静,我轻笑着回答她道:“不用叫了,没有人能听得到的。”这还得多亏了秦冥送我的这枚戒指,前两天,他已经教了我简单的使用方法,正好派得上用场,想当初,在马车里,他就是用的这一招,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奉九仪彻底的慌了,再度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声音颤抖的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原来,她也就这点定力?我轻笑着转过身来,不屑的看着她,“你不是连我这个妖怪都不怕吗?怎么现在倒怕起鬼来了?”
奉九仪大概原本就被前几天的事吓过了,现在看我笑得诡魅,眼里的恐惧越发加深,“你真的是妖?”
我朝她逼近了两步,拉下脸来道:“你连我真实身份都还没搞清,就要烧死我,现在知道怕了?你以为,你一杯酒,说句道歉的话,我就会原谅你吗?你以为我无权无势,所以,就可以任你踩踏?你怎么不想一想,我若没有点本事,单凭我一己之力,又怎么能走上今天这个位子?”
“救命啊!”不等我说完,奉九仪便再也顾不得身份了,一边喊着,一边朝门外跑去,然而,眼看着就要碰到那扇木门了,却被空气中一股无形的力道弹了回来,跌倒在地上。
“急什么呀,我说过,我不会杀你,反正你也活不成了,我干嘛要让你来脏了我的手?”说话间,我冷冷扫了一眼缩到角落里的女人,此刻的她再也没了往日的威仪与嚣张,整个人颤抖得像筛糠一样。
奉九仪,但愿你没有心脏病。我在心里笑着,微微侧过脸去,抬手以袖遮面,道:“你应该还没见过我的真面目吧?”
说话间,我伸手至耳际,猛的一撕,再回头看她时,脸上已惨白如雪,流着两行血泪,冲她凄楚一笑,而我手中则多了一张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