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师兄,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纪悠。今日你和纪悠都在场,索性你们俩就当面讲清楚。纪悠喜欢你,那你呢?你可喜欢她?”
叶凌月笑了笑,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在纪悠和白驹之间来回看来看去。
“凌月,你!”
纪悠脸一红,低着头,可还不时用眼角余光偷偷瞄着白驹。
白驹愣在了当场,他看看纪悠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脑中有一个冲动,很想上前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可一想到当年他进入纪府的第一天,纪家主跟他讲的那番话,他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小纪悠,我们俩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是主,我是仆,这一点在我加入纪府时就已经注定了。”
白驹摇了摇头。
纪悠的眼底,隐隐有泪意闪动。
“什么主,什么仆,我不管。白驹,我就只喜欢你,除了你,我此生谁都不嫁。”
白驹不敢直视纪悠,终于,他艰难地开了口。
“纪悠,我是你的亲哥哥,我娘亲是你爹爹在妓寮养的一名妓女。”
轰——
纪悠只觉得脑中一阵巨鸣。
白驹是她哥哥?
叶凌月也是一脸的震惊。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纪悠一脸的难以置信,她惨白者脸。
白驹抬起了头来,脸上一片的冷凝。
他那张温和的脸上,这一刻只剩了冰冷和绝情。
他薄唇一张一合着,那一句句冰冷的话,从他口中吐出。
“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我娘身份卑微,生了我后身子就一直不好,你爹爹也从未承认我这个儿子。我从小就在妓寮长大,被客人和妓女们随意辱骂。我六岁那年,我娘亲去世了,自那以后,你爹爹再也没有出现过。”
白驹顿了一顿,他望着纪悠苍白的脸,心,一阵阵的搐痛。
“我从其他妓女口中得知了我自己的生父,我就偷偷到了纪府外,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你还只是个婴孩被人抱在怀里,出行仆从成堆,你爹爹和你娘亲对你宠爱有加。而我,只不过想上前多看一眼你爹爹,却被当做乞丐狠狠打了一顿。我不甘心,为何你我同时他的骨血,待遇却是天壤之别。我一直在纪府外乞讨,你一天天长大,直到那一天,你偷偷溜出纪府。我看到你在河塘边,是我推你下水的,也是我救你上来的,我那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能够进入纪府。我这些年对你的好,也全都是装出来了,目的就是为了进入纪府,夺回我当年的一切。”
白驹像是在说别人的事那样,一脸的麻木。
“不,你一定在骗我,白驹,你不是那样的人。”
纪悠咬紧了唇,直到唇上传来了一阵刺疼感。
可身上的疼痛,完全比不上心中的痛。
她最爱的男人,用了十余年的时间,编制了一张甜蜜的网,她沉浸其中,直到遍体鳞伤。
“纪悠,我就是那样的人,我比蒋雪卑鄙十倍数十倍。我救了你之后,纪府的人找上了门来,可怜你的娘亲,还一直把我当成你的救命恩人。但是纪家主一眼就认出了我,他答应了你娘和你的恳求,让我进入了纪府。可这些年,他一直没有信任过我,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我一直留在方仙盟的缘故。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回去问问你的外公,那老头子,是纪府唯一的一个聪明人。”
白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刀刃般伤人。