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过?她这是听谁说的?这段时间里,别说是和别的女人亲热,他甚至连多看别的女人一眼的闲功夫都没有。
可看她一脸坚定,并不像是无理取闹的样子,他心中微微一动,“你去过凤仪殿?”确切的说,是她在“凤仪殿”看到他了?她以为,他去“凤仪殿”是要临幸奉九仪?
“没有。”她回答得很快很干脆,却反而泄露了她的心虚。
原来,问题竟是出在这里。收敛起心中的怒意,他不由得浮起一丝笑意道:“你吃醋了。”
知道瞒不住了,她索性横过脸去不看他,咬牙切齿的道:“那又怎么样?你不要以为我在意你,就不会把你甩了,告诉你,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看来,你的醋劲还不小。”想到她今晚竟为了逃他而跳进湖里,他心里不知是该气她,还是该心疼她。
在他的注视下,她连正眼看他也不敢,只是态度强硬的道:“反正,从现在起,我要跟你划清界线。”
“想都别想,你这一辈子是注定要跟朕在一起的。”她决定要跟他的时候,不是就已经想开了吗?在天涯城的时候,她不是也跟他约定了,只要他永远对她好,她就不会计较一切,陪在他身边一辈子吗?
他自问没有违背对她的这个承诺,可她,却突然要反悔?她以为,现在是她想怎样就怎样吗?从来没有人可以背叛他,更没有人可以戏弄他,尤其是她!
“你这样强绑着我一辈子,我只会越来越讨厌你的。”见他态度强硬,她出言威胁着。
“朕知道你不会。”他的回答同样冷静而肯定。他能感觉到她的内心并不是这样的想的,所以,他有足够的信心,得到她的心,即便她想逃,他也绝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既然她当初要引`诱他,要对他动心,她就必须为此负责到底。
“你最好是相信,就算我拿你没办法,可是,惹急了我,小心我炸平你的后宫。”此刻的她,就差没有对他张牙舞爪了。
她竟敢用这个来要挟他?他不置可否的转移话题道:“看来,今晚的事果然是你做的。”她应该知道,在这后宫,没有他的纵容,她什么事也不能做。
“是啊,很不幸,坏了你的雅兴。”她酸味十足的应着。
果然,是因为他去了“凤仪殿”,看她一脸倍受委屈的样子,仿佛被人抢走了心爱之物一般,那种缺失感令他隐隐心疼,语气也不由得放柔了些,试着解释道:“那首曲子,是朕的娘写的,朕只是”
只是没有料到这首曲子至今还会有人记得,当听到那熟悉的旋律,心里也有过一刹那的动容,但,他的理智足以让他认清,这是他对他娘的思念,而非他对奉九仪的同情。
也不怪她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当初,是奉九仪险些害死了她,所以,看到他去“凤仪殿”,她才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吧?
可他能解释什么?他要一直这样跟她解释下去吗?他是皇帝,去妃子的寝宫是再所难免的事,如果她此刻不能接受,那以后
“该说的都说完了,我要回房去了。”在他还在踌躇之际,她毅然挣脱了他,结束这次的谈话,转身朝岸边走去。
问题的关键还没有谈到,她竟然就要逃避?不等她踏上石阶,他一把将她重新掳了回来,喝问道:“你打算跟朕僵战下去吗?”
她在他怀中颤粟着,倔犟的昂着头道:“你放心,奏折我会照看,求雨的事我也会竭尽所能,至于其它的,我”
这可恶的女人!不等她再说下去,他便再度封住了那张令他心痛的唇,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狠狠的对待,而是小心的吮舔着她的伤痕,用这种方式安慰着她的心。
她难道还不明白吗?整个后宫,甚至整个天下,能装入他心里的,只有她一个。他也并不想做伤害她的事,可是,有些事,是在她出现之前就注定的,并不是他背叛了她。
感觉到她潜意识的抗拒,他稍稍放开了她,近乎无耐的问道:“要朕怎么做?”要他怎么做,她才肯信他?
她垂眸深思着,再度望向他时,唇畔已多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就当我们什么都不曾有过,继续我们的契约。”
正文 帝王篇(八十)
怀里的人静静的安睡着,烧已经退了,粉嫩的双颊却依旧带着一丝绯红,让人爱不释手。轻轻抚过她清秀的眉,这几天来的担心总算是稍稍得已放下。
早知道,他那天就不应该因为和她置气而离开,却没有想到她会受凉生病,当听到李姑姑来报,说她高烧不醒时,他才赫然明白,一切的一切,都抵不过她好好的在他眼前。
这两天里,他也想了很多,或许,他真的没有站在她的立场想过她的感受吧。以前的任初静并不是很在意他临幸妃子这件事,同样的,以前的任初静也不曾对他有这么深的感情。
是他没有体会她的这份心,非但没有安慰她,还弃她而去,所以,她才不愿醒来,是吧?她为他做了这么多,甚至可以不在乎生死荣华,而他能给她的,又有什么?
这一点,他甚至不如靖麟王,一个王爷可以只有一个王妃,而他这个皇帝,却不得不接受三宫六院。
不过,或许也并不是没有办法改变,只要铲除了奉家,建立新的朝政机制,那些后宫嫔妃,他不要,谁又能说什么?
如果是因为那些他不想要的女人,而失去了生命里唯一最重要的人,岂不是得不偿失?如果没有她在身边,他坐拥江山又如何?还不是一世空虚寂寞?
所以,莲城求雨之行,是他们彼此的一个机会,他要让世人接受她,认同她,这样,她以后才能名正言顺的做他的皇后,他唯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